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孕事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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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清卓站在那里,看着手里的那张图婚,扯了下嘴角笑了笑,然后还给陆一风。
“既然是她要你帮着做的东西,你就多尽些心力好了……”尹清卓说道。
陆一风看平日里清净冷淡的尹清卓,居然要他特地关照董妙文,顿时心里觉得大奇,眉头一扬,摆出一幅耐人琢磨的样子,盯着尹清卓,像是在他脸上看到了花似的。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尹清卓见陆一风这么看他,条件反射的认为,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
“那倒是没有……”陆一风慢条斯理的回道,手里还扬了扬那张图纸:“只是觉得你今日与平常不同,按说是我与这位董小姐先认识的,我自然会尽心尽力,这还用你提醒?”
陆一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些似笑非笑的表情,尹清卓像是被人抓到小辫子一般,耳根似乎有些泛着红色,但他马上低头捂着嘴干咳了几声。
“这个……,不过是她为恩师治好了腿疾,恩师命我多关照她。”尹清卓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没有多长时间,又回复到平日里淡然的模样,仿佛高太傅真的很正经的和他说过这话似的。
“好吧,原来是这样,姑且相信你一回。”陆一风有些怀疑,高太傅那样的朝廷重臣,成天忙都忙不过来,倒是对这样的小事上心?只是他也不好明着怀疑尹清卓。
尹清卓把头偏向一边,不打算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就怕陆一风纠缠不休。只是心里隐隐地有些遗憾,若是自己早来一会儿,也许就能遇到她了。
陆一风见他如此,,也不接话茬儿了,只问尹清卓今天来此,所为何事?
“昨天我见过熙王爷了,那里出了些事,让王爷改变了初衷,之前原本要搁置的事儿,还要继续做。”尹清卓把今天的来意挑明了。直接进入正题,此时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陆一风楞了一下,他之所以来到京城。就是因为尹清卓需要他,以铁匠铺做掩护,制作和研究改造精良的武器,后来听说熙王妃病重,熙王爷似乎没有心情再做此事。也就搁置起来了,没想到,今天尹清卓一来,又提到继续之前的计划,陆一风听完,有些摸不到头脑。
“熙王爷那里又出了什么事?”陆一风低声问道。
他不知道,一向沉稳持重的熙王爷。当初要放弃一切,怎么现在又要重回轨道?这其中的原因,定然是发生了莫大的事情,不然熙王爷不会就这么下定决心。
尹清卓冲他摇了摇头:“这事儿你莫要问了,既然王爷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好好做事。”
尹清卓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但关于昨天在熙王府里发生的事儿,至今还是机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陆一风见他没说话,便知道自己问得有些鲁莽了,马上收起好奇心。想到之去找丹葛的事,便说道:“这阵子。我与那夷人使团的那个丹葛走得颇近,受邀去他那里,看了一些夷人的弓射武器,倒是有些心得,可以用在改进武器上。”
尹清卓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夷族打仗的时候,骑射奇准,而且,在制造弓箭刀具方面,水平确实比较高。
“好,那就照王爷的意思办吧。”在兵器上的改进,自然是陆一风是行家,尹清卓也很认同他的精湛技艺。
两人除了谈这事,又聊了些关于朝廷最近发生的几件事儿,而在同一时间,董妙文没有去医馆,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给张妈和凝红她们,展示了下那台医用放大镜,她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个稀罕物上面了,就连张妈也不例外,也没拉着她说话,至于头天厉娘子派人送的什么信儿,张妈没提,董妙文自然也不打听,装没事人一样。
第二天,凝红直接去了医馆,顺便把那台医用放大镜带过去,而董妙文谁也没带,只身一人背着个小药箱,直接让姜良赶着马车,把她送到高太傅府里面。
这是那天临走之时,她和高洁婷约好的,因熙王妃有身孕的事情要绝对的保密,她要比之前更为隐蔽的进出熙王府,以免被人怀疑,她直接来太傅府,再叫高洁婷带着她进熙王妃,这样行事会更隐秘些,左右高洁婷之前,也经常出入熙王府看姐姐,所以不容易有人怀疑。
高洁婷和董妙文坐上太傅府的马车,直奔熙王府,在路上,董妙文听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董妙文听完高洁婷说的这个消息,当时就睁大了眼睛,看看高洁婷的脸,一幅没想到的样子:“这次和亲最后定的是贤玉县主?”
董妙文在中秋花灯会的时候,见过淑宁郡主和这个贤玉县主在一起游灯会,尤其是她,略带些敌意的神情,让董妙文一直觉得很不自在,因为董妙文,高洁婷被夷人使者达里换了下来,后来又帮着大长公主的千金避过了这次参选,没想到,顶替她们的贤玉县主,倒是从那几个候选人里被挑中。
虽然董妙文对她的印像,有些不好,但想到她将来所面临的背井离乡,心里倒是有些同情她,她之前所做的事,也没想到,改变了她的命运,想到那次花灯会上,她有意无意地在尹清卓再上瞧,那神情让人不舒服,若知道此事与她有关,会不会怨自己呢?
