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 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 > 第一百八十章 大热潮(下)

第一百八十章 大热潮(下)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弃宇宙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逍遥游

武林中文网 www.50zw.io,最快更新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最新章节!

    在京人对报纸的新鲜劲儿过去后,其销量立马跌进了冰窖,虽然上面的市井趣闻被许多人证明了真实性,但还是很难让这些市井小民从口袋里掏出铜子来,哪怕只是一个包子钱,或许……消息经济对于市井小民来说并不迫切,所以在头两天过后,报纸几乎就只有深闺里的怨妇女郎在订了,凄惨的模样,让之前眼红的书铺掌柜有了和小厮放炮的谈资。

    “掌柜的你看,一品斋那报纸卖不出去了~~”

    “我早说了,那些穷哈哈买书都舍不得,更别说这玩意儿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朝他们想象的方向发展,在一品斋的报纸刊出皇帝迁往郊外避暑的新闻后,这潭渐静的死水开始泛起了涟漪,之后,头条上陆续刊出京外鲜闻,近到畿内元符陈留等县,远到荆南漠北番闻,无一天重复,而背面连载的东游记情节也超出了公演三日的情节,要看后续的人又把目光放了回来,慢慢的,不知从哪天开始,京师里的民人对报纸再次产生了兴趣,随之的销量也日益走高,虽不及起初两天,但在一月过去后,也已到了一个令寻常书铺难以企及的数量。如今汴京大街小巷里的茶肆摊上,几乎都能见到几个低头看报的人,他们身份各异,有羁旅行商,有杂役脚夫,对于资讯极其迫切的他们确实需要这样一份实惠的信息。

    东京城的早晨,就此多了些色彩。

    而且由于是花了钱的。所以即便是原本并不感兴趣的内容也要仔仔细细的看完,像第二版上的名人逸闻,就是这么“被火起来”的,当然。故事本身轻松简短的特点也是其能形成品牌栏目的重要原因,每天上一人,从第一天的王安石到第二天的蔡确,再到韩缜,再到吕惠卿,无一不是士林中有大声望者,所以久而久之的一月下来,很多百姓都以揣测明日上报人物为趣,在茶摊上摆开俩碗,作为博戏的一种流行开。

    “今天一定是曾相……”。“我觉得是章相。没道理跳过去的。”。“你要这么说,那温公、申公也得有上一笔,可怎么就无有提及。”

    他们争执的时候。旁边已经拿着报纸将他们喊停,“都别争了,自己看看。”

    “啊?蔡京?”

    题名是蔡学士爱吃鹌鹑羹,不过等看完整则故事后,可不会有人纠结这鹌鹑羹,一些不明细里的人,怕心里都得念几句蔡学士的好。

    原来上面说的是蔡府的庖师对老夫人说他发现老爷独爱鹌鹑羹,每次送去书房的鹌鹑羹都会被吃完,其余的却分毫未动,老夫人听着不信。所以第二天就把鹌鹑羹搁在离蔡京最远的那头,结果一餐饭下来,就蔡京手边那盘小青菜吃完了。

    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些,字里行间里没有什么刻意的溢美,但看在这些市井小民眼里,心里头就是觉得暖暖的,不过这对朝廷来说却不是那么欣赏了。

    此时的尚书省议事小阁里,几个元祐系的官员已经围住了韩忠彦,经过一月的旁观,他们已嗅出了内中危机来。

    “大人,这一品斋此举怕是大有深意在,想必您也看出来了,这一月来,上面所举者皆是新党奸邪,大有助长歪风之态,臣下建议立即查办一品斋,决不能容许这等升斗商户为祸朝纲。”

    这说话的正是被重新扶正的工部侍郎郭知章,他义正言辞,语气铿锵,旁边陆佃、张商英几个也是附和了意见,眼下皇帝去了郊外山庄避暑,正是时局敏感的关头,哪容得半点差池,但他们这些手下人干着急着,案前的韩忠彦却不以为意。

    “商户图利所为,尔等多心了,官家此去避暑回来即会全权起政,尔等需恪守职责,别到时受人口舌。”

    “韩相!”

