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午后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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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伊如看着护理员用担架把吴玛丽抬上车，便搀着周曼芳也让她上了车，并对她说：“周老师，您只管送玛丽去医院，那两个小家伙由我和石慧姐照看着，您就放心好了。”
“谢谢你，伊如，我等文凯过去就马上回来。”
“没事的，您不用着急。玛丽，我明天就去医院看你。”
“谢谢，林，非常谢谢你。”吴玛丽在担架上抬起头，朝林伊如挥了挥手。
林伊如双手放在额头上，遮挡着午后的夏日那强烈的阳光，目送救护车呼啸着疾驰而去。滚滚而来的热浪，让林伊如整个人就像被灼伤般的难受，汗水已在不知不觉中湿透了她的后背。然而，林伊如并没有退回开着中央空调，凉爽舒适的大厅里，而是缓步走下阶梯，朝公寓前面的那片绿荫走去。
石慧怀孕快六个月了，行动已经显得有些不便，因此刚才把吴玛丽送下楼的时候，大家都没让她一起下来。这会儿，也许她和那双胞胎玩得正尽兴呢！说实在的，那两丫头古灵精怪的，汉语说得比玛丽要好很多，石慧与她们交流应该是没问题。在空调房里待了老半天，林伊如感到自己的毛孔都有些竖着，便用手掌一边轻抚着自己柔弱的双肩，一边快步跑进了树荫里。
树荫里的清凉让林伊如顿觉舒心许多。林荫道上微风习习，蝉声阵阵。她穿着一身略显宽松的淡蓝色碎花连衣裙，露出一截白嫩如玉的小腿，加上一双米色的坡跟凉鞋；齐耳短发，刘海随意地飘撒在额头上，饱满的耳垂上嵌着一副粉红色的玉质耳钉。尽管穿着很随意，却是难掩她的动人风情，宛如夏日里绽放的玉兰花。
吴玛丽所住的公寓楼，距离曼哈顿只有一个街区。楼下的这个街边绿岛，面积不大，但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却已是不易。此时正值午后上班时间，绿岛里看不到几个人影。林伊如在背街的树荫下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靠在椅背上，静静地观望着不远处，两个小孩子在荡着秋千。
秋千在孩子们的脚力作用下，荡得并不是很高，但孩子们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稚嫩的笑声不时从那边传过来。对面的树荫下，两个穿着入时的年轻女人也坐在椅子上谈兴正浓，还不时向那两个孩子挥着手，看样子是他们的母亲。
林伊如小时候很喜欢与村里的那些男孩子一起爬树，然后用小脚肚子勾住树杈，把自己倒挂在树上，让身子前后摇晃着，大脑充血，整个人晕乎乎的，他们把这也叫做“打秋千”。
六岁的时候，林伊如曾经拥有过一架真正属于自己的“秋千”。那年，根叔来到了她们家，走进了她的生活。林伊如还清楚地记得，根叔刚来的那天晚上，她和八姐第一次离开母亲的床，与姐姐们睡在另一个房间里，而且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在母亲的床上睡过。
第二天一早醒来，林伊如发现床上的六姐、七姐、八姐都已上学去了，连忙在床上打个滚起来，揉了揉眼睛，从床上跳了下来，轻轻地开门出去，却发现母亲正在给她们家养的鸡鸭喂食，而根叔正在屋子前面的“香抛”树下，把一张小板凳用铁丝绑在一条他刚刚搓好的麻绳上。他看见小伊如从屋里出来，好奇地朝他这边走来，便笑着说：“小九起床啦，肚子有没有饿了？”
林伊如站在树荫外面，与根叔保持着距离，怯生生地看着他手上的小板凳问道：“叔……叔，你这是做什么呀？”
“我呀，这是给你做一样东西。”
“给……给我做的？是什么？好玩吗？”
“哈哈哈，好玩，等我搞好了，你就知道是什么了。”根叔固定好小板凳，然后把绳子两头各系在一个树杈上，于是一架简易的秋千就完成了。
“秋千？！你真的是给我做的吗？”林伊如还没等根叔把绳子系牢，就迫不及待地跑过去，踮着脚想坐到那板凳上，脸上霎时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
“不急不急，等我先把绳子系好，不然，要是把你给掉下来，你妈妈可就饶不了我了。”根叔把绳子系好，然后拉着绳子用他自己的力量试了试，确认了它的安全性，才把林伊如抱起来坐在了秋千上，笑着说：“坐好了，双手拉住绳子，对了，就这样，告诉我，怕不怕？”
“不怕。”林伊如嘴上说着，但毕竟是第一次坐在这颤巍巍的凳子上，心里也没底，她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两边的绳子，表情紧张地看着根叔。
“奇怪，你妈说你整天倒挂在树上晃悠都不怕，怎么这样坐着反而吓成这样？”
“嘻嘻，那……真是不一样的。”
