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双蒂并莲暗香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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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贵人认识此人？"太子勾唇一笑，收回半空中的金丝蟒龙朝靴，意味深长的看着岚音。
犯人听到良贵人三字，身子微微颤抖，摇晃不止。
众嫔妃惊讶岚音的行为，却都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笑话。
岚音木然站立，不知所言。
"额娘。"八阿哥急忙搀扶着岚音，"额娘，可是觉得身子不好？"
岚音顺意的低垂着头，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故意面带惊恐和痛苦，牵住八阿哥的手，对着皇上缓缓行礼。
"良贵人，旧疾犯了？"玄烨关切的问道。
"请皇上恕罪，臣妾一时鲁莽。"岚音稳定着心神，蚊声低吟。
"良姐姐与这瞎子是旧相识吗？为何这般袒护？"宣嫔恶言以对，挑着高调。
"良贵人难道理亏，隐藏着什么？"太子咄咄逼人的目光投向岚音。
"放肆。"玄烨怒声训斥，"良贵人是长辈，太子为晚辈，在朕面前，太子怎能如此不恭不敬？"
"皇阿玛息怒，儿臣知错。"太子俯身行礼，却依旧心中不平。
"皇上，臣妾哪里会认识此人，只不过臣妾最近一直在誊抄佛经，上天有好生之德，此人双目失明，又浑身伤楚，臣妾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臣妾……"岚音泪眼婆娑，柔声绵语。
"良姐姐何时如此善心？莫要欺君啊。"宣嫔显然不信，故意找茬。
"回皇上，奴才去长春gong传旨时，亲眼所见，长春gong内的经文都已经装满几个大箱子了。"梁公公据实禀告。
"皇阿玛，额娘一直在为大清江山社稷祈福。"八阿哥铮铮铁语。"额娘时时刻刻心系着皇阿玛的安危啊。"
"真是难为良贵人。"玄烨心疼的望向岚音，"将朕的补汤赐予良贵人补身，以后着御膳房多熬制一碗，送去长春gong。"
"是，皇上。"梁公公对身边的宫人使着眼色。
"谢皇上厚爱。"岚音舒缓着气脉，真是步步惊心。
"你且从实招来，为何是太子陷害与你？"玄烨转而重语。
犯人凄凉的惨笑，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吾乃一介草民，火后劫生，受淳朴的村民照料，因年幼开智，故而为村民授业解惑，没想到太子竟然以谋反之名，将无辜百姓杀害，又将吾收押大牢，命吾讲出背后指使之人，暗存祸心。"
"你这瞎子，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诬陷本太子。"太子义愤填膺，犯人话中的意思，无非是自己冒功而陷害旁人。
"草民眼瞎，但心如明镜，绝不与太子等污浊之辈同流合污。"犯人毫无畏惧太子的威胁。
"太子让你陷害谁？"玄烨的目光如鹰锋利，龙颜震怒。
"钟粹宫。"犯人沙哑高调。
众人皆惊，不敢多语。
八阿哥的手轻轻安抚着岚音的柳肩，岚音心中荡起涟漪，原来八阿哥早有应对之策。
钟粹宫便意味着大阿哥，大阿哥与太子之间的长嫡纷争，人尽皆知，没想到今日终于竟摆到了明处。
乾清宫内静寂冷清，只听到簌簌的喘息声。
"钟粹宫？太子，到底怎么回事？"玄烨重拍龙案，前几日在朝堂上，刚刚罢黜大学士，大阿哥为此在东暖阁跪了整晚，父子间摒弃心中芥蒂，大阿哥立下重誓，愿辅佐太子继承大统，这刚安抚一方，谁知太子竟然布下陷阱，玄烨龙颜大怒。
"皇阿玛，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太子跪落在地，苦苦哀求。
"你可知欺君的下场？"玄烨紧紧盯着犯人。
"吾乃贱命一条，拿去也罢，何苦拖累旁人。"犯人大声喊道，"当今皇上圣明，功德无量，难道要将这锦绣河山交在无耻小人的手里？"
"真是好大的胆子。"玄烨脸色阴沉，
"皇上英明神武，太子却暴虐无德，皇上百年之后，太子登基，必定祸国殃民，民不聊生。"犯人大声急呼。
"放肆。"玄烨脸色阴沉，"将此人杖责二十，听候发落。"
"是。"宫人将其架走。
岚音的心再次揪起，八阿哥殷切的眼神，阻止住岚音激动的情绪。
"八阿哥，你与太子彻查此事，真相到底如何？"玄烨威仪问道。
