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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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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浩天本是去莫思婷那里,却刚好在路上遇见刚刚惊险的一幕,所以在马儿临近李子冉时,他飞身将她一把抱住闪开,才避免了惨剧发生,当他将李子冉安然的放落在地上时,李子冉许还是沉浸在幻觉中,她迟迟没有睁开眼。

    李子冉还在他怀里,程浩天担心就这么放开她,会因为她的恍惚,而导致她再次受伤,于是他轻轻的提醒了一句,“姑娘,已经没事了。”

    李子冉傻傻的看着他,似乎还显得有些迟钝,程浩天索性动了动揽着她的手臂,给她更确切的肯定,李子冉感受到真实的触动,她才快速的眨巴着眼睛,似乎在掩饰她的尬尴。

    这时,随她的丫鬟与小厮,都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几人一起涌了过来,一名丫鬟见主子被轻薄,她不悦的嗔声说道:“大胆鲁夫,竟敢轻薄我家小姐,当真是不想活了。”

    程浩天这才将李子冉放稳,随即退后了一步,李子冉本就带着尴尬,再被丫鬟这么挑明,她更加无地自容,于是她不悦的说道:“玉兰,不得无礼。”

    唤玉兰的丫鬟,这才颔首退在一旁,另一名丫鬟担心上下查探着李子冉,她拉着李子冉的手臂,一脸担心的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李子冉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手臂上手,随即又看向颔首在一旁的程浩天,她向程浩天走近两步,大方的颔首说道:“方才,多亏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实在无以回报,请公子受小女一拜。”

    李子冉说着便福身准备跪了下去,一旁的随从都想上前阻止,但却被程浩天及时阻止,他扶着李子冉的手臂,制止了她跪了下去,“姑娘如此大礼,在下愧不敢当,况且只是巧遇相救,实在不及一提。”

    李子冉又惊慌将手臂收回,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对于他们各自成年人来说,还是存在着深厚的含义。

    “公子如此豁达,叫女子怎好受之,况且...”李子冉停顿了一下,她衣衫的红色污渍又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又浅笑着说道“小女还破费了公子的美食,小女实在饱含歉疚。”

    程浩天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红豆粥,他本是想为莫思婷送去,却不想遭此一劫,他下意识的看了眼手中渗出来的粥,又尴尬的说道:“姑娘大可以不必心生歉意,在下虽救了姑娘一次,却也不慎毁了姑娘的贵服,以此扯平。”

    李子冉笑了笑,如此巧舌如簧却不惹人反感的话语,论谁都会对言语之人,提升几分兴趣,于是她笑着说道:“既然公子这么说,那小女就失礼了。”

    “姑娘言重了。”程浩天拱手说道:“请恕在下失陪。”

    “公子好走。”李子冉颔首示意着。

    程浩天也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离去,李子冉瞟了他离去的背影,又若有所思的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她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程浩天的身影,正好朝莫思婷店铺的方向走去,她竟莫名抿了一下嘴角,随即又离开。

    炎热的夏季,已经被秋风催促着渐渐远去,而秋风悄悄的穿梭在空隙中,似乎知道自己来的有些急促,所以只在晚间,才如此肆意的狂奔。

    程浩天一直陪伴莫思婷到晚间,两人随意吃了点晚饭,又漫步在昏暗的街道,秋风一阵阵拂过,仿佛是炫耀它的到来,又像似在提醒人们注意季节变化。

    莫思婷被秋风吹得,开始瑟瑟发抖,但是她还在刻意掩饰,可她越是想掩饰,却抖得更加厉害,在一直秋风袭来后,她难以抵抗的颤抖了一下,她单手抱着臂膀,希望寻求一丝暖意。

    程浩天瞟了她一眼,偷偷的笑了笑,随即又将自己的外衣脱下,轻轻披在她肩上,莫思婷感觉到动作,她慌忙的将衣衫脱下,说道:“不用了程大哥,我不冷。”

    “在我面前还逞强。”程浩天阻止了她的动作,又将衣衫搭好在她肩上。

    莫思婷笑了笑,她也不再推拒,自己紧了紧搭在肩上的衣衫,两人又走了一会,秋风似乎并未减退,莫思婷担心程浩天的身体,她转眼说道“程大哥,你不冷吗?”

    程浩天笑着摇了摇头,即使是寒天腊月,能陪在心仪之人的身边,也是一种无尽的温暖,这是他心中的信念。

    莫思婷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他的身体一直在好转,但这样的好转,是不是太过急速了些,毕竟是久病缠身,于是她带有疑惑的说道:“那你身体...?”