    “好了,都出去吧,此事我自有主张。”

    底下只得悻悻退去,不过韩忠彦也皱起了眉头,把笔搁了下来。

    曾布,你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

    ……

    **********************************

    居庙堂之高者,为国事担忧即是本分,处江湖之远者,安分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是正经,所以对那些身陷瓦肆的姑娘来说,吕洞宾能否堪破千年情劫才是值得关心的事。

    在矾楼里。

    正对着窗儿读的萸卿回头问慎伊儿后续,她那时没看,所以现在也体会到了追连载的痛苦,而此时正作画的李师师却突然接到外头的信。

    她展开了看毕,就让侍婢先去回了信。

    “姐姐做什么去?”慎伊儿看着李师师整发着衣裙,见着是要接客的样子。

    “有客。”

    “今天有吗?谁啊。”可惜已经没了回答。

    ……

    矾楼金碧大堂里,台上继续着靡靡之音,不过时而也有茶酒被撵上台去唱逍遥游,唱的不癫狂的话,还得被下面泼果子壳,也亏得这些纨绔能玩的如此起兴。陈迪看不下去了,不过偏转过头,身边那群议论国政的酸儒士子就更让他瞧不过眼,左右不是,呆着便觉得没滋味,不过转念想想家里的黄脸婆……

    唉。

    他虽是曾布女婿,但那可不是曾布欣赏他,而是那时遭贬的曾布为了拉拢时任州官的父亲才订了这亲,三年前成婚。如今曾布是执政高位了,但对他这女婿却看不大顺眼,再加上曾氏一族人丁兴旺,才俊辈出,所以他这外姓女婿就更显得可有可无了。不过更糟糕的还是他那妻子,完全把相爷千金的脾气带到了家里。骄横跋扈的,别说让他纳妾了,就是街上多看人家两眼,这回去就免不了一顿跪。

    “我堂堂相府千金。放弃诸般荣华委身于你,可你居然还如此不知怜惜……”

    一念及此,他头疼的按住了额头,旁边的家仆赶紧给他斟酒喝,少爷少爷的安慰。

    “请问……是陈迪陈衙内吗?”

    陈迪一抬头,娇娇弱弱的声音正是来自于矾楼的一女清倌,模样怪可人的,立马便是让这位颓然的公子哥整起了衣襟,精神抖擞,旁边的嫖客也都把目光看了过来。

    “师师姐今晚酉时要在大梁驿府里召举雅会。所以让碧儿来邀请陈衙内。还望衙内能不吝赏光。”

    “啊?师师姑娘?”

    举座一片的哗然。能被李师师邀入私人宅院的,那可是入幕之宾才有的待遇。作为正主的陈迪当然是喜的没边,激动的怔了好一会儿的嘴巴。直到脑袋吹上了大梁驿的巷风才算合上。

    “少爷,这……没事吧,夫人……”

    “费什么话,你家少爷难不成连这点主意都拿不了?”

    酉时的天色,为这条稀疏的旧巷镀了层萧条,使得檐瓦上的两只鸟雀飞去了别处纳凉,还有屋檐下的那两只大红灯笼,将门前这对主仆的身影拉长到阶下。

    陈迪抬脚就跨了进去,威风凛凛的,奴仆将礼物夹咯吱窝里。左张右探的跟着进去,这几年主子处处受气,他这跟班又能好到哪儿去,现在就想着回去怎么给陈迪圆谎。

    ……

    李师师的私人雅会设在后院的小竹楼里,里头茶具坐席都是竹木析成,摸上去光滑清凉,支起身后的窗扇,外面大浮大浮的竹林就能看见,显得很是清幽。

    陈迪坐入席,有奴婢掌上油灯。

    而旁开几处却早已坐上了人,他们个个玉革博带,金线攒边,随身奴仆也都趾高气扬的模样,显然是有些来头的纨绔子弟,看他们与李师师攀谈熟络的笑脸,可真是让人愠恼,不过这时李师师的目光却看向了他,面上有笑。

    “师师还未曾与大家介绍了,这位乃是当朝曾相公之婿陈迪陈子杞衙内,陈衙内学采众长,文辞瑰丽,可是师师倾慕已久的大才子,今日能有幸邀至,甚是让师师倍感荣幸。”

