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如影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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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繁华一场空，今日天地间，神帝未成，魔祖降世。
“阻止她！”师父的声音突然传来，端的是从未有过的凛然。
我，祭歌，墨潇分立三端，凌风傲雨自是英雄本色，顶天立地不减当年雄风。
扶摇，若我三神合一，你可还能成魔?
巨大的灵力澎湃而生，流光溢彩，奔腾千里，那些前来恭迎魔祖的魔军，万丈之内，皆化为飞灰，而灵力外围被吸引来观瞻战况的后古神魔，皆是一步不能靠近。
千里澄江似练，百尺落雪成冰。
点点逼近，寸寸前行，墨潇展颜一笑，“映渺，睡了七千万年，难为你还精神抖擞。”
我说，“像我这种宇宙无敌晴天霹雳超级美少女，能用精神抖擞这种说老头子的话来形容么？”
他低笑一声，“敢问姑娘芳龄几何？”
我说，“至少比你年轻！”
“你们两个”，一直沉默应敌的祭歌忽然咬牙切齿道，“到底有完没完！”
话罢，我们三人凝聚神力，“轰”的一声冲破扶摇的咒语，三道神光束缚，扶摇在劫难逃。
我仰头，对祭歌笑道，“这不就完了吗！”
我们三人相视一笑，扶摇筹备千万年的成魔计划，便就此夭折，呵呵，想来真是解气。
然而，我们还来不及得意一番，凭空飞来一把白刃，带着凌冽剑气，呼风唤雨。
我错愕，“雪刃！”
当年师父将雪刃送给我，我以尊神之力在上面刻下“映渺”二字，便以为这薄薄一片小家伙自此便是我的了，然而，此刻扶摇却将它握于手中，鲜血灌注，神兵易主。
“平地飞雪！”扶摇以本源之力强撑，硬是在天地间劈开一处虚空，滚滚惊雷而下，而虚储那传自血脉的呼唤，却让我虚弱无比，眼睁睁看着银光流失，仿佛生命锐减，墨潇一把抱住我，“映渺，你怎么了？”
祭歌听闻惊呼，回头望了一眼古庙，“是虚储，虚储灵力将尽，映渺与他血脉牵连，定会受到重创！”
“祭歌，你去救虚储，这里，交给我！”墨潇大吼一声，忽而起身，以本源之力铸造结界，将我包围其中，淡紫光芒弥漫开来，他最后回眸对我那一笑，却仿佛生死离别，明眸皓齿，挽袖飞扬，唇角微微牵动，我分明看清，他用唇语说，“墨潇爱映渺，永生不悔！”
然后，便是决绝般，再也不回头。
我只见那男子举剑，临风而起，端的是淡定从容，大气飒爽。
周遭火海翻滚，整个天地赤红一片，莫邪剑气恢宏，冲破古咒之光，朝那一身妖冶的扶摇劈去，当那紫色的本源融入血红的阵眼中，渐渐化为灰烬，谁在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墨潇……”
我仿佛回到七千万年前，噬魂崖边，尊神羽化之力撑起浩淼结界，雾霭蒙蒙，隔着千山万水，那人的呼喊痛彻心扉，穿透洪荒的泥淖，生生不息。
而此刻，我便如此深刻感受到，当日他的痛苦绝望，无能为力，我第一次，这么，这么痛恨自己，没有晋位神帝，若我为帝，这宇宙洪荒，便没有我破不了的结界，我便不会，这么眼睁睁，看他离去！
墨潇，既然你做了决定，那我，追随便是。
最后看了一眼翻腾的火海。
别了，故人。
别了，曾经。
当本源之力熊熊燃烧，寸断肝肠，墨潇，我虽救不了你，至少能同你魂散一片天地。
“映渺……”
那些呼喊，留在那日黑石涯畔，或许多年后，烟火平息，会留一段青史，镌刻三界，口耳相传之后，又成一段传说，那一战，尊神墨潇映渺为阻魔祖面世，双双归于混沌。
或许，到了那时，一切都成了过往，成了老夫子们津津乐道的盛世佳谣……
“后古历末，神族大殇！帝女映渺尊神墨潇魂散，三界大乱，尊神祭歌统揽大权，坐镇神界，暂代神帝之位，尊神絮苒以本源之力驻守黑石涯，抵挡魔族来犯。”承栾星君长吁了一口气，感叹这世将大乱，尚未来得及将手中狼毫搁下，却一把被人按住了肩，只隐隐瞧见，那人宝蓝色云袖……
片刻后，承栾星君小心翼翼看着握了史册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的女神君，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絮苒尊神，不知这史册可有什么不妥？”半晌，忐忑问。
絮苒微微挑眉，啪地一声把木简扔在桌案上，咬咬唇，凛然道，“你这个，得改！”
承栾双腿一软，嚯的跪下，“是是是，改，得改！”忽而又苦了脸，抬头，委屈道，“可是，这要怎么改？小神记述的，都是事实吖！”
絮苒鼻子里哼了声，“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是么？”