“好了，别紧张，我开始的时候慢慢推，一会儿你就会习惯的。”说着，根叔双手按在林伊如的后背上轻轻地推了一下，等她荡回来时再推。随着根叔推的力气加大，秋千渐渐也荡高起来。不过，林伊如的身体却愈发放松。她闭上眼睛，快乐地享受着那飞的感觉，兴奋地大叫起来：“妈妈，妈妈，快看哪，我飞起来了，飞咯，飞咯……”
林伊如感觉自己好像挣脱了那麻绳的羁绊，整个人飞在了空中，又感觉自己好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风在耳边呼呼地响着，风声中她好像听到了根叔和妈妈舒心的笑声。她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飞在空中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然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睁不开眼睛，就算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就是看不见下面的妈妈和根叔。她有些害怕了，想叫根叔让千秋停下来，可此时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林伊如真的害怕了，她挣扎着一头从空中栽了下来，她的头朝下，感觉地面在朝自己飞速而来，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就当林伊如感觉自己马上要撞上地面的一刹那，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出现在她眼前的竟然是一张男人的脸——一张有着高鼻子和蓝眼睛的外国男人的脸。林伊如吃了一惊，连忙下意思地向后仰了仰身子，紧张地问道：“你，你是谁？干嘛这样看着我？”看到那男人一脸的茫然，林伊如才意识那人不懂中文，便定了定神，用英语重新再问了一遍。
“我叫罗伯特，罗伯特·奎恩，小姐，您刚才是不是在做梦啊？”这位自称罗伯特的人直起了身子，很绅士地对林伊如行了个礼，微笑着说。
“我？做梦啦？嗯呵，不好意思。”林伊如红着脸，自嘲地笑了笑，目光眺望着远处。那秋千静静地挂在那里，那对孩子和那两位母亲早已不见了踪影。倒霉，自己坐着怎么就睡着了呢？嗨，自从怀孕以后，怎么一个人的时候老想着打瞌睡？
“小姐，我能坐这吗？”罗伯特看起来好像三十多岁的样子，深棕色的头发留得比较长，齐齐向后梳着；蓝眼、高鼻、阔嘴，脸颊消瘦略长，鬓角和胡子刮得铁青铁青，干干净净；他身高近两米，体型显得很强壮，上身是一件白色的暗纹翻领t恤，下面是一条白色的西裤，配一双浅黄色的鳄鱼皮鞋；一件暗红色的休闲西服搭在他的手腕上，另一只手上提着一只黑色的密码箱。
“哦，请便。”林伊如看了看表，站起来有礼貌地向边上让了让，微笑着说：“先生，您请坐，我该回去了。”
“作为纽约的一位孤身游客，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小姐可否坐下来陪我聊几句，以帮我打发打发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罗伯特礼貌地伸出手对林伊如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自嘲地说：“每次到纽约来办事，我父亲总是让我住总统套房，舒服舒服地过一夜，但是这么做的坏处就是，我交不到一位真正的纽约朋友——客户，酒店经理，还有门童和服务员，他们的眼睛只盯着我手里的小费。”
“哦？听先生的话，好像您很有钱似得。”林伊如仍然很有礼貌地微笑着说，不过并没有再坐下的意思，“您怎么知道我不会盯着您手里的小费呢？也许我陪您坐下来聊聊，可能会让您付出更多。”
“小姐说笑了，凭我的观察，小姐不可能是这样的人。”罗伯特说着，自己先坐了下来。
“观察？您……你观察我很久吗？”林伊如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客气和礼貌，“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去偷窥别人，好像不应该是一位绅士的作为吧？先生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失礼啊？”
“哈哈哈，本人的确有些失礼，小姐，请接收我的歉意。”罗伯特把密码箱放到脚边，把衣服放在椅子的靠背上，笑着说：“不过，我是无意中看见小姐坐在这里睡着了，怕你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非礼了，所以就守在你的身边，一直等你醒来，你说，我这不应该算是故意的吧。”