董妙文唉了口气,既然已经成了事实,世上也没有后悔药,此事就这样吧……
自参选和亲的事,当初高洁婷就日夜烦恼,直到后来事情得以解决,她才稍稍地安心。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提心吊胆,毕竟一天不敲定人选,她还是有危险的,直到高太傅从宫里回来,告诉了她这个消息,这真是双喜临门,把她高兴坏了,当即就大大地放心。
另外,关于熙王妃怀有身孕的事儿,高洁婷自然也向高太傅禀报了。这个消息也让高太傅激动得,眼圈湿了起来,若是熙王妃将来为王爷生下子嗣。便一定会封为小世子,也是熙王妃多年的宿愿。
高洁婷觉得现在的情况,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也就越来越迷信起来,认为董妙文真的就是签文上的贵人。
高洁婷此时的心情极好,看到董妙文在那里叹气。马上有些不解地问道:“董姐姐,这不是好事儿嘛,你因何叹气呀。”
董妙文被她这么一问,马上收拾起心情来:“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世事无常,人的命运真是瞬息万变,将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还真是说不清。”
高洁婷听完,想了想,知道也许是董妙文在感叹她自己多磨的命运。也对,董妙文也只自己大几岁,却已经成过一次亲了,双亲已逝,又被婆家给扫地出门。继母那里根本不管她的死活,若不是依靠她自己的医术。恐怕现在的命运不知道会悲惨到什么地步,想到这里,高洁婷不禁有些同情起她来了。
董妙文自然不知道,此时高洁婷对她是什么想法,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认为自己的命有多惨,虽然中间也会有些困难,至少自己现在的生活,可以自己做主,比起那些深闺的小姐们,她倒是很满足自己的现在的状况。
“董姐姐,等将来有机会,我让爹爹留心下,看看朝中有什么夫人过世的鳏夫,只要人品好,将来你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高洁婷自认为很为董妙文着想,虽然她现在不错,但毕竟是个孤女,又成过亲,找一个死了老婆,年纪大些的鳏夫,倒也算是匹配。
董妙文当时差点被自已的口水呛到,什么?鳏夫?想到自己有一天,嫁到这种人家,进门直接当妈了,虽然董妙文知道,她说的这话也是为自己好,但总觉得有些刺耳,她现在过得好好的,也没必要非得嫁人吧,想到自己将来,也许真的会嫁给一个,大腹翩翩的中年鳏夫,周围一群儿女,几名小妾,她的头立时就大了起来,身上打了一个冷战。
“怎么了?董姐姐可是穿得少了?”高洁婷见董妙文打了一个哆嗦,想到现在秋天了,会不会她的衣裳穿少了?若是她真的生病了,那自己姐姐那里,可是不能让她传染到。
董妙文强装笑脸道:“没事儿,只是刚才下车时,被风吹到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高洁婷仔细打量了她一下,见她脸色还算是红润,并没有半点病色,心里倒是放心了:“那就好,如今已经入了秋,董姐姐也要注意身体呀。”
董妙文不知道高洁婷为什么如此关心她,也没有半点怀疑:“多谢了,我会多注意。”
就这样,不一会儿,马车就来到了熙王府。
董妙文跟着高洁婷下了车,为了掩人耳目,董妙文的小药箱,由高洁婷的丫鬟点翠拿着,用块织锦布包着,外表看起来,像是高洁婷要送给熙王妃的礼品。
一行人,被带到了熙王妃的院子,进了院子,董妙文就感到,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好像见少了,有些人是她之前没见过的,便有些奇怪。
高洁婷看董妙文四处张望,便轻声道:“昨日王爷便把我姐姐院子里的人,都悉数清点了一遍,调配了一些可靠的人手。”
董妙文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此次熙王妃若真是怀孕在身,对熙王爷来说,可是正宗的嫡子嫡女,尤其熙王妃还是高太傅的女儿,将来真生下个小世子,熙王爷还要依靠高太傅在朝中的力量,所以,熙王妃如今的身子,可谓是重中之重,就算是被外人怀疑他调配人手,也要保证熙王妃日常起居的安全。
进了屋,董妙文给熙王妃见过礼之后,便开始给她把平安脉。
今日熙王妃的脉像,还算是平稳,也许是人逢喜事神情爽,熙王妃的气色也比之前红润得多,两只眼睛也非常有神,董妙文心里感叹,虽然她没有当过母亲,但看到熙王妃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强烈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神情异常坚毅。
“王妃,这两日的吃食如何?”董妙文侧过身子,问站在一旁的淡云。
