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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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莹一直等到傍晚，才接了两个电话，高盛就带着人过来敲门，见鱼莹正忙着，就解释着说道，“五爷的意思是让我送你和雪荷姑娘到后院去，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要收拾的，若是没有，咱们就出发吧。”又回头对身后跟着的人说道，“以后你就在这儿接电话，仔细着点儿，别慌头慌脑的做错了事儿。”
原来他刚才没在，是去找接手鱼莹工作的人去了。
鱼莹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见是个年纪不太大的少年，也没太往心里去，低声道，“我没什么可收拾的。”
“那就最好了。”高盛客气地冲她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让鱼莹先走。鱼莹从容地出了门下楼，刚到大厅，雪荷已也从后台走了出来。和鱼莹不同，她还带着一个不太大的小包袱。高盛见到她手里的东西，忍不住问，“鱼莹姑娘，是不是还有东西放在了家里？要回去拿吗？”
鱼莹摇了摇头，“没什么可拿的，又不是去那儿常住，带多了东西反而麻烦。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回头再买就是了。”
雪荷闻声一愣，看鱼莹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深邃了。
之前五爷又把她叫到办公室去交代的事情就再一次浮现在雪荷的耳旁。
五爷为什么要她多留心鱼莹呢？不是五爷安排她过去的吗？如果五爷信不过她，又何必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还是说，中间出了什么让五爷措不及防的事情？
高盛也呆了一下，听鱼莹言语爽快，也不像是开玩笑，心里不禁多生出几分佩服出来。再了不起也不过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能有这样的气魄和决心，那是绝不能小觑的。他跟着五爷多年，对五爷做事的风格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看来把她送去后院，绝对是有些作用的。
马经理一直站在大厅里，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这是要走了吗？你们两个不要多心，到了后院守住本分，好好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回头过了这个风头，五爷说什么都会把你们要回来的。到时候可别给后院五光十色的日子晃花了眼，不愿意回来了哟。”
鱼莹冲他一笑，“哪能呢，这里有马经理，就是为了您，也得巴巴的赶回来才行。”
雪荷也急忙道，“马经理，这些日子承蒙您的照顾了。”
马经理连连摆手，“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倒像是以后没机会见面了似的。”他也是个人精，雪荷会被派去后院他是早就猜到了的。赶又不能赶，留又不能留，除了后院，也真是没别的地方可安排了。只不过……鱼莹为什么会跟着一同去，是他猜不明白的。五爷到底做的什么打算？为什么会派鱼莹去那里呢？难道真的单单只是为了九爷吗？还是说……
不给他多想的机会，高盛已经在一旁催促道，“时候也不早了，这会儿正是后院最忙的时候，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可别第一天就犯了后院的规矩，那两位姑娘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马经理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那你们快出发吧。”笑眯眯地一直送到了大门口，因为有客人进门，他这才甩手接待客人去了。
鱼莹下了台阶，只见门口停着一辆小轿车，正是平日五爷坐的。高盛快步走到车门口，礼貌地打开了车门。雪荷头也不回地走了过去，只留下鱼莹一个人站在原地。终究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抬起头看了看霓虹闪烁的招牌。
依稀还能记起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样子。
那时她才刚到上海滩，脚跟不稳，一身土气，除了远大的目标之外，她一无所有。
若不是在水一方，此刻的她，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或许只能在某个大户人家里做些打杂的琐事吧？若是那样，她就不会认识阿曼，不会认识五爷，更不会认识唐九城。她的人生，也就永远少了些笙歌曼舞。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这里告别。
不过，离开并不是结局，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分别。她会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垫脚石，一步步的爬到更高的地方去。
别了，在水一方。他日我重回这里，必定满载一身荣耀。那时候的你，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鱼莹微微一笑，足足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快步转身走向了车子。
◆◇◆
后院的位置着实有一段距离，车子兜兜转转开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条深邃的小巷尽头停了下来。红彤彤的灯笼高高悬着，偶尔随着夜风轻轻摆动，火光也变得摇摆不定起来。鱼莹先下了车，只觉得这凉爽的夜风中都带了几分胭脂的香气，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琵琶声，又是悦耳又是动听。
