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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难受么,一会儿就让你舒服了(10000+加更,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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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爱,076 难受么,一会儿就让你舒服了(10000+加更,精)

    热。舒悫鹉琻

    歪躺在KINGZISE的大床上,唯伊只有这一个感受。

    红唇微微嘟起,不轻不重地喘着气。脑袋里却像是装了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岩浆肆虐,火热炙烤着神经。

    连气息也是热的。

    纯白的天花板,琉璃灯耀眼闪动,一寸又一寸的变化,好像要将她顺着时光隧道带入了一个熟悉而又未知的空间。这里的一切太过闪耀,这里的一切又太过冰冷,冷与热就聚集在身体里,交互相窜…瞑…

    她看到不远处的人影灼灼,交替晃动着。

    好像突然回到十二岁那一年,那一天……病如狂魔突然来袭,她冒着冷汗,浑身无力地躺在卧室的床上,听到母亲正在外面小声哭泣。

    她痛苦的呻.吟,“妈……我难受,妈,我好难受……瑛”

    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湿润了枕头,回答她的却只有绵延无尽的啜泣声和来自陌生男人的责备——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用这么下贱的手段!你要是早点说出来,会至于到这种地步么!”

    母亲带着哭腔,嘶吼:“是我下贱!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高升发财!为了有一天,你能将我名正言顺的娶回去!”

    “你做梦吧!我永远不可能娶你!”

    “魏斯勇!你别逼我!”母亲的声音变得尖利而陌生,她恶毒地下着诅咒,“你让我痛苦,我就让你身败名裂!让你不得好死,跟着我一起下地狱!”

    ……

    “妈……我难受……”她丝毫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唯有痛苦求救。

    后来,母亲抹干净了眼泪,站在她面前,绝艳的面容冷酷得,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她想撑起身体,可是瘦弱的身躯已经像是没有一丝力气,她一边一边的呼唤着母亲,却是陌生男人冲过来,干燥的手掌覆上她的被汗沁湿的脸颊——

    “孟楚!你女儿在发烧!”

    母亲说:“是么,那就烧死她好了……”

    ……她几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让眼泪无声流淌,淹没在湿.濡的黑发中。

    她想,她是要死了吧……

    死神似乎真的靠地她很近很近,张着血盆大口,要一口将她吞进。

    可十二岁的她,还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死亡呀,她只知道后来,身体慢慢地变得轻飘飘的,轻得,好像连她自己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如今想来,过去的一切都仿佛漂浮在世间的一粒尘埃,是真是假,连她自己都说不准了。

    也许,她早就在十二岁那年死去。

    往后的一切美丽与苦痛,都不过是她对世间的留恋,自己营造的假象……

    -

    “你给她吃了什么?”戎靳北站在门前,未走进来,看着躺在床上微微喘息着的女人,声音变得阴鸷。

    雷述迟疑道:“一点儿药,不多……但没想到她身体这么弱……”

    冷眸扫来,掐断了雷述后面的话。

    半个小时前,对着满身防备而又不肯顺从唯伊,雷述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先用药了,这女人的倔劲儿是他在别人那里从来没有见识过的,下药是下下策,但既然已经决定将人拱手送给戎靳北,他也没有太多顾虑了。

    可现在,显然,戎靳北对他用药这件事很是不满意。

    雷述往后退了退,说:“不管怎么样,她就……交给你了。”

    戎靳北神色冷然,突然吩咐,“让仇于凯准备车子。”

    “啊?”

    房间开好了,人也躺在这里了,他不喜欢这里?雷述想。

    可见他神情冷酷,雷述不敢停留,去到外面叫仇于凯找人备车。

    仇于凯还生着气呢,雷述出来就对他指手画脚,更是加深了他的怒火,他冷哼一声,本不想理睬,没多久,却见从里面走出的戎靳北正抱着一个蜷缩在一起的女人,遥遥嗅到一股奇怪的异香——

    唯伊?