熙王妃的饮食起居,现在都是全权由淡云来经手,吃食用度这方面,也非常仔细,就算是熙王妃要吃的药,她也要先尝尝。
淡云马上把熙王妃这两日的起居,都说了一个遍,董妙文又问她。熙王妃用药的情况,也都回了一遍。
董妙文点了点头,笑着对熙王妃道:“王妃今天的脉像平稳。看来用药的情况比较好,前天开的药方,可以再吃两天,等两日后,我再过来,看看需不需要换药。”
现在熙王妃的孕相也越来越明显了。虽然没有呕吐得明显,但也会对腥味的东西排斥,而且,明显喜欢吃酸的东西,人也懒懒的,经常嗜睡。
“有劳了。”熙王妃半靠在软榻上。四周都安放着软垫,很明显是后加上去的,可能是王爷怕熙王妃躺着不舒服。和叫人特地安置的。
董妙文轻笑了一下,然后温声道:“我看王妃现在的脉像还算稳健,虽然要养胎,但也要适当的吸些新鲜空气。”
熙王妃现在的屋子里,门窗都关着。生怕进了风吹到,董妙文心里好笑。又不是做月子,不需要这么保护,而且,现在的季节正好,秋风徐徐,阳光也不强,偶尔在外面呆着,见下阳光,反而对孕妇有些益处。
“只是,若是去花园,我怕有什么闪失。”淡云做为熙王妃的贴身侍女,自然把熙王妃的身子,看得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头三个月的时候,生怕会出现什么纰漏,想到之前,熙王妃也曾经怀过身孕,但最后也滑了胎,所以,这回她可是异常的谨慎。
“无需去花园,只需要在院子里透透气也好。”董妙文知道她的担心,便笑着说道。
淡云点了点头,若是不去花园,只在院子里呆会儿,倒也无妨,熙王妃躺在床上,觉得也很有道理,冲着董妙文点点头。
“还是董姐姐想得周到。”高洁婷两只手搭在董妙文的肩膀上,伸着头站在一边打趣道。
“父亲那边可好?宫里如今怎么样了?”熙王妃看着自己的妹妹,便想到宫里关于和亲侯选人的事。
一进门,高洁婷还没来得及说,现在熙王妃直接问她,便马上说道:“姐姐放心吧,如今宫里已经把人选挑定了,是江南清郡王府的贤玉县主,听说已经认了太后当干女儿,过两日就要被封为公主了。”
熙王妃听完,见此事已经解决,马上笑盈盈道:“看来,熙王爷就要有个妹子了,过两日得闲,我还要选几件礼品,算是道贺”。
太后认了贤玉县主当了女儿,自然当今圣上和熙王爷就是兄长了,所以,熙王妃做为嫂子,自然要给御妹见面礼,就算是将来她嫁到夷族,没有任何交集,但礼数却是不能少的。
“姐姐怎么这几日还在忙?”高洁婷一听这话,马上便出声问道。
熙王妃只笑不语,站在边上的淡云,插进话来,口气里带着些无奈:“还不是太后的千秋,我们王妃为了这贺寿的事,专门抄的佛经,日日都不得闲。”
“姐姐怎的不好好休息?这事交给我便好。”高洁婷自幼和熙王妃习字,所以字迹上与她相差不大,便自告奋勇道。
“你这丫头,给太后祝贺,自然要的就是诚心,我若是假你的手,便没有了这层意思。”熙王妃笑着说道。
高洁婷知道自己劝不了熙王妃,但还是替她担心:“如今你已经是有了身子的人,肚子里的孩子也很重要。”
“好了,不过是件小事儿,我成天呆在屋里,也有些闷,就抄抄经书,只比干躺着强得多。这事儿不用你管了,经书也已经快抄完了,休要再多言了。”熙王妃知道高洁婷关心自己的身子,便马上温言道。
高洁婷知道自己的话,熙王妃不一定会听,便对着淡云道:“就算是抄经书,若是王妃抄的时间长了,你要提醒一下才好。”
淡云施礼称是,熙王妃见高洁婷不再阻止自己。也会心一笑。
“爹爹知道你的事,叫我今天带来一些补品,让你补身子使的。”高洁婷把高太傅已经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你回去告诉爹爹,让他在朝里行事小心,我听王爷说,最近朝里有些不太平,尤其是孔家那边,像是有些异动。”熙王妃小心提醒道。
“知道了,我回去便和爹爹说……”高洁婷回完了话,又和熙王妃说会子话,见她有些疲倦,董妙文知道孕妇会容易犯困。便给高洁婷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起身告辞。
熙王妃见她们要走,便叫淡云来送。和董妙文约好下次来的时间,这不光是熙王妃的意思,更是熙王爷的想法。
“尹公子向王爷举荐董大夫,说是您医术精妙,王爷说了,若是将来王妃能顺利生产,自然不会亏待董大夫。”淡云在送出来的路上。说道。
董妙文淡然一笑,心里想,不会亏待她?若是熙王爷变成了皇上,那也许她还会期盼些,如今熙王爷在朝中都要小心行事,谨言甚微。处处如履薄冰,她可不会指望什么。
只是,她没想到。尹清卓会向熙王爷提这事儿,很明显,就算以后真的出了事儿,她也会被当成熙王爷这边阵营的人,她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董妙文心里叹了口气。无所谓了,反正,与其在夹缝里生存,不如干脆站一个队,与其依附那不太靠谱的大长公主,她倒是更愿意在熙王爷这边。
就这样,董妙文随着高洁婷又坐上了马车,先回了高太傅府,被高洁婷留下用过午饭,才叫姜良送她回了医馆。
