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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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关我的事!”李寿春看着黑暗里的某一点,整个人在听到杜夜熔的时候,身体开始不可抑制的颤抖着,由刚刚的僵硬到现在的颤抖更加厉害,十几年前的一幕依然在脑海中回荡,怎么也无法挥去。

    这些年来,手中拿着那些钱,虽然日子过的很逍遥,可是在内心深处依然存在深深的内疚,当年的自己都是被钱迷了心智才会做出那些,现在果然有报应了,可是,他当时真的没有想过要……

    “不关你的事?”风澈冰的声音更加冷的响起,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看样子自己根本没有记错,他真的认识妈咪,那么他一定知道妈咪现在在哪?

    “真的不关我的事,求你放过我,我已经受到了良心的谴责了,我知道我会遭到报应,但是……”李寿春的每个字都带着抖音,一方面是来自于风澈冰冰冷的声音,一方面是因为当年的画面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每一声凄厉的尖叫都是自己午夜梦的恶梦……

    “你是什么意思?”风澈冰终于听懂了声音里的不对劲,话语里的意思很明显的说明着他的话里有着其他意思。

    突然被整个人提了起来,李寿春吓的一下子语塞了,风澈冰拎着李寿春的手抖的厉害,心底有一个答案慢慢的浮现出来,可是怎么也不愿意去相信那个答案是事实。

    见李寿春不回答,风澈冰一把拿过程庭威手中的枪,直接瞄准李寿春大腿的位置,手指抠动,子弹便深陷入了皮肉里面。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滑破房间,风澈冰在黑暗里的双眼充血,啪的一声,黑暗被一片光明所取代,李寿春腿哆嗦着,手被束缚着,没办法去抚向疼的地方。

    黑暗突然变得光明,让李寿春一时之间不能适应,手不停的颤抖着,冷汗不停的从额头上落下,鲜血顺着伤口滑下,而风澈冰在看到鲜血的时候,冷冽的双眼更加的冰冷,看着李寿春的样子,手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说!”冷的可以结冰的声音,像是来自于地狱,风澈冰的理智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程霆威看着双眼通红,整个人仿佛瞬间化身为地狱修罗的风澈冰,这个样子的风澈冰,他也只是看过一次,想要说什么,可是张开嘴却发现话根本就无法说出口、

    在适应了光亮后,李寿春恐惧的双眸终于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是谁了,当看到是风澈冰的时候,李寿春突然开始狂笑着,笑的不可抑制,但那笑却让人从心底里觉得悲凉。

    笑着笑着,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风澈冰听到李寿春竟然突然狂笑,手上青筋暴露,手中的枪毫不犹豫的开出第二枪,这次连尖叫声都没有了,只能看得到鲜血从腿上留下,李寿春的笑声渐渐的止住了。

    疼痛让李寿春整个脸色都白了,看向风澈冰的双眼有着深深的内疚。

    “说,说不说!”风澈冰已经被焦急夺去了理智,在看到李寿春看着自己,不开口的时候,松直接抵在李寿春的胸口,冷声威胁着。

    程霆威看着风澈冰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立刻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扑倒风澈冰,手中的枪一颗子弹滑了出去,只差一点点,风澈冰真的冲动的直接杀了李寿春……

    “你疯了。你杀了他谁告诉你伯母在哪里?”程霆威用力的压着风澈冰,低吼着。

    风澈冰的放大的瞳孔慢慢的收缩,最后双拳紧紧的握住,心里的疼痛已经超过了一切,有一种心碎的感觉在心底蔓延着,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啊……”

    风澈冰一拳重重的敲在地上,鲜血顺着关节流下来,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程霆威见整个冷静下来的风澈冰,这才从风澈冰的身上爬起来,伸手拉起风澈冰。

    风澈冰站起身,闭了闭双眼,然后慢慢的睁开,已经恢复了冷静的双眼,看着双腿不停留着血的李寿春,很低的声音问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寿春看着风澈冰,然后愧疚的闭上双眼,浑浊的眼泪,混着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对不起!”

