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 贵不可言 > 058.初到沈府(首更求订阅)

058.初到沈府(首更求订阅)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弃宇宙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逍遥游

武林中文网 www.50zw.io,最快更新贵不可言最新章节!

    贵不可言,058.初到沈府(首更求订阅)

    苏州沈府,下人们都知道了老爷从京城带回来了个花-魁娘子,将她安置在了香雪阁。舒悫鹉琻

    香雪阁,那是夫人未嫁给老爷之前住过的地方。

    听说花-魁娘子十分漂亮。

    听说老爷花了天价的银子才将她买来。

    听说夫人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下人们都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夫人最是和气,平日里从不打骂下人,事事以人为本。在这府里,谁没有受过夫人的恩典。

    可如今,夫人离家出走不过半年,老爷就带了个小狐媚子回来,这事让府里的下人心里十分郁闷,沈管家尤其郁闷!

    修文堂是沈管家住的地方,此时气急败坏的沈管家,将自己的两个儿子叫过来细细审问。

    沈管家用手指着旺财和善财,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教训他们:“我让你们跟在老爷身边好好服侍,可是你们呢,究竟有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老爷胡来你们也不拦着点,现在好了,他从烟花之地带了那么个脏玩意儿回来!你们跟我说,是谁起哄让他去那种地方的!”

    旺财比较冷静,他跟沈管家解释道:“去天香书坊是老爷自己的决定。”

    善财嘴多,但是他又怕被他爹打,只能站在一旁小声的,快速的辩解道:“老爷是个多有主见的人,就算我们起哄,他也不一定会听我们的话。爹,苏清姑娘是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她可不是那些庸脂俗粉,更不是您说的脏玩意儿。”

    他猜得不错,听了这话,沈管家果然要打他。

    只见沈管家,拿起拐杖就往他腿上抽过去,大声对旺财吼着,“善财是个拎不清的,难道你也拎不清?老爷自己想去,你就不会拖着不让他去!自古红颜多祸水,老爷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善财一面躲着他爹抽过来的拐杖,一面还抢着替他哥哥回答,“老爷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老夫人都阻拦不了,何况是我们!我们都以为他只是去散散心,听听曲儿,谁知道他要花那大把的银子,替花-魁娘子赎身。”

    沈管家放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扔下了拐杖,突然间就哭了起来。他坐在地上,用他那有些破风的嗓音哭诉着,“那可是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啊!要是换成大米、白面之类的食物,能供整个苏州府的人吃喝十年!那花-魁就是个金子塑的菩萨,也不值这么多钱啊!夫人,您要赶紧回来啊,你这才出门了半年,老爷就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狐媚子,给鬼迷了心窍!我们沈家好不容易建下的基业,现在就快要被老爷给败光了啊!”

    沈管家哭着哭着就停了下来,好似是旧疾发作,突然之间就喘不上气。

    旺财动作娴熟,用力点了几个关键的穴位,然后慢慢的在沈管家的背上顺了几下,原本眼看着就要悲伤得背过气去的沈管家,虚弱的呼吸了几下,又慢慢的回过神来。

    旺财怕他还要再继续伤心,用眼神暗示了善财,让他将话头给岔开。

    善财这厮,最擅长的就是插科打诨,只见他清了清嗓子,用贼兮兮的语气对沈管家说“爹,就这点破事,看把您给急的。您别净往坏处想。要我说啊,这事情并非没有转机。”

    善财的话果然有用,沈管家立刻就缓住了脸上的悲戚之色,一面抽泣着,一边用非常没有气势的声音呵斥道:“有屁快放,别在你老子面前卖关子!”

    旺财看沈管家被善财的话给转移了注意力,用眼神暗示善财,继续说下去,然后在沈管家身后比了个大拇指。善财眉毛一挑,好像在说,也不看看我是谁?

    然后他继续用循循善诱的口吻,跟沈管家分析道:“您不就是怕老爷沉迷于女色,将沈家产败光了么?只要让老爷暂时忙得腾不出时间来,不就没心思去找苏清姑娘了。这时候,我们就将消息给放出去,说老爷非常非常*爱新人,为了新来的姨娘要做出*妾灭妻之事,还打算用七出之条将咱夫人给休掉!你想啊,以咱夫人的性格,听到这样的消息还不赶快回来收拾老爷。等咱夫人回府了,还有那花-魁娘子的戏唱?”