现在医馆的事情不多,有凝红帮着打理,倒也有条不紊,董妙文进了医馆,想起了丹葛的事,便把蒋顺给找来了,让他又带了两块水晶石回去,交给蒋老爹,让他有时间就帮着再打磨出镜片来,至于尺寸大小,董妙文都详细的说些蒋顺听了。
“小姐,这事儿就交给我吧。”蒋顺拍了拍胸脯,就替蒋老爹接下了这个差事。
董妙文知道他会很用心做这事,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们:“至于这手工钱,到时自然按市价给蒋老爹。”
之前蒋老爹帮着打磨水晶镜片,董妙文让凝红支些银子,给蒋顺,但蒋顺死活不收,最后,董妙文便差人直接给到蒋老爹的手里,但这次,蒋顺还是不要。
“我父子二人,已经受了小姐恩惠,又给我找到了这个差事,治好了我父子的病,这点小事,还用得着银钱么?”蒋顺执意不干。
董妙文也不劝他了,不管如何,只要为她做了事儿,给报酬是天经地义的事,蒋顺执意不收,董妙文暗想,不如过年节的时候,再把这银子当赏钱给他,再买些点心果品一类的。
蒋顺包好水晶,当晚就回了家,把董妙文所要求的东西,都给蒋老爹说了。
就这样,董妙文除了像平日一般,只要不去熙王府给王妃把平安脉,就是泡在医馆里看病配药,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十来天就过去了。
这一天,原本不该去熙王府的日子,董妙文来到了医馆,坐椅还没有坐热,门口便急匆匆的来了人,是高洁的丫鬟点翠,说是高洁婷的马车停在外面,请董妙文即刻赶去熙王府。
董妙文知道事情有些跷蹊,马上和凝红交代了一下,便拎起小药箱,跟着点翠上了马车。
直到上了马车,董妙文才向点翠问事情的经过。
据点翠说,今天一早,熙王妃身边的淡云,便差人给高洁婷送信儿,说是熙王妃身上有些不好,高洁婷马上派点翠来接董妙文过去,而自己坐着另一辆马车,直接去了熙王府。
董妙文前天才给熙王妃看过脉像,也算是平稳,倒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熙王妃如今也不出院子,淡云又小心服侍着,怎么现在突然就不好了?会不地吃了什么不妥的东西?又或者是不小心摔到了?
一路上胡思乱想,马车飞快的奔跑着,很快就到了熙王府,从角门进去之后,董妙文被带到熙王妃的院子。
一进院子,董妙文就觉得气氛不对,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有些如坐针毡,董妙文就越发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董姐姐,快来。”高洁婷坐在床边,正在抹眼泪,抬头看到董妙文,便马上走过来说道:“王妃见红了。”
董妙文当时脑子就是一懵,怎么?之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董妙文疾步向前,来到了熙王妃的身边,看着闭着眼睛的熙王妃,此时脸上发青,微皱着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儿?”董妙文光看脸色,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忙轻轻的拉过熙王妃的手腕,把起脉来。
“董大夫,不知道为何,王妃昨晚便说身子有些不舒服,王爷就去叫了人请了一个相熟的大夫,那大夫看过之后,也不知道原因,只是开了些保胎药。王妃昨晚也担心了半宿,后来才睡下。”淡云站在一边,神情焦急道。
“方子在哪里?”董妙文轻声问道。
董妙文暗想,也许熙王爷见她是个女子,对她的医术也并不是特别有信心,所以昨晚在紧急情况下,还是找了相熟的大夫,但今天情况好转不大,才来叫她。
董妙文想到也许不被别人信任,心里便有郁闷,但她也没有办法 ,这事也没法像熙王爷去讨公道,只有忍了。
淡云把药方拿给董妙文看,结合了熙王妃的脉像,这方子上的药,倒也开得合适,只是,现在王妃身子有些见红,那就要特别注意才好。
“把药箱拿来。”董妙文放下手里的药方说道。
淡云把药箱拿过来,董妙文取出里面的银针,用白酒消完毒后,给熙王妃施了几针,慢慢地,熙王妃皱起的表情,慢慢地放松了,呼吸也均匀了起来。
“这两天王妃的起居饮食如何?”施完针之后,董妙文和高洁婷退到了外屋,董妙文开始向淡云,询问这两天,王妃的事。
“王妃的吃食和药,都是还像是平时一般,都是特地试过,才端给王妃吃的。”淡云天天跟着熙王妃,尤其是在饮食和用药方面,会特别上心,从来没有放松过。
董妙文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淡云是熙王妃的心腹侍女,自然得到的信任会比较多,所以董妙文还是很信她的话,但这熙王妃的身子,确实是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这事必须要弄明白。
“那王妃最近有收到什么礼物,或屋子里新添了摆设没?”董妙文想,若不是在饮食药特里,那会不会是又有什么“特别”的物品,出现在熙王妃的身边?