    仇于凯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大惊。

    “叫老徐开车到楼下!”戎靳北再次吩咐。

    仇于凯终于不再耽误,忙打电话给老徐!送人到楼下,他问戎靳北:“要去医院么?”

    戎靳北冷声道:“叫医生,去林园别墅!”

    -

    远处遥遥远远传来雷声轰鸣,夜风四起,***乱不断。

    灯光被人突然打开,唯伊在意识边缘跌宕,耳边沉沉的,是男人有力的心跳声和喘息声。

    四处雪亮,纯白色刺激着大脑,她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体失重的那一刻,她下意识拽住男人的衣领。

    大概是未想到她这样的动作,戎靳北一个踉跄,扑倒在她身上。

    冷冰的唇擦过她炽热的脸颊,他听到她喉间不可抑制的发出满足的嘤咛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轰然倒塌,他蹙眉看着身下的女人。

    她身上飘荡着奇异的香味,萦绕鼻尖在鼻尖,好像一下一下,轻抚在心头,酥酥麻麻的感觉,一时间顺着血管,蔓延至全身,之后,再汇集在小腹……

    她有气无力地喃喃声似乎成了最具鼓舞的声音,几乎让他在一瞬间失去自我!

    戎靳北的心跳,高了又落,落下的一瞬间又突然猛涨。

    “难受么?”他问她,嘶哑的嗓子富有磁性。

    难受……难受的好像要死了一样……

    唯伊说不出这么长的话,她用痛苦的表情告诉他,她很难受……

    风吹进窗来,清冷却没让他变得清醒,反而觉得有什么东西正被鼓吹膨胀——

    他猛地松开她,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深谙的眸子染上一层火热。

    他想,他是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是疯了,才在这一刻,这么想将身下的人好好占有!疼爱!

    雷声轰隆,雨点噼里啪啦拍打下来。

    房间里,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渐渐加重,下身的跳动明显的让他不能忽视!

    好像禁欲已久,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刻爆发!

    在她眼角溢出一点晶莹的瞬间,他覆唇而上,吻上她的眼角……身下的人止不住的颤抖恩哼,那声音像哭出来的,温软绵长,撩.拨着他的神经。

    才终于明白,压抑在身体的欲.火早已冲破边界,很早很早,早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这么想要她!

    亲吻顺下来,他找到那微张的娇俏唇瓣,便是一口含上,辗转厮磨,牙齿不轻不重的嗜咬着她的下唇,像是要将她渐渐失去的意识唤醒,发狂的,渴望得到她的回应——

    许久,他松开她,醉眼看她的下唇被他咬的血红,仿佛要滴血似的。

    再埋头,轻舔上她小巧的耳垂,重重的喘一口气,压抑道:“难受么,一会儿就让你舒服了,好不好?”

    这似哄似骗,又饱含深情的话语,惊得身下的人一阵战栗。

    她好像清醒着,又好像不清醒。

    眼睛里看着戎靳北,她知道是他,脑袋里甚至还清楚地想着:不要……她不要!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软在他怀里,双手握拳颤抖地揪着他胸前的衬衣,明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却竟然能将他的衣襟拽出一道重重的痕迹!

    戎靳北低头,一手握住她的两只拳头,举向头顶,在她紧绷的下巴上轻吻一下,重回到她的唇间。

    “乖,别乱动……”

    他的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在最不能控制自己的时刻,干脆选择放任自己……

    重吻上去,灵巧的舌头撬开她紧闭的牙关,一路探向最深处,在她口中反转搅动,唯伊被撑得呜咽出声,舌根被他顶弄的发麻、酸痛。

    他的侵略狠如猛兽,长如羽扇的睫毛垂下来,似乎也挡不住那眼底深藏的火热……

    终于在她要窒息的时刻,他松开了些,两唇相连的银丝,与他的心情一样,依恋不舍。

    他沿着她微张的唇畔,将她唇角的晶莹悉数舔尽……

    不够,根本还不够!