    风澈冰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这句对不起像是已经证实了心底所想,风澈冰的牙齿把下唇都咬的鲜血淋漓的,看着李寿春压抑的低吼道:“为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这样做,为什么?”

    风澈冰的瞳孔再次变大,双手握在李寿春的双肩,用力的握紧,摇晃着,心被揪成了一团,脑海已经模糊一片,有多么的痛,自己期待了那么久,就期待到了这样一个答案,记忆中温暖的笑再也看不见了,再也看不见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他妈的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啊!”风澈冰再次失去了控制,双拳不停的打向李寿春。程霆威见再次发狂的风澈冰,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发狂的聊了米可儿便只有伯母的事情,而现在,那个隐隐要浮出水面的答案,直接的告诉了风澈冰,那个不愿意面对的现实,该有多么疼痛,能够有多疼痛,又有谁知道,心里的疼痛。

    “风少,冷静一点,我们要把事情弄清楚!”程霆威叹了口气,再冷静的人,遇到在乎的人都会是这个样子,所以当时他跟皇甫瞿都认为,彼此之间不该有弱点,这样才是真的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程霆威压住风澈冰,对着垂着头的了寿春说着,见李寿春没有反应,程霆威继续说道:“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风少,就把一切真相告诉他,你要知道这是你唯一可以补偿他的!”

    李寿春的双眼闪过一抹暗黄的光芒,然后慢慢的抬起头,疼痛让李寿春不停的咳着,咳牵动着伤口,李寿春冷汗不停的滴着。在听到程霆威的话后,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么多年该享受的已经享受了,也许这就是报应来的时候了,该是把欠的都还了。

    风澈冰见李寿春点头,被压坐在椅子上的风澈冰手有些茫然的拿起一边的烟,点了一只,好久不再抽烟了,因为知道可儿不喜欢,可是此刻,他只想借着烟可以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点,可以让自己的理智不要远离,可以让自己有心理能力承受。

    程霆威也拿起一边的椅子坐下,房间里,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李寿春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回忆道:

    十六年前。

    XX精神病院

    李寿春是专业的精神科医生,刚刚升为主任的李寿春对未来更加有着信心。一天,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李寿春正在处理手头上的事情,突然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李寿春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对着门外的人说道。

    门外的人立刻推着门走了进来,李寿春看到是这里的一个小护士,资历算是比较深的,走了进来后,对李寿春说道:“主任,来了一位贵客,您是不是要去见一下!”

    李寿春听到有贵客,立刻站起身,即使他们是精神病院,但是,一些设施还是需要一些企业机购来捐赠,所以,在听到有贵客的时候,李寿春第一反应就是立刻站起身跟着小护士离开,即使是贵客就是自己不能得罪的客人。

    一路上,经过的尽是一些精神病患者,在看到李寿春的时候,都凑到李寿春的面前,把自己手中的东西递到李寿春的面前,说着一些话。

    李寿春一路微笑着,在走过长长的一道长廊后,李寿春走到贵宾室前。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风青渊,龙门的老大,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个美妇人,杜夜熔。

    风青渊一副气派的样子坐在那里,而那个美妇人双目含泪,嘴里被塞着白布,手脚都被捆绑着靠在另一边沙发的角落。

    无到夜中。风青渊见李寿春走进来,并没有给什么眼神,反而是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迎了上来,握住李寿春的手说道:“这位就是李主任吧,你好你好,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家老爷,风青渊!”

    风青渊的名字,在这里没有人不知道,龙门,一集拢了黑道产业的,没有人会跟龙门的人过不去,也没有人会不识趣的跟龙门过不去。

    李寿春立刻一副扬起一脸的笑,对着风青渊恭敬的点头。

    风青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让李寿春坐下,李寿春坐下后,风青渊凉凉的开口说道:“这个人,留在你们这里!”