    她的一番好词下来,就是陈迪自个儿也有些飘飘然,之前还诧异李师师为何邀他,原来是看上了他的才气,想想……也是呢。

    前排几个大腹便便的纨绔拿着酒尊晃晃悠悠的起来敬他,“失礼失礼,原来是曾相公的东床快婿啊,真是在下眼拙了,当罚一杯。”

    别人给他脸,陈迪也不敢托大,起身回敬,这下便算是话匣子开了。

    那肥胖的纨绔正是孙大肥是也,他穿着身上的袍子难受,便老想去抓,不过看到身边陈午的眼神后就强忍住了,拂了拂袖子继续。

    “那不知陈衙内现身居何职,以前在下从未听过,难不成是孤陋寡闻了?”

    被人一下戳中软肋,他都有些怀疑这胖子是不是故意针对他,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木着脸把话回了。

    “才疏学浅,恬居诸曹执笔,见笑了。”

    他说句见笑,没想到这一众席的人居然真的哈哈大笑起来。

    “还以为曾相公之婿会有何等才学,没想到只是一小小的执笔吏,哈哈哈~~”

    “看来是曾相公择婿不佳啊,不过即使如此,陈衙内该是能向岳丈公谋得个一官半职才是,怎得……啧啧,难不成曾相公认为陈衙内即便如此也是扶不起来吗?”

    哈哈哈,底下又是哄堂大笑,有人还把李师师搭了进来。

    “师师姑娘不是说陈衙内学富五车,博古通今么,怎得如今只做了个执笔吏,我看是姑娘所言不实,当罚一大杯。”

    “对对,当罚当罚!”

    底下附和的场面让陈迪更为吃窘,涨红了脸,可实在说不出反驳,结果还是李师师给他解了围。

    “陈衙内可莫要往心里去,这几位皆是走南闯北的大商,说话虽不讲究,但并不无恶意,瞧瞧我……今儿可是差了妥当。这一杯,当是给衙内谢罪了。”她这一举杯,那些商贾子弟也立马起来了,纷纷说着歉。

    “我一老粗。不懂说话,还望陈衙内勿要怪罪。”他一口闷了。

    “只怪我当了家里,可是不应该。”后面也是一口干了。

    见这些人致歉,陈迪那涨红到脖根的怒气总算是收了回去,他看向上席轻罗白裙的李师师,真是觉得比家中的黄脸婆美上万倍,心绪悸动下,赶忙让家仆将置备的一支青玉簪子送上,那是他一月的零用买下的,原本还有些肉疼。但如今是怎么也觉得值了。

    “师师姑娘忽然盛邀。仓促间无有厚礼备上。实在唐突。”他这么一挥手,家仆将狭长的锦盒打开上前,两边的那些商贾纨绔们伸长了脖子看。不过旋即又伸了回去。

    “多谢衙内厚爱。”李师师微微的一福,前排的孙大肥也当即起身。

    “陈衙内备上如此厚礼,我这粗人也不好藏掖了,来~~”他招呼声,有俩家仆从外头抬进来一座半人高的金漆楠木观音。

    “听闻师师姑娘信佛,在下便从岭南取了材来,让巧手柳费时三月雕刻而成的观音像,望师师姑娘福寿安康,仙颜永驻。”

    “孙少爷如此重礼,师师可是……”。“这只是在下一片心意,还请师师姑娘务必收下。”

    “这……”

    他这么一起头,底下另外几个也竞相把礼物呈上。

    “在下家底浅薄,可比不得孙兄如此手笔,眼下只有一件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打开,一片光彩。

    “夏日炎暑,但却不可贪凉,在下久居江淮,便送上一套滑丝被予师师姑娘。”红布揭开,一条捻金银丝线的滑丝锦被耀人眼球。

    ……

    其后种种,在陈迪眼中更是刺眼,他捏紧了酒尊,里头的公雅酒也染上了金色,最后都不知在这片金光觥筹间浑噩了多久,等出来时,已是人去烟消,府门前的灯笼也被取了下来,使得这条巷子变得更为萧索了。

    “少爷……”

    “回吧。”

    他刚上了马车,身后忽然有声音传来。

    “子杞兄且慢~~”

