第49章 月明心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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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叶旭一马当先抢了上来：“人是我打的，跟她没关系，要抓抓我。”
衙役横着眼睛看撇了他一眼，横横地道：“你是什么东西？人家告的是月舒儿。”推开他继续拿人。
叶旭哪受得了这些人碰舒儿，气得又要提起拳头了。
“且慢。”楚冬抬手轻轻一挡就阻隔了来人。
“小的参见义王爷。”那两个衙役是认得他的，当下诚惶诚恐地叩头。
“这位月姑娘是我的朋友。你们大人既然是请她是问话，也就是说并没有听信告状之人的一面之词。事出有因，其中曲折，没有审就不能定罪，好生地有讲才对。”
楚冬的语气虽然并不严厉，不过气势却压人于无形。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以身份来压人，也不屑于为之，今天算是为了月舒儿破了例。
在京城衙门里做事的哪个没有几分眼色，就算是两个人小小的衙役也懂得见风使舵，连连点头称是，又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恭恭敬敬地对月舒儿道：“小的刚刚无礼顶撞，月姑娘就见谅，请月姑娘随小地走一趟吧。”
这有靠山跟没靠山，果然不一样啊。月舒儿在心里叹息，一言不发就跟着两人往处走。
“等等，我也去。”叶旭跟上来，他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让月舒儿替他顶罪。
府尹大人传月舒儿去确实只是为了问话，问清了当时的情况，又确定人不是她伤的，也就没多作为难，这自然跟楚冬在旁边脱不了关系。
虽然只是口角引起的流血事件，但毕竟叶旭出手伤了人是事实，不过有楚冬作保，府尹大人也就没有按律关押，取保回去等候处理了。
这件事楚冬一力承担他会处理，月舒儿也没放在心上。这事要搁现代，就是一个打架斗殴、扰乱治安，顶多就拘留加罚款，多大的事啊。
倒是回去后却收到了那陈生送来的一封信，信上严词指责月舒儿此事做得差矣，家教不严，毫无修养，行为娇纵。说自己从来也没有答应过娶她为妻，之前说的他曾经海誓山盟之类的鬼话全是她自己造谣等等。当然还提到了月舒儿捐赠的事，他自然感激于内，也愿意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看了这封信，连冬梅都气得直跳脚，连声叫骂：“混蛋的陈生，他当初跟小姐在庙里相遇，就对小姐说什么一见钟情，那些甜言蜜语说了不计其数。上京前还跟小姐在花园相会，对着月亮发誓说若他陈生此番得中定然不负小姐。如今倒是吃干抹净那些全吃狗肚子里了么？”
相对于冬梅的激烈反应，月舒儿倒是反应平平，淡淡地道：“冬梅，何必为这种人生气。人至贱刚无敌，你若跟他们计较了才真是降低自己的格调了。”
“可是小姐明明付出那么多的感情，还有钱，难道就当喂了狗了么？”冬梅还是愤愤不平，更为月舒儿叫屈。
“你这么说可不是污辱了狗了么。便当你小姐我为我的青春买单了，谁年轻时还不会遇上几个人渣呢？”
冬梅听不太懂，更不懂小姐怎么还能如此平静。不过想了想，小姐这样也是好事，是不是说明小姐终于放下那个混蛋男人了呢？
“那小姐，你写信回去骂他一顿。也出口恶气。”
月舒儿却摇头：“你知道真正打击一个的方法是什么吗？就是彻底无视他。你也说我骂他是为了出气，既然心里有气那就是心里还介意着那个人。如今我心里却是一点儿气都没有了，我又何必浪费口水去骂他。”
冬梅听得似懂非懂，却见月舒儿缓缓举手把手中的信凑到灯火上烧掉了。
“难道小姐就这样算了不成？”
算了？月舒儿笑得渐渐冰冷，打蛇打七寸。他们既然都逼到门上来了，她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她只是不想做口舌之争，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早晚会找回来的。