    她身上的黑色套裙,因为汗,已湿尽了整个后背。

    戎靳北拖住她,大掌摩挲着她清瘦的后背,一路向上,轻易便找到了裙子上的拉链,流畅的拉下来,如愿以偿的抚摸上光洁柔腻的背脊,两片轮廓美丽的蝴蝶骨跟着她的身体不断战栗,好像要振翅而飞——

    他不可能让她飞!

    他松开紧握她的手腕的那只手,将她箍在怀里,内衣的暗扣也被轻巧的解开,隔着衣料就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饱满和松软。

    没有一刻停留地,将她身上的衣服扯下来,推上黑色无痕内衣,看那两团乳弹跳入眼底。

    粉俏的花头因为紧张,正婷婷而立,他低喘着咬上去,沿着粉嫩的乳晕细细舔舐……

    -

    身体的异样感受,让唯伊不由得拱起身子,头向后仰去,好像要逃离,却偏偏无限地,让他接近……

    被药物催促,她动情的身体早就敏感不行,再经过他的挑.逗,更是难受的想死!

    热……她的身体里好像有无数只火炉,热得,好像要融化了她一样!!

    双手捧着他的头,十指插.入他的黑发中,她挣扎着要将他推开——

    戎靳北的大掌却包裹住她的一只椒乳,肆意揉捏挑.逗,挺立的红豆被玩弄的红彤俏丽,另一只,则被他含入嘴中,吸.吮啃咬。

    那重重的一咬,让她失声尖叫——

    “不要……啊!不要碰!”

    -

    -

    门外的仇于凯匆匆赶来,原本着急地要开门,听到这样的尖叫声,突然停下来,与请来的女医生茫然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愣。

    只是,仇于凯楞过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搁在门把上的手垂下来,笑了笑问医生说:“磕点儿药没事吧?”

    女医生蹙眉说:“那也得看是什么药。”

    仇于凯模样痞痞地,咧嘴说出两个字:“春.药。”

    女医生的脸骤然变得血红,瞪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气得转身走了!

    仇于凯咂了下嘴,心道,为老板的性福着想,他是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进去坏事儿的呀!

    抬脚,他去追女医生了……

    -

    -

    房间内,交叠的两人如两团火焰缠绕在一起。

    推拒的手再次被桎梏在头顶,身上所有碍人的衣物已被尽数褪去,美好的酮.体没有一丝遮挡物,唯伊不敢低头看自己。

    羞耻。

    即使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一般,羞耻感却固执地占据着大脑。

    而她面前的人呢……除了胸前的衣领被她扯乱了,仍是衣冠整齐,他俯看着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掠夺者,将她的所有姿态都尽收眼底——

    戎靳北眯着眼睛,身下如羊脂玉白般的凝脂,撒上纯洁的白色灯光,慌得他眼睛都痛了……他忍不住想在这纯洁的身体上,狠狠地留下自己的痕迹……

    挪开一只手,将她的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再顺着她的裸.露身体,到了那最私密的花丛间,他伸出手指探进去,唯伊下意识收紧双腿,却还是被他强自将手指撑了进去……

    柔嫩的花瓣上,早已溢出腻滑,比起上次的紧涩,这样的湿滑,令他呼吸一滞,想迫不及待地下一刻便解开束缚,冲进去!

    “不……不要……”她绵软着声音求饶,身体却扭动着,和嘴巴上说的话不一致。

    他看在眼底,欲.火燃起,伏在她耳边,说着甜蜜又残忍的话语:“你乖,不难受么?嗯?”