“不是。小神错了，小神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尊神莫要怪罪，只是小神愚钝，这史书当如何记录，还望尊神指点一二。”承栾很开眼的瞧出，这位尊神白忙里挑出点时间来他这里，定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当下便为这五斗米折了腰。
絮苒满意地点点头，细长的手指随意敲着，沉吟片刻，道，“帝女映渺与墨潇尊神结为神侣，退隐三界，不问世事。”
目光悠远，望向天边，但愿，你们真在这三界六道外的某一个地方，神仙眷侣，无忧无虑。
映渺，墨潇，就让我和这三界众生，一起陪你们做这个梦吧。
承栾星君提笔修改，边改边腹诽：太爷爷，爷爷，爹爹啊，怪不得承栾没气节，实是迫于尊神絮苒淫威，不得已而为之，望你们莫要怪罪。
絮苒看着笔端落成的大字，甚欣慰道，“承栾是吧，你这手字，比你太爷爷的爷爷要写得好多了。”话罢便没了神迹，只留下承栾凄凄然看着空荡荡的书房，颓然道，“难道，篡改历史这种事，您老已经是惯犯了么？您隐迹那七千万年，都是靠威逼利诱我们小神来消遣时光的么？”
雪尽轻寒，月斜烟重。
是谁轻声呢喃，声音软软的，像极了墨潇做的芙蓉糕，“小姐，小姐。”
我镇世千秋万载，多数人尊我殿下，少数人唤我渺渺，或是未离，小七，却好似从未有过人唤我“小姐”，唔，我平素与凡人无甚交道，怎会有这般世俗的称呼。
微微睁开眼，绣花床缦，香包翠凤，而那个模样平平的小丫头，瞧着却十分眼熟。
略略思忖，道，“这是哪里啊。”
她瞪大眼睛，张着嘴，“呀，小姐，您醒了，您真的被奴婢摇醒了。”此刻好似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之中，下一刻却大叫着跑出去，“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接着便是一大堆人男男女女冲了进来，将我的卧榻围了个水泄不通。
直至此时，我的脑子，还是一片浆糊。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却偏偏想不起来，想来本尊神是活的年成有点久，记忆不太好了。
“姑奶奶诶，你可算是醒了，哎呀菩萨保佑，咱们家宝贝疙瘩没淹坏。”
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很兴奋的大叔，我有些无语，“大叔，我瞧着您眼熟，您哪座洞府修炼的啊？”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那大娘已经一个箭步冲过来，摸着我额头，“说什么浑话呢，这孩子脑子没病吧。”
他们身上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气泽，在说明一个事实，这里是凡间。
本帝女一时不察，竟被劈来了凡间。难不成，要从凡间重新修炼？
这这这，如何了得？
正要捏个诀，试试我的灵力是不是也散了，却突然听到一声，“苏小姐，您醒了便好，我这就快马赶去边城报告我家将军，您且好好休息。”
我只随口问，“你家将军谁啊，又哪座洞府修炼的啊？”却未察觉，他所说的“苏小姐”，又是哪位。
那士兵双手抱拳，道，“我家将军乃祈国太子。”
我纳罕，“祈国太子？如今什么年成？”
祈国，那个湮灭在历史中的朝代，不是早该消失几千万年了么？
答曰，“祈宋帝五十一年！”
祈宋帝五十一年，太子墨瑾川率八十万大军东袭倭国，西并羌州，南征楚越，北定荒山，一统天下。
五十四年，帝殁，太子即位，改国号为夏，定都缪城！
如是，便是十分明朗。
他朝将军，祈国太子墨瑾川。
这家小姐，苏门小女苏沁儿。
时光穿梭，岁月如鸿。
悠悠一别，生死间辗转一趟，我竟重回当初。
那么，一切，是否都还有转机。
若我不成神帝，墨潇……
你是不是，便无须替我背负，我当背负的重任。
你是不是，就不会被逼得血染三界，万劫不复。
你是不是，会陪我永生于无名之境，携手地老天荒。
若是，那么，映渺愿意放弃君临四海八荒，放弃万年韶光重生！
雪光似练，铺满九洲。
四面边声，碎石乱飞。
“何人闯军营，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便被生生定住，他的记忆中，最后一瞬，便定格在那素衣青丝的女子身上。
此夜缪城，幻影如斯。
一切，都好似一场梦。
一场繁华一场空，今日天地间，神帝未成，魔祖降世。
“阻止她！”师父的声音突然传来，端的是从未有过的凛然。
我，祭歌，墨潇分立三端，凌风傲雨自是英雄本色，顶天立地不减当年雄风。
扶摇，若我三神合一，你可还能成魔?
