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秦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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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湛胖嘟嘟的小脸是被抓包的羞涩，这件事要不要和爹地说呢？小脸歪着认真又纠结想了想，秦若凡看到小湛认真纠结的模样，也不再继续问，走过过摸摸她的小脸：“今天训练的怎么样？”
秦湛听她爹地提训练的事情，眉开眼笑又飞扬肆意颇为得意的样子，那双乌黑的眼珠子还真透着一股肆意潇洒的样子，说潇洒形容一个孩子还有些不适合，可她的眼神却让他突然想到那个女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不就是那么嚣张又狂妄的样子么？湛蓝色的眸子有些复杂和恍惚，想到那个女人对他的感情，他自嘲不屑嗤笑一声，白眼狼还能看他一眼，可那个女人估计看他都嫌累。摸小湛的手停了下来。唇边的笑容也渐渐隐没，脸色变得冰冷，拍拍她的后背：“好了，该睡觉了。”
秦湛这时候却小心翼翼看她爹地，抬起婴儿肥的下巴眼巴巴道：“爹地，你想妈咪么？”肯定想的，她很多次半夜醒来都听到爹地喊什么，她觉得应该是喊妈咪的名字也说不定。
秦若凡眼底有些烦躁，可对这张小脸，他没有发火的欲望：“到点该睡觉了。”
秦湛这时候不知道她爹地是想转移话题，只觉得奇怪，难道爹地不喜欢她聊妈咪么？爹地说过也想妈咪的啊？还想说什么，可见她爹地脸色颇为阴沉的样子，她只好乖乖闭嘴，连刚想告诉妈咪快回来的消息都没有来得及。只好乖乖躺好，闭上眼睛睡觉。好一会儿没有等到该来的晚安吻，小湛睁开眼睛有些委屈：“爹地，晚安吻！”
秦若凡亲吻在小湛额间，摸摸她的头发。轻拍她的背。他拿起床边的电话，想查一下，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查，放回原地。
之后一个礼拜，秦湛都专注在训练上，再也没有找过她所谓的玩伴，她觉得对以前的玩伴没有之前的热情，她心里对那个张小雪开始排斥，还是训练比较实在，只有她的能力真正提高强大了，妈咪就会回来看小湛。抿着小嘴，眉眼越发坚毅。
砰！砰！砰的一枪声连发打中命中点，小脸绷紧显得特别认真和专注，一双乌黑的眼眸炯炯有神，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静而平静，在一旁看的秦夺眼底都带着惊叹了，这不光是训练问题还有遗传基因问题，照这么下去，小湛以后肯定不得了。果然不愧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小湛，真不错！”秦夺感觉表扬，可秦湛当事人显然还对自己的成绩不满意。完成枪法训练，之后开始搏斗训练。
一个上午在场地搏斗，身手简直飞速提升，那灵活劲儿看的秦夺拍案叫绝，不过手上的狠劲儿还是让他微微皱眉。等一个上午过去，小身板的秦湛处理完最后一个对手，才喘着气站起来，因为个头小，力道小，在和成年男人搏斗中吃亏有些大，受伤也必不可少，只不过比以前遍体鳞伤好太多了。
秦湛冷着脸出了铁门，瞥见秦夺才扬起笑容，亲昵喊了一声：“夺叔叔！”
秦夺走近，习惯性要把人抱起来，小湛有些窘迫的羞涩，摇摇头：“夺叔叔，小湛长大了。不能抱！”说的异常认真。
秦夺笑了，这是他第二次听小湛说这话，这孩子又让人心疼又看着懂事可爱，想也不想把人抱起来，故意哎呦一声：“小湛，这几天是不是肥了啊！”
秦湛听到这句话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她的眼睛非常圆，眼珠子又黑又亮，睫毛又黑又密又长，这双眼睛长的真是太漂亮了，瞪大眼睛的时候才将她早熟的表情龟裂，有种孩童天真童稚的味道，额头冒着汗水，小脸红扑扑的样子特别可爱，秦夺看着都想啃一口小脸蛋了，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秦湛感受到脸颊上柔软的感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紧接着轰的一声小脸两颊立马红了起来，一脸被惊吓了，摸着小脸，羞涩道：“夺叔叔。”
“怎么了？夺叔叔不能亲小湛么？”秦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之后摆出伤心的样子：“难道只能小湛爹地才能亲么？小湛不喜欢夺叔叔了？”
秦湛立马摇头，小脸急切想解释，小脸也越来越红：“小湛喜欢夺叔叔，非常喜欢！”
秦夺还是更喜欢看这么可爱又懂事的小湛，小湛不过也只是三岁多而已，成年绷着一张脸算什么，一点都不可爱，还是这样更可爱，守门的保镖恭恭敬敬让秦夺抱着小湛离开。
“夺叔叔，小湛昨天打电话给妈咪了哦！”小湛得意笑道。秦夺身子一僵，不过脸上表情算平静，心里一惊，看小湛的样子，难不成那电话打通了。他维持着平静的样子故意问道：“听到妈咪的声音了？”
小湛用力点点头，秦夺见这小脑袋用力点头的样子，真怕这小脖子被闪了。用手固定她的小脑袋，小湛这时候开口：“妈咪和小湛说会马上回来看小湛的。”说这句话的时候透着一股子兴奋劲儿。秦夺眼睛复杂，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兴奋的小湛。这些年他们都亏欠小湛，如果当初没有把人劫来…不，可没有小湛，秦少怎么办？不过那个女人真接通电话了？这要是让秦少知道了这件事怎么办？他摸摸小湛的小脸叮嘱道：“小湛，这件事先别和爹地说，好么？”
“为什么？”爹地要是知道妈咪会来看她，不是应该更高兴么？
“小湛可以给爹地一个惊喜，怎么样？”秦夺说道。
秦湛立即兴奋点头：“好，等妈咪来了，我们再和爹地说，夺叔叔，这是我们俩个的秘密，拉钩！”
秦夺想就算小湛向那个女人说出全名也没事吧！毕竟姓秦的这么多，对方最多以为是打错电话，不过那个女人竟然愿意和小湛讲电话，难道这就是母女情深么？至于另一件事情，秦夺打算给小湛换一个玩伴，那个孩子不能留了，竟然敢说小湛是野种。他刚知道那会儿，恨不得一枪把人给崩了。