被那陈夫人找上门来一痛闹，生意就难免受些影响，近日来的客流量明显少了不少。府尹那里最终还没个定论，那府尹大人自然是想两方和解，这样他也两头不得罪人，不过貌似陈家那边咄咄逼人不肯善罢甘休，所以此事一直拖着。
但生意还是要做，要拉回客源，但必须要改善形象。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月舒儿下床想到院子里走走。
打开内房门时惊醒了睡在外室的冬梅，她坐下来揉揉睡眼问：“小姐，你要什么告诉奴婢就好。”
“没什么。”月舒儿冲她摆手：“睡不着，我出去走走，你不用伺候着。”说着开门就要往外走。
“小姐，等等。”冬梅叫，匆忙拿了件披风给她披在肩上：“虽然过了仲春了，夜里风还凉，小姐加件衣服。”
“嗯。你去睡吧。”月舒儿系上披风走出房门。
“唉。”冬梅在后面心疼地叹息：“可怜小姐小小年纪却要操心那么多事……”
时值下统月，夜半之后半月才升起来，此时月光如水照得庭院里白花花朦胧一片。
月舒儿站在一棵月桂树下翘首望着月亮。月桂这种生在南方的树就算栽种在曾经盛极一时的王府里，经过精心的打理，依旧长得枝桠细小稀疏，新生的叶嫩黄单薄，象一株纤细单薄的弱质少女。
月舒儿忍不住想，自己何曾不是象这株月桂树呢？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环境里挣扎着生存，只是她生存的目标又何其渺茫。她为她所爱的人努力活着，可她爱的人相隔她却不止千山万水。以前跟陈罗分开再久，离得再远，只是想见面，想听对方的声音都会有办法，可现在，自己陷在未知的空间里，唯一能接触到陈罗的只有她的思念。
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觉得孤单害怕，因为她有陈罗，他会始终陪着她。所以她一意孤行地宣称自己是陈夫人，只有不断给自己幻想才有源源不断的勇气继续走下去。
可是残酷的现实她又不得不面对，陈罗不在，任何事情她只能靠自己，她不仅在为自己的生活负责，还要为府上上上下下的人负责，任何事她都要靠自己，其中的苦的，其中的累谁又知道。仿佛又回到了孤儿院的那段日子，孤独、无助。
她柔嫩的肩膀是如何承载起这么沉重的负担？这全是凭着她对陈罗的思念在支持她。因为她必须活着！她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可能会回到自己的时代，回到陈罗的身边。
只是累，好累！****夜夜无尽的思念消耗了她大半的精力，每日还要为营营汲汲的琐事烦心不已，不知不觉，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在变——环境改变了，她不改变能行吗？没有了陈罗，她还是那个月舒儿吗？
“陈罗，”她对着月亮喃喃低语：“你现在是不是也在看着月亮想我？”
是谁的诗这样写来着：“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想着她就轻轻地吟诵出来。
“喜欢看月亮吗？还是屋顶上看得更清楚些。”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月舒儿吃了一惊，紧接着腰上一紧她人已经被抱了起来。
她扭头却正对上一双璨若星辰的眼，一刹时恍惚居然没感觉到自己被抱着跃上了屋檐。
“你怎么来了？”月舒儿回过神时，已经靠着一只坚实的臂膀在房顶上坐了下来。
“睡不着，出来走走。”楚冬帮她把翻开的披风整理了下，一仰头银色的月色洒在他脸上，多了层柔和的光芒，俊美得难以形容。
“你也睡不着？”这是不是太巧了：“你睡不着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不过是在溜房檐，恰好看到你。”
武功高了不起啊！人家溜大街，他溜屋顶。月舒儿郁闷无语了。
“小时候，我娘也常常带我到屋顶上看月亮。她十七岁那年遇上了我父王，抛弃了家人只为了守护着他，往往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她总是在夜里孤枕难眠时出来看月亮。”楚冬望着月亮慢慢地道，低沉的声音透着凄凉，缓慢而遥远。
月舒儿侧头静静地看着他，第一次跟他说起他的身世，平静的俊容有种说不出的孤寂，可能是心境相近吧，她都感觉到他淡淡的忧伤。