    怀里的人拼命摇头,他的手指用力戳进去,搅动着,似乎在惩罚她的心口不一。

    “嗯啊……”

    痛苦的呻.吟终于将她出卖,他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抱起她的腰,把枕头放在她的臀下——

    美好的花心正动情的溢出晶莹,粉嫩的唇,战战兢兢,不堪凌虐的样子。

    他眸色黯了黯,开始解开皮带,掏出那已胀满的炽热,满足的低叹一声,将它送至那入口处,研磨着她的湿滑。

    双眼被泪水朦胧,唯伊闭上眼睛,紧咬着双唇,戎靳北再次俯下身子,怕她把嘴唇咬破,手指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松开牙齿。

    “别咬,叫出来给我听……”

    唯伊仍是不停的摇头,眼泪任性滑落,像只无助的小兽。

    他怜她,惜她,可终究控制不住高涨的欲.火。

    他轻柔地吻了吻她,诱哄着她,在她将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猛然挺身而入。

    “唔!”被那熟悉的紧致包围住,他忍不住低吼一声,太阳穴跟着突突地跳动着。

    唯伊惊叫,小手攀上他的后背,指甲深陷在他的背脊里。

    她的紧张,让原本湿滑的内壁猛地收缩,戎靳北被她吸的那几下,险些有些吃不消,他握紧了拳头,却柔柔地亲吻了一下她颤抖的唇,半哄半骗着,“宝贝儿,放松点,你咬得我太紧了……”

    她呜呜出声,半阖着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朦胧,被汗水湿濡的发贴在她的脖颈上,蜿蜒勾勒出一条妖娆的曲线。

    他吻了她的唇,再去吻她的眼睛,轻柔的,如同对待爱不释手的珍宝,待到她终于开始放松,才握住她的腰身,放肆冲进来——

    每一次、每一下冲撞,都伴着她支离破碎的哭声和叫声。

    他觉得疼。身体疼,心里也疼。

    隐忍已经到了极致,喘息声越来越重,他捏住她盈盈可握的腰,下身不断寻到她的身体深处的那块敏感,用力撞击——

    “啊——哈啊——”

    那猛烈的冲击让她剧烈痉.挛着攀上高峰,皱褶内壁的剧烈抽动让被紧紧包裹的炽热跟着跳动。

    戎靳北抱着她,又是狠狠的抽.动几下。

    不堪承受这种刺激,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投进了一片情海中,在起伏跌落中,意识随呻.吟声一样变得支离破碎,在他克制的地低吼中,渐渐迷失自己……

    “舒服么?嗯?”他仍在耳边不停挑动她的极限。

    似乎好久未曾这般畅快淋漓,又似乎好久没有这般尽情放纵,他顾不上被冲撞的快要昏过去的她,一举填入深处,在里面,尽情释放!

    晚风凉凉,他看着怀里疲软的人儿,***为她白皙的身体染上一层粉色。泄软后,仍不愿抽身,埋在她的身体里,拥着她,尽情回味着高.潮后的余韵……

    -

    -

    如果这是一场梦,惊醒的那一刻,人才会发现,现实比梦境更残酷。

    -

    暴雨过后,却是雨霁天晴,阴霾退却,云雾散尽,金色的阳光顺着窗台洒下来。

    唯伊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好像听到了窗外鸟雀鸣叫的声音。

    酸软的身体和床前的凌乱,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的脑袋,在这一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回神后,甚至连自己怎么爬下床,怎么穿上衣服的都不记得了,只是到了镜子前看到脖子和胸前不能掩饰的痕迹,才突然惊了一下。

    与此同时,身后闪现出一个高大身影,站在那里,仿佛一场在劫难逃的宿命。

    她从怔楞中醒神,回头,看着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戎靳北,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有惊恐,有伤心,还有……愤怒。

    不能抑制的愤怒!

    戎靳北看她醒来,嘴边不由得挂上迷人的微笑,他放下擦着头发的浴巾,刚走近她一些。

    “啪!”