小湛回客厅的时候，突然就被人一股脑抱着胳膊，她侧头就看到那个张小雪哭着不行，嚷着哭声：“小湛，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再也不说你野种了。”
小湛冷着脸，在听到野种那两个字闪过杀意，她穿着黑色的背带裤，笔直站着，不同于其他孩子，身上已经有些冷气场，看着其他人都有些害怕，张小雪也不例外，哆嗦着小腿，揪着小湛的衣服：“小湛，我也没有妈妈，所以我才说的。”就算再小的孩子在孤儿院呆久了，察言观色讨好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小湛脸色还有点冷，本来还冷着心肠，不过听到对方没有妈咪，她心软了软，小孩子就是如此，心软又天真，小湛也不例外。她眼底有股同情，还是非常冷漠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妈咪，不是野种。”想到妈咪，她眼底溢出一些柔和。她昨晚才和妈咪打电话了呢！
张小雪以为对方会同情她，却没想到她会说这么一句，这句话她怎么听怎么刺耳，可是现在她要求她，她不想被送走。在这里，她再也没有挨饿了，而且也不用抢吃的，还有漂亮的衣服穿。眼泪挂在脸颊上，还真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小湛现在心情好，眼底还有些得意洋洋，她才不是野种。
外面有几个保镖进来打算把张小雪送走，张小雪脸色一白，知道现在能救她只有眼前的女孩，嚷着哭声：“小湛，救我，我不想走。救我，外面不是好朋友么？以后我去哪里都带你去。”
小湛本来还有些无动于衷，听到好朋友这三个字，立马让其他人先住手，疑惑道：“好朋友是什么？”
张小雪赶紧道：“以后我会对你很好的很好的，小湛，以后我有什么都给你，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
秦湛听完有些心动，迟疑问道：“对我很好？”
张小雪看到她的迟疑，立马点头，揪着她的袖子就像是抓住救命草一样，使劲儿点头。
秦湛眯起眼睛：“你说的要做到！”她退回了那几个保镖，说自己会和夺叔叔说。
张小雪眼睛一亮，立马握住她的手，秦湛眼底有些排斥，不过还是没有把胖嘟嘟的小手抽走。
两人就此就重新和好了，秦夺一直不满意，千方百计要把这个女孩给换了，要是出什么岔子，那真是得不偿失了。小湛握着夺叔叔的手一脸坚定道：“夺叔叔，她会对我好！我和小雪是朋友！”
秦夺眼睛复杂看着小湛，这孩子心还是软的，他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好好给小湛挑个老实一点的玩伴，希望那个张小雪不要伤小湛的心，这孩子比什么都重情。别人对她好，她就掏心掏肺回馈别人。心性太纯，迟早会受伤。捏捏她胖嘟嘟的小脸，和蔼笑道：“小湛果然胖了。”
秦湛自己摸摸自己的小脸，老实说：“没有啊！夺叔叔，小湛还是这么点肉。不胖！”最后两个字颇为认真说道，看的秦夺再次发笑。
自从那次事件发生后，张小雪老实了一阵，这些日子虽然说不能算勤勤恳恳，不过确实对小湛也不错。两人关系也近了很多。
这天因为她要训练，秦湛又不想张小雪离开她，之前说好要去玩的，让她在她训练的场地等她。
张小雪听到训练场还是非常感兴趣的。一早呆在那里。秦湛同平时一样，把自己关在铁丝内的场地训练，她身手在这段时间突飞猛进。今天对峙的还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小身板站着不动，眉峰冷厉已经有了锐利的气场，就算是生锈的宝刀已经磨出了一点亮光。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冷静别无其他。眯起眼睛，圆溜溜的眼睛眯起来，成了半圆，更显得可爱，可眼底却射出一些锐利的目光，整个人蓄势待发。等评估完对方的实力。两人已经开始开战。
小身板非常灵活，滑溜溜就像是泥鳅一样，一时间让对方触摸不到，之后两人搏斗，秦湛只能以智商和自己的优势对击，专找对方致命软肋下手。一时间一个成年男人被一个孩子攻击的无处可退，而那个年长的男人眼底有些恼羞成怒，不过想到之前同伴的下场，他眼底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些无力。这孩子真他妈是个变态。
秦湛见对方越来越狠，攻击的动作越来越快，双手抓住铁链，飞身双腿砸在对方的脑袋上，直接把对方给砸趴在地上。这个打斗场上没有输赢只有生死，她想也不想乘胜追击。这时候铁门突然被推开，张小雪哆哆嗦嗦满脸惨白，因为胆小又不敢进来大声喊了一声小湛。
原本被砸趴在地上的男人看到铁门外的女孩，双眼一亮，反正都是死，不如搏一搏。说不定他还能借那个人质离开这鬼地方。
秦湛眼见对方要冲出去，利落掏枪怦的一声直接崩了对方的脑袋。旁边专门保护小湛的保镖也已经拿起枪，见他们小少爷把人给杀了，才安下心，要是小少爷有什么事情，秦少绝对不会饶过他们的。
小湛走过去，缓了一口气：“你没事吧！”她们是朋友，她不想伤害她唯一的朋友。
张小雪人再精灵古怪也没有见过杀人的场面，脸色瞬间惨白满眼恐惧盯着秦湛，那样子就像是见着了鬼一样，整个身子都在哆嗦，避开她的手，秦湛眼睛里有些疑惑：“小雪，我训练完了，我们出去玩吧！”
张小雪跑的比兔子还快，秦湛以为她跟她玩游戏，也跟上去，她训练了这么久，一下子就追上人了，还想着像以前一样两人手牵手去玩：“小雪，我们去哪里玩？去后面的山上么？”她还没有去过后面的山上呢？有人陪着一起玩，真好！
两人来到后面的山头，上面都是草地，下面有个斜坡，有些抖。两人就坐在草地上，小湛知道对方喜欢花，她就在一旁采花，她对这么花无感，怎么也不明白对方怎么会喜欢花呢？
张小雪坐在地上一声不吭，挖着泥，秦湛采了很多花，把花放在一旁，都推过去：“这些都给你！”
张小雪什么也说话，用脚踩了几脚，摇头：“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是个杀人犯！”
圆溜溜的眸子咕噜咕噜转着，带着天真的不谙世事，有些疑惑：“小雪，什么是杀人犯？”
张小雪突然想到什么，眼睛里有些恐惧，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秦湛蹲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嘟嘟嘴，把被踩得花，重新整理好，花是花，叶子是叶子。越玩越觉得好玩。一个人小嘴咧着，她眉眼精致，阳光打在胖嘟嘟的小脸上就像是突然落地的精灵。
