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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玩笑一番渐地入正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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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戴簪子了?”他问,抚摩着她光滑的黑发,心事隐现。

    她从臂腕里,抬头起来看他一眼,低声道:“在家里我一般不戴首饰的。”

    他幽声道:“唉,虚惊一场!我还以为,我们完了呢——”

    她在他的臂腕里抽动一下双肩,他知道,她在偷笑,遂严正道:“不准笑。”

    “岂有这种道理,不准人笑?憋死了算不算草菅人命?!”她并不买帐。

    “敢在六皇子面前无礼?!恩——”他端起架子,很是威严地低吼一声。

    她伸手,用力一推他:“六皇子留下吧,我先走了!”

    “回来!”他叫道。

    她浅笑着,步履轻快,几步出了林子,跑进听香楼,飞快地关上门。

    朗昆晚了一步,被关在了门外。

    “开门,梨容。”他拍拍门。

    她恨恨道:“要你欺负我!”

    “哼,你不开门,待会我进去了,给你好看。”见软的不行,他只好出言恐吓。

    她在门内,不声响。

    他望着紧闭的门,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呵呵,等着吧。

    梨容在门里等了好长时间,门外却一下没了动静。她迟疑了一会,轻手轻脚地将门拉开一条缝,贴上去一看,门外空无一人。

    奇怪,人到哪里去了?

    她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探头往两边一看,还是没有人。她心里犯了嘀咕,这么大一活人,刚才还在,一会功夫,跑哪去了?她往左边两三步,踮脚远眺,没人!往右边两三步,踮脚远眺,没人!

    他走了么?

    真是的,走也不说一声。许他逗我,我就不能捉弄他一次,好不容易看到他一次,就这么走了,下次,还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在看到他,梨容闷闷不乐起来,没精打采地回到听香楼。一抬眼,就看见朗昆稳稳地坐在房里,品着茶,安如泰山。

    “你怎么进来的?”她劈头就问。

    “不告诉你。”他鬼头鬼脑地笑。

    “谁让你进来的?”她板着脸,口气已经软了下来。

    “你呀。”他笑。

    “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哼一声:“我什么时候叫你进来了?”

    “那,我只好出去了,”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说:“我走了。”

    梨容不吭声。

    他走到门口,跨出去,又回过头来:“我走了啊——”

    她还是不回答。

    他只好,悻悻地出去了,走几步,又折回来,从门边扒出半个头,挺无辜地喊道:“我真的走了——”

    她根本没有要挽留他的意思。

    朗昆无法,只好垂头丧气地往园子外走,出了梨园,站在黑色的拱门边,想想又不甘心,我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借口来看她,就这么走了,下次见面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他顿了顿,毅然转身,又折回了园子。

    梨容啊,梨容,你还真是狠心!一下逐客令就毫不留情,今番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朗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路紧赶,猛地撞上一个人,他“哟嗬”一声眼睛都直了。

    这当口,那人,也是眼直直地望着他。

    四目相对,他忽然裂嘴傻傻一笑:“这样行色匆匆,可是来追我?你还是,舍不得我呵——”

    梨容瞪他一眼,不说话,转身就往里走。

    他三步两步上前,扳住她的肩,柔声道:“我也舍不得你呢——”

    她“啪”的一声打落他的手,显然还是有些脾气的。

    他默然地停住了脚步,缩回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我哪里错了?女孩子,生起气来怎么这么没头没脑,不可理喻?

    他沉声道:“梨容——”

    她只顾前行,没有理会。

    他加重了语气:“梨容!”

    “既然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她停住脚步,扬起声音,却不肯回头。

    “不是你叫我走的?!”他愣头愣脑地说,莫名其妙。

    “我又没叫你回来!”她音调不低。

    “那你追出来干什么?!”他被激怒了。

    她冷冷地回答:“这是我家,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你凭什么认为我是要追你?!”

    他一时语塞,脸色阴沉下来。

    她忽然停住脚步,心里,隐隐地觉得有些自己有些过份了,身后,没有了动静,她瞬间后悔了,她怎么可以否认,自己不是出来追他的?!她明明,就是出来追他的,可是,女孩子的小性子,就是让她拉不下这个脸。

    可是,听他的话音,分明是气恼了,他费尽了心思,才能来看我,这回一生气,该不会就再也不来见我了?

    梨容犹豫着,还是忍不住回头了。

    一回头,却很是被吓了一跳!

    朗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在了她的身后,正虎视眈眈地对着她的脸。

    “干什么?!”她不满地瞪他一眼,脸,却不知不觉地红了。

    他什么也不说,一下子靠上去,就堵住了她的嘴。她越挣扎,他抱得越紧,她使劲用拳头打他的背,他根本不在乎,死死地圈住她,狠狠地吻着她,做为报复,将所有的语言都化做了汹涌的热情,在臂腕里将她整个地熔化。

    她,被他制住,不能呼吸,几近虚脱,人,软软地陷进了他的怀抱,手,无力地挂住了他的锦袍。

    极目飞花,是漫天的雪,是满地的白,梨花层层叠叠,铺天盖地,依旧是那虚无缥缈的琼莱,依旧是丝竹鸣奏的仙班,这熟悉的场景,到底是哪里?我到底,是谁?身在何处?