    清俊的下巴上,不一会儿却现出一片红痕。

    明明已经五月的天,雨过天晴,阳光普照大地,暖意洋溢,房间里,这一刻,突然冷得让人忍不住打颤。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无耻!”唯伊看着他,冷冷道。

    戎靳北脸上的痕迹越来越重,最后清楚的映出四道手指痕迹……

    笑容凝住,他揉了下挨上一巴掌的脸颊,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至极!

    淋浴后未干的发丝上,滴下的水珠,消失在柔软的地毯中……

    他黯眸沉沉,一步一步走向唯伊——

    唯伊握紧发麻的手掌,在他赐予的无形压力下,也一步一步往后退着,只是刚退了两步,后背贴到冰凉的镜面,她颤了颤,眼前的黑影已经压下来……

    “我无耻?”声音如从冰窟里传出。戎靳北一手撑在镜子上,将她圈在他和镜子之间,强悍的胸膛像一堵坚固的墙壁。

    这时的唯伊在他面前,已再不似从前的畏惧,愤怒已经将她整个人都沾满了,她咬牙,“你无耻!你混蛋!”

    骂人的话,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两句,戎靳北听着听着,冷笑出声。

    他又要靠近,唯伊拳头抵住他的胸膛,虽然用了全力,却仍架不住他强大的力气。

    戎靳北蹙眉扯过她的手,牢牢地固定住——

    唯伊大叫,“你放开我!戎靳北你放开我!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放开我!”

    他却猛地贴近她,“一大早你这么发脾气,是想起来什么了吧?看来昨天晚上还是清醒的!”

    他的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刚刚刷过牙的清爽气息扑在她脸上,还有他洗完澡,身上的沐浴香气,都让她战栗不已。

    即便,事情的一开始,是她先将自己毁的彻底!

    即便,她清楚的知道,别人能拥有的美好情事是她不该奢求的……

    所以她就该被这样侮辱,就该承受这样的屈辱?

    忍,一次又一次的忍让,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泥水里打滚的小丑,越来越卑微!越来越不像她自己!

    她已经不能再忍!

    -

    望着她因愤怒而颤动的双眸,戎靳北发现,何止是愤怒——那里面分明更多的是厌恶,好像他在她面前,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人!

    突然间,他的怒火竟不比她少,甩开她的手腕,他冷冷道:“是谁教你的,一大早对救了自己的人又打又骂?”

    他步步紧逼,心里满是烦躁,不觉,羞辱她的话就出了口,“瞧你这样,昨天又不是没爽到,何必呢,也不是第一次了,再装下去就真的要让人倒胃口了!”

    羞辱她,无情的!

    既然我在你眼里是那么不堪的人,那就让我们一起不堪好了!

    -

    唯伊的脸上,尽是充血般的红,气得,双唇哆嗦。

    “你……你真是卑鄙!”

    “是呀,我卑鄙,那你是什么?”

    眼眶酸热,唯伊突然发了狂一样,一口咬上他的胳膊!

    牙齿深陷在肉里,血腥味不一会儿便溢出来,和着眼泪的咸,却有酸味在心底流淌……

    戎靳北皱紧眉头,却只是闷哼一声,攥着拳头,一动不动好像成了一尊雕像,静等着她咬完了,看她大哭着蹲在地上。

    她像个坏脾气的小孩儿,蹲在地上,眼泪一串一串的落下来,和他额前发上的水珠一起,落入地毯中……

    那一刻,戎靳北觉得,心头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酸麻的,疼痛的,感觉竟比手臂上的疼更甚。

    他弯下腰来,撑在镜子上的手缓缓放下来,快要抚到她的头时,她却突然抬头,泪眸中,满是决绝——

    “戎靳北!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了!”

    她留下这一句话,便毫不留情的将他停在头顶的手掌打开,从中间逃出!

    -

    -

    老徐坐在车子里等了一晚上,遥遥见到有人从里面出来,他认出来是唯伊,忙准备下车,却看到她头也没回的直接往前面的大马路上跑——

    脚下,甚至连双鞋子都没有!