高盛下了车，指着灯笼之间的小门道，“这是后院的后门，以后来往进出，都从这里走就是了。”他一边说，一边上前拍了拍门，不一会儿一个中年汉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一见是他，立刻堆满了一脸的效益，“哟，是盛哥，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高盛可客客气气地回了他一笑，“也没什么，前几日秀姐跟五爷打了招呼，说后院最近紧缺人手。这不是嘛，这两个姑娘在前头得罪了人犯了错，五爷为了稍作惩治，就把她们送过来交给秀姐历练历练。”
那人一听，又把眼睛落到了鱼莹和雪荷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哟，那不是可惜了吗？依我看，这两个姑娘可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呀，若是……”
还没等他说完，高盛已经先一步说道，“大晚上的你又喝多了酒不成？可别胡说八道，人家姑娘清清白白的，你再乱说，真惹怒了人家，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他脸上还带着笑，只是笑容已经变了一种味道。
守门的汉子顿时一凛，轻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打你这张转会惹是生非的贱嘴。盛哥，您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又急忙道，“外面冷，赶紧进院子，我打了灯笼，送你们去秀姐那里。”
高盛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
那汉子急忙道，“都是分内的事儿，可担不起您这句麻烦。”果然从一旁的门房里找了个灯笼点着了。门房里另有一胖一瘦两个汉子，一见到高盛，也都站起身行了个礼，当做是问过好了。高盛回了礼，冲鱼莹和雪荷使了个眼色，“你们跟住了我，别四下多看。”
大概是觉得两人第一次到了陌生地方，又是后院这种花名在外的，若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看到些不该看的，那就惹了麻烦了。
岂不知鱼莹对这些自然没什么兴趣，只怕求她看她还不愿意，就是雪荷，也因为六神无主，心里没了主意，只顾着低着头发抖，别的事情还哪里顾得上？
那人提着灯笼走在最前面，一路上没话找话的和高盛攀谈起来，高盛偶尔应付他一句，脸上却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绕了几个弯，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那人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轻声道，“估摸着这会儿秀姐还在房间里呢，后门那边还有事儿，我就不多待了，盛哥您自己叫门就是了。”秀姐是出了名的难伺候，他这是害怕撞到枪口上，无辜做了炮灰，因此把人送到了地方，立刻脚底抹油的跑了。
高盛心知肚明地笑了声，走上前拍了拍门，“秀姐，您在屋子里吗？我是五爷跟前儿的高盛……”他话刚说到这里，就听房间里传来一个淡淡的男声，“是吗？怎么才来呀？”听口气竟有些不耐烦似的。
高盛眉头一皱，回头看向了不远处站着的鱼莹。
那声音响起的一瞬间，鱼莹也愣住了。
是他！他怎么在这里？
就在两人愣神的瞬间，房门轻轻打开，唐九城苍白的笑脸就显现在红彤彤的灯光下，“我等了一下午，可算把你们等到了。”
鱼莹一直等到傍晚，才接了两个电话，高盛就带着人过来敲门，见鱼莹正忙着，就解释着说道，“五爷的意思是让我送你和雪荷姑娘到后院去，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要收拾的，若是没有，咱们就出发吧。”又回头对身后跟着的人说道，“以后你就在这儿接电话，仔细着点儿，别慌头慌脑的做错了事儿。”
原来他刚才没在，是去找接手鱼莹工作的人去了。
鱼莹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见是个年纪不太大的少年，也没太往心里去，低声道，“我没什么可收拾的。”
“那就最好了。”高盛客气地冲她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让鱼莹先走。鱼莹从容地出了门下楼，刚到大厅，雪荷已也从后台走了出来。和鱼莹不同，她还带着一个不太大的小包袱。高盛见到她手里的东西，忍不住问，“鱼莹姑娘，是不是还有东西放在了家里？要回去拿吗？”
鱼莹摇了摇头，“没什么可拿的，又不是去那儿常住，带多了东西反而麻烦。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回头再买就是了。”
雪荷闻声一愣，看鱼莹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深邃了。
之前五爷又把她叫到办公室去交代的事情就再一次浮现在雪荷的耳旁。
五爷为什么要她多留心鱼莹呢？不是五爷安排她过去的吗？如果五爷信不过她，又何必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还是说，中间出了什么让五爷措不及防的事情？
高盛也呆了一下，听鱼莹言语爽快，也不像是开玩笑，心里不禁多生出几分佩服出来。再了不起也不过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能有这样的气魄和决心，那是绝不能小觑的。他跟着五爷多年，对五爷做事的风格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看来把她送去后院，绝对是有些作用的。
马经理一直站在大厅里，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这是要走了吗？你们两个不要多心，到了后院守住本分，好好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回头过了这个风头，五爷说什么都会把你们要回来的。到时候可别给后院五光十色的日子晃花了眼，不愿意回来了哟。”
鱼莹冲他一笑，“哪能呢，这里有马经理，就是为了您，也得巴巴的赶回来才行。”
雪荷也急忙道，“马经理，这些日子承蒙您的照顾了。”
马经理连连摆手，“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倒像是以后没机会见面了似的。”他也是个人精，雪荷会被派去后院他是早就猜到了的。赶又不能赶，留又不能留，除了后院，也真是没别的地方可安排了。只不过……鱼莹为什么会跟着一同去，是他猜不明白的。五爷到底做的什么打算？为什么会派鱼莹去那里呢？难道真的单单只是为了九爷吗？还是说……