"回皇阿玛。"八阿哥神色平缓，"儿臣仔细看过那东珠和金瓜子，都绝非是上品，这些年，皇阿玛会时常赏赐给近身的重臣，故而也不是绝对出自宫中。
此犯人所居住在京城近郊的村落，这村落紧挨着京师护军营，村民民风淳朴，也并未提及过多忤逆之事，儿臣驽钝，还没有查出异常的头绪。"
岚音心中大喜，八阿哥果然聪慧，短短几句，却让人想入非非。
既然要作乱谋反，谁会紧挨着护军营？一旦被发觉，根本无路可逃，东珠和金瓜子的来路也另有缘由，处处都是太子冒功的表现。
由于太子并未将此事上报给皇上，如今又箭头直指钟粹宫，环环紧扣，岚音望向满头薄汗的太子，倒看看他如何自圆其说，为自己脱罪。
"皇上。"痛哭流涕的通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妾与惠姐姐侍奉皇上大半辈子，从未动过歪念，如今惠姐姐卧床不起，十公主整日愁眉苦脸，请皇上明察臣妾们的苦心啊。"
"皇阿玛，儿臣冤枉，儿臣没有指使任何人诬陷钟粹宫。"太子阴冷的望向受罚归来的犯人，"你有何凭证本太子诬陷钟粹宫？你诬陷本太子有何目的。"
"草民毫无目的，若讲凭证，那无辜村民的性命便是凭证。"犯人毫无怯色。
"本太子杀了你。"太子眼中的怒火冲天。
"太子，手下留情。"八阿哥出手阻拦，"皇阿玛，依照儿臣看，太子定是受手下之人的蒙蔽，请皇阿玛明察。"
"八弟所言极是，皇阿玛，儿臣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啊。"太子慌乱无神。
玄烨清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天下大定，绝对不许任何人污蔑皇权，太子是天下储君，更不能受辱。
"太子，站起来。"玄烨面无表情，
太子悄然站立，偷瞄着皇上的神色，缓缓扬起高傲的头。
"将杀害村民的官兵一律革职查办，此事休要再提，违令者，格杀勿论。"玄烨开启金口，岚音顿然感到冷漠害怕。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犯人伏地行着大礼。
"来人，将此人五马分尸。"玄烨的眼中泛着凶狠。
"皇阿玛。"八阿哥急忙跪地，"既然已经水落石出，皇阿玛向来仁慈，为何要对不全之人动以极刑。"
岚音望着玄烨的满脸坚决，暗道不好，弟弟触犯了天子的逆鳞，此番凶多吉少。
"不全之人，也是朕的臣民，太子是天下人的太子，污蔑太子，便是污蔑朕，他竟然敢轻言提及废立太子，这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朕亲手抚育太子二十余载，怎能由一不全之人，随意造次？"玄烨缓缓站立，雍容沉寂，"这是朕亲耳听到，第一个提及废立太子之人，朕定然要重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的齐呼声中，夹杂着敬畏和胆怯。
岚音望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和太子，深深的感到自己的卑微，原来在皇上心中，只有太子和皇权。
众嫔妃更是心惊肉跳，德妃的眼中隐藏着微微不安。
八阿哥低垂着头，包芽边的马蹄袖下，握紧铁拳。
"哈哈。"犯人凄惨大笑，"皇上英明一世，却是糊涂十足，今日皇上保全太子，明日太子必觊觎皇位，自古无太子立国，草民在九泉之下，静候太子顺利登位的佳音。"忽然间，犯人的身子踉跄倒地，口中支支吾吾，"乾坤俯仰，贤愚醉醒，今古兴亡。剑花寒……龙山上，西风树响，垂老鬓毛霜。"
岚音瞪圆双眸，不敢抬头直视，这是幼年时，额娘经常唱的小曲儿，一晃多年，今日再听时，已经家破人亡，阴阳两隔。
"回皇上，犯人自戕身亡，咬舌自尽。"看守宫人跪地禀告。
"将尸首带下去，五马分尸。"玄烨无情而语，"这就是轻言的下场，太子随朕去南书房。"
"是，皇阿玛。"太子脸色谦恭，眼中却丝丝得意孤傲。
片刻之后，乾清宫内，只留下满屋惊恐失措的后宫嫔妃。
宫人拖拽着死去的犯人，悄然离去，岚音的心像被掏空了一番，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良姐姐真是菩萨心肠。"宣嫔出言讽刺。
"良妹妹的身子骨儿柔弱，还是少为无关之人伤神，咱们的皇上，可是心疼良妹妹呢。"荣妃看着桌案上御赐的补汤，尖酸醋气的讽刺。
"呦，哪来这么大的酸气儿。"宜妃四处飞舞着手中的素花绢帕。
"额娘，儿臣扶您回宫。"八阿哥低沉讲道，