    “唯小姐!”老徐在她身后叫她,她像没听一样,一路狂奔至路的对面。

    往常车辆稀少的路上,这时却正好有一辆出租车驶来,她想也没想,车子刚停下来,就直接坐上去!

    老徐看着她这样离开,正不知所措,别墅内,戎靳北也出来了,张口便问他:“人呢?”

    老徐指了指马路那边,“刚刚上了一辆车租车。”

    说罢,见到戎靳北手臂上血淋淋的齿印,猛然大惊,“戎先生,你!你的胳膊……”

    戎靳北理也未理,打开车门坐上去后,就说:“跟上去!”

    老徐意识到事态似乎有些严重,不敢迟疑,忙坐上来,追了一会儿,终于追到唯伊搭乘的出租车,紧紧跟在后面,他还时不时透过后车镜看戎靳北,发现戎靳北脸色非常难看,刚刚注意到,这会子看他,双唇惨白,下巴紧紧绷着,好像生病了一样。

    老徐忍不住问他:“戎先生您怎么了?”

    “被气得!”戎靳北难抑胃中绞痛,轻哼一声。

    -

    唯伊自上车,中年女司机便频频回头看她。

    她身上尚有欢爱后的痕迹,青紫斑驳。一个小姑娘,满脸泪花地赤脚从一座别墅里跑出来,不禁令人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替你报警?”女司机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问她。

    她坐在后座,摇摇头,声音已经哭哑,“不用,谢谢……”

    窗外连绵不断的海岸线,有清凉的海风吹进来,带着腥咸的海水气息。

    早晨的海风有些冷,她穿的单薄,手撑在车窗上,头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沉痛……

    许多人,许多事,只要是她不愿意想起来的,都在这一刻倾巢而出。

    B大的篮球场,秋天梧桐树,白色的医生袍子,还有那人干净修长的手指。她寄托了无限美好愿望的地方和人,最后都被时光无情抛却。而现在,那些只鳞片爪的片段,连那些她以为已经忘记的旁枝末节的琐碎,都一股脑的冲进来,好像,曾经那些温柔的话都还近在耳边……

    她转过头,恍惚的看着茫茫无际的大海,蓝白的海绵,怒浪拍岸,回忆却比那凶猛的波涛更加难挡……

    -

    到了海城大学内的居民区,唯伊发现,她身上根本没有钱可以付路费,她甚至连进门的钥匙都没有。

    她静静得坐在出租车里许久,双眼空洞,好像被抽走了灵魂的娃娃。

    女司机也不着急赶她下车,耐心的等着她,还问她家里有没有人,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回去。

    她又是摇头。

    不一会儿有人来敲了敲后座的车窗玻璃。

    唯伊掀眸,看到老徐在外面,手里拿着她的包。

    她像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倒是那女司机先反应过来,打开车门,问老徐说:“您认识这个姑娘吧?”

    老徐笑着连连应下,摸了两张一百块钱递给那位女司机说:“真是麻烦您了。”

    女司机收下钱,顺便把唯伊的包递给她说:“姑娘,你到家了。”

    她咽了一口气,打开车门,在老徐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走进单元门内。

    坐在车上的男人一再忍耐,这时,终于仰躺着,闭上眼睛。

    老徐回来,看到这人脸色苍白,额间溢出一层汗珠,惊慌不已。

    坐躺在后座的男人沉沉说:“老徐……去医院。”

    -

    连续好几日酒场上的连番应酬,加上昨天中午没吃饭,晚上又只是喝酒,这样折腾了一夜,戎靳北的胃被折腾坏了。

    刚到医院,就立刻被推进了手术室!

    闻讯先到医院的是仇于凯,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忍不住打趣道:“怎么才一晚上就挺不住了呀,看来那什么是真的得节制的!”

