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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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阿曼始料不及，一时没办法回神，膛目结舌地看了鱼莹几眼，一脸震惊。鱼莹还算平静，看着洪明微微颤抖的肩膀，低声问道，“这话可是不能随便说的……”
她话还没说完，洪明就已经抢着摇头道，“不是我胡说，真的不是我胡说。”他越说越急，唯恐人微言轻，别人不信，连连摆手显得十分焦急，“阿曼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胡说。”
阿曼忙点了点头，安慰着说道，“我相信你！你别慌，把事情仔细和我说说。”
洪明抹了抹赤红的双眼，磕磕巴巴地说道，“我姐姐当初从在水一方回家之后，我父母被钱给蒙蔽的双眼，一心只想着把姐姐嫁出去赚些彩礼钱过日子，可是姐姐不愿意，那些天一直闷闷不乐，躲在屋子里不出门。姐姐出事儿那一天，有个隔壁的闲汉忽然跑过来捎信，说是巷子口那里有人找姐姐……姐姐听后，就换了衣服出门，我看她心情不好，就想送她过去，她还安慰了我几句，要我老实在家待着。我心想姐姐年纪比我大，遇着的事儿也多，应该用不上我操心，就没敢多说，乖乖待在了家。谁知道……那竟然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姐姐……”说到这里，呜咽着哭了起来。
阿曼一听，眼泪顿时滚了出来，她忙找了条手帕抹了抹，“你别哭，继续说。”
洪明抽泣着说道，“当时还不知道姐姐出了事儿，晚间的时候她没回家，我才发觉事情有点儿不对头。我心里想，莫不是在水一方有什么变故，又把姐姐叫回去了？起初父母也没当回事儿，但都要到半夜了，还没姐姐的音儿，才有点儿慌了手脚。我不敢再耽搁，急忙披了件衣服往在水一方走，到门口时见灯都熄了，看样子是关门了。我就想，难道姐姐是回永月巷的房子去了？我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正好就遇到了阿曼小姐。”
阿曼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忍不住点了点头，“原来那天你来是找姐姐的，你还说是来帮她拿东西的，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润珍的东西早都干干净净的收拾走了，哪还剩下什么重要的物件，非要让你半夜三更的来取。”
洪明用袖子抹了抹通红的双眼，“我当时又慌又乱，没有更好的借口，只想赶紧找到姐姐。既然知道姐姐不在这儿，我怕和她错开了路，她早已回了家，就赶紧跑回去了，结果到家里一看，姐姐还是没回来。父母听说姐姐不在在水一方，才觉得事情没想得那么简单，顿时没了主意，我们一夜没睡，强坚持到第二天一早，等警察局开了门就跑过去报了案。阿曼小姐也知道，警察局的人懒散惯了，听说走丢了个人，压根没往心里去，还骂我们看不开事儿，这上海滩天天都有人失踪，有什么可急的？还人说我们不过是小题大做，耗费他们的人力！我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变了法的想要好处。我思来想去没别的办法，只好做主变卖了姐姐的一套首饰，强凑了一百块钱送了过去。果不其然，一见到钱，这些警察都好说话起来，还细心叮嘱我不要紧张，他们警察局肯定上心，保管不出三日之内，就能把姐姐找到。”
阿曼叹息了一声，“难为你小小的年纪，想事情还能如此的周全，知道打点警察局的人。这事儿换了我，怕是手足无措，早就六神无主没主意了。”
洪明哽咽着继续说道，“警察局的人拿了钱，果然认真了一两天，但姐姐仍旧没有一点消息，后来他们索性就不管了。我去催了两次，还被他们骂妨碍公务给赶了出来，我越想越着急，就怕姐姐出什么意外，等到第五天的时候，接到警察局的通知，让我去警察局认尸，说是在黄浦江里捞出一具女尸出来。我当时吓得腿软，话都没听完就栽倒了，反应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等到警察局一看……我……那……”他说到这里，再次激动地哭了起来。
阿曼也跟着默默流泪，“你别哭，快往下说。”
洪明嗯了一声，边抹着眼泪边说，“我一看就知道那是姐姐，还穿着当天走时穿的玫瑰色旗袍，只是身子被江水泡得发胀，又青又肿，脸也没办法辨认了。警察局里的人就指着问我，是你姐姐吗？我当时魂不守舍，一边哭一边点头，他就不耐烦地嗯了两声，在姐姐的尸身上罩了块破布。我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出得警察局的大门，也不知道怎么回得家，当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乱糟糟的全是声音，等推开家里的门，人也没了意识，直接倒了下去。浑浑噩噩的连烧了几天，等我再醒来时，姐姐已经草草下了葬，因是未出嫁的姑娘，父母嫌丢人，就随便找了个山坡埋了，也没立碑，我听着委屈，就问警察局那边可给了死因没有？我父亲说给了，说是跳江自杀，我当时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儿，吵着要去警察局争辩，父亲一把抓住了我，叮嘱我说，这件事儿已经了结了，让我不要再挑起事端，警察局那种地方，是寻常百姓随便都能进去讲理的？姐姐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家里的老大，一家人指着我养，若是我也出了事儿，我们家也就完了。”