    沈管家点了点头,觉得善财说得非常理,“那你觉得,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让老爷暂时忙得腾不出时间去搭理那个狐狸精呢?”

    善财想了想苏清那张娇俏无辜的小脸,真心觉得他老爹对苏清的成见太深了,苏清姑娘这么可爱,怎么会是狐狸精呢?

    要是让他爹知道,他口中念着的狐狸精,实际上跟夫人长得非常相像,只怕又要开始着急上火吧。

    他还是别说出来了,免得他爹知道后,又要急得病倒。

    善财一面将坐在地上的沈管家扶起来,一面继续说道:“您说说,这府里还能有谁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啊!平时,我们是防着他,不让他给咱老爷添乱。现在我们求着他,让他捣乱可还不容易么?”

    旺财和沈管家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口说道:“难道你说的是……”

    善财看他们不敢说出口,便自己说了出来,“还能有谁啊?就是咱们府上的二老爷呗!整个府里就属他最闲了,每天无事生非不说,还总想要在老爷面前证明他自己的能耐。可是老爷每回将事情交给他,都能被他给办砸了,还不是我们两兄弟在他屁股后面,帮他收拾烂摊子。这回,让他将事情办得更糟糕一些,让老爷不得不亲自出马才能解决。”

    旺财听完这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确定这个办法可行?咱们这样做,不会给老爷带来更大的损失?”

    善财道:“咱爹不就是怕老爷沉迷女色,把家业败光么?难道你认为二老爷,有能耐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将家业败光?。我出这个主意,只是为了拖住老爷,让他别去找苏清姑娘而已,可不是为了让二老爷败家。两害相较取其轻,你们自己掂量着看看吧!是让老爷继续迷恋苏清姑娘,还是让老爷将心思暂时将用在别的地方,然后等夫人回来。”

    善财将两个问题的得与失都分析出来,沈管家沉思了半刻,立刻拍板:“行,就照你说的办!”

    然后他又继续说道:“我也得想个办法,让那脏玩意儿明白,咱沈府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旺财和善财都见过苏清,也对这个小姑娘心生好感,看沈管家这么说,都有些为苏清担心。

    旺财劝着他爹“您何必跟一个小女子过不去,她也是个苦命人,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啊!”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沈管家又开始激动起来。“好一句身不由己,要花掉咱们沈府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好一句身不由己,耗费了咱整个苏州府,吃喝十年的粮食?她凭什么!这样的狐媚子,来多少,我就要收拾多少。好了,这件事情,你们都不许再说了!我看不止老爷,连你们两个兔崽子,也被那狐媚子给勾了魂!”

    眼看着沈管家又要动怒,这两兄弟都不敢吭声了。

    正房的锦荣居内,沈惟善刚吃过午饭没多久,下人就来报告,说是二老爷沈惟良在院外等候。

    沈惟善淡淡说了声,“知道了,去请二老爷进来吧!”

    听到沈惟良的名字,沈唯善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拿这个庶出的弟弟,真是没有丝毫办法,他弟弟天生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可是生了这样的性格偏偏又不肯脚踏实地,总是妄想不劳而获,一飞冲天。

    就是因为这样,沈惟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常常失败,可他却不去分析自己失败的真实原因,反而经常埋怨自己不是嫡出,他将自己所遇到的全部的困难,原因都归结在他的庶出身份上。

    沈惟良一走进来,就对着沈惟善拱手行了一礼,“给大哥请安!”

    沈惟善笑道:“二弟何时学会了如此多礼?”

    沈惟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说:“大哥这是在取笑我啊!可见兄弟过去确实是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才让大哥您打心眼里就看不上我这个弟弟。”

    听他这么说,沈惟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他毕竟是自己的弟弟。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只有你一个兄弟,你就是将天捅破了个窟窿,我也要给你撑着!我现在就是希望你能够早日自立门户,也好让林姨娘放心!”

    沈惟良垂下头,十分温顺的回答,“哥哥的教诲,我必不敢忘记。我也在努力,希望能让哥哥和姨娘不要为我担心呢!”

    沈惟善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你我兄弟之间,快别说这些虚头虚脑的东西了。听说弟妹有喜了,我还没来得急跟你道声恭喜呢!”