“没有,我在这方面很小心。”淡云马上斩经截铁道,上次就是因为香熏炉的事,吃了大亏,她可是不敢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都不是?”董妙文有些摸不清头脑了,若不是受什么影响,那熙王妃为什么会有这样突发的现像?
董妙文根本不信,熙王妃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这样的状态。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找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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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尹清卓见陆一风这么看他,条件反射的认为,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
“那倒是没有……”陆一风慢条斯理的回道,手里还扬了扬那张图纸:“只是觉得你今日与平常不同,按说是我与这位董小姐先认识的,我自然会尽心尽力,这还用你提醒?”
陆一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些似笑非笑的表情,尹清卓像是被人抓到小辫子一般,耳根似乎有些泛着红色,但他马上低头捂着嘴干咳了几声。
“这个……,不过是她为恩师治好了腿疾,恩师命我多关照她。”尹清卓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没有多长时间,又回复到平日里淡然的模样,仿佛高太傅真的很正经的和他说过这话似的。
“好吧,原来是这样,姑且相信你一回。”陆一风有些怀疑,高太傅那样的朝廷重臣,成天忙都忙不过来,倒是对这样的小事上心?只是他也不好明着怀疑尹清卓。
尹清卓把头偏向一边,不打算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就怕陆一风纠缠不休。只是心里隐隐地有些遗憾,若是自己早来一会儿,也许就能遇到她了。
陆一风见他如此,,也不接话茬儿了,只问尹清卓今天来此,所为何事?
“昨天我见过熙王爷了,那里出了些事,让王爷改变了初衷,之前原本要搁置的事儿,还要继续做。”尹清卓把今天的来意挑明了。直接进入正题,此时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陆一风楞了一下,他之所以来到京城。就是因为尹清卓需要他,以铁匠铺做掩护,制作和研究改造精良的武器,后来听说熙王妃病重,熙王爷似乎没有心情再做此事。也就搁置起来了,没想到,今天尹清卓一来,又提到继续之前的计划,陆一风听完,有些摸不到头脑。
“熙王爷那里又出了什么事?”陆一风低声问道。
他不知道,一向沉稳持重的熙王爷。当初要放弃一切,怎么现在又要重回轨道?这其中的原因,定然是发生了莫大的事情,不然熙王爷不会就这么下定决心。
尹清卓冲他摇了摇头:“这事儿你莫要问了,既然王爷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好好做事。”
尹清卓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但关于昨天在熙王府里发生的事儿,至今还是机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陆一风见他没说话,便知道自己问得有些鲁莽了,马上收起好奇心。想到之去找丹葛的事,便说道:“这阵子。我与那夷人使团的那个丹葛走得颇近,受邀去他那里,看了一些夷人的弓射武器,倒是有些心得,可以用在改进武器上。”
尹清卓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夷族打仗的时候,骑射奇准,而且,在制造弓箭刀具方面,水平确实比较高。
“好,那就照王爷的意思办吧。”在兵器上的改进,自然是陆一风是行家,尹清卓也很认同他的精湛技艺。
两人除了谈这事,又聊了些关于朝廷最近发生的几件事儿,而在同一时间,董妙文没有去医馆,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给张妈和凝红她们,展示了下那台医用放大镜,她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个稀罕物上面了,就连张妈也不例外,也没拉着她说话,至于头天厉娘子派人送的什么信儿,张妈没提,董妙文自然也不打听,装没事人一样。
第二天,凝红直接去了医馆,顺便把那台医用放大镜带过去,而董妙文谁也没带,只身一人背着个小药箱,直接让姜良赶着马车,把她送到高太傅府里面。
这是那天临走之时,她和高洁婷约好的,因熙王妃有身孕的事情要绝对的保密,她要比之前更为隐蔽的进出熙王府,以免被人怀疑,她直接来太傅府,再叫高洁婷带着她进熙王妃,这样行事会更隐秘些,左右高洁婷之前,也经常出入熙王府看姐姐,所以不容易有人怀疑。
高洁婷和董妙文坐上太傅府的马车,直奔熙王府,在路上,董妙文听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董妙文听完高洁婷说的这个消息,当时就睁大了眼睛,看看高洁婷的脸,一幅没想到的样子:“这次和亲最后定的是贤玉县主?”
董妙文在中秋花灯会的时候,见过淑宁郡主和这个贤玉县主在一起游灯会,尤其是她,略带些敌意的神情,让董妙文一直觉得很不自在,因为董妙文,高洁婷被夷人使者达里换了下来,后来又帮着大长公主的千金避过了这次参选,没想到,顶替她们的贤玉县主,倒是从那几个候选人里被挑中。
虽然董妙文对她的印像,有些不好,但想到她将来所面临的背井离乡,心里倒是有些同情她,她之前所做的事,也没想到,改变了她的命运,想到那次花灯会上,她有意无意地在尹清卓再上瞧,那神情让人不舒服,若知道此事与她有关,会不会怨自己呢?