岚音的耳边混混僵僵，只听到弟弟临死前那首凄凉的小曲儿，几乎站立不稳。
落霜和八阿哥一左一右，搀扶着岚音离开重檐琉璃的乾清宫，迎着微冷的秋风，踩着干枯的落叶，消失在朱红之中。（未完待续）
"良贵人认识此人？"太子勾唇一笑，收回半空中的金丝蟒龙朝靴，意味深长的看着岚音。
犯人听到良贵人三字，身子微微颤抖，摇晃不止。
众嫔妃惊讶岚音的行为，却都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笑话。
岚音木然站立，不知所言。
"额娘。"八阿哥急忙搀扶着岚音，"额娘，可是觉得身子不好？"
岚音顺意的低垂着头，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故意面带惊恐和痛苦，牵住八阿哥的手，对着皇上缓缓行礼。
"良贵人，旧疾犯了？"玄烨关切的问道。
"请皇上恕罪，臣妾一时鲁莽。"岚音稳定着心神，蚊声低吟。
"良姐姐与这瞎子是旧相识吗？为何这般袒护？"宣嫔恶言以对，挑着高调。
"良贵人难道理亏，隐藏着什么？"太子咄咄逼人的目光投向岚音。
"放肆。"玄烨怒声训斥，"良贵人是长辈，太子为晚辈，在朕面前，太子怎能如此不恭不敬？"
"皇阿玛息怒，儿臣知错。"太子俯身行礼，却依旧心中不平。
"皇上，臣妾哪里会认识此人，只不过臣妾最近一直在誊抄佛经，上天有好生之德，此人双目失明，又浑身伤楚，臣妾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臣妾……"岚音泪眼婆娑，柔声绵语。
"良姐姐何时如此善心？莫要欺君啊。"宣嫔显然不信，故意找茬。
"回皇上，奴才去长春gong传旨时，亲眼所见，长春gong内的经文都已经装满几个大箱子了。"梁公公据实禀告。
"皇阿玛，额娘一直在为大清江山社稷祈福。"八阿哥铮铮铁语。"额娘时时刻刻心系着皇阿玛的安危啊。"
"真是难为良贵人。"玄烨心疼的望向岚音，"将朕的补汤赐予良贵人补身，以后着御膳房多熬制一碗，送去长春gong。"
"是，皇上。"梁公公对身边的宫人使着眼色。
"谢皇上厚爱。"岚音舒缓着气脉，真是步步惊心。
"你且从实招来，为何是太子陷害与你？"玄烨转而重语。
犯人凄凉的惨笑，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吾乃一介草民，火后劫生，受淳朴的村民照料，因年幼开智，故而为村民授业解惑，没想到太子竟然以谋反之名，将无辜百姓杀害，又将吾收押大牢，命吾讲出背后指使之人，暗存祸心。"
"你这瞎子，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诬陷本太子。"太子义愤填膺，犯人话中的意思，无非是自己冒功而陷害旁人。
"草民眼瞎，但心如明镜，绝不与太子等污浊之辈同流合污。"犯人毫无畏惧太子的威胁。
"太子让你陷害谁？"玄烨的目光如鹰锋利，龙颜震怒。
"钟粹宫。"犯人沙哑高调。
众人皆惊，不敢多语。
八阿哥的手轻轻安抚着岚音的柳肩，岚音心中荡起涟漪，原来八阿哥早有应对之策。
钟粹宫便意味着大阿哥，大阿哥与太子之间的长嫡纷争，人尽皆知，没想到今日终于竟摆到了明处。
乾清宫内静寂冷清，只听到簌簌的喘息声。
"钟粹宫？太子，到底怎么回事？"玄烨重拍龙案，前几日在朝堂上，刚刚罢黜大学士，大阿哥为此在东暖阁跪了整晚，父子间摒弃心中芥蒂，大阿哥立下重誓，愿辅佐太子继承大统，这刚安抚一方，谁知太子竟然布下陷阱，玄烨龙颜大怒。
"皇阿玛，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太子跪落在地，苦苦哀求。
"你可知欺君的下场？"玄烨紧紧盯着犯人。
"吾乃贱命一条，拿去也罢，何苦拖累旁人。"犯人大声喊道，"当今皇上圣明，功德无量，难道要将这锦绣河山交在无耻小人的手里？"
"真是好大的胆子。"玄烨脸色阴沉，
"皇上英明神武，太子却暴虐无德，皇上百年之后，太子登基，必定祸国殃民，民不聊生。"犯人大声急呼。
"放肆。"玄烨脸色阴沉，"将此人杖责二十，听候发落。"
"是。"宫人将其架走。
岚音的心再次揪起，八阿哥殷切的眼神，阻止住岚音激动的情绪。
"八阿哥，你与太子彻查此事，真相到底如何？"玄烨威仪问道。
"回皇阿玛。"八阿哥神色平缓，"儿臣仔细看过那东珠和金瓜子，都绝非是上品，这些年，皇阿玛会时常赏赐给近身的重臣，故而也不是绝对出自宫中。
此犯人所居住在京城近郊的村落，这村落紧挨着京师护军营，村民民风淳朴，也并未提及过多忤逆之事，儿臣驽钝，还没有查出异常的头绪。"