    沈惟良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女人嘛,娶回来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她要是不下蛋的母鸡,我去娶了她有什么用?”这话一说出口,沈惟良忽然想到了成亲十多年还未生育的嫂子,连忙呸了一下,“你看我这臭嘴,我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这番话并没有让沈惟善生气,反轻松的说道:“没事!我知道你是有口无心的,正是因为我跟芸娘成亲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听到你有了孩子,我就十分高兴。如果芸娘愿意,我希望能从你那里过继一个孩子,到我们的名下呢。”

    虽然沈惟善语气里透着不在乎,但他心里一直非常在意没有子嗣这件事。他不过想让弟弟觉得不那么尴尬,才故意这么说的。

    沈惟良却不这么认为,他遗传了他的母亲,林姨娘的小心眼。虽然表面上不说,心里却在嘀咕,你自己娶了个不下蛋的母鸡,却想要从我这个过继个孩儿。你不先问问我,是不是同意你过继之事,反而要先取得你老婆的同意…可见在你嘴上说我们是好兄弟,实则还是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亲弟弟来看待。

    他心里虽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脸上还是笑着的,“你跟嫂子还年轻呢!怎么就担心起子嗣的事情来了?对了,嫂子离家出走也快半年了,现在可有了消息?”

    一听到这件事,沈惟善心里就更加愁苦,“听人说,在江宁老家那边见过她,可等我去的时候,又找不到人了。她还在埋怨我,不想见我呢!”

    沈惟良笑着安慰道:“原来大哥心里还是挂念着嫂子的,可我怎么听沈管家说,您从京城的天香书坊带回来了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您可是没听见沈管家那牢骚,简直把那美人形容成了妹喜、妲己之流。”

    沈惟善笑了笑,“沈管家他年纪大了,有些许牢骚是很正常的,你别去同他争就是了。我之所以替苏清姑娘赎身,并不是因为男女之情,这其中的缘故,我暂时也不好同你细说。等将来时机成熟之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可他的好弟弟却并不买他的账,并且还在心里腹诽,我才不稀罕知道是什么缘故呢!狎妓就狎妓,还非得把自己说成是救苦救难的大菩萨,他就见不得自己大哥那副假惺惺的模样。

    沈惟良一边腹诽,一边狗腿的回答,“大哥您做事,自然有您自己的缘由,我是万万不敢过问的。我这回来求见大哥,也是想要向大哥领件差事。”

    “哦!你想做什么差事?”

    “听善财说,大哥要往山东运一趟货,这些货都是去给黄河受灾百姓的药材、衣服、和食物,这不是我的孩子快要生了么,我想做点于国于民都有利益的事情,也好替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添些福气!”

    沈惟善听了弟弟的话,十分感动,他的弟弟终于开始懂事了。

    “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这件事情,我本来想交给旺财去办的,既然你主动请缨,我就让旺财从旁协助你好了!”

    沈惟良却有些不太高兴,他问道:“难道大哥不信任我?还要让旺财从旁监视么?”

    沈惟善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旺财他的经验比你丰富,若有他从旁协助你,你岂不是事半功倍?”

    就因为他的庶出身份,连一个下人都要比他经验丰富,他的大哥宁肯相信一个下人也不肯相信他,沈惟良再次受到打击了。不过他还是选择了忍耐,继续替自己争取道:“若是让旺财跟着我,我岂不是太轻松了,根本学不到半点经验。大哥您还是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吧,我保证能将这件事情办好!”

    站在一旁别有用心的善财,也跟着沈惟良煽风点火“二爷说得有理。您就放心让二爷去吧,不过是运一次货,又不是什么难事。”

    沈惟善考虑了一下,觉得沈惟良说得有些道理,便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只好辛苦你了!这运送赈灾物资的事,虽然看似简单,可对我沈府来说,却至关重要。这是我们第一次跟朝廷合作,千万不可出任何差错。还有件事,你要特别注意,运送的货物你要仔细盯好了,从我们这里出去了多少东西,到了山东那边,就要点清楚这些数量是不是跟来的时候是一致的,你定要将它放在心上,切不可大意!”

    饶是沈惟善如此强调,沈惟良心下仍不以为然,表面上郑重其事道:“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弄砸的!”