林伊如的脸色再一次变得绯红，恨不得地上找个洞钻下去，于是就匆匆地对罗伯特说：“不好意思，让先生您见笑了，再见，”说着就转身一路小跑地朝吴玛丽的公寓楼跑去。
“喂，小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不……告诉……你。”
林伊如看着护理员用担架把吴玛丽抬上车，便搀着周曼芳也让她上了车，并对她说：“周老师，您只管送玛丽去医院，那两个小家伙由我和石慧姐照看着，您就放心好了。”
“谢谢你，伊如，我等文凯过去就马上回来。”
“没事的，您不用着急。玛丽，我明天就去医院看你。”
“谢谢，林，非常谢谢你。”吴玛丽在担架上抬起头，朝林伊如挥了挥手。
林伊如双手放在额头上，遮挡着午后的夏日那强烈的阳光，目送救护车呼啸着疾驰而去。滚滚而来的热浪，让林伊如整个人就像被灼伤般的难受，汗水已在不知不觉中湿透了她的后背。然而，林伊如并没有退回开着中央空调，凉爽舒适的大厅里，而是缓步走下阶梯，朝公寓前面的那片绿荫走去。
石慧怀孕快六个月了，行动已经显得有些不便，因此刚才把吴玛丽送下楼的时候，大家都没让她一起下来。这会儿，也许她和那双胞胎玩得正尽兴呢！说实在的，那两丫头古灵精怪的，汉语说得比玛丽要好很多，石慧与她们交流应该是没问题。在空调房里待了老半天，林伊如感到自己的毛孔都有些竖着，便用手掌一边轻抚着自己柔弱的双肩，一边快步跑进了树荫里。
树荫里的清凉让林伊如顿觉舒心许多。林荫道上微风习习，蝉声阵阵。她穿着一身略显宽松的淡蓝色碎花连衣裙，露出一截白嫩如玉的小腿，加上一双米色的坡跟凉鞋；齐耳短发，刘海随意地飘撒在额头上，饱满的耳垂上嵌着一副粉红色的玉质耳钉。尽管穿着很随意，却是难掩她的动人风情，宛如夏日里绽放的玉兰花。
吴玛丽所住的公寓楼，距离曼哈顿只有一个街区。楼下的这个街边绿岛，面积不大，但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却已是不易。此时正值午后上班时间，绿岛里看不到几个人影。林伊如在背街的树荫下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靠在椅背上，静静地观望着不远处，两个小孩子在荡着秋千。
秋千在孩子们的脚力作用下，荡得并不是很高，但孩子们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稚嫩的笑声不时从那边传过来。对面的树荫下，两个穿着入时的年轻女人也坐在椅子上谈兴正浓，还不时向那两个孩子挥着手，看样子是他们的母亲。
林伊如小时候很喜欢与村里的那些男孩子一起爬树，然后用小脚肚子勾住树杈，把自己倒挂在树上，让身子前后摇晃着，大脑充血，整个人晕乎乎的，他们把这也叫做“打秋千”。
六岁的时候，林伊如曾经拥有过一架真正属于自己的“秋千”。那年，根叔来到了她们家，走进了她的生活。林伊如还清楚地记得，根叔刚来的那天晚上，她和八姐第一次离开母亲的床，与姐姐们睡在另一个房间里，而且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在母亲的床上睡过。
第二天一早醒来，林伊如发现床上的六姐、七姐、八姐都已上学去了，连忙在床上打个滚起来，揉了揉眼睛，从床上跳了下来，轻轻地开门出去，却发现母亲正在给她们家养的鸡鸭喂食，而根叔正在屋子前面的“香抛”树下，把一张小板凳用铁丝绑在一条他刚刚搓好的麻绳上。他看见小伊如从屋里出来，好奇地朝他这边走来，便笑着说：“小九起床啦，肚子有没有饿了？”
林伊如站在树荫外面，与根叔保持着距离，怯生生地看着他手上的小板凳问道：“叔……叔，你这是做什么呀？”
“我呀，这是给你做一样东西。”
“给……给我做的？是什么？好玩吗？”
“哈哈哈，好玩，等我搞好了，你就知道是什么了。”根叔固定好小板凳，然后把绳子两头各系在一个树杈上，于是一架简易的秋千就完成了。
“秋千？！你真的是给我做的吗？”林伊如还没等根叔把绳子系牢，就迫不及待地跑过去，踮着脚想坐到那板凳上，脸上霎时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
“不急不急，等我先把绳子系好，不然，要是把你给掉下来，你妈妈可就饶不了我了。”根叔把绳子系好，然后拉着绳子用他自己的力量试了试，确认了它的安全性，才把林伊如抱起来坐在了秋千上，笑着说：“坐好了，双手拉住绳子，对了，就这样，告诉我，怕不怕？”
“不怕。”林伊如嘴上说着，但毕竟是第一次坐在这颤巍巍的凳子上，心里也没底，她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两边的绳子，表情紧张地看着根叔。
“奇怪，你妈说你整天倒挂在树上晃悠都不怕，怎么这样坐着反而吓成这样？”
“嘻嘻，那……真是不一样的。”
“好了，别紧张，我开始的时候慢慢推，一会儿你就会习惯的。”说着，根叔双手按在林伊如的后背上轻轻地推了一下，等她荡回来时再推。随着根叔推的力气加大，秋千渐渐也荡高起来。不过，林伊如的身体却愈发放松。她闭上眼睛，快乐地享受着那飞的感觉，兴奋地大叫起来：“妈妈，妈妈，快看哪，我飞起来了，飞咯，飞咯……”