张小雪已经知道了漂亮的年纪，抬头看秦湛的时候，看直了眼，可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转头看小坡上面有几朵小花，突然开口：“我想要那些！”她边说手边指着。
秦湛愣愣才反应过来，听到她的朋友理她了，很高兴跑过去蹲在地上摘花。胖嘟嘟的小手拔起一朵，炫耀的举起手给对方看：“小雪，一朵行么？”然后低头嘟着嘴掰着小手指数数，一朵、两朵、三朵…。一直数到十朵，感觉到身边有人，小脑袋也没抬，乐呵呵笑道：“小雪，你五朵我五朵，小湛还要送给爹地还有夺叔叔。”
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突然被人用力一推，秦湛触不及防，整个人翻跟斗一样往又陡又多石头的坡上滚下去，张小雪做完这件事亲眼看秦湛从上往下滚下去，脑袋用力磕在一个石块上，之后地面大面积开始流血，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秦湛这时候开没有昏迷，她隐隐看清楚对方的口型，那个人喊她杀人犯？好疼！好痛！爹地，小湛好疼！小湛是不是要死了？张小雪不是说要对她好的么？她们不是朋友么？可是她为什么要推她？杀人犯是什么意思？圆溜溜的眼睛睁得老大，小脸惨白，愣愣盯着天空。眼底有些天真突然褪去，眼眶红了起来，几滴眼泪从眼眶流下。她咬牙挣扎坐起来，胖嘟嘟的右手刚好触碰到鲜血里，很多血！这些都是她的血！脑袋疼！爹地，小湛脑袋很疼！爹地，小湛不想死！不想死。小身板想撑起，手一滑，整个人倒在血泼中。
秦若凡在傍晚六点还没有等到小湛，顿时坐不住了，以为小湛还在训练，立马让人去把人找来。
没过多久，保镖跑过来回复：“秦少，小少爷不在那里。”
秦若凡眼底透着一些波澜：“找秦夺过来！”
“是，秦少！”
等秦夺知道小湛失踪后，脸色都变了，再看高位的秦少，一张脸白的像鬼一样，手一抖，筷子都握不稳，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怎么会找不到？怎么可能？”把桌上的饭菜掀翻在地：“废物，给我找！”
这时候训练场的一个保镖战战兢兢开口：“秦少，属下在中午的时候看见小少爷和她的玩伴出去玩了。”
秦夺突然想到那个张小雪，脸色也变了，瞥见秦少脸色难看，立马把张小雪喊来，这时候有人汇报：“秦少，张小雪不在。”
“给我找！找不到别呆在我面前！滚！”手上直接捏碎一个杯子，鲜血淋漓。
“是，秦少！”
找到秦湛是在凌晨两点，等下人把小湛抱回来，人因为失血过多休克了，秦夺在看到满脸是血的小湛，一双腿都软了，腿都要跪下来，小脸惨白几乎没有呼吸。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他都没有勇气去看秦少的脸色。
秦若凡在看到满脸是血的小湛，浑身一颤，连带嘴唇都颤抖，哐啷一声，他整个人起身突然瘫在椅子上，双腿软的怎么也走不动，昨天小湛还乖乖喊他爹地，只一晚过去，怎么可能？他维持冷静的表情，可那双眼睛森寒阴鸷的吓人，所到之处都是风暴。他一步踩着一步走过去，很慢，每一步却都抖着脚步。脸色越来越惨白。
秦夺立马吩咐人把秦家的医生喊来。等秦少接过小湛，他匆匆瞥见秦少难看的脸色，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紧紧抱着人，就仿佛抱着最珍贵的珍宝。
等医生过来检查，幸好只是骨折失血休克了，接好骨，涂了一些药，秦夺一直看秦少的脸色，脸色有些发白。
秦若凡听到医生说没什么事情，脸色不好反而更阴沉，把人喊进来。眼底带着汹涌的杀意：“给我查！把凶手查到！”
“是，秦少！”
秦夺突然想到那个女孩失踪，已经开始怀疑那个张小雪，可他还是不明白那个张小雪和小湛有什么仇恨，要害她的命，这一点他想不通，他知道现在秦少是发怒的前兆。
“想到什么？”秦若凡冷冰冰的眼睛没抬。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小人儿。耐心十足给小湛擦脸。
秦夺不敢隐瞒，把自己怀疑的事情向秦少说，顺便把之前那个张小雪骂小湛是野种的事情也一并说。
秦若凡起身走到秦夺跟前，冷眼就甩了一个巴掌，啪！的一声作响，响声响彻整个卧室，秦夺脸色一白，立即垂头认错。秦若凡冷冷一声：“秦夺，你也敢隐瞒我，你是什么东西？”
秦夺战战兢兢，眼底惶恐，知道小湛就是秦少的命根子，谁惹小湛都是死路一条。躬身惶恐回答：“是秦夺的错，请秦少处罚！”
这时候床上传来微弱软濡的声音，秦若凡听的清清楚楚，小湛喊的是爹地。他转身坐在床沿，眼底透着从未有过的后怕与恐惧。眼底疼爱尽显。摸摸小湛的小脸，眼底心疼，他看也没有看秦夺，冷声命令：“滚！”如果不是看在小湛的面子上，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人，包括秦夺。
秦若凡一晚上没有睡，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孩子，一晚上没睡觉，眼睛里有些红丝，下巴也冒出一些青刺。
经过一晚上的照顾，小湛在第二天醒来，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她爹地憔悴的样子，乖乖喊了一声：“爹地！”
秦若凡见小湛醒来，冷酷的脸上立马变得柔和起来，修长的手摸着小脸，在结疤的额头停了一会儿。目光变得冷厉无比，稍纵即逝。唇边勾起浅笑：“想吃什么，爹地让人做！”
秦湛咬着小嘴，又大又圆的眼睛迷茫闪过：“爹地，小湛还活着么？”
秦若凡点头：“当然，谁敢伤小湛，爹地谁都不会放过！”
秦湛突然想到什么，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暗淡下来，软软的眼神一刹那变得阴狠，一闪而过。
“有事情和爹地说么？”秦若凡试探问道。
秦湛突然开口问：“爹地，杀人犯的意思是不是杀了人的人？”
秦若凡刹那明白，眼底通透，眼睛里软的一塌糊涂又心疼，薄唇勾起：“小湛觉得呢？还是觉得杀人有错？”
秦湛迷茫摇摇头。