董妙文唉了口气,既然已经成了事实,世上也没有后悔药,此事就这样吧……
自参选和亲的事,当初高洁婷就日夜烦恼,直到后来事情得以解决,她才稍稍地安心。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提心吊胆,毕竟一天不敲定人选,她还是有危险的,直到高太傅从宫里回来,告诉了她这个消息,这真是双喜临门,把她高兴坏了,当即就大大地放心。
另外,关于熙王妃怀有身孕的事儿,高洁婷自然也向高太傅禀报了。这个消息也让高太傅激动得,眼圈湿了起来,若是熙王妃将来为王爷生下子嗣。便一定会封为小世子,也是熙王妃多年的宿愿。
高洁婷觉得现在的情况,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也就越来越迷信起来,认为董妙文真的就是签文上的贵人。
高洁婷此时的心情极好,看到董妙文在那里叹气。马上有些不解地问道:“董姐姐,这不是好事儿嘛,你因何叹气呀。”
董妙文被她这么一问,马上收拾起心情来:“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世事无常,人的命运真是瞬息万变,将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还真是说不清。”
高洁婷听完,想了想,知道也许是董妙文在感叹她自己多磨的命运。也对,董妙文也只自己大几岁,却已经成过一次亲了,双亲已逝,又被婆家给扫地出门。继母那里根本不管她的死活,若不是依靠她自己的医术。恐怕现在的命运不知道会悲惨到什么地步,想到这里,高洁婷不禁有些同情起她来了。
董妙文自然不知道,此时高洁婷对她是什么想法,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认为自己的命有多惨,虽然中间也会有些困难,至少自己现在的生活,可以自己做主,比起那些深闺的小姐们,她倒是很满足自己的现在的状况。
“董姐姐,等将来有机会,我让爹爹留心下,看看朝中有什么夫人过世的鳏夫,只要人品好,将来你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高洁婷自认为很为董妙文着想,虽然她现在不错,但毕竟是个孤女,又成过亲,找一个死了老婆,年纪大些的鳏夫,倒也算是匹配。
董妙文当时差点被自已的口水呛到,什么?鳏夫?想到自己有一天,嫁到这种人家,进门直接当妈了,虽然董妙文知道,她说的这话也是为自己好,但总觉得有些刺耳,她现在过得好好的,也没必要非得嫁人吧,想到自己将来,也许真的会嫁给一个,大腹翩翩的中年鳏夫,周围一群儿女,几名小妾,她的头立时就大了起来,身上打了一个冷战。
“怎么了?董姐姐可是穿得少了?”高洁婷见董妙文打了一个哆嗦,想到现在秋天了,会不会她的衣裳穿少了?若是她真的生病了,那自己姐姐那里,可是不能让她传染到。
董妙文强装笑脸道:“没事儿,只是刚才下车时,被风吹到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高洁婷仔细打量了她一下,见她脸色还算是红润,并没有半点病色,心里倒是放心了:“那就好,如今已经入了秋,董姐姐也要注意身体呀。”
董妙文不知道高洁婷为什么如此关心她,也没有半点怀疑:“多谢了,我会多注意。”
就这样,不一会儿,马车就来到了熙王府。
董妙文跟着高洁婷下了车,为了掩人耳目,董妙文的小药箱,由高洁婷的丫鬟点翠拿着,用块织锦布包着,外表看起来,像是高洁婷要送给熙王妃的礼品。
一行人,被带到了熙王妃的院子,进了院子,董妙文就感到,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好像见少了,有些人是她之前没见过的,便有些奇怪。
高洁婷看董妙文四处张望,便轻声道:“昨日王爷便把我姐姐院子里的人,都悉数清点了一遍,调配了一些可靠的人手。”
董妙文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此次熙王妃若真是怀孕在身,对熙王爷来说,可是正宗的嫡子嫡女,尤其熙王妃还是高太傅的女儿,将来真生下个小世子,熙王爷还要依靠高太傅在朝中的力量,所以,熙王妃如今的身子,可谓是重中之重,就算是被外人怀疑他调配人手,也要保证熙王妃日常起居的安全。
进了屋,董妙文给熙王妃见过礼之后,便开始给她把平安脉。
今日熙王妃的脉像,还算是平稳,也许是人逢喜事神情爽,熙王妃的气色也比之前红润得多,两只眼睛也非常有神,董妙文心里感叹,虽然她没有当过母亲,但看到熙王妃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强烈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神情异常坚毅。
“王妃,这两日的吃食如何?”董妙文侧过身子,问站在一旁的淡云。
熙王妃的饮食起居,现在都是全权由淡云来经手,吃食用度这方面,也非常仔细,就算是熙王妃要吃的药,她也要先尝尝。
淡云马上把熙王妃这两日的起居,都说了一个遍,董妙文又问她。熙王妃用药的情况,也都回了一遍。
