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杀人，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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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一出手，非死即伤。
但是大家好歹也算同门，暗算是不对的。不过也是情非得已，谁让他没事晚上出来晃荡，不过好像他值班，额，这就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老大把那人怎样了。我叹了口气，跟着小黄鸟往前爬去。
我力气比她大，这等背赃物的活计，我来就行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呀，这大半夜的看见有诡异的事情，别好死不死的凑过去。
听见了滴滴答答的水声，到了。
这里下去有一个盲点。而且草深林密，不容易被发现。
小黄鸟轻灵的跳了下去，我把包递了下去，也要往下跳。
擦！我暗骂一声，一道灯光闪过这边。我紧紧的贴在铁皮的通风壁上，夜深露重，我只感觉汗珠子从背脊上冒出来，再阴森森的滑落。
刚才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应当只不过是例行检查。
果然没过了多久巡查就晃到了别的地方。
我反身扒在墙上，双手抠着窗台。个子果然比不得那些个男生，要是阿荣，怕是都能碰到地面了。
我把书包整理好，整理整理衣服，调整耳麦，跟老大他们会合。今晚阿荣就要去换东西，赃物留在手里是祸害，这可是贼界的金科玉律。我只觉得肩头像是压了几十块转头，用支票就不行么，一群魂淡。
任务不是第一次做，可这种事情可真真是第一次。
我晃晃脑袋，踮脚赶上小黄鸟。真是最近吃错药了，这种事情。有多远逃多远吧。
老大已经在生科院大楼下等着了，背上还有一个人。我松了口气，说明那人还活着吧。交给阿荣，抹掉记忆，大约就没有事了。
我把包交给阿荣，老大看了一眼黑色的书包。示意了下背上的人，阿荣点点头，于是我们进了大楼边的一个偏门，四周很黑。
真是月黑风高，杀人放火的好日子。
阿荣示意我们躲在角落，指指耳麦。我们点点头，小黄鸟有些倦了，伏在老大肩上打瞌睡。
我和老大把她护在里面，顺便挡风。
没过多久他就出来了，手上还有两支管子。
我走过去接过，双螺旋型的疫苗，双层抗击打材料，金属头密封。果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有一盒的大路货。
“你们的报酬。”他这时候的样子就像是在进行一场交易，我有些受不了。这态度，不是不把人当哥们儿么。
不过，要是不要就是我矫情了。
“谢谢啊。”
“好好留着，有用的。”我晃晃手里的疫苗，东西只有两支，而我们有四个人。这玩意儿，可能就是活下去的资格。
废话也不多说，他肯定是比我们更急着想要去救小草莓的。说完他就走了。
我们也不能再外面呆的太久。小悦悦一个人在宿舍里，要是教官来查房不好办。
想想我们也帮不了别的了，也就回去了。
都半夜三更了，眼睛酸的都睁不开，我蹬下鞋子就像爬上床。这折腾人的。阿姨今晚特乖，半点查房的意思都没有。
“快过来！快看！”小悦悦突然惊呼，一张脸映在电脑屏幕的幽蓝光下格外诡异。
这丫头竟然直接用监控看着小草莓和阿荣！呦，怪不得平日里这么淡定，向来是现场版看得不少。
简直就像放电影一样。小草莓烧的发红的脸开始褪色，迅速的消瘦下去。这厮手指本来就长，此刻显得有些诡异。长出了尖尖的指甲，眼睛竟然一片泛红，真是像吸血鬼一般。
阿荣正背朝着他配药，打算把疫苗安装好。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人的异变。
小黄鸟看得惊悚，双手紧紧揪着我的领口。
小草莓像疯了一样扑向阿荣，咬住脖子不放，我心里打晃，现在赶过去，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十几分钟的路程，只怕是阿荣已经剩了骨架。
阿荣迅速反应过来，反手抓住小草莓，好像是在呼喊他。脖子上渗出了血，还好不是劲动脉撕裂。
呼，还好。
小草莓似乎在挣扎，有了片刻的清醒。随即又狂躁起来。我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就算是狂犬病病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极端的事情来。
小草莓因为被小白抓出了血，现在阿荣被咬伤……我不敢往下想。这家伙要是也成了这丧尸样，老娘辛辛苦苦拿的解药不就打水漂了！
他们手里只有一支，救小草莓，他自己就没得救。
阿荣一拳把小草莓打翻在地，我看见小草莓的肌肉在不停的抽搐，他跪坐在小草莓的身上，艰难的制住他的手。
器具都被打翻，肯定声音老响了。我有些担心他们要是这样被巡查发现，岂不是要被拖下水？