鱼莹听到这里，插嘴问道，“刚刚你说润珍根本不是跳江死的，你可是在她身上发现了什么？”
洪明连连点头，“我当时去警察局认尸的时候，虽然头昏脑涨，但却有一点看得格外分明，姐姐的脖子上有一道又青又紫的勒痕，看那样子，下手的人一定用了力气，姐姐应该是给人活活勒死再扔到江里的。”
“什么？”阿曼诧异地惊叫道，“这勒痕这么明显，你都发现了，警察局的人不可能没发现，为什么还对外报称是自杀死的呢？”
洪明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当时原本还想去警察局讨个说法，但想到这一点，就不敢去了。警察局那群人向来都是谁给的好处大就为谁办事，如果杀姐姐的人打点了警察局，他们自然会为他办事，我再过去争辩，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你倒清醒。”鱼莹冷冷一笑，“听你刚才的话，当初润珍离开家时，是隔壁的一个闲汉过来报的信，你姐姐失踪之后，警察局可找过那个闲汉问话？”
洪明点了点头，“找过了。报案之后，第一个找的就是他，可是他为人痴痴傻傻的，说话不清不楚，问三句答一句，还总是答非所问，警察局随意记了个笔录，就把他赶回来了。我当时一颗心全都悬在找姐姐上，也没太留心，等想起此人的时候，再去找他，发现他竟然早就不见了。这人本就是个外地流浪过来的，常年靠在黄浦江边捡垃圾过活。我家隔壁一户姓陈的人家儿子女儿都在逃荒时死了，见他处境可怜，又想自己年老体衰的时候有个人在身边伺候，就把他接到了家，当儿子养。我姐姐出事之后，我去问姓陈的人家，他们说那闲汉给叫到警察局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不信，把他家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果然没见到人。我还问他人不见了为什么不报案，姓陈的人家说自己家日子不好过，没钱孝敬警察局里的大爷，何况收留那闲汉，本身也是互相利用，又不是自己身上掉的肉，也就没当一回事儿。”
阿曼越听越是惊奇，见洪明还跪在地上，急忙扶起了他，“你别跪着了，膝盖疼不疼？”
润珍死时，鱼莹正在唐公馆里养伤，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这会儿听洪明把事情说完了，只觉得事情远不似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润珍为什么会死呢？又是谁动的手？
是金枝？是五爷？还是马经理？又或者是黑暗中的某一个人？
润珍已经被赶出了在水一方，凶手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呢？她就像是黄浦江里的一粒沙尘，在偌大的上海滩里微不足道，但为什么还是死了呢？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鱼莹的脸色沉了下来。
如果事情真这么棘手，那么润珍留下的那个铁箱子，里面又装得是什么呢？她的死会不会和这个箱子里隐藏的秘密有关？
这一边阿曼还在小声安慰洪明，见鱼莹脸上宛若罩了一层寒霜，就小声问道，“你想什么呢？”
鱼莹猛然回神，盯着洪明看了又看。洪明被她冰冷的双眸看得发毛，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过了一会儿，鱼莹忽然问道，“你姐姐的东西可还都在家收着呢？”
“嗯，都放在家里呢。”洪明不敢耽误，急忙答道，“报案时变卖了姐姐一副首饰，后来我生病抓药，我父亲又卖了她一副珍珠耳环，其他的就都在了。”
鱼莹道，“你回家翻翻你姐姐的东西，看里面有没有一把小钥匙，应该不太大。”
洪明回想了半天，“姐姐的东西我都看过，好像没见过钥匙。”他说到这里，又急忙加了句，“我回家就找。”
鱼莹嗯了一声，“你自己小心些，别给别人知道，就是你父母问起，也不用实话回答，随便找了理由搪塞过去就行。”
洪明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听她的声音无形中蕴含着一股压力，不敢反驳，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墙壁上的摆钟发出沉闷的钟响，时间竟然已是凌晨两点。洪明不敢再待，抱着阿曼给他的包袱告辞出门，阿曼一直送他到大门口，看他瘦小的身影趁着黑走了，这才慢悠悠的折返回来，昏暗的灯影下，只见鱼莹坐在床铺上出神，宛若一尊冰冷的雕像。阿曼试探着问道，“鱼莹，怎么了？”