    李寿春这才光明正大的看向杜夜熔,他的专业告诉他,这个人并不是精神病患者,因为精神病患者的眼里不会有着那么多的感情外露,那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神而不是一个精神病的患者。

    心底的疑惑,李寿春小心的开品问道:“风老爷子,我们这里是精神病院,如果是想治疗,我可以介绍到……”

    “难道我们老爷子还分不清这些吗?她就是一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现在就安排住在你们医院,要知道,不止你们一家精神病院,我们老爷安排她在这里,是给你们面子,你们不是需要增加一些设备吗?让人弄份清单过来,一周后,便会送过来!”风青渊没开口,管家直接开口说道。

    李寿春顿时不再开口,这个世界上有着无数的潜规则,而他也懂得这些潜规则,他们有的是钱和权,他们想说谁是什么病,谁就是什么病,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显然风青渊想要安排她成精神病,那就注定了是精神病。

    为了那些设备,李寿春把人留了下来,关在一间普通的房间里。

    每个被关进去的人都会说自己不是精神病患者,所以要杜夜熔被关进去的前几天,同所有的人一样,不停的尖叫着,说自己不是,双手早已经因为拍那扇门而被拍的鲜血淋漓,喉咙也因为尖叫而变得嘶哑,最后只能无助的摊倒在地,不停的一遍遍的说着自己不是精神病,她要出去,要见自己的儿子。

    每每,李寿春站在那扇门外,听到里面的杜夜熔在里面的话,他也知道了一些大概,知道了这个女人的身份,这里是一间独立的空间,除了每天固定来送饭和药的人,根本就没有人过来,李寿春会对杜夜熔提起同情心,可是,却没有办法做些什么。

    半个月后,杜夜熔已经尖叫的撕咬了,李寿春知道,进了这里的人,就算不是精神病,最后也会被折磨的成为精神病。就在半个月后,那个管家模样的人过来。

    这一次是直接在李寿春的办公室里,李寿春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一脸恭敬的样子,前几天那些新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为此,院长表示了大大的表扬了他。也暗暗的表示了,以后会有升职的机会,一切看似很好,但是心底总会有一种让人心虚的感觉,这一切毕竟是用一个正常人的神经来换来的。

    管家坐在那里,手中拿起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看向李寿春说道:“给你半年的时间,我要看到尸体!”

    李寿春的手颤抖着,不明所以的看着管家。

    管家说道:“半年里,每一天我都要她受到不同的折磨,半年后,让我们看到尸体就行,放心不会让你白做,这里是一千万,半年后,做到了效果,那么会有四千万直接打到你的户头上。而且会安排你出国,放心,什么事都不会有,你只是动动手,或是动动口就有五千万的收入,何乐而不为?”

    李寿春到口的拒绝话慢慢的收了回去,看着手中的那张支票,所有的话都语塞了,一切似乎都成了多余的。那上面的零具有强烈的诱惑性。

    像是早知道李寿春会是这样的反应似的,管家把手中的支票推给了李寿春,李寿春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是一场与魔鬼的交易,但是,在金钱的诱惑下,他不仅答应了与魔鬼的交易,而且还化身了魔鬼,甘心的把自己变成一个魔鬼。

    半年后,杜放熔早已经瘦的成了皮包骨头,犹记得最后一天,在她生命的尽头,她嘴里依然喃喃着一个名字,冰儿……

    受尽了折磨,最后支撑不住的杜夜熔终于离开了这个人世。

    然后他收到了另外四百万,杜夜熔被秘密的处理掉了,在精神病院死一个人太正常了,而李寿春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龙门想弄死一个人还要通过精神病院,直到最后,偶尔看到一则报导是关于风青渊儿子的,那是一则被压了下去的报导,才知道,他不是只想让杜夜熔死,那个风青渊嘴里说出来迷惑了他儿子的女人,而是希望她是受尽折磨而死。

    拿着钱的李寿春离开了精神病院,那里早已经不能让他工作,只要走进去,便会有不同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回荡,每一个声音都是属于杜夜熔的。

    各国的游玩,有钱的日子渐渐的让李寿春忘记了这一切,而过着逍遥的日子,除了偶尔的梦回,内疚折磨着自己外。

    而此刻,看着站在面前的风澈冰,李寿春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报应的,即使不是自己主动想要去折磨死杜夜熔,但是,这一切根源自己还是逃不开,都是自己为了钱而泯灭了良心,让她受尽了折磨而死。