    程浩天勾了下嘴角,他垂眸的瞬间,掩去了眼神里的异样,他贪恋一时情怀,竟忽略了一些细节,但他还是浅笑着说道:“说到身体,我还真得好好感谢你,若不是你建议我适当晒晒太阳,在跟着开解我面对世事,我想我没这么快好转。”

    莫思婷谦虚的笑了笑,“哪有,我只是尽我的本能,最主要还是靠你自己恢复。”

    即便是她的建议,有些疗效,但病症终究是病症,她有些开始怀疑,程浩天是否对她有所隐瞒,更担心他是在强撑。

    程浩天笑了笑,因为他本是对她有所欺骗,听闻莫思婷的话语,他难免会将心中的歉疚对号入座,于是他带有心虚的说道“当然,药物的作用,是存在很重要的关系,不过你的陪伴,一样存在很重要的意义。”

    莫思婷似乎只听取了他最后的话语,她承认,一段感情,可以促使人豁然开朗,而忘记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她对程浩天的一直陪伴,也许就是他口中的意义。

    “那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保持下去,我会默默为你祈祷的。”

    程浩天心中一阵激动,他转身看着她,有些急切的说道:“你真的会为我祈祷吗?即便我不在你身边?”

    莫思婷不自然的笑了笑,她所说的为他祈祷,其实只是一种祝福,但他似乎误以为成了会牵挂他,虽然可能是她的话,本身就存在问题。

    “当然了,你是我唯一的大哥,我当然希望你好。”莫思婷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管程浩天怎么理解,莫思婷只是想表明心中的意向,她想一切顺其自然,相信有一天他会明白。

    程浩天难免会因为一句大哥,而感到失落,但在临别之际,他对她更多的是不舍。

    “那我答应你,我们再次见面时,我一定不负你希望。”

    莫思婷高兴的点了点头,“快走吧,不然真的要着凉了。”

    程浩天也点了点头,两人随即又走进昏暗的灯亮里,待到莫思婷店铺时,因为要面对离别,程浩天心中泛着丝丝不舍与伤感。

    莫思婷停顿下脚步,转身对程浩天说道,“我到了,程大哥也早点回去吧。”

    程浩天抿了抿嘴角,心中有太多的复杂,他一时不知该怎么理清,他酝酿这个伤感的情绪,一脸凝重的说道“你真的非要进宫不可吗?”

    莫思婷淡淡的笑了笑,“不是都说好了,不再提此事的嘛。”

    “那就让我再陪你一会吧。”

    本都是感性的人,莫思婷不想彼此间留有太过伤感,她浅笑着说道:“只是暂时的分别,别弄的跟生死离别似的。”

    程浩天笑着摇了摇头,难得这个时候,她还能说出玩笑的话,于是他也不再那么伤感,她笑着说道“那我们看会星星。”

    莫思婷笑了笑,程浩天实在想多留下一会,她也不忍不给这个机会,毕竟以后的见面,又不知何时,于是她点了点头,两人随即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下。

    程浩天看着满天的星空,仿佛如同他此刻的心,虽闪着光泽,却带着无尽的愁绪,他暗自叹息了一声。

    莫思婷用余光瞟了眼程浩天,尽管只是俊美的侧面,她依旧能看穿他心底的心声,因为无能去抚慰他,她心中带着深深的感伤。

    “思婷。”两人沉默了片刻,程浩天转眼对她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至亲的人骗了你,你会原谅他们吗?”

    莫思婷本是仰望星空的神情,顿时低垂下来,提及到至亲,她回到古代,可以说是没有,但提及到欺骗,她第一个想到便是李秦王,对于他的种种,她不想再有任何牵连,这就是她选择逃避的主要缘由。

    “也许不会原谅,但我相信善意的谎言。”

    李秦王对她的欺骗,是最实在的例子,她没有办法去原谅,但是对他的行为,她又不够绝决将他斩断,所以她为自己的懦弱留下了余地。

    程浩天在心里重复了她口中那句‘善意的谎言’他不知道他对她之间的欺瞒,能不能算得上善意,但至少他还有机会被谅解。

    两人就这么看星星,看月亮,不知不觉中,满天星空悄悄的隐退了光泽,程浩天在莫思婷的数次催促下,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他没有要求送她,因为他不能,但他还是一路默默的目送着她,直到她安全抵达那座威严耸立的皇宫前,他才悄悄黯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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