    戎靳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抖了下手里的报纸,沉沉问道:“曜和娱乐的那些股份,都买齐了么?”

    仇于凯见他没心情开玩笑,自觉收了几分笑,认真道:“都买齐了。”

    而后又问他:“你这病,没什么事吧?”

    “没事。”戎靳北只两个字,再不多言。

    仇于凯从病房里出来,还是有些不放心,去问了戎靳北的主治医生,医生说,这是很多人都有的老胃病,最近因为戎靳北长饮烈酒,又饮食不当,才造成了胃出血,细心调养最好。

    仇于凯才放心。

    戎靳北手术完,在医院调养了几天,本来已经可以出院的,却非要再多住几天。

    原因是,SEN`S的董事会马上要召开了,他在拖延时间。

    戎谌周倒是没来医院看过他,但姚怀瑾来时,也带了话过去,说戎谌周知道他为公司操劳,既然董事会上主要是讨论他的问题,就还是等他好全了再说吧。

    因此,又将董事会推迟了一周。

    戎靳北苦笑着想,这恐怕是戎谌周这辈子对他这个儿子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终于能够利用争取到的时间,在医院,一边“养身体”,一边做好应对董事会的准备。

    这一天,仇于凯突然带来唯伊的消息,说她请了几天假后,秦安的病好了,她也正常上班了。

    仇于凯走后,晚上,戎靳北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想到那日在家里,因为他骗了她,把她气走了的事。

    其实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打算与他再无交集了吧,只是没想到,后来,孽缘再起,偏偏,那天晚上,意外发生了……

    好一段剪不断,理还乱!

    他自嘲着,没想到,后来还真就剪不断了——

    头一天才那样想了,第二天,唯伊就在省医院出现了。

    老徐和仇于凯在住院部外面遇见她,仇于凯缠着唯伊问:“你来医院干嘛?”

    唯伊避他不及,正好被堵上,冷了脸说道:“不用您操心。”

    仇于凯张了张嘴,被噎一口,却乐了。

    老徐在一旁打圆场,笑道:“唯小姐是来看戎先生的吧?他就在十五楼的V101病房,我正准备给他送汤上去呢!”

    唯伊听到戎靳北在医院,心里一阵翻涌。

    老徐那样好的人,她不好像对待仇于凯一样对他,只好偏过头去,不说话。

    后来还是仇于凯会来事儿,突然着急忙活地对老徐说:“老徐!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你不是还要带我去那那那什么地方买东西么!戎总要的是吧?”

    老徐茫然,“啊?什么、什么地方?”

    仇于凯不管,夺下他手里的保温瓶,直接塞给了唯伊说:“这个汤呢,就麻烦唯小姐你给戎总送过去了!我们这个真的是急!先走一步哈!”

    唯伊双手一重,一时间,有些不明状况,反应过来时,仇于凯已经拉着老徐窜得比兔子还快!

    -

    V101高级病房内。

    戎靳北看到突然出现的女人,还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渐渐地,那双布满质疑的双眸变得很亮,流光溢彩,染着让唯伊望而畏怯,又极具魅力的吸引力。

    唯伊端着手里的保温杯,强自镇定地把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身就要走。

    戎靳北拿着平板电脑的指尖突然一动——

    “站住!”

    他脱口而出,语气有些急,好像再晚那么一点,她就消失了一样……

    中间缓了口气,戎靳北才问她:“你……来医院干嘛?”

    唯伊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我来做检查。”

    “什么检查?”

    “那天……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做措施。”她说。

    这要在平常,她一定说不出这种话,脸皮那么薄的女人,这种事情只会塞在心里,如今说出来,不过就是在提醒他,她对他的愤恨……还在。

    戎靳北不觉轻咳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事后吃药不就行了,再说,那天你是安全期。”

    接着,唯伊默然不语,手指交扯着。

    戎靳北看着她脸上清冷的神情,脑袋里像是想到什么,唇角颤抖地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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