    沈惟善点点头,仔细的嘱咐他,“此行路途遥远,我让沈管家去准备一下,你半月后启程吧!回去好好跟弟妹说说,毕竟人家现在怀着孩子,你不在她身边陪着,她难免要胡思乱想的。”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总不能天天守在闺阁之内,守着她风花雪月吧!女人就是烦死了,她们除了哭哭啼啼,还会干什么呀!”

    沈惟良非常不耐烦听沈他哥哥说教,一旦达到了自己的要求,他便立刻就起身告辞。

    沈惟善看着沈惟良的背影,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希望他的弟弟真的如他所说,已经知道自己过去错在了哪里。

    不过运送赈灾物资这件事,本来就十分简单,只要他将自己特别交代的那番话放在心上,谅他也出不了多大的篓子。

    沈惟善揉了揉额头,准备回书房看账本,这时候又听到下人来报,表小姐来了。

    沈唯善微微皱眉,表情颇有些苦不堪言,他看了看门外,然后无可奈何的对下人说:“去请表小姐进来。”

    真是才送走一个活菩萨,又来了一个活祖宗。

    “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来看看我,都这么久没见你,我好想你呀!”伴着清脆的娇娇软语,表小姐齐羽霓如一阵风那般冲了进来。

    沈惟善躲开快要扑到他身上的表妹,言道:“你现在不是看到我了么?”

    齐羽霓十分委屈的说道:“要不是沈管家派人来通知我,我怎么知道表哥您回来了!而且,听沈管家说,你还从京城带回了一个狐媚子。”

    沈管家,沈管家,怎么什么事情都有沈管家的份,这个家究竟他是主人,还是沈管家是主人,沈惟善非常头疼。

    沈管家是沈家的老人,他伺候了沈家三代主人。小时候,沈惟善还曾唤过沈管家伯父。

    沈惟善喝道:“不许胡说,苏清姑娘是我请回来的客人,不许你这样胡乱称呼人家。”

    齐羽霓从来没有被沈惟善凶过,此时听到他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凶了,便十分生气,对苏清也更加讨厌了。

    “你居然凶我了!我就要胡说,我就要叫她小践人、狐媚子。难怪沈管家说,你的魂儿都被那小践人给勾走了。你居然说她是你请回来的客人,什么样的客人,能让你花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将她从青-楼里赎身,然后还客客气气的将她安置在香雪阁。”

    沈惟善看着羽霓快要哭了,连忙安慰道:“羽霓乖,别哭了!是表哥不对,表哥不该凶你。”

    听到沈惟善这么温柔的声音,羽霓反而更加觉得委屈了。

    她父母早逝,从小在外祖母家长大,那时候刚来沈府,对一切都很陌生。

    初入沈府之时,除了外祖母,所有的人都嫌弃她是个爱哭鬼,只有表哥,他非但不嫌弃自己,反而总是想尽办法的哄她开心。

    有一次打雷,表哥怕她被吓到,冒着大雨从他的住处跑过来陪她。

    从那时候起,齐羽霓就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表哥。

    谁知,还没等到她长大,就半路杀出了个陈咬金。

    表哥不过是出了一趟远门,居然把芸娘嫂子给带回来了。他不顾舅母的阻拦,执意要娶她为妻。

    表哥成亲的那天晚上,小羽霓偷偷在被子里哭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醒来后,她决定,做不成表哥的妻子,做妾也行啊!

    可表哥和芸娘嫂子之间,好得再容不下任何人。

    她不甘心!

    那是她的表哥,明明就是她先遇见的表哥,明明是她近水楼台,怎么最后表哥的新娘却不是她呢?

    齐羽霓梨花带雨的对沈惟善哭诉,“或许在表哥心里,我是个十足的傻瓜,一直都这么冲动,这么莽撞。可是,这都是因为我喜欢表哥啊,正所谓关心则乱。可是,表哥你都不知道,羽霓究竟有多爱你!我比芸娘嫂子还要更爱你!可是这些你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从那个雷雨夜开始,就决定要嫁给你;你不知道你跟芸娘嫂子的新婚之夜,我哭了整整一个晚上;你不知道,为了你我可以去死。只要能留在表哥身边,哪怕是我做妾,哪怕是让我做个小丫鬟也无所谓啊!”

