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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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有什么意思。”五爷目光深邃，显得格外老练，“如今这世道，再硬的人也没法和真枪实弹比，如果真和北洋军团起了冲突，我猜他宁愿放弃在水一方，也不想惹火烧身，殃及鱼池，若是因为这个影响了重庆那边的生意，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唐九城微微皱了皱眉，“我老早就想问你了，大老板除了在水一方这个生意，还有没有其他的了？他在重庆那头做的是什么买卖？”
“我哪里敢问他这个。”五爷苦笑了一声，“他做事周密严谨，非必要情况都不会和我联系，感觉上像是个甩手掌柜，逍遥自在，但账面上若是有一丁点儿的纰漏，他都会立刻发现，倒像是咱们都活在他的掌心里似的。”他说到这里，眼神忽然一亮，“在水一方这几年的生意不如意，上海滩这儿的生意其实主要还是要指着后院，我猜他和阿秀的联系会更多一些，只是你也知道，阿秀和我有些不对盘，近几年的关系虽然缓和了不少，但到底没办法像从前那样直言直语了，有些话即便我问了，阿秀也不会说，我也不愿意去招惹这个不痛快，索性什么都不问了。”
“要不要我去帮你探探秀姐的口风？”唐九城低声问道。
五爷连连摇头，“阿秀待你如同亲弟，你要是这么做，等于伤了阿秀的心，阿秀以后或许会把和你的关系都断了。她如今还能和我面上一团和气，也是仗着有你在中间，她做什么谋算之前都会衡量一番，非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想得罪她的。阿秀一个女流之辈，能把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手段自然非比寻常。你的话还没出口，她就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为了探听消息得罪她，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唐九城点了点头，夹了个包子一口吃了。嘴里有了东西，话也变得含糊不清，“当初你和秀姐到底怎么回事？起先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我还一直以为她会成为我的五嫂呢。”
“胡说八道！”五爷瞪了他一眼，“她是你哪门子的五嫂？她当初做得是什么买卖你不知道？若不是大老板看重那条财路，把她塞到了后院里做管事，咱们这辈子也不会和她打交道。”
“哟，我竟从来不知道，五哥也是如此看重出身的人。”唐九城无语地笑了笑，口气中难免有些失望，“我倒一直觉得秀姐这个人不错，处事公平大度，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又难得有主见，遇事不慌不乱，她若是个男子，肯定有一番作为。”
五爷喝了口小米粥，摇头苦叹，“我不是说她能力不行，是说她的出身。她既挂了窑姐这个名儿，还能清清白白的做人吗？你知道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不是机枪也不是大炮，是人的嘴。人言可畏，你再怎么厉害，最后也斗不过流言，多少能人都折在了这上面儿。”
唐九城盯着他的眼，“当初你和秀姐是因为什么事情闹掰的？”
“哪有什么事？”五爷笑着回道，“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堆积的多了，后来就爆发了。你一言我一语，两个人就闹了个大红脸。其实……”他声音微顿，透着一股看透内幕的沉稳，“我是清楚的，这里面也有大老板的功劳。前院和后院的关系走得太近，互通消息，这种情况他是不愿意看到的。因此他在中间使了些手段，加大了我的阿秀的矛盾。我想阿秀也明白，因此这些年除大事之外连后院的门都不出了。我们俩心照不宣，面上当然要做做功课，总要让大老板知道我们是真不合吧？”
“可见人太聪明了，也没什么好处，什么事儿都能猜出结果和深意来，那还有什么乐趣？”唐九城咬着包子道。
五爷哼了一声，“就这个世道，若不是事事小心谨慎，未卜先知，你以为咱们哥俩还能好好活到现在？”
唐九城不以为然，“你这样活着就不觉得累？”
“累点儿总比死了的好。只要能活着，累怕什么？我就怕有一日躺在墓地里，有心想累却累不着了。”五爷疲惫地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扬声问道，“老付，茶准备好了吗？”他这么一说，就算是结束了兄弟二人的对话。
老付急忙从后厨跑了出来，“回五爷的话，茶水都沏号了，是您惯爱喝的老君眉。”
“送到客厅去吧。”五爷抬步正要走，见唐九城也要起身，急忙按住了他的肩膀，“你急什么？吃完了再来说话。”
唐九城只好耸耸肩膀，一边吃早饭一边问，“这些天地片上还平静吗？有没有出什么事儿？”
“能出什么事儿，你顾好自己才是正经。”五爷的声音从客厅传了过来，“现在整个上海滩谁不知道你唐九城的事迹？兄长摆了一桌和谈酒，弟弟却从酒楼的窗户爬进去一枪结果了火龙帮的周当家。这会儿咱们的地盘连小猫小狗都很少来了，大概都知道了九爷的威名，不敢造次了。”
唐九城听了直点头，“那就好。”
“不过我听说，火龙帮在码头那边开了两家大烟馆，好像这两天就要开业了。”五爷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唐九城闻声动作一顿，“码头？那地界不是漕帮的地盘吗？漕帮的上任帮主老曹才死没多久，他这个儿子就敢接这样的买卖了？老曹生前可是对大烟深恶痛绝的，谁要是敢拖漕帮运送大烟，一旦发现了，二话不说扔到黄浦江里，要不是因为断人财路，老曹也不会遭了黑手。”