岚音心中大喜，八阿哥果然聪慧，短短几句，却让人想入非非。
既然要作乱谋反，谁会紧挨着护军营？一旦被发觉，根本无路可逃，东珠和金瓜子的来路也另有缘由，处处都是太子冒功的表现。
由于太子并未将此事上报给皇上，如今又箭头直指钟粹宫，环环紧扣，岚音望向满头薄汗的太子，倒看看他如何自圆其说，为自己脱罪。
"皇上。"痛哭流涕的通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妾与惠姐姐侍奉皇上大半辈子，从未动过歪念，如今惠姐姐卧床不起，十公主整日愁眉苦脸，请皇上明察臣妾们的苦心啊。"
"皇阿玛，儿臣冤枉，儿臣没有指使任何人诬陷钟粹宫。"太子阴冷的望向受罚归来的犯人，"你有何凭证本太子诬陷钟粹宫？你诬陷本太子有何目的。"
"草民毫无目的，若讲凭证，那无辜村民的性命便是凭证。"犯人毫无怯色。
"本太子杀了你。"太子眼中的怒火冲天。
"太子，手下留情。"八阿哥出手阻拦，"皇阿玛，依照儿臣看，太子定是受手下之人的蒙蔽，请皇阿玛明察。"
"八弟所言极是，皇阿玛，儿臣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啊。"太子慌乱无神。
玄烨清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天下大定，绝对不许任何人污蔑皇权，太子是天下储君，更不能受辱。
"太子，站起来。"玄烨面无表情，
太子悄然站立，偷瞄着皇上的神色，缓缓扬起高傲的头。
"将杀害村民的官兵一律革职查办，此事休要再提，违令者，格杀勿论。"玄烨开启金口，岚音顿然感到冷漠害怕。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犯人伏地行着大礼。
"来人，将此人五马分尸。"玄烨的眼中泛着凶狠。
"皇阿玛。"八阿哥急忙跪地，"既然已经水落石出，皇阿玛向来仁慈，为何要对不全之人动以极刑。"
岚音望着玄烨的满脸坚决，暗道不好，弟弟触犯了天子的逆鳞，此番凶多吉少。
"不全之人，也是朕的臣民，太子是天下人的太子，污蔑太子，便是污蔑朕，他竟然敢轻言提及废立太子，这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朕亲手抚育太子二十余载，怎能由一不全之人，随意造次？"玄烨缓缓站立，雍容沉寂，"这是朕亲耳听到，第一个提及废立太子之人，朕定然要重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的齐呼声中，夹杂着敬畏和胆怯。
岚音望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和太子，深深的感到自己的卑微，原来在皇上心中，只有太子和皇权。
众嫔妃更是心惊肉跳，德妃的眼中隐藏着微微不安。
八阿哥低垂着头，包芽边的马蹄袖下，握紧铁拳。
"哈哈。"犯人凄惨大笑，"皇上英明一世，却是糊涂十足，今日皇上保全太子，明日太子必觊觎皇位，自古无太子立国，草民在九泉之下，静候太子顺利登位的佳音。"忽然间，犯人的身子踉跄倒地，口中支支吾吾，"乾坤俯仰，贤愚醉醒，今古兴亡。剑花寒……龙山上，西风树响，垂老鬓毛霜。"
岚音瞪圆双眸，不敢抬头直视，这是幼年时，额娘经常唱的小曲儿，一晃多年，今日再听时，已经家破人亡，阴阳两隔。
"回皇上，犯人自戕身亡，咬舌自尽。"看守宫人跪地禀告。
"将尸首带下去，五马分尸。"玄烨无情而语，"这就是轻言的下场，太子随朕去南书房。"
"是，皇阿玛。"太子脸色谦恭，眼中却丝丝得意孤傲。
片刻之后，乾清宫内，只留下满屋惊恐失措的后宫嫔妃。
宫人拖拽着死去的犯人，悄然离去，岚音的心像被掏空了一番，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良姐姐真是菩萨心肠。"宣嫔出言讽刺。
"良妹妹的身子骨儿柔弱，还是少为无关之人伤神，咱们的皇上，可是心疼良妹妹呢。"荣妃看着桌案上御赐的补汤，尖酸醋气的讽刺。
"呦，哪来这么大的酸气儿。"宜妃四处飞舞着手中的素花绢帕。
"额娘，儿臣扶您回宫。"八阿哥低沉讲道，
岚音的耳边混混僵僵，只听到弟弟临死前那首凄凉的小曲儿，几乎站立不稳。
落霜和八阿哥一左一右，搀扶着岚音离开重檐琉璃的乾清宫，迎着微冷的秋风，踩着干枯的落叶，消失在朱红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