    听到羽霓的这番话,沈惟善心想,终于要把事情说开了么?

    也好,这件事情早该做一个了断。

    沈惟善柔声的安慰羽霓,“你说的这些,表哥都知道。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要更加疏远你。你是个姑娘家,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清白。你继续跟我拉拉扯扯,*不休,以后可要怎么嫁人啊!”

    齐羽霓娇怒道:“我不要嫁给别人,我就要嫁给表哥你…”

    听了这话,沈惟善更加头疼,他急忙制止了羽霓继续说下去。

    “羽霓!是我们的羽霓太好了,表哥不敢要,也要不起啊!”

    羽霓冷笑,“呵呵….可是这样好的羽霓,表哥却视如猛虎,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呢!”

    沈惟善想了想措辞,又继续温和的解释道:“都是表哥不好。可是,羽霓你听我说,表哥的心里,这辈子都只能有你芸娘嫂子一个人,你懂么?作为女子,我很非常爱她;作为妻子,我非常敬她;做为沈家的当家主母,我欠她太多。这辈子,乃至下辈子,以及下下辈子,我的心里都只可能有她一个人,你明白么?”

    这时的羽霓彻底被激怒了,她狂笑道:“表哥,你真狠心。不但这辈子不给我机会,连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不想给我机会。可是,我却不要那虚无缥缈的下辈子和下下辈子,我只求今生!”

    沈惟善不再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羽霓,说得太重怕她伤心,说得太轻她又听不进去,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羽霓冷静的坐了下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浅蓝色的腰带,隐隐约约能看出那跟腰带上绣了一个“芸”字!

    “表哥,你说我要是拿着这跟腰带,去寒山寺找舅妈。然后,告诉舅妈,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说舅妈会不会替我坐主!芸娘嫂子体质阴寒,不易受孕,可我不但身体非常健康,就连算命先生都说我命中多子多福呢!”

    沈惟善觉得有些好笑,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都懂些什么,快别说了!”

    羽霓恼羞成怒,大声说道:“我本来就是表哥你的人了,说不定我肚子里面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呢!”

    沈惟善被羽霓的话逗得乐不可支,“我那天是喝醉了,可是你不懂男人,男人就算是喝醉了,也能记得自己干过些什么事情。我心里很清醒你是我妹妹,我又不是*,怎么会跟自己的妹妹*?如果你实在是担心自己跟哥哥睡了一个晚上就会怀孕,那我去请个郎中来给你看看。不,还是请个稳婆比较合适,你也要嫁人了,也该了解了解一些男女情事。否则只以为男女睡在一处就会怀孕,说出去可是会笑掉大牙的!”

    羽霓被沈惟善揭破,脸上有些挂不住,便将桌上的茶壶、茶杯一个劲儿的往沈惟善身上砸。

    沈惟善只能拼命的躲开袭击,等羽霓发泄完了,他坐到羽霓身边慢慢的跟她说:“你再不嫁人,就要成老姑娘了。我已经通知了齐家的人,他们很快就会来接你回去。去了叔叔家可别这么任性,免得到时候哭鼻子,也没有表哥来哄你!”

    听到沈惟善这么说,齐羽霓更觉得心如刀割,原来他把自己当成了累赘,恨不得早日能脱手。羽霓十分绝望的看着沈惟善,一字一句道:“我保证,齐府来人接我的那日,便是我身赴黄泉之时!”

    说完这句话,羽霓就跑了出去。

    她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了,自己非但没有告白成功,还要被扫地出门。叔叔家,她是真的不想回去,她一想到婶婶,就想起了自己的手臂上被掐出来的那一片片青紫。每当她伤心时,那些被掐疼的感觉就会出现。

    父母过世后,叔叔婶婶不但侵占了她家的财产,而且经常虐待她,不给她饭吃。

    若不是舅父路过齐家去看她,她早就被叔叔婶婶给折磨死了。

    那样如地狱一般的齐家,她宁可死也不回去了。

    羽霓心情失落,她一路狂奔,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香雪阁外。她看着香雪阁内丫鬟成群,心里头只觉得很可笑。

    不过是麻雀飞上了枝头而已,难道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凤凰?