五爷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把钞票烫手山芋一样的往外扔？如今外国的轮船发达又迅速，听说英国还要在大连那边建造造船厂，漕帮的生意大受影响，他手下那么多弟兄，张口等着饭吃，总要有收入才行吧？火龙帮的大烟买卖虽然有点儿登不了台面，但利润却极其可观，一个出地方，一个出力，回头有钱大家分，这样的好事，漕帮怎么会不愿意干？”
唐九城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感慨地说道，“我只是想着老曹一世的英明，最后葬送在了自己儿子的手上，也不知他在天有灵，会是什么感想？”
“英明顶个屁用，能当饭吃吗？老曹的儿子刚刚继承漕帮，地位不稳，帮派中不乏资历深厚，能力突出的老人不服气，眼看着漕帮的船运生意每况日下，他们不但不出力帮忙，反而还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老曹的儿子还算有点儿主见，破釜沉舟的定下了和火龙帮的交易，若非如此，这会儿漕帮怕是早就易主了。”
唐九城放下筷子，为了不牵动伤口，轻轻伸了个懒腰，“火龙帮最近还消停吗？没找咱们的麻烦吧？”
“风雨欲来之前，总是要平静一阵子。总之小心就对了……”五爷说到这里，仔细地品味起了茶，也不说话了。
桃蕊慢步走进餐厅，小声问道，“九爷，您吃好了吗？”
“吃好了，你收拾吧。”唐九城站起了身，转身走向了客厅。
桃蕊盯着他的背影出了好一会儿的神，眸子轻轻闪了闪，这才低着头飞快把碗盘器皿收拾好，向后厨走去。
◆◇◆
火龙帮，周府。
周琛此刻正坐在书房里发呆。
服侍的小厮哆哆嗦嗦地敲了敲门，“二……二爷，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要送过来吗？”
周琛低沉的嗓音传了出来，“不用了，我还不饿。”
小厮不敢再说，转身就要走，迎面却撞上了快步而来的张果老。他愁眉苦脸地看了张果老一眼，用细弱蚊鸣的声音说道，“张老，您来的不巧，二爷的心气儿好像不太顺，您要是没什么着急的大事儿，最好等会再来见他。”
张果老嗯了一声，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轻轻拍了下那小厮的肩膀算是安慰与感谢，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书房的门口。他沉思了一下，伸出手刚要拍门，就听周琛在房间里说道，“进来吧。”
张果老愣了一下，这才硬着头皮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暗得没有一点儿光，周琛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在想什么，见他进来，淡淡地抬眸看了一眼，“后院的事情都办好了？”
张果老忙点了点头，“回二爷的话，后院那边已经收拾妥当，一会儿就要出发去田庄了。我过来问问二爷的意思，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周琛看他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深不可测，“这事儿全赖张老出力，您看着安排就好，我没什么要交代的。”
一句话，把自己摘了出来。
这明明是你们周家内部的事儿，怎么就变成了我的责任？
张果老胸中一阵苦闷。
他这听似轻飘飘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却给张果老无形中扣了一顶大帽子。以后若是田庄那头出了什么事儿，也全都是张果老安排不周的责任。张果老顿时有些头大，他来询问周琛的意思，原本就是想走个过程，将来出了事儿，也大可推到周琛身上，毕竟当时自己是请示过他的。结果周琛更狠，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后路给封死了……二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要把他逼到什么境地？
张果老干笑了两声，“既然这样，我就过去吩咐一声，要她们赶紧出发。时间也不早了，从这里到田庄有一段路程，别回头在路上出什么事儿，倒显得咱们火龙帮能力不足，护不了她们周全似的。”
周琛的脸色微微一变，冷笑着说道，“我看不如就请张老亲自护送，一来这事情有始有终，二来路上出了什么变故，张老也能随机应变，遇难成祥。”
张果老额头上的汗珠冒了出来，咬着牙答应了一声。
周琛冲他挥了挥手，张果老刚要往出退，周琛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叫住他，“对了，大哥出事之前，不是安排人手埋伏在了去唐公馆的必经之路上吗？虽然刺杀唐九城不成，但好像有两个命大的死里逃生跑了回来，还带回来个消息，好像说是当时唐九城的车里还坐着个女人，是不是？”
张果老忙点了下头，“是有这么回事儿，这女的好像是在水一方的人。”
“我听闻唐九城虽然生性风流，但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决不沾染在水一方的舞女。这女人既然是在水一方的，又怎么会和唐九城搅合在一起？”周琛不解地皱了下眉头。
张果老道，“这个倒不清楚，二爷要是感兴趣，我安排人查一查，回头有了结果，再来报给二爷。”他一抬头，就见周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是对他的回答有些不满意，紧忙加了句，“这件事儿之后大当家就跟着出了事儿，大家乱成了一团，这件事儿就没人再追究了。”