秦若凡摸摸她的小脸，叹了一口气：“这世界上有太多残酷，你不杀人就只能被杀。这个世界上有莫名的恨，想杀你，只有自己变强，才不会被踩在别人脚底，小湛，记住，杀人没有错，以后谁敢动你，直接回击回去，别人狠，你得更狠，只有这样，别人才会怕你，杀人又怎么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世上笑到最后的从来都是强者！别相信莫须有的感情。人都有私心。知道么？”
秦湛刚开始还有些似懂非懂，慢慢的，她脸色变了，眼底除了冷漠还染上一些阴沉与狠厉。握起小拳头，点点头。
这一伤就是半个多月，秦湛变得越发沉默寡言，直到一天，她爹地让她过去，她迈着小短腿，走到客厅，里面有嘶声大叫的哭声，她走近看到那个她所谓的朋友，张小雪浑身是伤，已经奄奄一息，小脸惨白无比。看到秦湛，估计是想求救，可嘴里的声音很低。呜呜的哭声和满眼的惧怕充斥在这个大厅。旁边两排都是黑衣保镖。
秦若凡招手让小湛过来，秦湛走过去，秦若凡把人抱坐在他腿上。把枪递过去给她，眯起眼睛挑着眉头：“知道怎么做了么？”
胖嘟嘟的小手握住枪低头紧紧盯着枪柄，沉默没有说话，眼底还有些迟疑。
秦若凡摸摸她的小脸，修长的手指轻轻在额头伤口摩挲几下，眉宇带着一股威严，透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忘了爹地和你说的？谁欠你就让她千百倍奉还！她狠你就得更狠！”
原本还有些迟疑的眼底慢慢冷漠起来，连带脸色僵硬冷漠非常，握着枪柄收紧，还是肉乎乎的手指已经有些泛白。她冷凝着脸，抬起下巴，目光落在地上不远处的女孩身上。眼底狠光毕露。枪口对准对方。
张小雪已经吓的脸色发白，她拼命摇头，额头，鼻涕眼泪一直留，秦湛走下去，冷眼瞥着对方：“你明明说会对我好，却为什么要杀我？我讨厌你。”最后四个字说完，砰！的一声，子弹直接击中对方的胸口。圆溜溜的眼珠子对上那双恐惧的眼睛，眼底不谙世事的童稚慢慢褪去。变得越来越冷静。
秦若凡满意了，让人把尸体拖下去。秦湛扔了抢，转身扑到她爹地身上，抱住，疑惑问道：“爹地，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还是要杀我？”
除了小湛受伤让他不满意外，这个女孩还是给小湛上了一节人性的课，这还是让他有些满意。揉着小脑袋，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爹地，以后小湛不要玩伴了，再也不要了！”
“好！”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时光荏苒，自从这件事后，秦湛的感情越来越冷淡，大部分时间沉默不语，对于训练变强似乎有种偏执，原本加大的训练又翻倍加大。几乎每天她爹地给她西装，她都睡了。
秦夺虽然不说话还有些担心，这天，他在路上拦住小湛，慈爱又复杂看着这个孩子。摸摸她的脑袋：“小湛，夺叔叔给你找了几个很好的玩伴哦！”
秦湛想也没想就拒绝：“我不需要。”
秦夺脸色有些僵硬：“小湛，你这么小还是需要朋友的。多几个朋友就不会闷了。”
秦湛抬起下巴，眼底透着冷漠：“他们是不是又想来杀小湛？小湛不会给她们机会的。”说完从兜里掏出枪，一枪打在石头上，唇边勾起肆意又阴狠的笑容。
秦夺脸色有些僵，还想说什么，秦湛开口：“夺叔叔，小湛还要去训练，不能陪你说话了。”转身就要走。
秦夺没有办法，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小湛，你给妈咪打电话了么？你妈咪肯定也很希望你交朋友的。之前是夺叔叔没选好人。”
秦湛停下脚步，侧头一笑，这个笑容带着疏离也冷淡，很好看却没什么人气：“要是那些人会伤害小湛，妈咪也不会希望她们接近小湛的。”说完冷冷离开。
秦夺现在是后悔莫深，这孩子心里的结估计以后太难打开。他实在不希望又有一个秦少出现。秦少的一辈子他看在眼底。小湛应该有一个和其他孩子一样的童年。而不是在训练中越来越没有人情味，变得越来越阴沉。
晚上秦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眉宇有股小纠结，她觉得自己好久没有打电话给妈咪了，妈咪会不会生气不接小湛的电话呢？她想告诉妈咪事情，可是又觉得难受。夺叔叔说过小湛很可爱，怎么有人舍得害小湛呢？拿起手机，她还是忍不住拨通熟悉的号码。小心口特别的紧张。
顾墨袭见他乖宝一进浴室，手机就响了，接起电话。
“妈咪！”软濡的声音又软又清脆，似乎听声音就能看到对方的可爱。
顾墨袭大概猜出是谁了，眯起眼睛，眼底带着一股兴味。
“妈咪，小湛好想你！”
顾墨袭一向冷硬的心听到这么一句突然变得软和起来，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小湛么？”
秦湛听到一个不是她妈咪的声音喊她的名字，眼底立马锐利起来：“你不是妈咪，我妈咪呢？我要和妈咪打电话！”
顾墨袭勾起唇，看不出这孩子对乖宝这么依赖，他还真好奇这个孩子了，勾起唇：“乖宝现在还不在这里，小湛，你可以和叔叔说话。”
秦湛听到乖宝这两个字，乌黑的眼珠子迷茫了，难道这个叔叔是妈咪的朋友，她这么想也问了。
顾墨袭还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问他是不是他乖宝的朋友，薄唇勾起：“嗯！非常非常亲密的朋友！”他对自己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竟然和一个陌生的孩子也聊得下去。光听声音，似乎心就软乎乎的，除了对那几个孩子，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秦湛一听到这是她妈咪非常亲密的朋友，眼睛一亮：“叔叔，你真的是妈咪非常要好的朋友么？”
“嗯！”
秦湛对自己妈咪有非常强烈的向往，哪怕是她妈咪身边的朋友，她也有股莫名的好感，低头看着小脚开口：“叔叔，你可不可以帮小湛向妈咪说对不起，小湛这些日子太忙了，所以没有打电话给妈咪。”
顾墨袭对一个孩子认真说忙怎么听怎么有股发笑的意味。点点头嗯了一声。
两人一对一答说了十几分钟，最后等挂电话的时候，顾墨袭还有些舍不得。等挂了电话，见他乖宝出来，他自己眼底都有些诧异。
“媳妇，你笑什么？”
顾墨袭表情有些奇怪，开口：“乖宝，那个孩子好像说要来找你！”
湛言诧异了一下，抿了抿唇，沉默没有说话。