    风澈冰的手中的烟烫伤了手都没有自觉,另一只握在椅把子上面的手,颤抖的抖动着,实在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李寿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在自己的心上划上一刀,鲜血淋漓的疼痛着。

    妈咪每受的一种折磨,都像是刀在凌迟着自己,疼痛淹没了自己。心底的恨已经成了蔓延,自己一直以来都以为妈咪还活着,什么都在忍着,而此刻,发现,一切的忍有多么可笑。

    绷紧的神经彻底的湮灭了,风澈冰彻底的失去了控制,心底的疼痛早已经取代了一切,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那个男人。

    还有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想到他所做的一切……

    风澈冰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所有伤害过妈咪的人都会让他惨一百一千倍,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有机会如此的伤害妈咪。

    “啊啊啊啊啊!该死的!”风澈冰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李寿春的面前,手中的拳头毫不犹豫的挥出,片刻间,李寿春整个人已经被打的连爹妈都不认识了,鲜血喷在风澈冰的身上,风澈冰像是没有感觉似的,整个人处于疯狂的状态。

    手不知道疼的一拳拳的挥出,李寿春整个人崩的倒在地上,风澈冰双眼通红,充血般的看着李寿春,捡起地上的枪,崩崩崩,连着几声枪响声,地上的半死的李寿春弹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便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办法回应。

    睁大的双眼里,还有着内疚,对于十几年前的那一场预谋的杀人。他终是要付出代价的。

    程霆威看着站在那里,浑身都是血的风澈冰,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嘴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风澈冰,风澈冰看着地上浑身都是血的李寿春,然后手中的枪扔到了地上……

    如一阵风般的卷了出去……

    “风少……”

    程霆威吓了一跳,知道现在风澈冰心底到底有多痛,对风青渊的恨到底有多深,自己不是故事里的主角,却同样感觉到那锥心的疼痛,而身为故事中主角的至亲,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心该是怎样的疼痛,双是怎样的恨那个造成这一切的人。

    但是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如果现在风澈冰找到风青渊理论,那么,可能一切都毁了,不仅无法报复,可能还会让全盘皆输。

    但是风澈冰的身影太快,当程霆威追了出来的时候,早已经看不见人影,只看到绝尘而去的灰尘。

    程霆威立刻上了车,便追了出去,只是耽搁一会儿,风澈冰的车便已经找不到车影了,可见风澈冰此刻心底的怒意和那那压抑不住的恨意,已经彻底的失了理智。

    一手开着车,程霆威的心已经抽紧了,一方面心疼着风澈冰,这此年来,他一直忍着就是想要快些见到自己的妈咪,可是,在一瞬间,眼见便可以见到的时候,一切都毁了,这怎么能够不痛,不难受,可以想象的出他的疼痛有多深,不能让他把一切毁了,否则,再想重新开始已经不可能。

    拔通了皇甫瞿和墨少霖的电话,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三个人开始向着目的前行,墨少霖焦急的从家里出了去,开车便往风家老宅而去,想要拦住风澈冰,绝对不能让他出事,如果让他出了事,可儿该会有多么难过。

    而皇甫瞿也开着恋月儿的车,向风家大宅而去。

    当三个人在风家大宅前聚集的时候,三个大男人,互看了一眼,三个方向,都没有见有风澈冰的身影,最后由程霆威留在这里守着,在看到风澈冰的时候可以拦住他。

    而墨少霖便直接回家,想要看风澈冰会不会去找可儿,毕竟现在唯一会让风澈冰牵挂的人便是米可儿。回到家,米可儿正准备去上班,在看到墨少霖回来后,困惑的看着墨少霖说道:“墨大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墨少霖嗯了一声,然后看着米可儿一脸的正常,显然是没有看到风澈冰,不然,今天不会去上班。

    “可儿,去上班吗?”墨少霖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这对于米可儿来说的确是个奇怪的问题,她难道装扮的不像是上班的样子吗?昨天一夜没睡好,冰给自己打电话,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最后只是说没事,便挂了电话,再打的时候,已经开始占线,最后是直接关机,到现在也没有联系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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