周琛冷笑了一声，“你找个麻利儿的人去查，我要知道这个女人的来路，越快越好。一会儿把那个两个死里逃生的小子叫过来，我有话要问。”
张果老哪里敢说一个不字？急忙答应了，飞快退出了书房，顺势关好了门。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有周琛一双格外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阴鸷的光芒。
“他能有什么意思。”五爷目光深邃，显得格外老练，“如今这世道，再硬的人也没法和真枪实弹比，如果真和北洋军团起了冲突，我猜他宁愿放弃在水一方，也不想惹火烧身，殃及鱼池，若是因为这个影响了重庆那边的生意，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唐九城微微皱了皱眉，“我老早就想问你了，大老板除了在水一方这个生意，还有没有其他的了？他在重庆那头做的是什么买卖？”
“我哪里敢问他这个。”五爷苦笑了一声，“他做事周密严谨，非必要情况都不会和我联系，感觉上像是个甩手掌柜，逍遥自在，但账面上若是有一丁点儿的纰漏，他都会立刻发现，倒像是咱们都活在他的掌心里似的。”他说到这里，眼神忽然一亮，“在水一方这几年的生意不如意，上海滩这儿的生意其实主要还是要指着后院，我猜他和阿秀的联系会更多一些，只是你也知道，阿秀和我有些不对盘，近几年的关系虽然缓和了不少，但到底没办法像从前那样直言直语了，有些话即便我问了，阿秀也不会说，我也不愿意去招惹这个不痛快，索性什么都不问了。”
“要不要我去帮你探探秀姐的口风？”唐九城低声问道。
五爷连连摇头，“阿秀待你如同亲弟，你要是这么做，等于伤了阿秀的心，阿秀以后或许会把和你的关系都断了。她如今还能和我面上一团和气，也是仗着有你在中间，她做什么谋算之前都会衡量一番，非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想得罪她的。阿秀一个女流之辈，能把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手段自然非比寻常。你的话还没出口，她就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为了探听消息得罪她，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唐九城点了点头，夹了个包子一口吃了。嘴里有了东西，话也变得含糊不清，“当初你和秀姐到底怎么回事？起先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我还一直以为她会成为我的五嫂呢。”
“胡说八道！”五爷瞪了他一眼，“她是你哪门子的五嫂？她当初做得是什么买卖你不知道？若不是大老板看重那条财路，把她塞到了后院里做管事，咱们这辈子也不会和她打交道。”
“哟，我竟从来不知道，五哥也是如此看重出身的人。”唐九城无语地笑了笑，口气中难免有些失望，“我倒一直觉得秀姐这个人不错，处事公平大度，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又难得有主见，遇事不慌不乱，她若是个男子，肯定有一番作为。”
五爷喝了口小米粥，摇头苦叹，“我不是说她能力不行，是说她的出身。她既挂了窑姐这个名儿，还能清清白白的做人吗？你知道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不是机枪也不是大炮，是人的嘴。人言可畏，你再怎么厉害，最后也斗不过流言，多少能人都折在了这上面儿。”
唐九城盯着他的眼，“当初你和秀姐是因为什么事情闹掰的？”
“哪有什么事？”五爷笑着回道，“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堆积的多了，后来就爆发了。你一言我一语，两个人就闹了个大红脸。其实……”他声音微顿，透着一股看透内幕的沉稳，“我是清楚的，这里面也有大老板的功劳。前院和后院的关系走得太近，互通消息，这种情况他是不愿意看到的。因此他在中间使了些手段，加大了我的阿秀的矛盾。我想阿秀也明白，因此这些年除大事之外连后院的门都不出了。我们俩心照不宣，面上当然要做做功课，总要让大老板知道我们是真不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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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哼了一声，“就这个世道，若不是事事小心谨慎，未卜先知，你以为咱们哥俩还能好好活到现在？”
唐九城不以为然，“你这样活着就不觉得累？”
“累点儿总比死了的好。只要能活着，累怕什么？我就怕有一日躺在墓地里，有心想累却累不着了。”五爷疲惫地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扬声问道，“老付，茶准备好了吗？”他这么一说，就算是结束了兄弟二人的对话。