顾墨袭揽着他乖宝，低头亲了一口：“别担心，乖宝，估计那孩子只是说一下而已，就算她想，她父母也不会让她来，我查了通话，这是国际通话。一个孩子从国外来b市，怎么可能？”
湛言心里有些不安，还是点点头。
小湛胖嘟嘟的小脸是被抓包的羞涩，这件事要不要和爹地说呢？小脸歪着认真又纠结想了想，秦若凡看到小湛认真纠结的模样，也不再继续问，走过过摸摸她的小脸：“今天训练的怎么样？”
秦湛听她爹地提训练的事情，眉开眼笑又飞扬肆意颇为得意的样子，那双乌黑的眼珠子还真透着一股肆意潇洒的样子，说潇洒形容一个孩子还有些不适合，可她的眼神却让他突然想到那个女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不就是那么嚣张又狂妄的样子么？湛蓝色的眸子有些复杂和恍惚，想到那个女人对他的感情，他自嘲不屑嗤笑一声，白眼狼还能看他一眼，可那个女人估计看他都嫌累。摸小湛的手停了下来。唇边的笑容也渐渐隐没，脸色变得冰冷，拍拍她的后背：“好了，该睡觉了。”
秦湛这时候却小心翼翼看她爹地，抬起婴儿肥的下巴眼巴巴道：“爹地，你想妈咪么？”肯定想的，她很多次半夜醒来都听到爹地喊什么，她觉得应该是喊妈咪的名字也说不定。
秦若凡眼底有些烦躁，可对这张小脸，他没有发火的欲望：“到点该睡觉了。”
秦湛这时候不知道她爹地是想转移话题，只觉得奇怪，难道爹地不喜欢她聊妈咪么？爹地说过也想妈咪的啊？还想说什么，可见她爹地脸色颇为阴沉的样子，她只好乖乖闭嘴，连刚想告诉妈咪快回来的消息都没有来得及。只好乖乖躺好，闭上眼睛睡觉。好一会儿没有等到该来的晚安吻，小湛睁开眼睛有些委屈：“爹地，晚安吻！”
秦若凡亲吻在小湛额间，摸摸她的头发。轻拍她的背。他拿起床边的电话，想查一下，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查，放回原地。
之后一个礼拜，秦湛都专注在训练上，再也没有找过她所谓的玩伴，她觉得对以前的玩伴没有之前的热情，她心里对那个张小雪开始排斥，还是训练比较实在，只有她的能力真正提高强大了，妈咪就会回来看小湛。抿着小嘴，眉眼越发坚毅。
砰！砰！砰的一枪声连发打中命中点，小脸绷紧显得特别认真和专注，一双乌黑的眼眸炯炯有神，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静而平静，在一旁看的秦夺眼底都带着惊叹了，这不光是训练问题还有遗传基因问题，照这么下去，小湛以后肯定不得了。果然不愧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小湛，真不错！”秦夺感觉表扬，可秦湛当事人显然还对自己的成绩不满意。完成枪法训练，之后开始搏斗训练。
一个上午在场地搏斗，身手简直飞速提升，那灵活劲儿看的秦夺拍案叫绝，不过手上的狠劲儿还是让他微微皱眉。等一个上午过去，小身板的秦湛处理完最后一个对手，才喘着气站起来，因为个头小，力道小，在和成年男人搏斗中吃亏有些大，受伤也必不可少，只不过比以前遍体鳞伤好太多了。
秦湛冷着脸出了铁门，瞥见秦夺才扬起笑容，亲昵喊了一声：“夺叔叔！”
秦夺走近，习惯性要把人抱起来，小湛有些窘迫的羞涩，摇摇头：“夺叔叔，小湛长大了。不能抱！”说的异常认真。
秦夺笑了，这是他第二次听小湛说这话，这孩子又让人心疼又看着懂事可爱，想也不想把人抱起来，故意哎呦一声：“小湛，这几天是不是肥了啊！”
秦湛听到这句话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她的眼睛非常圆，眼珠子又黑又亮，睫毛又黑又密又长，这双眼睛长的真是太漂亮了，瞪大眼睛的时候才将她早熟的表情龟裂，有种孩童天真童稚的味道，额头冒着汗水，小脸红扑扑的样子特别可爱，秦夺看着都想啃一口小脸蛋了，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秦湛感受到脸颊上柔软的感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紧接着轰的一声小脸两颊立马红了起来，一脸被惊吓了，摸着小脸，羞涩道：“夺叔叔。”
“怎么了？夺叔叔不能亲小湛么？”秦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之后摆出伤心的样子：“难道只能小湛爹地才能亲么？小湛不喜欢夺叔叔了？”
秦湛立马摇头，小脸急切想解释，小脸也越来越红：“小湛喜欢夺叔叔，非常喜欢！”
秦夺还是更喜欢看这么可爱又懂事的小湛，小湛不过也只是三岁多而已，成年绷着一张脸算什么，一点都不可爱，还是这样更可爱，守门的保镖恭恭敬敬让秦夺抱着小湛离开。
“夺叔叔，小湛昨天打电话给妈咪了哦！”小湛得意笑道。秦夺身子一僵，不过脸上表情算平静，心里一惊，看小湛的样子，难不成那电话打通了。他维持着平静的样子故意问道：“听到妈咪的声音了？”
小湛用力点点头，秦夺见这小脑袋用力点头的样子，真怕这小脖子被闪了。用手固定她的小脑袋，小湛这时候开口：“妈咪和小湛说会马上回来看小湛的。”说这句话的时候透着一股子兴奋劲儿。秦夺眼睛复杂，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兴奋的小湛。这些年他们都亏欠小湛，如果当初没有把人劫来…不，可没有小湛，秦少怎么办？不过那个女人真接通电话了？这要是让秦少知道了这件事怎么办？他摸摸小湛的小脸叮嘱道：“小湛，这件事先别和爹地说，好么？”
“为什么？”爹地要是知道妈咪会来看她，不是应该更高兴么？
“小湛可以给爹地一个惊喜，怎么样？”秦夺说道。
秦湛立即兴奋点头：“好，等妈咪来了，我们再和爹地说，夺叔叔，这是我们俩个的秘密，拉钩！”
秦夺想就算小湛向那个女人说出全名也没事吧！毕竟姓秦的这么多，对方最多以为是打错电话，不过那个女人竟然愿意和小湛讲电话，难道这就是母女情深么？至于另一件事情，秦夺打算给小湛换一个玩伴，那个孩子不能留了，竟然敢说小湛是野种。他刚知道那会儿，恨不得一枪把人给崩了。
小湛回客厅的时候，突然就被人一股脑抱着胳膊，她侧头就看到那个张小雪哭着不行，嚷着哭声：“小湛，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再也不说你野种了。”