巨大的灵力澎湃而生，流光溢彩，奔腾千里，那些前来恭迎魔祖的魔军，万丈之内，皆化为飞灰，而灵力外围被吸引来观瞻战况的后古神魔，皆是一步不能靠近。
千里澄江似练，百尺落雪成冰。
点点逼近，寸寸前行，墨潇展颜一笑，“映渺，睡了七千万年，难为你还精神抖擞。”
我说，“像我这种宇宙无敌晴天霹雳超级美少女，能用精神抖擞这种说老头子的话来形容么？”
他低笑一声，“敢问姑娘芳龄几何？”
我说，“至少比你年轻！”
“你们两个”，一直沉默应敌的祭歌忽然咬牙切齿道，“到底有完没完！”
话罢，我们三人凝聚神力，“轰”的一声冲破扶摇的咒语，三道神光束缚，扶摇在劫难逃。
我仰头，对祭歌笑道，“这不就完了吗！”
我们三人相视一笑，扶摇筹备千万年的成魔计划，便就此夭折，呵呵，想来真是解气。
然而，我们还来不及得意一番，凭空飞来一把白刃，带着凌冽剑气，呼风唤雨。
我错愕，“雪刃！”
当年师父将雪刃送给我，我以尊神之力在上面刻下“映渺”二字，便以为这薄薄一片小家伙自此便是我的了，然而，此刻扶摇却将它握于手中，鲜血灌注，神兵易主。
“平地飞雪！”扶摇以本源之力强撑，硬是在天地间劈开一处虚空，滚滚惊雷而下，而虚储那传自血脉的呼唤，却让我虚弱无比，眼睁睁看着银光流失，仿佛生命锐减，墨潇一把抱住我，“映渺，你怎么了？”
祭歌听闻惊呼，回头望了一眼古庙，“是虚储，虚储灵力将尽，映渺与他血脉牵连，定会受到重创！”
“祭歌，你去救虚储，这里，交给我！”墨潇大吼一声，忽而起身，以本源之力铸造结界，将我包围其中，淡紫光芒弥漫开来，他最后回眸对我那一笑，却仿佛生死离别，明眸皓齿，挽袖飞扬，唇角微微牵动，我分明看清，他用唇语说，“墨潇爱映渺，永生不悔！”
然后，便是决绝般，再也不回头。
我只见那男子举剑，临风而起，端的是淡定从容，大气飒爽。
周遭火海翻滚，整个天地赤红一片，莫邪剑气恢宏，冲破古咒之光，朝那一身妖冶的扶摇劈去，当那紫色的本源融入血红的阵眼中，渐渐化为灰烬，谁在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墨潇……”
我仿佛回到七千万年前，噬魂崖边，尊神羽化之力撑起浩淼结界，雾霭蒙蒙，隔着千山万水，那人的呼喊痛彻心扉，穿透洪荒的泥淖，生生不息。
而此刻，我便如此深刻感受到，当日他的痛苦绝望，无能为力，我第一次，这么，这么痛恨自己，没有晋位神帝，若我为帝，这宇宙洪荒，便没有我破不了的结界，我便不会，这么眼睁睁，看他离去！
墨潇，既然你做了决定，那我，追随便是。
最后看了一眼翻腾的火海。
别了，故人。
别了，曾经。
当本源之力熊熊燃烧，寸断肝肠，墨潇，我虽救不了你，至少能同你魂散一片天地。
“映渺……”
那些呼喊，留在那日黑石涯畔，或许多年后，烟火平息，会留一段青史，镌刻三界，口耳相传之后，又成一段传说，那一战，尊神墨潇映渺为阻魔祖面世，双双归于混沌。
或许，到了那时，一切都成了过往，成了老夫子们津津乐道的盛世佳谣……
“后古历末，神族大殇！帝女映渺尊神墨潇魂散，三界大乱，尊神祭歌统揽大权，坐镇神界，暂代神帝之位，尊神絮苒以本源之力驻守黑石涯，抵挡魔族来犯。”承栾星君长吁了一口气，感叹这世将大乱，尚未来得及将手中狼毫搁下，却一把被人按住了肩，只隐隐瞧见，那人宝蓝色云袖……
片刻后，承栾星君小心翼翼看着握了史册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的女神君，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絮苒尊神，不知这史册可有什么不妥？”半晌，忐忑问。
絮苒微微挑眉，啪地一声把木简扔在桌案上，咬咬唇，凛然道，“你这个，得改！”
承栾双腿一软，嚯的跪下，“是是是，改，得改！”忽而又苦了脸，抬头，委屈道，“可是，这要怎么改？小神记述的，都是事实吖！”
絮苒鼻子里哼了声，“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是么？”
“不是。小神错了，小神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尊神莫要怪罪，只是小神愚钝，这史书当如何记录，还望尊神指点一二。”承栾很开眼的瞧出，这位尊神白忙里挑出点时间来他这里，定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当下便为这五斗米折了腰。