    苏清来沈不过两日,她还未熟悉这里的环境。

    这个香雪阁的名字很雅致,园中也栽着一片梅树,可见这香雪阁的名字出于此处。

    此时已入初夏,青梅已经慢慢饱满,一阵微风吹来,连风都带着梅树独有的清香。

    香雪阁分两层,楼下是回廊,楼上才是苏清的住处。

    这个香雪阁看起来是按照某位闺阁小姐的兴趣而摆设。

    绣房内摆着凤穿牡丹、寒梅傲雪、孤雁南归、鸳鸯交颈几幅刺绣,通过这几幅刺绣,苏清能从中看到香雪阁原主人的心境转换。

    凤穿牡丹刺绣,用的丝线颜色明亮,针法精巧,代表着主人在绣这幅绣品的时候,心中充满着欢喜。人只有在欢喜高兴之时,才会采用如此明艳的色调。

    寒梅傲雪可能是冬天绣的,因为刺绣中的寒梅布景刚好与窗外的几只梅树相仿。寒梅代表坚定的意志,刺绣的主人可能当时遇到了挫折,才会绣此图用以明志。

    孤雁南归是因为刺绣的主人觉得自己非常孤独,她想要回家了。

    最后的鸳鸯交颈图又回归了明艳的色调,可见刺绣的主人此时正与她的心爱之人相处欢愉。

    四副刺绣从里到外摆设,代表了不同的时间。

    暖阁内有一些珍奇的玩意,核桃雕刻的小船,上好的和田玉雕刻的盆景,水晶和琉璃组合而成的小房子,山雉尾做的小羽扇…… 不那些名贵材料制成的平常玩意儿,或者是平常玩意儿通过精巧的工艺制作成的小件。

    这里的每一件小玩意儿,都不单单是用钱就能买得到的。

    因为没有人会愿意花费巨大的财力物力,去制作仅仅好看但并无实际用途的小玩意儿。也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精心制作而成的这些金贵玩意儿拿出去卖。

    要有多深的爱恋,才会将这世间最好的东西,捧到佳人面前,只为博得一笑。

    书房内摆着一些孤本,这些孤本当中不乏苏清非常爱看的*,淫词艳曲、小说杂文、经书史书,以及前朝才子们对那些道德大儒进行抨击的一些言论集合。

    看到这些东西,苏清仿佛在时空里与香雪阁的前任主人进行了一场对话,她们的爱好何等相似。

    苏清翻开一本东坡诗集,看到江城子一词,津津有味的品读着原主人留下的注解。“此人究竟何等虚伪,才能一面抱拥新欢,一面又写下这等感人佳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苏清也非常爱这首词,这首江城子是东坡先生为了纪念原配妻子而写的。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于几天后又写下了另一首赞美现任娘子美貌的江城子。

    正当她感慨不已之时,苏清只听见小翠的声音,“你是谁?怎么能随便闯入我们小姐的闺阁。”

    另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说道:“践人带来的丫鬟,也是小践人的模样,这里是沈府,在这个府里,还没有本小姐不能去的地方,来人,将这个小践人给拖下去掌嘴。”

    小翠虽然有功夫在身,也架不住几个男子一齐涌上来将她制住。

    苏清看小翠被欺负,立刻上前道:“这位姑娘,你不问缘由便闯入香雪阁,还要来欺侮我的丫鬟,这是什么道理?”

    “你们主仆不过是我表哥买回来消遣的玩意儿,我今日不仅要欺负你的丫鬟,我连你也要一起欺负了,你又能拿我怎么办?”说这话的人正是怒气冲冲的闯入香雪阁的齐羽霓。

    听到这番话,苏清立刻就从中分析出了这位小姐生气的原因。

    苏清是从天香书坊出来的,这种小姑娘撒泼的手段,又岂能难倒她。

    苏清语气温和的对来人说道:“沈老爷何时说过,我是他买回来消遣的玩意儿?”

    齐羽霓冷笑了一下,她看着苏清,一脸的嫌弃模样,“你不过是个从青-楼出来的脏玩儿,不是买回来消遣的,难道还是买回来当菩萨供养的?”