老大也很烦躁，抓着自己的发梢。就快抓狂了。
谁不想自己活呢？
阿荣制住了小草莓的活动，右手又扬了起来。我想，大概我也会这么做的。
他迅速的抄起注射器，狠狠的扎向了小草莓！
矮油，这是不要命了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说交情，阿荣大约是比不上小草莓的，因为我和小草莓至少还会一起上一些课，两只文科狗乱入了一群高手之中的感觉，有点儿孤独。阿荣，只是点头之交。人都是自私的。老大怕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有阿荣才会帮我们拿到疫苗，所以才答应他的。老大真好！么么哒！有老大，不害怕！
小草莓的动作一僵，呼吸停了下来。阿荣的手明显开始抖动了，我掏出疫苗，难道被骗了？！这东西根本没用？
他扒开小草莓的上衣，趴在胸口，仔细的听。不相信的开始CPR，一次次的重击小草莓的胸中骨。
约莫过了5分钟，小草莓的面色终于不再那么吓人。阿荣欣喜的把他抱在胸口，我们也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他的伤口，还在流血。
我犹豫了，这疫苗，是保命的东西。要是给了他，我们四个就只能拥有一支。存活的可能性就小了。
要是不给，等会儿他发作起来，不仅小命不保，还会把小草莓吃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看看大家的脸，显然都想到一块去了。
是命重要，还是同学重要。
我不知道，我不想做选择的。我想活，也不想他死。
小黄鸟看着我们，嘟嘴道：“我们的运气不差，不如给他？”
“我无所谓，我睡了。”小悦悦翻上了床，显然也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打开床上的转播器，继续观看现场版。
老大默默的走了出去，洗脸。
我看看外面的黑暗，陷入了沉默。一个人走出去，有勇气么？说实话我挺怕死怕黑的。
其实我想，要是刚才没看监控，是不是就能一觉睡到天亮，然后接到两人死亡的消息，心中难过虽有，却也不至于有愧疚感。然后装模作样的伤心遗憾，接着再过几天就什么都没有了。
杀人，只需要一晚安稳的睡眠。
救人，却要有勇气穿过这黑的看不到边际的长夜。
一个人行动是迅速，但是不安全。
眼下已经没时间犹豫了，我瞄了一眼屏幕，还在。
阿荣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小草莓。针管散落在一旁。
我固定好绳索，带上耳麦。围上工具条，顺着绳子晃了下去。就像是进了一只怪兽的大嘴，任凭他撕咬。
老大一出手，非死即伤。
但是大家好歹也算同门，暗算是不对的。不过也是情非得已，谁让他没事晚上出来晃荡，不过好像他值班，额，这就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老大把那人怎样了。我叹了口气，跟着小黄鸟往前爬去。
我力气比她大，这等背赃物的活计，我来就行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呀，这大半夜的看见有诡异的事情，别好死不死的凑过去。
听见了滴滴答答的水声，到了。
这里下去有一个盲点。而且草深林密，不容易被发现。
小黄鸟轻灵的跳了下去，我把包递了下去，也要往下跳。
擦！我暗骂一声，一道灯光闪过这边。我紧紧的贴在铁皮的通风壁上，夜深露重，我只感觉汗珠子从背脊上冒出来，再阴森森的滑落。
刚才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应当只不过是例行检查。
果然没过了多久巡查就晃到了别的地方。
我反身扒在墙上，双手抠着窗台。个子果然比不得那些个男生，要是阿荣，怕是都能碰到地面了。
我把书包整理好，整理整理衣服，调整耳麦，跟老大他们会合。今晚阿荣就要去换东西，赃物留在手里是祸害，这可是贼界的金科玉律。我只觉得肩头像是压了几十块转头，用支票就不行么，一群魂淡。
任务不是第一次做，可这种事情可真真是第一次。
我晃晃脑袋，踮脚赶上小黄鸟。真是最近吃错药了，这种事情。有多远逃多远吧。
老大已经在生科院大楼下等着了，背上还有一个人。我松了口气，说明那人还活着吧。交给阿荣，抹掉记忆，大约就没有事了。
我把包交给阿荣，老大看了一眼黑色的书包。示意了下背上的人，阿荣点点头，于是我们进了大楼边的一个偏门，四周很黑。
真是月黑风高，杀人放火的好日子。
阿荣示意我们躲在角落，指指耳麦。我们点点头，小黄鸟有些倦了，伏在老大肩上打瞌睡。
我和老大把她护在里面，顺便挡风。
没过多久他就出来了，手上还有两支管子。
我走过去接过，双螺旋型的疫苗，双层抗击打材料，金属头密封。果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有一盒的大路货。
“你们的报酬。”他这时候的样子就像是在进行一场交易，我有些受不了。这态度，不是不把人当哥们儿么。