小湛冷着脸，在听到野种那两个字闪过杀意，她穿着黑色的背带裤，笔直站着，不同于其他孩子，身上已经有些冷气场，看着其他人都有些害怕，张小雪也不例外，哆嗦着小腿，揪着小湛的衣服：“小湛，我也没有妈妈，所以我才说的。”就算再小的孩子在孤儿院呆久了，察言观色讨好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小湛脸色还有点冷，本来还冷着心肠，不过听到对方没有妈咪，她心软了软，小孩子就是如此，心软又天真，小湛也不例外。她眼底有股同情，还是非常冷漠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妈咪，不是野种。”想到妈咪，她眼底溢出一些柔和。她昨晚才和妈咪打电话了呢！
张小雪以为对方会同情她，却没想到她会说这么一句，这句话她怎么听怎么刺耳，可是现在她要求她，她不想被送走。在这里，她再也没有挨饿了，而且也不用抢吃的，还有漂亮的衣服穿。眼泪挂在脸颊上，还真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小湛现在心情好，眼底还有些得意洋洋，她才不是野种。
外面有几个保镖进来打算把张小雪送走，张小雪脸色一白，知道现在能救她只有眼前的女孩，嚷着哭声：“小湛，救我，我不想走。救我，外面不是好朋友么？以后我去哪里都带你去。”
小湛本来还有些无动于衷，听到好朋友这三个字，立马让其他人先住手，疑惑道：“好朋友是什么？”
张小雪赶紧道：“以后我会对你很好的很好的，小湛，以后我有什么都给你，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
秦湛听完有些心动，迟疑问道：“对我很好？”
张小雪看到她的迟疑，立马点头，揪着她的袖子就像是抓住救命草一样，使劲儿点头。
秦湛眯起眼睛：“你说的要做到！”她退回了那几个保镖，说自己会和夺叔叔说。
张小雪眼睛一亮，立马握住她的手，秦湛眼底有些排斥，不过还是没有把胖嘟嘟的小手抽走。
两人就此就重新和好了，秦夺一直不满意，千方百计要把这个女孩给换了，要是出什么岔子，那真是得不偿失了。小湛握着夺叔叔的手一脸坚定道：“夺叔叔，她会对我好！我和小雪是朋友！”
秦夺眼睛复杂看着小湛，这孩子心还是软的，他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好好给小湛挑个老实一点的玩伴，希望那个张小雪不要伤小湛的心，这孩子比什么都重情。别人对她好，她就掏心掏肺回馈别人。心性太纯，迟早会受伤。捏捏她胖嘟嘟的小脸，和蔼笑道：“小湛果然胖了。”
秦湛自己摸摸自己的小脸，老实说：“没有啊！夺叔叔，小湛还是这么点肉。不胖！”最后两个字颇为认真说道，看的秦夺再次发笑。
自从那次事件发生后，张小雪老实了一阵，这些日子虽然说不能算勤勤恳恳，不过确实对小湛也不错。两人关系也近了很多。
这天因为她要训练，秦湛又不想张小雪离开她，之前说好要去玩的，让她在她训练的场地等她。
张小雪听到训练场还是非常感兴趣的。一早呆在那里。秦湛同平时一样，把自己关在铁丝内的场地训练，她身手在这段时间突飞猛进。今天对峙的还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小身板站着不动，眉峰冷厉已经有了锐利的气场，就算是生锈的宝刀已经磨出了一点亮光。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冷静别无其他。眯起眼睛，圆溜溜的眼睛眯起来，成了半圆，更显得可爱，可眼底却射出一些锐利的目光，整个人蓄势待发。等评估完对方的实力。两人已经开始开战。
小身板非常灵活，滑溜溜就像是泥鳅一样，一时间让对方触摸不到，之后两人搏斗，秦湛只能以智商和自己的优势对击，专找对方致命软肋下手。一时间一个成年男人被一个孩子攻击的无处可退，而那个年长的男人眼底有些恼羞成怒，不过想到之前同伴的下场，他眼底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些无力。这孩子真他妈是个变态。
秦湛见对方越来越狠，攻击的动作越来越快，双手抓住铁链，飞身双腿砸在对方的脑袋上，直接把对方给砸趴在地上。这个打斗场上没有输赢只有生死，她想也不想乘胜追击。这时候铁门突然被推开，张小雪哆哆嗦嗦满脸惨白，因为胆小又不敢进来大声喊了一声小湛。
原本被砸趴在地上的男人看到铁门外的女孩，双眼一亮，反正都是死，不如搏一搏。说不定他还能借那个人质离开这鬼地方。
秦湛眼见对方要冲出去，利落掏枪怦的一声直接崩了对方的脑袋。旁边专门保护小湛的保镖也已经拿起枪，见他们小少爷把人给杀了，才安下心，要是小少爷有什么事情，秦少绝对不会饶过他们的。
小湛走过去，缓了一口气：“你没事吧！”她们是朋友，她不想伤害她唯一的朋友。
张小雪人再精灵古怪也没有见过杀人的场面，脸色瞬间惨白满眼恐惧盯着秦湛，那样子就像是见着了鬼一样，整个身子都在哆嗦，避开她的手，秦湛眼睛里有些疑惑：“小雪，我训练完了，我们出去玩吧！”
张小雪跑的比兔子还快，秦湛以为她跟她玩游戏，也跟上去，她训练了这么久，一下子就追上人了，还想着像以前一样两人手牵手去玩：“小雪，我们去哪里玩？去后面的山上么？”她还没有去过后面的山上呢？有人陪着一起玩，真好！
两人来到后面的山头，上面都是草地，下面有个斜坡，有些抖。两人就坐在草地上，小湛知道对方喜欢花，她就在一旁采花，她对这么花无感，怎么也不明白对方怎么会喜欢花呢？
张小雪坐在地上一声不吭，挖着泥，秦湛采了很多花，把花放在一旁，都推过去：“这些都给你！”
张小雪什么也说话，用脚踩了几脚，摇头：“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是个杀人犯！”
圆溜溜的眸子咕噜咕噜转着，带着天真的不谙世事，有些疑惑：“小雪，什么是杀人犯？”
张小雪突然想到什么，眼睛里有些恐惧，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秦湛蹲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嘟嘟嘴，把被踩得花，重新整理好，花是花，叶子是叶子。越玩越觉得好玩。一个人小嘴咧着，她眉眼精致，阳光打在胖嘟嘟的小脸上就像是突然落地的精灵。
张小雪已经知道了漂亮的年纪，抬头看秦湛的时候，看直了眼，可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转头看小坡上面有几朵小花，突然开口：“我想要那些！”她边说手边指着。