林伊如感觉自己好像挣脱了那麻绳的羁绊，整个人飞在了空中，又感觉自己好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风在耳边呼呼地响着，风声中她好像听到了根叔和妈妈舒心的笑声。她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飞在空中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然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睁不开眼睛，就算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就是看不见下面的妈妈和根叔。她有些害怕了，想叫根叔让千秋停下来，可此时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林伊如真的害怕了，她挣扎着一头从空中栽了下来，她的头朝下，感觉地面在朝自己飞速而来，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就当林伊如感觉自己马上要撞上地面的一刹那，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出现在她眼前的竟然是一张男人的脸——一张有着高鼻子和蓝眼睛的外国男人的脸。林伊如吃了一惊，连忙下意思地向后仰了仰身子，紧张地问道：“你，你是谁？干嘛这样看着我？”看到那男人一脸的茫然，林伊如才意识那人不懂中文，便定了定神，用英语重新再问了一遍。
“我叫罗伯特，罗伯特·奎恩，小姐，您刚才是不是在做梦啊？”这位自称罗伯特的人直起了身子，很绅士地对林伊如行了个礼，微笑着说。
“我？做梦啦？嗯呵，不好意思。”林伊如红着脸，自嘲地笑了笑，目光眺望着远处。那秋千静静地挂在那里，那对孩子和那两位母亲早已不见了踪影。倒霉，自己坐着怎么就睡着了呢？嗨，自从怀孕以后，怎么一个人的时候老想着打瞌睡？
“小姐，我能坐这吗？”罗伯特看起来好像三十多岁的样子，深棕色的头发留得比较长，齐齐向后梳着；蓝眼、高鼻、阔嘴，脸颊消瘦略长，鬓角和胡子刮得铁青铁青，干干净净；他身高近两米，体型显得很强壮，上身是一件白色的暗纹翻领t恤，下面是一条白色的西裤，配一双浅黄色的鳄鱼皮鞋；一件暗红色的休闲西服搭在他的手腕上，另一只手上提着一只黑色的密码箱。
“哦，请便。”林伊如看了看表，站起来有礼貌地向边上让了让，微笑着说：“先生，您请坐，我该回去了。”
“作为纽约的一位孤身游客，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小姐可否坐下来陪我聊几句，以帮我打发打发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罗伯特礼貌地伸出手对林伊如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自嘲地说：“每次到纽约来办事，我父亲总是让我住总统套房，舒服舒服地过一夜，但是这么做的坏处就是，我交不到一位真正的纽约朋友——客户，酒店经理，还有门童和服务员，他们的眼睛只盯着我手里的小费。”
“哦？听先生的话，好像您很有钱似得。”林伊如仍然很有礼貌地微笑着说，不过并没有再坐下的意思，“您怎么知道我不会盯着您手里的小费呢？也许我陪您坐下来聊聊，可能会让您付出更多。”
“小姐说笑了，凭我的观察，小姐不可能是这样的人。”罗伯特说着，自己先坐了下来。
“观察？您……你观察我很久吗？”林伊如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客气和礼貌，“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去偷窥别人，好像不应该是一位绅士的作为吧？先生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失礼啊？”
“哈哈哈，本人的确有些失礼，小姐，请接收我的歉意。”罗伯特把密码箱放到脚边，把衣服放在椅子的靠背上，笑着说：“不过，我是无意中看见小姐坐在这里睡着了，怕你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非礼了，所以就守在你的身边，一直等你醒来，你说，我这不应该算是故意的吧。”
林伊如的脸色再一次变得绯红，恨不得地上找个洞钻下去，于是就匆匆地对罗伯特说：“不好意思，让先生您见笑了，再见，”说着就转身一路小跑地朝吴玛丽的公寓楼跑去。
“喂，小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