不过，要是不要就是我矫情了。
“谢谢啊。”
“好好留着，有用的。”我晃晃手里的疫苗，东西只有两支，而我们有四个人。这玩意儿，可能就是活下去的资格。
废话也不多说，他肯定是比我们更急着想要去救小草莓的。说完他就走了。
我们也不能再外面呆的太久。小悦悦一个人在宿舍里，要是教官来查房不好办。
想想我们也帮不了别的了，也就回去了。
都半夜三更了，眼睛酸的都睁不开，我蹬下鞋子就像爬上床。这折腾人的。阿姨今晚特乖，半点查房的意思都没有。
“快过来！快看！”小悦悦突然惊呼，一张脸映在电脑屏幕的幽蓝光下格外诡异。
这丫头竟然直接用监控看着小草莓和阿荣！呦，怪不得平日里这么淡定，向来是现场版看得不少。
简直就像放电影一样。小草莓烧的发红的脸开始褪色，迅速的消瘦下去。这厮手指本来就长，此刻显得有些诡异。长出了尖尖的指甲，眼睛竟然一片泛红，真是像吸血鬼一般。
阿荣正背朝着他配药，打算把疫苗安装好。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人的异变。
小黄鸟看得惊悚，双手紧紧揪着我的领口。
小草莓像疯了一样扑向阿荣，咬住脖子不放，我心里打晃，现在赶过去，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十几分钟的路程，只怕是阿荣已经剩了骨架。
阿荣迅速反应过来，反手抓住小草莓，好像是在呼喊他。脖子上渗出了血，还好不是劲动脉撕裂。
呼，还好。
小草莓似乎在挣扎，有了片刻的清醒。随即又狂躁起来。我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就算是狂犬病病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极端的事情来。
小草莓因为被小白抓出了血，现在阿荣被咬伤……我不敢往下想。这家伙要是也成了这丧尸样，老娘辛辛苦苦拿的解药不就打水漂了！
他们手里只有一支，救小草莓，他自己就没得救。
阿荣一拳把小草莓打翻在地，我看见小草莓的肌肉在不停的抽搐，他跪坐在小草莓的身上，艰难的制住他的手。
器具都被打翻，肯定声音老响了。我有些担心他们要是这样被巡查发现，岂不是要被拖下水？
老大也很烦躁，抓着自己的发梢。就快抓狂了。
谁不想自己活呢？
阿荣制住了小草莓的活动，右手又扬了起来。我想，大概我也会这么做的。
他迅速的抄起注射器，狠狠的扎向了小草莓！
矮油，这是不要命了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说交情，阿荣大约是比不上小草莓的，因为我和小草莓至少还会一起上一些课，两只文科狗乱入了一群高手之中的感觉，有点儿孤独。阿荣，只是点头之交。人都是自私的。老大怕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有阿荣才会帮我们拿到疫苗，所以才答应他的。老大真好！么么哒！有老大，不害怕！
小草莓的动作一僵，呼吸停了下来。阿荣的手明显开始抖动了，我掏出疫苗，难道被骗了？！这东西根本没用？
他扒开小草莓的上衣，趴在胸口，仔细的听。不相信的开始CPR，一次次的重击小草莓的胸中骨。
约莫过了5分钟，小草莓的面色终于不再那么吓人。阿荣欣喜的把他抱在胸口，我们也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他的伤口，还在流血。
我犹豫了，这疫苗，是保命的东西。要是给了他，我们四个就只能拥有一支。存活的可能性就小了。
要是不给，等会儿他发作起来，不仅小命不保，还会把小草莓吃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看看大家的脸，显然都想到一块去了。
是命重要，还是同学重要。
我不知道，我不想做选择的。我想活，也不想他死。
小黄鸟看着我们，嘟嘴道：“我们的运气不差，不如给他？”
“我无所谓，我睡了。”小悦悦翻上了床，显然也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打开床上的转播器，继续观看现场版。
老大默默的走了出去，洗脸。
我看看外面的黑暗，陷入了沉默。一个人走出去，有勇气么？说实话我挺怕死怕黑的。
其实我想，要是刚才没看监控，是不是就能一觉睡到天亮，然后接到两人死亡的消息，心中难过虽有，却也不至于有愧疚感。然后装模作样的伤心遗憾，接着再过几天就什么都没有了。
杀人，只需要一晚安稳的睡眠。
救人，却要有勇气穿过这黑的看不到边际的长夜。
一个人行动是迅速，但是不安全。
眼下已经没时间犹豫了，我瞄了一眼屏幕，还在。
阿荣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小草莓。针管散落在一旁。
我固定好绳索，带上耳麦。围上工具条，顺着绳子晃了下去。就像是进了一只怪兽的大嘴，任凭他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