董妙文点了点头,笑着对熙王妃道:“王妃今天的脉像平稳。看来用药的情况比较好,前天开的药方,可以再吃两天,等两日后,我再过来,看看需不需要换药。”
现在熙王妃的孕相也越来越明显了。虽然没有呕吐得明显,但也会对腥味的东西排斥,而且,明显喜欢吃酸的东西,人也懒懒的,经常嗜睡。
“有劳了。”熙王妃半靠在软榻上。四周都安放着软垫,很明显是后加上去的,可能是王爷怕熙王妃躺着不舒服。和叫人特地安置的。
董妙文轻笑了一下,然后温声道:“我看王妃现在的脉像还算稳健,虽然要养胎,但也要适当的吸些新鲜空气。”
熙王妃现在的屋子里,门窗都关着。生怕进了风吹到,董妙文心里好笑。又不是做月子,不需要这么保护,而且,现在的季节正好,秋风徐徐,阳光也不强,偶尔在外面呆着,见下阳光,反而对孕妇有些益处。
“只是,若是去花园,我怕有什么闪失。”淡云做为熙王妃的贴身侍女,自然把熙王妃的身子,看得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头三个月的时候,生怕会出现什么纰漏,想到之前,熙王妃也曾经怀过身孕,但最后也滑了胎,所以,这回她可是异常的谨慎。
“无需去花园,只需要在院子里透透气也好。”董妙文知道她的担心,便笑着说道。
淡云点了点头,若是不去花园,只在院子里呆会儿,倒也无妨,熙王妃躺在床上,觉得也很有道理,冲着董妙文点点头。
“还是董姐姐想得周到。”高洁婷两只手搭在董妙文的肩膀上,伸着头站在一边打趣道。
“父亲那边可好?宫里如今怎么样了?”熙王妃看着自己的妹妹,便想到宫里关于和亲侯选人的事。
一进门,高洁婷还没来得及说,现在熙王妃直接问她,便马上说道:“姐姐放心吧,如今宫里已经把人选挑定了,是江南清郡王府的贤玉县主,听说已经认了太后当干女儿,过两日就要被封为公主了。”
熙王妃听完,见此事已经解决,马上笑盈盈道:“看来,熙王爷就要有个妹子了,过两日得闲,我还要选几件礼品,算是道贺”。
太后认了贤玉县主当了女儿,自然当今圣上和熙王爷就是兄长了,所以,熙王妃做为嫂子,自然要给御妹见面礼,就算是将来她嫁到夷族,没有任何交集,但礼数却是不能少的。
“姐姐怎么这几日还在忙?”高洁婷一听这话,马上便出声问道。
熙王妃只笑不语,站在边上的淡云,插进话来,口气里带着些无奈:“还不是太后的千秋,我们王妃为了这贺寿的事,专门抄的佛经,日日都不得闲。”
“姐姐怎的不好好休息?这事交给我便好。”高洁婷自幼和熙王妃习字,所以字迹上与她相差不大,便自告奋勇道。
“你这丫头,给太后祝贺,自然要的就是诚心,我若是假你的手,便没有了这层意思。”熙王妃笑着说道。
高洁婷知道自己劝不了熙王妃,但还是替她担心:“如今你已经是有了身子的人,肚子里的孩子也很重要。”
“好了,不过是件小事儿,我成天呆在屋里,也有些闷,就抄抄经书,只比干躺着强得多。这事儿不用你管了,经书也已经快抄完了,休要再多言了。”熙王妃知道高洁婷关心自己的身子,便马上温言道。
高洁婷知道自己的话,熙王妃不一定会听,便对着淡云道:“就算是抄经书,若是王妃抄的时间长了,你要提醒一下才好。”
淡云施礼称是,熙王妃见高洁婷不再阻止自己。也会心一笑。
“爹爹知道你的事,叫我今天带来一些补品,让你补身子使的。”高洁婷把高太傅已经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你回去告诉爹爹,让他在朝里行事小心,我听王爷说,最近朝里有些不太平,尤其是孔家那边,像是有些异动。”熙王妃小心提醒道。
“知道了,我回去便和爹爹说……”高洁婷回完了话,又和熙王妃说会子话,见她有些疲倦,董妙文知道孕妇会容易犯困。便给高洁婷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起身告辞。
熙王妃见她们要走,便叫淡云来送。和董妙文约好下次来的时间,这不光是熙王妃的意思,更是熙王爷的想法。
“尹公子向王爷举荐董大夫,说是您医术精妙,王爷说了,若是将来王妃能顺利生产,自然不会亏待董大夫。”淡云在送出来的路上。说道。
董妙文淡然一笑,心里想,不会亏待她?若是熙王爷变成了皇上,那也许她还会期盼些,如今熙王爷在朝中都要小心行事,谨言甚微。处处如履薄冰,她可不会指望什么。
只是,她没想到。尹清卓会向熙王爷提这事儿,很明显,就算以后真的出了事儿,她也会被当成熙王爷这边阵营的人,她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董妙文心里叹了口气。无所谓了,反正,与其在夹缝里生存,不如干脆站一个队,与其依附那不太靠谱的大长公主,她倒是更愿意在熙王爷这边。
就这样,董妙文随着高洁婷又坐上了马车,先回了高太傅府,被高洁婷留下用过午饭,才叫姜良送她回了医馆。
现在医馆的事情不多,有凝红帮着打理,倒也有条不紊,董妙文进了医馆,想起了丹葛的事,便把蒋顺给找来了,让他又带了两块水晶石回去,交给蒋老爹,让他有时间就帮着再打磨出镜片来,至于尺寸大小,董妙文都详细的说些蒋顺听了。
“小姐,这事儿就交给我吧。”蒋顺拍了拍胸脯,就替蒋老爹接下了这个差事。
董妙文知道他会很用心做这事,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们:“至于这手工钱,到时自然按市价给蒋老爹。”