    驾车追过去的不是陈午是谁,旁边挨着坐的还有偷笑的申立。

    转眼间,这三人已是坐在了长庆楼雅间里喝酒了,酒酣意恬间,各自抒发着生活的困苦,甚至是摔杯摔碗,陈午和申立两人通过不断贬孙大肥来获取陈迪的信任,完全是同仇敌忾一般。

    “我也是看他们不顺,不就有几个臭钱么,等下回咱们也找回场子来~~”

    “这……”陈迪咬住了尊角口,他家里的财政都是妻子一手把持,就是为了防他出去寻花问柳,不过……即便如此,他陈家也确实不算是大富大贵之家,若不是如今曾布入了执政,把他父亲提了上来,怕是连每日在矾楼里吃酒的钱儿都紧张,此下想来实在唏嘘,便是与面前这俩“知己”大诉了回衷肠,而陈午也极为老成的跟着感慨,就差没抚须了,逗得申立涨红了脸却不好笑出来,被陈午桌底下踹了一脚后才收敛了。

    陈午怒拍了记案子,汤羹四溢,“子杞勿急,来钱还不容易,你混迹京师已久,难道不知道赌场出财爷?”

    “可是我没什么本钱,再说……”,“什么再说它说的,走吧!今儿我请客,赢得算你,输的算我。”

    “这怎么可以……”

    “都咱们陈家人,有啥客气的。”

    就这样,马车停在了城北的庆阳赌坊前,一进一出,这原本拉长了苦脸的陈迪顿时是变了精气神,揣着那近千两的银子,就是旁边那家仆也是瞪大了眼睛,他虽然听过一些穷途末路者一夜暴富,但也只是听说,没想到今儿居然真这么走运,连开了五把豹子,陈迪兴头上,抓了一把银子丢给他。

    “谢少爷赏赐!”

    陈迪醉醺醺的,不过倒也没忘陈午,推说着一定要让陈午分一半去,不过就他目前这状态,显然无法组织好具有逻辑性的语言让陈午收下,最后只得被陈午撵上了车。

    “子杞兄慢走。”

    陈迪也是招手,“那改日再叙。”

    待马车消隐在黑暗中后。陈午的脸上的笑容才散了去,申立这时候倒也不笑了。

    “我说陈哥儿,这家伙会上套嘛,看他那怂样。别到时候洒了冤枉钱,赌坊的谢老二可不给你讲人情。”

    陈午冷哼了声,“看着吧。”

    ……

    ……

    ******************************

    同样的晚上的,同样的一圆月亮,在蔡府庭院上却是别样的氛围。热闹归于前堂散尽的宴席,是女眷大妇们叨絮家常的时候,对于这堂子家宴,苏进的受邀的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而且蔡京对这苏仲耕的赏识就是府里的女眷都看的出来,打头就是拿今天的报纸儿说事。笑言着今后是不能吃鹌鹑羹了。那份豁达言笑。绝不是对一个外人该有的,而后来也证实了他们的揣测,在席的几个蔡氏女郎脸上隐现异容。虽说对苏进的野志曲艺欣赏倍至,但那也只停留在欣赏。

    “大伯怎得会有这想法,父亲可清楚?”

    “呵,那你就得去问他了。”

    蔡薇虽是蔡卞女,但她更是蔡氏族女,如若真要到政治联姻的地步,那她也不至于矫情,只不过作为前国家执政之女,对于商贾的粗略看法还是很合情理的。她与父亲蔡卞就此交流着,并从前堂行至后庭。

    “前些天女儿去见了见李格非家的千金。果真是聪颖广学,若是男儿身,怕也能如父亲那般少年及第,不过女儿是有些纳罕,这等才学家世,怎得会与那市坊商户扯上干系。”

    明月光辉照进廊子里,将蔡卞清矍的霜鬓映衬的很明显,他停了下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间事难料,莫恨识人浅。”

    蔡薇不明所以的看了父亲一眼,见这父亲目落庭中,不禁顺过去看,呵,原来那商户正和蔡京在老槐树下喝茶,桌上摆着案棋秤,油灯自掌,倒还真有两分隐士气度。

    “信探已经传回来了,如果没有问题,那明早就开始了。”苏进抿了口茶,从棋瓮里摸了枚棋子下了,对面的蔡京跟了一子才后才缓缓点头。

    “这么乱的棋面也是该收拾了。”

    他们俩在那边说话,不过看样子更是在沉心弈棋,偶尔几句闲话,所以没有发觉到近在廊子里的她,也不知何故使然,她和蔡卞都没有出声,就安静地站这头看,夜下梧桐,那安然的油灯与前堂的喧嚣意境两重。

    “说来,今日见了吾弟,可有何想法?”