鱼莹皱了皱眉，“姐姐，当初润珍死时我不在在水一方，你仔细回想一下那两天发生的事情，可有什么奇怪或是不合常理的吗？”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阿曼始料不及，一时没办法回神，膛目结舌地看了鱼莹几眼，一脸震惊。鱼莹还算平静，看着洪明微微颤抖的肩膀，低声问道，“这话可是不能随便说的……”
她话还没说完，洪明就已经抢着摇头道，“不是我胡说，真的不是我胡说。”他越说越急，唯恐人微言轻，别人不信，连连摆手显得十分焦急，“阿曼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胡说。”
阿曼忙点了点头，安慰着说道，“我相信你！你别慌，把事情仔细和我说说。”
洪明抹了抹赤红的双眼，磕磕巴巴地说道，“我姐姐当初从在水一方回家之后，我父母被钱给蒙蔽的双眼，一心只想着把姐姐嫁出去赚些彩礼钱过日子，可是姐姐不愿意，那些天一直闷闷不乐，躲在屋子里不出门。姐姐出事儿那一天，有个隔壁的闲汉忽然跑过来捎信，说是巷子口那里有人找姐姐……姐姐听后，就换了衣服出门，我看她心情不好，就想送她过去，她还安慰了我几句，要我老实在家待着。我心想姐姐年纪比我大，遇着的事儿也多，应该用不上我操心，就没敢多说，乖乖待在了家。谁知道……那竟然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姐姐……”说到这里，呜咽着哭了起来。
阿曼一听，眼泪顿时滚了出来，她忙找了条手帕抹了抹，“你别哭，继续说。”
洪明抽泣着说道，“当时还不知道姐姐出了事儿，晚间的时候她没回家，我才发觉事情有点儿不对头。我心里想，莫不是在水一方有什么变故，又把姐姐叫回去了？起初父母也没当回事儿，但都要到半夜了，还没姐姐的音儿，才有点儿慌了手脚。我不敢再耽搁，急忙披了件衣服往在水一方走，到门口时见灯都熄了，看样子是关门了。我就想，难道姐姐是回永月巷的房子去了？我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正好就遇到了阿曼小姐。”
阿曼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忍不住点了点头，“原来那天你来是找姐姐的，你还说是来帮她拿东西的，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润珍的东西早都干干净净的收拾走了，哪还剩下什么重要的物件，非要让你半夜三更的来取。”
洪明用袖子抹了抹通红的双眼，“我当时又慌又乱，没有更好的借口，只想赶紧找到姐姐。既然知道姐姐不在这儿，我怕和她错开了路，她早已回了家，就赶紧跑回去了，结果到家里一看，姐姐还是没回来。父母听说姐姐不在在水一方，才觉得事情没想得那么简单，顿时没了主意，我们一夜没睡，强坚持到第二天一早，等警察局开了门就跑过去报了案。阿曼小姐也知道，警察局的人懒散惯了，听说走丢了个人，压根没往心里去，还骂我们看不开事儿，这上海滩天天都有人失踪，有什么可急的？还人说我们不过是小题大做，耗费他们的人力！我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变了法的想要好处。我思来想去没别的办法，只好做主变卖了姐姐的一套首饰，强凑了一百块钱送了过去。果不其然，一见到钱，这些警察都好说话起来，还细心叮嘱我不要紧张，他们警察局肯定上心，保管不出三日之内，就能把姐姐找到。”
阿曼叹息了一声，“难为你小小的年纪，想事情还能如此的周全，知道打点警察局的人。这事儿换了我，怕是手足无措，早就六神无主没主意了。”
洪明哽咽着继续说道，“警察局的人拿了钱，果然认真了一两天，但姐姐仍旧没有一点消息，后来他们索性就不管了。我去催了两次，还被他们骂妨碍公务给赶了出来，我越想越着急，就怕姐姐出什么意外，等到第五天的时候，接到警察局的通知，让我去警察局认尸，说是在黄浦江里捞出一具女尸出来。我当时吓得腿软，话都没听完就栽倒了，反应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等到警察局一看……我……那……”他说到这里，再次激动地哭了起来。
阿曼也跟着默默流泪，“你别哭，快往下说。”
洪明嗯了一声，边抹着眼泪边说，“我一看就知道那是姐姐，还穿着当天走时穿的玫瑰色旗袍，只是身子被江水泡得发胀，又青又肿，脸也没办法辨认了。警察局里的人就指着问我，是你姐姐吗？我当时魂不守舍，一边哭一边点头，他就不耐烦地嗯了两声，在姐姐的尸身上罩了块破布。我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出得警察局的大门，也不知道怎么回得家，当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乱糟糟的全是声音，等推开家里的门，人也没了意识，直接倒了下去。浑浑噩噩的连烧了几天，等我再醒来时，姐姐已经草草下了葬，因是未出嫁的姑娘，父母嫌丢人，就随便找了个山坡埋了，也没立碑，我听着委屈，就问警察局那边可给了死因没有？我父亲说给了，说是跳江自杀，我当时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儿，吵着要去警察局争辩，父亲一把抓住了我，叮嘱我说，这件事儿已经了结了，让我不要再挑起事端，警察局那种地方，是寻常百姓随便都能进去讲理的？姐姐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家里的老大，一家人指着我养，若是我也出了事儿，我们家也就完了。”