之前蒋老爹帮着打磨水晶镜片,董妙文让凝红支些银子,给蒋顺,但蒋顺死活不收,最后,董妙文便差人直接给到蒋老爹的手里,但这次,蒋顺还是不要。
“我父子二人,已经受了小姐恩惠,又给我找到了这个差事,治好了我父子的病,这点小事,还用得着银钱么?”蒋顺执意不干。
董妙文也不劝他了,不管如何,只要为她做了事儿,给报酬是天经地义的事,蒋顺执意不收,董妙文暗想,不如过年节的时候,再把这银子当赏钱给他,再买些点心果品一类的。
蒋顺包好水晶,当晚就回了家,把董妙文所要求的东西,都给蒋老爹说了。
就这样,董妙文除了像平日一般,只要不去熙王府给王妃把平安脉,就是泡在医馆里看病配药,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十来天就过去了。
这一天,原本不该去熙王府的日子,董妙文来到了医馆,坐椅还没有坐热,门口便急匆匆的来了人,是高洁的丫鬟点翠,说是高洁婷的马车停在外面,请董妙文即刻赶去熙王府。
董妙文知道事情有些跷蹊,马上和凝红交代了一下,便拎起小药箱,跟着点翠上了马车。
直到上了马车,董妙文才向点翠问事情的经过。
据点翠说,今天一早,熙王妃身边的淡云,便差人给高洁婷送信儿,说是熙王妃身上有些不好,高洁婷马上派点翠来接董妙文过去,而自己坐着另一辆马车,直接去了熙王府。
董妙文前天才给熙王妃看过脉像,也算是平稳,倒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熙王妃如今也不出院子,淡云又小心服侍着,怎么现在突然就不好了?会不地吃了什么不妥的东西?又或者是不小心摔到了?
一路上胡思乱想,马车飞快的奔跑着,很快就到了熙王府,从角门进去之后,董妙文被带到熙王妃的院子。
一进院子,董妙文就觉得气氛不对,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有些如坐针毡,董妙文就越发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董姐姐,快来。”高洁婷坐在床边,正在抹眼泪,抬头看到董妙文,便马上走过来说道:“王妃见红了。”
董妙文当时脑子就是一懵,怎么?之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董妙文疾步向前,来到了熙王妃的身边,看着闭着眼睛的熙王妃,此时脸上发青,微皱着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儿?”董妙文光看脸色,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忙轻轻的拉过熙王妃的手腕,把起脉来。
“董大夫,不知道为何,王妃昨晚便说身子有些不舒服,王爷就去叫了人请了一个相熟的大夫,那大夫看过之后,也不知道原因,只是开了些保胎药。王妃昨晚也担心了半宿,后来才睡下。”淡云站在一边,神情焦急道。
“方子在哪里?”董妙文轻声问道。
董妙文暗想,也许熙王爷见她是个女子,对她的医术也并不是特别有信心,所以昨晚在紧急情况下,还是找了相熟的大夫,但今天情况好转不大,才来叫她。
董妙文想到也许不被别人信任,心里便有郁闷,但她也没有办法 ,这事也没法像熙王爷去讨公道,只有忍了。
淡云把药方拿给董妙文看,结合了熙王妃的脉像,这方子上的药,倒也开得合适,只是,现在王妃身子有些见红,那就要特别注意才好。
“把药箱拿来。”董妙文放下手里的药方说道。
淡云把药箱拿过来,董妙文取出里面的银针,用白酒消完毒后,给熙王妃施了几针,慢慢地,熙王妃皱起的表情,慢慢地放松了,呼吸也均匀了起来。
“这两天王妃的起居饮食如何?”施完针之后,董妙文和高洁婷退到了外屋,董妙文开始向淡云,询问这两天,王妃的事。
“王妃的吃食和药,都是还像是平时一般,都是特地试过,才端给王妃吃的。”淡云天天跟着熙王妃,尤其是在饮食和用药方面,会特别上心,从来没有放松过。
董妙文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淡云是熙王妃的心腹侍女,自然得到的信任会比较多,所以董妙文还是很信她的话,但这熙王妃的身子,确实是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这事必须要弄明白。
“那王妃最近有收到什么礼物,或屋子里新添了摆设没?”董妙文想,若不是在饮食药特里,那会不会是又有什么“特别”的物品,出现在熙王妃的身边?
“没有,我在这方面很小心。”淡云马上斩经截铁道,上次就是因为香熏炉的事,吃了大亏,她可是不敢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都不是?”董妙文有些摸不清头脑了,若不是受什么影响,那熙王妃为什么会有这样突发的现像?
董妙文根本不信,熙王妃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这样的状态。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找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