絮苒满意地点点头，细长的手指随意敲着，沉吟片刻，道，“帝女映渺与墨潇尊神结为神侣，退隐三界，不问世事。”
目光悠远，望向天边，但愿，你们真在这三界六道外的某一个地方，神仙眷侣，无忧无虑。
映渺，墨潇，就让我和这三界众生，一起陪你们做这个梦吧。
承栾星君提笔修改，边改边腹诽：太爷爷，爷爷，爹爹啊，怪不得承栾没气节，实是迫于尊神絮苒淫威，不得已而为之，望你们莫要怪罪。
絮苒看着笔端落成的大字，甚欣慰道，“承栾是吧，你这手字，比你太爷爷的爷爷要写得好多了。”话罢便没了神迹，只留下承栾凄凄然看着空荡荡的书房，颓然道，“难道，篡改历史这种事，您老已经是惯犯了么？您隐迹那七千万年，都是靠威逼利诱我们小神来消遣时光的么？”
雪尽轻寒，月斜烟重。
是谁轻声呢喃，声音软软的，像极了墨潇做的芙蓉糕，“小姐，小姐。”
我镇世千秋万载，多数人尊我殿下，少数人唤我渺渺，或是未离，小七，却好似从未有过人唤我“小姐”，唔，我平素与凡人无甚交道，怎会有这般世俗的称呼。
微微睁开眼，绣花床缦，香包翠凤，而那个模样平平的小丫头，瞧着却十分眼熟。
略略思忖，道，“这是哪里啊。”
她瞪大眼睛，张着嘴，“呀，小姐，您醒了，您真的被奴婢摇醒了。”此刻好似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之中，下一刻却大叫着跑出去，“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接着便是一大堆人男男女女冲了进来，将我的卧榻围了个水泄不通。
直至此时，我的脑子，还是一片浆糊。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却偏偏想不起来，想来本尊神是活的年成有点久，记忆不太好了。
“姑奶奶诶，你可算是醒了，哎呀菩萨保佑，咱们家宝贝疙瘩没淹坏。”
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很兴奋的大叔，我有些无语，“大叔，我瞧着您眼熟，您哪座洞府修炼的啊？”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那大娘已经一个箭步冲过来，摸着我额头，“说什么浑话呢，这孩子脑子没病吧。”
他们身上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气泽，在说明一个事实，这里是凡间。
本帝女一时不察，竟被劈来了凡间。难不成，要从凡间重新修炼？
这这这，如何了得？
正要捏个诀，试试我的灵力是不是也散了，却突然听到一声，“苏小姐，您醒了便好，我这就快马赶去边城报告我家将军，您且好好休息。”
我只随口问，“你家将军谁啊，又哪座洞府修炼的啊？”却未察觉，他所说的“苏小姐”，又是哪位。
那士兵双手抱拳，道，“我家将军乃祈国太子。”
我纳罕，“祈国太子？如今什么年成？”
祈国，那个湮灭在历史中的朝代，不是早该消失几千万年了么？
答曰，“祈宋帝五十一年！”
祈宋帝五十一年，太子墨瑾川率八十万大军东袭倭国，西并羌州，南征楚越，北定荒山，一统天下。
五十四年，帝殁，太子即位，改国号为夏，定都缪城！
如是，便是十分明朗。
他朝将军，祈国太子墨瑾川。
这家小姐，苏门小女苏沁儿。
时光穿梭，岁月如鸿。
悠悠一别，生死间辗转一趟，我竟重回当初。
那么，一切，是否都还有转机。
若我不成神帝，墨潇……
你是不是，便无须替我背负，我当背负的重任。
你是不是，就不会被逼得血染三界，万劫不复。
你是不是，会陪我永生于无名之境，携手地老天荒。
若是，那么，映渺愿意放弃君临四海八荒，放弃万年韶光重生！
雪光似练，铺满九洲。
四面边声，碎石乱飞。
“何人闯军营，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便被生生定住，他的记忆中，最后一瞬，便定格在那素衣青丝的女子身上。
此夜缪城，幻影如斯。
一切，都好似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