“那你娘应该很爱你爹，为了他可以默默忍受那么多。”
“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很象我娘。”楚冬回头，璀璨如星的眼眸深邃得无边：“表面看似柔弱，内心却坚忍不拔。一样的冷静，一样的忍韧，也一样的孤独。”
月舒儿觉得他的眼睛好象能穿刺人心似的，竟然不敢跟他对视，只是仰头望着月亮。
“也许是因为女人比男人更看重感情吧。心爱的人就可以成为她的全部世界。就象人说的：女人的世界是男人，而男人的世界就是世界。”
楚冬默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又好象在仔细回味她的这几句话，然后才轻轻一哂道：“你这是听哪个人说的？”
“反正是人说的就是了。”月舒儿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就含糊其辞地带过。
楚冬自然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忽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月舒儿吃惊地回头时却看到了叶旭：“你怎么也来了？”
“我也睡不着，不行么？”叶旭不悦地道，兀自在她另一边坐下来。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难道是集体失眠日？”月舒儿半开玩笑地说。
“不是，只是因为月色太好了。”楚冬道。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真像那首歌里唱的：都是月亮惹的祸？
叶旭只是哼了一声，其实他不想说每当夜里睡不着时他都会转到月舒儿房间这边，哪怕远远地对着她漆黑的窗子半宿半宿地看也觉得舒服。
今晚他也照样出来转转，当楚冬来时月舒儿是没发觉，他其实是早就发觉了。看到楚冬抱着她跳上房顶时他也忍不住跳了上来，开始躲在另一边拿不准要不要出来，当听到两个人亲密的聊天时就再也忍不住了。
更深露重，月凉如水，三人就这样默默地坐在房顶上，对着月亮各怀心事。
“慢着。”叶旭一马当先抢了上来：“人是我打的，跟她没关系，要抓抓我。”
衙役横着眼睛看撇了他一眼，横横地道：“你是什么东西？人家告的是月舒儿。”推开他继续拿人。
叶旭哪受得了这些人碰舒儿，气得又要提起拳头了。
“且慢。”楚冬抬手轻轻一挡就阻隔了来人。
“小的参见义王爷。”那两个衙役是认得他的，当下诚惶诚恐地叩头。
“这位月姑娘是我的朋友。你们大人既然是请她是问话，也就是说并没有听信告状之人的一面之词。事出有因，其中曲折，没有审就不能定罪，好生地有讲才对。”
楚冬的语气虽然并不严厉，不过气势却压人于无形。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以身份来压人，也不屑于为之，今天算是为了月舒儿破了例。
在京城衙门里做事的哪个没有几分眼色，就算是两个人小小的衙役也懂得见风使舵，连连点头称是，又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恭恭敬敬地对月舒儿道：“小的刚刚无礼顶撞，月姑娘就见谅，请月姑娘随小地走一趟吧。”
这有靠山跟没靠山，果然不一样啊。月舒儿在心里叹息，一言不发就跟着两人往处走。
“等等，我也去。”叶旭跟上来，他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让月舒儿替他顶罪。
府尹大人传月舒儿去确实只是为了问话，问清了当时的情况，又确定人不是她伤的，也就没多作为难，这自然跟楚冬在旁边脱不了关系。
虽然只是口角引起的流血事件，但毕竟叶旭出手伤了人是事实，不过有楚冬作保，府尹大人也就没有按律关押，取保回去等候处理了。
这件事楚冬一力承担他会处理，月舒儿也没放在心上。这事要搁现代，就是一个打架斗殴、扰乱治安，顶多就拘留加罚款，多大的事啊。