秦湛愣愣才反应过来，听到她的朋友理她了，很高兴跑过去蹲在地上摘花。胖嘟嘟的小手拔起一朵，炫耀的举起手给对方看：“小雪，一朵行么？”然后低头嘟着嘴掰着小手指数数，一朵、两朵、三朵…。一直数到十朵，感觉到身边有人，小脑袋也没抬，乐呵呵笑道：“小雪，你五朵我五朵，小湛还要送给爹地还有夺叔叔。”
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突然被人用力一推，秦湛触不及防，整个人翻跟斗一样往又陡又多石头的坡上滚下去，张小雪做完这件事亲眼看秦湛从上往下滚下去，脑袋用力磕在一个石块上，之后地面大面积开始流血，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秦湛这时候开没有昏迷，她隐隐看清楚对方的口型，那个人喊她杀人犯？好疼！好痛！爹地，小湛好疼！小湛是不是要死了？张小雪不是说要对她好的么？她们不是朋友么？可是她为什么要推她？杀人犯是什么意思？圆溜溜的眼睛睁得老大，小脸惨白，愣愣盯着天空。眼底有些天真突然褪去，眼眶红了起来，几滴眼泪从眼眶流下。她咬牙挣扎坐起来，胖嘟嘟的右手刚好触碰到鲜血里，很多血！这些都是她的血！脑袋疼！爹地，小湛脑袋很疼！爹地，小湛不想死！不想死。小身板想撑起，手一滑，整个人倒在血泼中。
秦若凡在傍晚六点还没有等到小湛，顿时坐不住了，以为小湛还在训练，立马让人去把人找来。
没过多久，保镖跑过来回复：“秦少，小少爷不在那里。”
秦若凡眼底透着一些波澜：“找秦夺过来！”
“是，秦少！”
等秦夺知道小湛失踪后，脸色都变了，再看高位的秦少，一张脸白的像鬼一样，手一抖，筷子都握不稳，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怎么会找不到？怎么可能？”把桌上的饭菜掀翻在地：“废物，给我找！”
这时候训练场的一个保镖战战兢兢开口：“秦少，属下在中午的时候看见小少爷和她的玩伴出去玩了。”
秦夺突然想到那个张小雪，脸色也变了，瞥见秦少脸色难看，立马把张小雪喊来，这时候有人汇报：“秦少，张小雪不在。”
“给我找！找不到别呆在我面前！滚！”手上直接捏碎一个杯子，鲜血淋漓。
“是，秦少！”
找到秦湛是在凌晨两点，等下人把小湛抱回来，人因为失血过多休克了，秦夺在看到满脸是血的小湛，一双腿都软了，腿都要跪下来，小脸惨白几乎没有呼吸。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他都没有勇气去看秦少的脸色。
秦若凡在看到满脸是血的小湛，浑身一颤，连带嘴唇都颤抖，哐啷一声，他整个人起身突然瘫在椅子上，双腿软的怎么也走不动，昨天小湛还乖乖喊他爹地，只一晚过去，怎么可能？他维持冷静的表情，可那双眼睛森寒阴鸷的吓人，所到之处都是风暴。他一步踩着一步走过去，很慢，每一步却都抖着脚步。脸色越来越惨白。
秦夺立马吩咐人把秦家的医生喊来。等秦少接过小湛，他匆匆瞥见秦少难看的脸色，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紧紧抱着人，就仿佛抱着最珍贵的珍宝。
等医生过来检查，幸好只是骨折失血休克了，接好骨，涂了一些药，秦夺一直看秦少的脸色，脸色有些发白。
秦若凡听到医生说没什么事情，脸色不好反而更阴沉，把人喊进来。眼底带着汹涌的杀意：“给我查！把凶手查到！”
“是，秦少！”
秦夺突然想到那个女孩失踪，已经开始怀疑那个张小雪，可他还是不明白那个张小雪和小湛有什么仇恨，要害她的命，这一点他想不通，他知道现在秦少是发怒的前兆。
“想到什么？”秦若凡冷冰冰的眼睛没抬。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小人儿。耐心十足给小湛擦脸。
秦夺不敢隐瞒，把自己怀疑的事情向秦少说，顺便把之前那个张小雪骂小湛是野种的事情也一并说。
秦若凡起身走到秦夺跟前，冷眼就甩了一个巴掌，啪！的一声作响，响声响彻整个卧室，秦夺脸色一白，立即垂头认错。秦若凡冷冷一声：“秦夺，你也敢隐瞒我，你是什么东西？”
秦夺战战兢兢，眼底惶恐，知道小湛就是秦少的命根子，谁惹小湛都是死路一条。躬身惶恐回答：“是秦夺的错，请秦少处罚！”
这时候床上传来微弱软濡的声音，秦若凡听的清清楚楚，小湛喊的是爹地。他转身坐在床沿，眼底透着从未有过的后怕与恐惧。眼底疼爱尽显。摸摸小湛的小脸，眼底心疼，他看也没有看秦夺，冷声命令：“滚！”如果不是看在小湛的面子上，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人，包括秦夺。
秦若凡一晚上没有睡，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孩子，一晚上没睡觉，眼睛里有些红丝，下巴也冒出一些青刺。
经过一晚上的照顾，小湛在第二天醒来，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她爹地憔悴的样子，乖乖喊了一声：“爹地！”
秦若凡见小湛醒来，冷酷的脸上立马变得柔和起来，修长的手摸着小脸，在结疤的额头停了一会儿。目光变得冷厉无比，稍纵即逝。唇边勾起浅笑：“想吃什么，爹地让人做！”
秦湛咬着小嘴，又大又圆的眼睛迷茫闪过：“爹地，小湛还活着么？”
秦若凡点头：“当然，谁敢伤小湛，爹地谁都不会放过！”
秦湛突然想到什么，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暗淡下来，软软的眼神一刹那变得阴狠，一闪而过。
“有事情和爹地说么？”秦若凡试探问道。
秦湛突然开口问：“爹地，杀人犯的意思是不是杀了人的人？”
秦若凡刹那明白，眼底通透，眼睛里软的一塌糊涂又心疼，薄唇勾起：“小湛觉得呢？还是觉得杀人有错？”
秦湛迷茫摇摇头。
秦若凡摸摸她的小脸，叹了一口气：“这世界上有太多残酷，你不杀人就只能被杀。这个世界上有莫名的恨，想杀你，只有自己变强，才不会被踩在别人脚底，小湛，记住，杀人没有错，以后谁敢动你，直接回击回去，别人狠，你得更狠，只有这样，别人才会怕你，杀人又怎么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世上笑到最后的从来都是强者！别相信莫须有的感情。人都有私心。知道么？”