    苏清微笑,然后用更加温柔缓慢,而又非常娇媚的语气说道:“我的作用可大着呢!我能在沈老爷心情烦闷的时候,陪他下棋、弹琴、唱曲、跳舞;我能在沈老爷寂寞的时候,当一朵解语花,替他排解寂寞;我不过是在他面前表演了四场,就让他为我一掷千金,花上千万两银子替我赎身。你说,这样的我,就算是买回来消遣,也不是人人都能消遣的吧!你信不信,我只要稍稍在沈老爷面前吹吹耳边风,我就能让你永远在沈府消失!”

    此时骄傲的齐羽霓都被苏清这一句话给击退,她惊愕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反驳苏清的话。。

    原来表哥要赶她出沈府,真的是因为这个从天香书坊买来的花-魁娘子。

    羽霓看着苏清,眼前的女子是如鲜花一般娇媚甜美,却又是如此年轻。她在表哥面前,能够游刃有余的展示自己的风情万种,可是自己却连一句简单的喜欢,都非常艰难的才能表达出来。

    她们之间的距离,差得太远了,难怪表哥不肯要自己。

    原来,她一直都高看了自己。

    败了,彻底的败了,她还是收拾东西,等齐府的人来接她吧。

    若是不能嫁给表哥,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羽霓被苏清一袭话击得溃不成军,也顾不上惩罚小翠,便失魂落魄的逃离了香雪阁。

    苏清不过是从羽霓的话里面分析出了三点:一、这是府上的表小姐;二、这位表小姐喜欢沈老爷;三、自己的存在让这位表小姐产生了不安,于是她把自己当成了假想敌。

    打蛇打三寸,于是苏清便故意从话语中透漏,沈老爷十分*爱她,只要她动动手指,沈老爷都会哈着腰跑过来任她指挥。

    没想到她的话这么奏效!

    羽霓走后,那些家丁没有了小姐的进一步命令,只能放开小翠。

    小翠气急败坏的走到苏清面前,“我原本以为小姐出阁,遇到了贵人,从此便可以过上好日子。可我们进府中已有了两日,也不见那沈老爷来看看小姐,现在居然还有个莫名其妙的表小姐,跑过来耀武扬威。照这样下去,您可怎么办啊!”

    苏清神色淡然,她继续回到书房,拿起东坡诗集阅读,然后轻松的回答,“凉拌!”

    “小姐!”小翠看着苏清,只觉得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苏清叹了一叹,然后对小翠解释,“如今的形式,你急也没用,与其着急,倒不如静下心来做我们的事情!”

    小翠眼珠子转了转,想出了一个主意“不如我出去打听一下沈老爷今日的行程,我们与他来个偶遇?”

    “偶遇之后,如果他还是不来呢?那日在天香书坊,我就看出来,他瞧我的眼神,并无男女之情。所以,我对他,也不能用男女之间的手段,你明白么?惟今之计,我们只有按兵不动,摸清楚这个府里的所有事情,才能够有所行动。”

    小翠听完愣了愣“摸清楚府里的形式,然后再行动?可您像这样什么也不做,难道就能摸清楚府里的形式?”

    苏清摇摇头,“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你先听我说。目前我们所做的有三件事:第一件事,你要出去打听清楚这府里究竟谁管事!”

    小翠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第二件事,你要打听清楚,这府上的有哪些主子,他们各自在这府中的地位。比如今天来闹的那位,你就要格外打听清楚,明白么?”

    小翠答应道:“明白!”

    “至于第三件事嘛,我们要在这府中收买人心!”苏清顿了顿,然后慢慢的继续说道:“只有在这里有了我们的心腹,才能彻底的了解沈惟善这个人。单靠我们自己,在这个地方是做不了什么事情的,我们先得在这里,找到一切能为我们利用的人,知道么?”

    小翠一脸崇拜的看着苏清,非常用力的点点头。

    苏清露出一丝苦笑,也不再多做解释。

    苏清看着忙碌的小翠,有些感觉到十分愧疚,单纯的小翠,还真的把她继续当成了天香书坊的头等姑娘。小翠心里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替她赢得沈惟善的*爱。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将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诉小翠。她的暗卫身份,必须要保密,就连小翠也不能告诉!

本站推荐:天唐锦绣福晋有喜:爷,求不约与校花同居:高手风流那些年,我爱过的女人逍遥小书生穿越七十年代之军嫂成长记武神至尊九星霸体诀锦桐我的1979

贵不可言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武林中文网只为原作者叶十七娘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叶十七娘并收藏贵不可言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