倒是回去后却收到了那陈生送来的一封信，信上严词指责月舒儿此事做得差矣，家教不严，毫无修养，行为娇纵。说自己从来也没有答应过娶她为妻，之前说的他曾经海誓山盟之类的鬼话全是她自己造谣等等。当然还提到了月舒儿捐赠的事，他自然感激于内，也愿意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看了这封信，连冬梅都气得直跳脚，连声叫骂：“混蛋的陈生，他当初跟小姐在庙里相遇，就对小姐说什么一见钟情，那些甜言蜜语说了不计其数。上京前还跟小姐在花园相会，对着月亮发誓说若他陈生此番得中定然不负小姐。如今倒是吃干抹净那些全吃狗肚子里了么？”
相对于冬梅的激烈反应，月舒儿倒是反应平平，淡淡地道：“冬梅，何必为这种人生气。人至贱刚无敌，你若跟他们计较了才真是降低自己的格调了。”
“可是小姐明明付出那么多的感情，还有钱，难道就当喂了狗了么？”冬梅还是愤愤不平，更为月舒儿叫屈。
“你这么说可不是污辱了狗了么。便当你小姐我为我的青春买单了，谁年轻时还不会遇上几个人渣呢？”
冬梅听不太懂，更不懂小姐怎么还能如此平静。不过想了想，小姐这样也是好事，是不是说明小姐终于放下那个混蛋男人了呢？
“那小姐，你写信回去骂他一顿。也出口恶气。”
月舒儿却摇头：“你知道真正打击一个的方法是什么吗？就是彻底无视他。你也说我骂他是为了出气，既然心里有气那就是心里还介意着那个人。如今我心里却是一点儿气都没有了，我又何必浪费口水去骂他。”
冬梅听得似懂非懂，却见月舒儿缓缓举手把手中的信凑到灯火上烧掉了。
“难道小姐就这样算了不成？”
算了？月舒儿笑得渐渐冰冷，打蛇打七寸。他们既然都逼到门上来了，她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她只是不想做口舌之争，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早晚会找回来的。
被那陈夫人找上门来一痛闹，生意就难免受些影响，近日来的客流量明显少了不少。府尹那里最终还没个定论，那府尹大人自然是想两方和解，这样他也两头不得罪人，不过貌似陈家那边咄咄逼人不肯善罢甘休，所以此事一直拖着。
但生意还是要做，要拉回客源，但必须要改善形象。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月舒儿下床想到院子里走走。
打开内房门时惊醒了睡在外室的冬梅，她坐下来揉揉睡眼问：“小姐，你要什么告诉奴婢就好。”
“没什么。”月舒儿冲她摆手：“睡不着，我出去走走，你不用伺候着。”说着开门就要往外走。
“小姐，等等。”冬梅叫，匆忙拿了件披风给她披在肩上：“虽然过了仲春了，夜里风还凉，小姐加件衣服。”
“嗯。你去睡吧。”月舒儿系上披风走出房门。
“唉。”冬梅在后面心疼地叹息：“可怜小姐小小年纪却要操心那么多事……”
时值下统月，夜半之后半月才升起来，此时月光如水照得庭院里白花花朦胧一片。
月舒儿站在一棵月桂树下翘首望着月亮。月桂这种生在南方的树就算栽种在曾经盛极一时的王府里，经过精心的打理，依旧长得枝桠细小稀疏，新生的叶嫩黄单薄，象一株纤细单薄的弱质少女。
月舒儿忍不住想，自己何曾不是象这株月桂树呢？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环境里挣扎着生存，只是她生存的目标又何其渺茫。她为她所爱的人努力活着，可她爱的人相隔她却不止千山万水。以前跟陈罗分开再久，离得再远，只是想见面，想听对方的声音都会有办法，可现在，自己陷在未知的空间里，唯一能接触到陈罗的只有她的思念。
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觉得孤单害怕，因为她有陈罗，他会始终陪着她。所以她一意孤行地宣称自己是陈夫人，只有不断给自己幻想才有源源不断的勇气继续走下去。
可是残酷的现实她又不得不面对，陈罗不在，任何事情她只能靠自己，她不仅在为自己的生活负责，还要为府上上上下下的人负责，任何事她都要靠自己，其中的苦的，其中的累谁又知道。仿佛又回到了孤儿院的那段日子，孤独、无助。
她柔嫩的肩膀是如何承载起这么沉重的负担？这全是凭着她对陈罗的思念在支持她。因为她必须活着！她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可能会回到自己的时代，回到陈罗的身边。