鱼莹听到这里，插嘴问道，“刚刚你说润珍根本不是跳江死的，你可是在她身上发现了什么？”
洪明连连点头，“我当时去警察局认尸的时候，虽然头昏脑涨，但却有一点看得格外分明，姐姐的脖子上有一道又青又紫的勒痕，看那样子，下手的人一定用了力气，姐姐应该是给人活活勒死再扔到江里的。”
“什么？”阿曼诧异地惊叫道，“这勒痕这么明显，你都发现了，警察局的人不可能没发现，为什么还对外报称是自杀死的呢？”
洪明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当时原本还想去警察局讨个说法，但想到这一点，就不敢去了。警察局那群人向来都是谁给的好处大就为谁办事，如果杀姐姐的人打点了警察局，他们自然会为他办事，我再过去争辩，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你倒清醒。”鱼莹冷冷一笑，“听你刚才的话，当初润珍离开家时，是隔壁的一个闲汉过来报的信，你姐姐失踪之后，警察局可找过那个闲汉问话？”
洪明点了点头，“找过了。报案之后，第一个找的就是他，可是他为人痴痴傻傻的，说话不清不楚，问三句答一句，还总是答非所问，警察局随意记了个笔录，就把他赶回来了。我当时一颗心全都悬在找姐姐上，也没太留心，等想起此人的时候，再去找他，发现他竟然早就不见了。这人本就是个外地流浪过来的，常年靠在黄浦江边捡垃圾过活。我家隔壁一户姓陈的人家儿子女儿都在逃荒时死了，见他处境可怜，又想自己年老体衰的时候有个人在身边伺候，就把他接到了家，当儿子养。我姐姐出事之后，我去问姓陈的人家，他们说那闲汉给叫到警察局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不信，把他家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果然没见到人。我还问他人不见了为什么不报案，姓陈的人家说自己家日子不好过，没钱孝敬警察局里的大爷，何况收留那闲汉，本身也是互相利用，又不是自己身上掉的肉，也就没当一回事儿。”
阿曼越听越是惊奇，见洪明还跪在地上，急忙扶起了他，“你别跪着了，膝盖疼不疼？”
润珍死时，鱼莹正在唐公馆里养伤，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这会儿听洪明把事情说完了，只觉得事情远不似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润珍为什么会死呢？又是谁动的手？
是金枝？是五爷？还是马经理？又或者是黑暗中的某一个人？
润珍已经被赶出了在水一方，凶手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呢？她就像是黄浦江里的一粒沙尘，在偌大的上海滩里微不足道，但为什么还是死了呢？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鱼莹的脸色沉了下来。
如果事情真这么棘手，那么润珍留下的那个铁箱子，里面又装得是什么呢？她的死会不会和这个箱子里隐藏的秘密有关？
这一边阿曼还在小声安慰洪明，见鱼莹脸上宛若罩了一层寒霜，就小声问道，“你想什么呢？”
鱼莹猛然回神，盯着洪明看了又看。洪明被她冰冷的双眸看得发毛，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过了一会儿，鱼莹忽然问道，“你姐姐的东西可还都在家收着呢？”
“嗯，都放在家里呢。”洪明不敢耽误，急忙答道，“报案时变卖了姐姐一副首饰，后来我生病抓药，我父亲又卖了她一副珍珠耳环，其他的就都在了。”
鱼莹道，“你回家翻翻你姐姐的东西，看里面有没有一把小钥匙，应该不太大。”
洪明回想了半天，“姐姐的东西我都看过，好像没见过钥匙。”他说到这里，又急忙加了句，“我回家就找。”
鱼莹嗯了一声，“你自己小心些，别给别人知道，就是你父母问起，也不用实话回答，随便找了理由搪塞过去就行。”
洪明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听她的声音无形中蕴含着一股压力，不敢反驳，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墙壁上的摆钟发出沉闷的钟响，时间竟然已是凌晨两点。洪明不敢再待，抱着阿曼给他的包袱告辞出门，阿曼一直送他到大门口，看他瘦小的身影趁着黑走了，这才慢悠悠的折返回来，昏暗的灯影下，只见鱼莹坐在床铺上出神，宛若一尊冰冷的雕像。阿曼试探着问道，“鱼莹，怎么了？”
鱼莹皱了皱眉，“姐姐，当初润珍死时我不在在水一方，你仔细回想一下那两天发生的事情，可有什么奇怪或是不合常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