    “蔡大夫乃真君子,与常人不同。”

    “哈哈,那老夫呢?”

    苏进抬头看他一眼,笑了,“蔡老乃真政客,与常人……亦不同。”

    蔡京闻言大笑,亦不评价。廊子里的蔡薇却是蹙起了眉头,扶着栏杆的手也微紧了,“这人……难驭。”不过耳边却听到父亲的一声笑。

    “这人,能用。”

    等她转头去看时,蔡卞已是转身遥去了。

    ……

    ……

    今日赴蔡京的宴,无非就是借此碰个头,江淮的局……也该了结了。

    一身玄袍的他走在踊路街上,游人如织,百服艺人杂戏,对头的梨园子里传出来的逍遥游的乐声,把他淹没的更为彻底。

    “交代给你的事如何了。”他也不知道对着谁说,不过还真有回应。

    “陈家父子的性命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别怪我不提醒你,每天三波人的监视,你就是不想惹事也得出事。”

    他停步,复而续行,抬眼就已经看见书斋门前的庄舟向他招手了。

    “苏家少爷,今儿都活派完了,就等您回来收铺呢。”

    苏进点点头,进了里屋后忽然道,“庄老爹,明儿一早你就叫上陈叔一起去元符收置余下地皮,还有,让那小子也去。”

    “啊?”

    ……

    ……

    ******************************

    在这片夜里,月亮并不都是圆的。

    侍御史陈师锡府上,陈师锡长子陈祁怒气冲冲的闯进主堂里,正巧母亲又是在那儿凄哀诉愁,心里更是堵抑,将手里的报纸用力摔在案上。

    “爹,你就看着那姓苏的在我们眼皮底下为所欲为?奕弟的死难道你已经忘了?”

    上座的陈师锡本来就够心烦的,如今见长子如此目无尊长,当即就是把茶座上的盏子摔了个粉碎。

    “混账!”

    “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吗?”

    陈祁冲劲儿稍稍一滞,不过还是努力保持住了态度,“反正这事就是爹的不是,你说要伺机而上,可我看到的都是爹无心暇顾。”

    “混账!”陈师锡一记响案拍下,“你以为你爹是执政还是三衙?你以为杀人就是买把刀而已?”、“你爹只是个言官,种家和李家早就表了立场,若是一定要把事情闹开,那小畜生的丑事也都得被抖出来,你是想全家一起去塞北吃沙子啊!”

    “可是……”

    陈祁一时语滞,其母卢氏赶忙是出来调停,“好了好了,父子俩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祁儿,以后不准这么跟你爹说话,你爹有他的苦衷,奕儿如今有此一劫,也是……咎由自取。”她一把辛酸泪含下。

    “娘……”

    此时此景,陈师锡也恼怒不起来,他平复下情绪,将案子上的报纸丢下去。

    “你以为你爹真什么事不做?”

    他看着长子捡起报纸茫然的表情道,“这姓苏的平时极为小心,你下什么约都不赴,什么人都不搭,本是块铁桶料,你爹一时也难有完全之策,但是……错就错在他心太急,如今碰了这些东西,就是自曝其短,蠢货!”他甚至为对手惋惜。

    “你看着,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底下的陈祁依旧不解的看向陈师锡,见到父亲那阴沉到脸皮底下的笑,忽然,感觉背骨一阵发凉。

本站推荐:天唐锦绣福晋有喜:爷,求不约与校花同居:高手风流那些年,我爱过的女人逍遥小书生穿越七十年代之军嫂成长记武神至尊九星霸体诀锦桐我的1979

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武林中文网只为原作者开胃山楂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开胃山楂并收藏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