秦湛刚开始还有些似懂非懂，慢慢的，她脸色变了，眼底除了冷漠还染上一些阴沉与狠厉。握起小拳头，点点头。
这一伤就是半个多月，秦湛变得越发沉默寡言，直到一天，她爹地让她过去，她迈着小短腿，走到客厅，里面有嘶声大叫的哭声，她走近看到那个她所谓的朋友，张小雪浑身是伤，已经奄奄一息，小脸惨白无比。看到秦湛，估计是想求救，可嘴里的声音很低。呜呜的哭声和满眼的惧怕充斥在这个大厅。旁边两排都是黑衣保镖。
秦若凡招手让小湛过来，秦湛走过去，秦若凡把人抱坐在他腿上。把枪递过去给她，眯起眼睛挑着眉头：“知道怎么做了么？”
胖嘟嘟的小手握住枪低头紧紧盯着枪柄，沉默没有说话，眼底还有些迟疑。
秦若凡摸摸她的小脸，修长的手指轻轻在额头伤口摩挲几下，眉宇带着一股威严，透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忘了爹地和你说的？谁欠你就让她千百倍奉还！她狠你就得更狠！”
原本还有些迟疑的眼底慢慢冷漠起来，连带脸色僵硬冷漠非常，握着枪柄收紧，还是肉乎乎的手指已经有些泛白。她冷凝着脸，抬起下巴，目光落在地上不远处的女孩身上。眼底狠光毕露。枪口对准对方。
张小雪已经吓的脸色发白，她拼命摇头，额头，鼻涕眼泪一直留，秦湛走下去，冷眼瞥着对方：“你明明说会对我好，却为什么要杀我？我讨厌你。”最后四个字说完，砰！的一声，子弹直接击中对方的胸口。圆溜溜的眼珠子对上那双恐惧的眼睛，眼底不谙世事的童稚慢慢褪去。变得越来越冷静。
秦若凡满意了，让人把尸体拖下去。秦湛扔了抢，转身扑到她爹地身上，抱住，疑惑问道：“爹地，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还是要杀我？”
除了小湛受伤让他不满意外，这个女孩还是给小湛上了一节人性的课，这还是让他有些满意。揉着小脑袋，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爹地，以后小湛不要玩伴了，再也不要了！”
“好！”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时光荏苒，自从这件事后，秦湛的感情越来越冷淡，大部分时间沉默不语，对于训练变强似乎有种偏执，原本加大的训练又翻倍加大。几乎每天她爹地给她西装，她都睡了。
秦夺虽然不说话还有些担心，这天，他在路上拦住小湛，慈爱又复杂看着这个孩子。摸摸她的脑袋：“小湛，夺叔叔给你找了几个很好的玩伴哦！”
秦湛想也没想就拒绝：“我不需要。”
秦夺脸色有些僵硬：“小湛，你这么小还是需要朋友的。多几个朋友就不会闷了。”
秦湛抬起下巴，眼底透着冷漠：“他们是不是又想来杀小湛？小湛不会给她们机会的。”说完从兜里掏出枪，一枪打在石头上，唇边勾起肆意又阴狠的笑容。
秦夺脸色有些僵，还想说什么，秦湛开口：“夺叔叔，小湛还要去训练，不能陪你说话了。”转身就要走。
秦夺没有办法，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小湛，你给妈咪打电话了么？你妈咪肯定也很希望你交朋友的。之前是夺叔叔没选好人。”
秦湛停下脚步，侧头一笑，这个笑容带着疏离也冷淡，很好看却没什么人气：“要是那些人会伤害小湛，妈咪也不会希望她们接近小湛的。”说完冷冷离开。
秦夺现在是后悔莫深，这孩子心里的结估计以后太难打开。他实在不希望又有一个秦少出现。秦少的一辈子他看在眼底。小湛应该有一个和其他孩子一样的童年。而不是在训练中越来越没有人情味，变得越来越阴沉。
晚上秦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眉宇有股小纠结，她觉得自己好久没有打电话给妈咪了，妈咪会不会生气不接小湛的电话呢？她想告诉妈咪事情，可是又觉得难受。夺叔叔说过小湛很可爱，怎么有人舍得害小湛呢？拿起手机，她还是忍不住拨通熟悉的号码。小心口特别的紧张。
顾墨袭见他乖宝一进浴室，手机就响了，接起电话。
“妈咪！”软濡的声音又软又清脆，似乎听声音就能看到对方的可爱。
顾墨袭大概猜出是谁了，眯起眼睛，眼底带着一股兴味。
“妈咪，小湛好想你！”
顾墨袭一向冷硬的心听到这么一句突然变得软和起来，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小湛么？”
秦湛听到一个不是她妈咪的声音喊她的名字，眼底立马锐利起来：“你不是妈咪，我妈咪呢？我要和妈咪打电话！”
顾墨袭勾起唇，看不出这孩子对乖宝这么依赖，他还真好奇这个孩子了，勾起唇：“乖宝现在还不在这里，小湛，你可以和叔叔说话。”
秦湛听到乖宝这两个字，乌黑的眼珠子迷茫了，难道这个叔叔是妈咪的朋友，她这么想也问了。
顾墨袭还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问他是不是他乖宝的朋友，薄唇勾起：“嗯！非常非常亲密的朋友！”他对自己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竟然和一个陌生的孩子也聊得下去。光听声音，似乎心就软乎乎的，除了对那几个孩子，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秦湛一听到这是她妈咪非常亲密的朋友，眼睛一亮：“叔叔，你真的是妈咪非常要好的朋友么？”
“嗯！”
秦湛对自己妈咪有非常强烈的向往，哪怕是她妈咪身边的朋友，她也有股莫名的好感，低头看着小脚开口：“叔叔，你可不可以帮小湛向妈咪说对不起，小湛这些日子太忙了，所以没有打电话给妈咪。”
顾墨袭对一个孩子认真说忙怎么听怎么有股发笑的意味。点点头嗯了一声。
两人一对一答说了十几分钟，最后等挂电话的时候，顾墨袭还有些舍不得。等挂了电话，见他乖宝出来，他自己眼底都有些诧异。
“媳妇，你笑什么？”
顾墨袭表情有些奇怪，开口：“乖宝，那个孩子好像说要来找你！”
湛言诧异了一下，抿了抿唇，沉默没有说话。
顾墨袭揽着他乖宝，低头亲了一口：“别担心，乖宝，估计那孩子只是说一下而已，就算她想，她父母也不会让她来，我查了通话，这是国际通话。一个孩子从国外来b市，怎么可能？”
湛言心里有些不安，还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