只是累，好累！****夜夜无尽的思念消耗了她大半的精力，每日还要为营营汲汲的琐事烦心不已，不知不觉，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在变——环境改变了，她不改变能行吗？没有了陈罗，她还是那个月舒儿吗？
“陈罗，”她对着月亮喃喃低语：“你现在是不是也在看着月亮想我？”
是谁的诗这样写来着：“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想着她就轻轻地吟诵出来。
“喜欢看月亮吗？还是屋顶上看得更清楚些。”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月舒儿吃了一惊，紧接着腰上一紧她人已经被抱了起来。
她扭头却正对上一双璨若星辰的眼，一刹时恍惚居然没感觉到自己被抱着跃上了屋檐。
“你怎么来了？”月舒儿回过神时，已经靠着一只坚实的臂膀在房顶上坐了下来。
“睡不着，出来走走。”楚冬帮她把翻开的披风整理了下，一仰头银色的月色洒在他脸上，多了层柔和的光芒，俊美得难以形容。
“你也睡不着？”这是不是太巧了：“你睡不着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不过是在溜房檐，恰好看到你。”
武功高了不起啊！人家溜大街，他溜屋顶。月舒儿郁闷无语了。
“小时候，我娘也常常带我到屋顶上看月亮。她十七岁那年遇上了我父王，抛弃了家人只为了守护着他，往往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她总是在夜里孤枕难眠时出来看月亮。”楚冬望着月亮慢慢地道，低沉的声音透着凄凉，缓慢而遥远。
月舒儿侧头静静地看着他，第一次跟他说起他的身世，平静的俊容有种说不出的孤寂，可能是心境相近吧，她都感觉到他淡淡的忧伤。
“那你娘应该很爱你爹，为了他可以默默忍受那么多。”
“我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很象我娘。”楚冬回头，璀璨如星的眼眸深邃得无边：“表面看似柔弱，内心却坚忍不拔。一样的冷静，一样的忍韧，也一样的孤独。”
月舒儿觉得他的眼睛好象能穿刺人心似的，竟然不敢跟他对视，只是仰头望着月亮。
“也许是因为女人比男人更看重感情吧。心爱的人就可以成为她的全部世界。就象人说的：女人的世界是男人，而男人的世界就是世界。”
楚冬默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又好象在仔细回味她的这几句话，然后才轻轻一哂道：“你这是听哪个人说的？”
“反正是人说的就是了。”月舒儿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就含糊其辞地带过。
楚冬自然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忽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月舒儿吃惊地回头时却看到了叶旭：“你怎么也来了？”
“我也睡不着，不行么？”叶旭不悦地道，兀自在她另一边坐下来。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难道是集体失眠日？”月舒儿半开玩笑地说。
“不是，只是因为月色太好了。”楚冬道。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真像那首歌里唱的：都是月亮惹的祸？
叶旭只是哼了一声，其实他不想说每当夜里睡不着时他都会转到月舒儿房间这边，哪怕远远地对着她漆黑的窗子半宿半宿地看也觉得舒服。
今晚他也照样出来转转，当楚冬来时月舒儿是没发觉，他其实是早就发觉了。看到楚冬抱着她跳上房顶时他也忍不住跳了上来，开始躲在另一边拿不准要不要出来，当听到两个人亲密的聊天时就再也忍不住了。
更深露重，月凉如水，三人就这样默默地坐在房顶上，对着月亮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