老付急忙从后厨跑了出来，“回五爷的话，茶水都沏号了，是您惯爱喝的老君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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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把钞票烫手山芋一样的往外扔？如今外国的轮船发达又迅速，听说英国还要在大连那边建造造船厂，漕帮的生意大受影响，他手下那么多弟兄，张口等着饭吃，总要有收入才行吧？火龙帮的大烟买卖虽然有点儿登不了台面，但利润却极其可观，一个出地方，一个出力，回头有钱大家分，这样的好事，漕帮怎么会不愿意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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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城放下筷子，为了不牵动伤口，轻轻伸了个懒腰，“火龙帮最近还消停吗？没找咱们的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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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了，你收拾吧。”唐九城站起了身，转身走向了客厅。
桃蕊盯着他的背影出了好一会儿的神，眸子轻轻闪了闪，这才低着头飞快把碗盘器皿收拾好，向后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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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琛此刻正坐在书房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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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暗得没有一点儿光，周琛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在想什么，见他进来，淡淡地抬眸看了一眼，“后院的事情都办好了？”
张果老忙点了点头，“回二爷的话，后院那边已经收拾妥当，一会儿就要出发去田庄了。我过来问问二爷的意思，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周琛看他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深不可测，“这事儿全赖张老出力，您看着安排就好，我没什么要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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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明是你们周家内部的事儿，怎么就变成了我的责任？
张果老胸中一阵苦闷。
他这听似轻飘飘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却给张果老无形中扣了一顶大帽子。以后若是田庄那头出了什么事儿，也全都是张果老安排不周的责任。张果老顿时有些头大，他来询问周琛的意思，原本就是想走个过程，将来出了事儿，也大可推到周琛身上，毕竟当时自己是请示过他的。结果周琛更狠，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后路给封死了……二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要把他逼到什么境地？
张果老干笑了两声，“既然这样，我就过去吩咐一声，要她们赶紧出发。时间也不早了，从这里到田庄有一段路程，别回头在路上出什么事儿，倒显得咱们火龙帮能力不足，护不了她们周全似的。”
周琛的脸色微微一变，冷笑着说道，“我看不如就请张老亲自护送，一来这事情有始有终，二来路上出了什么变故，张老也能随机应变，遇难成祥。”
张果老额头上的汗珠冒了出来，咬着牙答应了一声。
周琛冲他挥了挥手，张果老刚要往出退，周琛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叫住他，“对了，大哥出事之前，不是安排人手埋伏在了去唐公馆的必经之路上吗？虽然刺杀唐九城不成，但好像有两个命大的死里逃生跑了回来，还带回来个消息，好像说是当时唐九城的车里还坐着个女人，是不是？”
张果老忙点了下头，“是有这么回事儿，这女的好像是在水一方的人。”
“我听闻唐九城虽然生性风流，但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决不沾染在水一方的舞女。这女人既然是在水一方的，又怎么会和唐九城搅合在一起？”周琛不解地皱了下眉头。
张果老道，“这个倒不清楚，二爷要是感兴趣，我安排人查一查，回头有了结果，再来报给二爷。”他一抬头，就见周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是对他的回答有些不满意，紧忙加了句，“这件事儿之后大当家就跟着出了事儿，大家乱成了一团，这件事儿就没人再追究了。”
周琛冷笑了一声，“你找个麻利儿的人去查，我要知道这个女人的来路，越快越好。一会儿把那个两个死里逃生的小子叫过来，我有话要问。”
张果老哪里敢说一个不字？急忙答应了，飞快退出了书房，顺势关好了门。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有周琛一双格外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阴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