不给他多想的机会，高盛已经在一旁催促道，“时候也不早了，这会儿正是后院最忙的时候，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可别第一天就犯了后院的规矩，那两位姑娘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马经理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那你们快出发吧。”笑眯眯地一直送到了大门口，因为有客人进门，他这才甩手接待客人去了。
鱼莹下了台阶，只见门口停着一辆小轿车，正是平日五爷坐的。高盛快步走到车门口，礼貌地打开了车门。雪荷头也不回地走了过去，只留下鱼莹一个人站在原地。终究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抬起头看了看霓虹闪烁的招牌。
依稀还能记起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样子。
那时她才刚到上海滩，脚跟不稳，一身土气，除了远大的目标之外，她一无所有。
若不是在水一方，此刻的她，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或许只能在某个大户人家里做些打杂的琐事吧？若是那样，她就不会认识阿曼，不会认识五爷，更不会认识唐九城。她的人生，也就永远少了些笙歌曼舞。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这里告别。
不过，离开并不是结局，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分别。她会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垫脚石，一步步的爬到更高的地方去。
别了，在水一方。他日我重回这里，必定满载一身荣耀。那时候的你，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鱼莹微微一笑，足足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快步转身走向了车子。
◆◇◆
后院的位置着实有一段距离，车子兜兜转转开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条深邃的小巷尽头停了下来。红彤彤的灯笼高高悬着，偶尔随着夜风轻轻摆动，火光也变得摇摆不定起来。鱼莹先下了车，只觉得这凉爽的夜风中都带了几分胭脂的香气，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琵琶声，又是悦耳又是动听。
高盛下了车，指着灯笼之间的小门道，“这是后院的后门，以后来往进出，都从这里走就是了。”他一边说，一边上前拍了拍门，不一会儿一个中年汉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一见是他，立刻堆满了一脸的效益，“哟，是盛哥，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高盛可客客气气地回了他一笑，“也没什么，前几日秀姐跟五爷打了招呼，说后院最近紧缺人手。这不是嘛，这两个姑娘在前头得罪了人犯了错，五爷为了稍作惩治，就把她们送过来交给秀姐历练历练。”
那人一听，又把眼睛落到了鱼莹和雪荷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哟，那不是可惜了吗？依我看，这两个姑娘可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呀，若是……”
还没等他说完，高盛已经先一步说道，“大晚上的你又喝多了酒不成？可别胡说八道，人家姑娘清清白白的，你再乱说，真惹怒了人家，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他脸上还带着笑，只是笑容已经变了一种味道。
守门的汉子顿时一凛，轻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打你这张转会惹是生非的贱嘴。盛哥，您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又急忙道，“外面冷，赶紧进院子，我打了灯笼，送你们去秀姐那里。”
高盛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
那汉子急忙道，“都是分内的事儿，可担不起您这句麻烦。”果然从一旁的门房里找了个灯笼点着了。门房里另有一胖一瘦两个汉子，一见到高盛，也都站起身行了个礼，当做是问过好了。高盛回了礼，冲鱼莹和雪荷使了个眼色，“你们跟住了我，别四下多看。”
大概是觉得两人第一次到了陌生地方，又是后院这种花名在外的，若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看到些不该看的，那就惹了麻烦了。
岂不知鱼莹对这些自然没什么兴趣，只怕求她看她还不愿意，就是雪荷，也因为六神无主，心里没了主意，只顾着低着头发抖，别的事情还哪里顾得上？
那人提着灯笼走在最前面，一路上没话找话的和高盛攀谈起来，高盛偶尔应付他一句，脸上却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绕了几个弯，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那人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轻声道，“估摸着这会儿秀姐还在房间里呢，后门那边还有事儿，我就不多待了，盛哥您自己叫门就是了。”秀姐是出了名的难伺候，他这是害怕撞到枪口上，无辜做了炮灰，因此把人送到了地方，立刻脚底抹油的跑了。
高盛心知肚明地笑了声，走上前拍了拍门，“秀姐，您在屋子里吗？我是五爷跟前儿的高盛……”他话刚说到这里，就听房间里传来一个淡淡的男声，“是吗？怎么才来呀？”听口气竟有些不耐烦似的。
高盛眉头一皱，回头看向了不远处站着的鱼莹。
那声音响起的一瞬间，鱼莹也愣住了。
是他！他怎么在这里？
就在两人愣神的瞬间，房门轻轻打开，唐九城苍白的笑脸就显现在红彤彤的灯光下，“我等了一下午，可算把你们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