    ……

    终于,他放开她。

    她如梦初醒地睁开双眸,目光凄迷。

    他轻轻地一笑:“怎么了?”伸手仔细地将她被他揉乱的头发捋好。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掩饰道:“没,没什么。”

    嘻嘻,他笑。

    “笑什么?”她恼了:“不准笑。”

    “岂有这种道理,不准人笑?憋死了算不算草菅人命?!”他不阴不阳地将她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她没有功夫生气,还在想着刚才的梦境。

    “只是亲了你一下,不会这么严重吧。”他见她有些心事,想开导她。

    “我,”她忽然转移了话题:“以后不许这样了。”

    “经过你批准了的啊。”他贫嘴。

    她轻轻嘟嚷一句:“我什么时候批准你这么做了?”

    “你不是说,梨花就要落了?”他认真地问。

    “那又如何?”她拨弄着指头,说:“这跟你……我,没有关系啊。”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不怀好意地讪笑起来。

    “没正经!”她说得深恶痛绝,手上,却只是轻柔地将他的手臂移开:“你找我爹爹什么事呢?该去办了。”

    “是啊,”他遗憾地说:“你娘他们该是快回来了。”

    他看梨容一眼,抬手轻轻用手背滑过她的脸,柔声道:“我找你爹,是想问问他对蒙古进犯如何应对的看法,这是父皇给我出的考题。”

    “蒙古进犯?!”她闻言,眉头深皱。

    “这些事,你们女人是不懂的,当然,也不用操心。”他幽幽地叹一声。

    “此言差异,”梨容缓缓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朗昆很是有些意外,随即饶有兴趣地问:“那,敢问这位匹夫,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能称之为拙见。”她眼珠子一转,忽然问:“你怎么想的?”

    “我,”他沉默了一会,说:“与其束手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有气魄,不愧是皇子!”梨容赞道,又问:“如何一搏?”

    “广招兵,纳良将,”他大手一挥:“出征——”

    她嘻嘻一笑:“那么多的兵,那么远的路,出征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们吃什么啊?饷从何来?”

    他胸有成竹地说:“倾尽国库,催缴各地粮、款,应是够了。”

    “余粮全部清缴,万一今年风不调雨不顺,百姓如何过活?战事万一不能短时结束,士兵又该如何过活?”她不急不忙地抛出一个问题。

    他斜视过来,低沉道:“你怎知会风不调雨不顺?你怎知战事不能短时结束?”

    梨容想了想,低声道:“过往这五、六年来,哪年安生过?远的不说,单说大前年那一次,淮南大水、淮北大旱,颗粒无收;去年淮南尚可,淮北又是大水,但不管怎么说,举国皆有果腹之粮。你是皇子,在作出决定之前,势必也调查过,当知国库余粮几何。纵然是计算好了,大军远征够用,但今年早禾刚种,还不知天公是否作美,收成到底如何,万一再来个什么大水、大旱,或干旱水灾一起来,那又该如何抵挡?!”

    她接着说:“近三十年来,似乎是计算好了,蒙古每隔个三五年,一待到国库稍有盈余,就大举进犯,只等我们前去议和,便赚个盘满钵满回去,而我们的兵勇,这么多年来,从未正式与其对峙,更谈不上历练了,就是早些年镇南大将军那回垄关难得的一胜,也不过是突然袭击、出奇制胜,算不上真正的两军对决。相对而言,蒙古多年征战,他们的实战经验,我们只能望其项背。次此若是出征,将是真正意义上的两军对垒,不说别的,就说装备和技艺,恐怕都是蒙军占优势啊……”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朗昆插话进来:“还有士气,蒙军虽然骄傲,士气却是高涨,而我们的士气,却在短时内难以积聚,一是自认不行,二是妥协,三是怕苦怕累怕死,只有剩下的四分之一的才是愤起反抗。两外还有一个因素是,边关气候反复,内地军士短时较难适应,而对蒙军而言,却是不在话下。”

    朗昆的声音严肃起来:“大军北上,疲惫笨重,蒙军灵巧机动,这些我们都是劣势。”

    梨容点点头:“虽然不知蒙军采取什么战略,但不管是出征还是收兵,我们所需要的时间都不会很短,粮草要从出征的第一天算起,到大军的最后一个士兵回京,所需之量,何其可观,更何况,不能允许出任何一点意外,那,可是打仗,你觉得,可能么?!”

    “是啊,蒙军就是不同我们正式较量,光用一个拖字,我们就承受不起了。”朗昆黯然道。

    “凡是都要从最坏的角度考虑,不是么?”梨容淡淡地说。

    “这么说来,你是主和了,”朗昆叹道:“都象你这么想,那来的士气哟。”

    “主和又如何?”梨容狡黠地望过来。

    “赔款、割地,还有,”朗昆顿了顿,说:“和亲。”

    “割地?”梨容吃惊地说:“蒙古现今提出了割地么?”

    “蒙古没有提出,是那些跟你一样主和的大臣,因为国库现银不够赔偿数目,他们提出割地。”朗昆不屑道:“只要不打仗,怎么样都行。”

    “跟我一样?!”梨容愕然:“我何时变成他们一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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