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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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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脸色臭的能阴出水来的卡修不同，苏绮夏整个人高兴的呆毛都快翘起来了（？）。要知道她昨晚就是饿着肚子睡着的，没有什么比饿肚子的时候遇到一头送上门来的烤野猪更值得开心的事了。幽司流炎的威力果然强大，刚才那一番乱战之中刺野猪已经被高温的流炎烤了个五成熟，连背上那些难搞的倒刺都被烧得七七八八，倒是给苏绮夏省了不少功夫。
卡修阴着脸，看着黑发的少女一路哼着小曲将倒地的刺野猪给拖到了岩石后面，将昨晚的火堆拾掇了一番准备将刺野猪烤熟。她寻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工具将刺野猪切分成小块，最终双眼放光的盯住了身后沉默的自家炎枪。
“想都别想！”卡修额头上爆出一个清晰的十字路口，简直想要把苏绮夏摁住捶一顿，被迫跟野猪战斗（还差点没打过）已经足够记入他卡修大爷一生的黑历史了，被人当做餐刀切分烤肉？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苏绮夏遗憾的瘪瘪嘴，就这么将刺野猪给整个烤了，等到肉熟的时候她已经被那阵阵焦香勾得前胸贴后背，顾不得烫就直接上手撕了。
虽然没有抹别的调味料，但刺野猪的肉依旧焦香鲜嫩，脂肪分布极其均匀，每咬一口都涌出充沛的肉汁，饿极了的苏绮夏根本把持不住，一口气干掉了小半头，让原本阴着脸的卡修都露出震惊的神情来。
吃饱喝足，苏绮夏满足的摸了摸肚子，抬头一看卡修却没有吃多少，他的食量作为一个成年男性来说实在少的不科学，不禁有些奇怪问道，“怎么吃这么少，卡修？烤肉不合胃口吗？”
但是昨晚明明啃鸭脖啃的挺开心的，苏绮夏眨了眨眼睛，“难道是因为不想面对跟野猪互殴的黑历史？”
“……”卡修抬起头，沉默了看了她一眼，“我是会因为那种无聊的事而浪费食物的人吗？煌月一族本身就不需要太多食物，我们通过吸收契约力来维持日常活动与形态转换，普通食物的话，这个量就已经足够了。”
这倒是个出乎意料的正直回答。苏绮夏怔了一怔，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难得沉静了下来，垂下目光不知在思考着什么；隔了一会儿她再次抬头看向了卡修，微微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卡修，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卡修闻言挑了挑眉，看着神色认真严肃的黑发少女，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你知道我是来自异世界的人，换句话说，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包括很多你认为是常识的东西。就像刚刚那样，煌月一族是怎样的存在，十二煌星又是什么，你们可以与人签订契约变化成武器，耳坠的晶石不能随便碰，不需要进食太多普通的食物……这些事，如果你不主动告诉我的话，我是不会知道的。”苏绮夏说着，微微叹了口气，垂下目光看着眼前已经熄灭的火堆，“你也看到了，战斗方面我是个完完全全的废材，连头野猪也打不过，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我估计早就已经死在那群白袍教士的手里了吧。”
卡修不置可否，等待着少女继续引出后话。
“嘛，说来不怕你笑话，我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那些白袍教士是谁，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所以不管是要追寻这些真相也好，还是寻找可以回去原来世界的方法也好，我都需要你的力量。”苏绮夏的声音顿了顿，望着卡修正襟危坐，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她的眼睛是清澈灵动的纯黑色，像这样认真的看着谁时很容易将自己的情绪传达给对方，卡修也被她眼中的神情感染，神色变得严肃了许多。
“我需要你的力量在这个世界生存，而没有我的话你也还是插在荒野上的一柄锈枪。正如你在结契之时所说，我想要力量，而你想要自由，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公平交易，没有什么不满的理由吧。”苏绮夏看着卡修，眼中漫过一丝被忽视的气恼，“既然我们选择了彼此，就好好相处共同前进不好吗，虽然目前的我是个毫无战力的弱鸡，但不代表我会一直这样啊，身为我的契约武器，偶尔也要有点耐心好好引导我进步才是嘛。”
“能被刺野猪追着扎到屁股，你也知道自己是个毫无战力的弱鸡啊。”说起这个卡修就有点来气，忍不住伸手在少女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苏绮夏痛呼一声，捂着额头朝他吐舌头。
“再说我表现的那么废，也有一部分是你的责任吧！在这之前我可是连鱼都没敢叉过的娇弱美少女好吗？第一次跟人干架没吓得双腿发颤已经很不错了！”苏绮夏捂着额头蓦地站起身来，终于将自己心中憋了很久的牢骚都一股脑的吐了出来，“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战斗经验，却只是按在自己的喜好带着我挥枪攻击，根本一点也没顾虑过我的感受吧，卡修？”
卡修闻言皱眉，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少女一鼓作气的气势给打断，“我知道你是很厉害的煌月，但是，真正的强大不仅仅是根据武器的力量来评判的吧，强者持有你会变得更强，那不习惯战斗的弱小者就无法发挥出你的力量了吗？那样的话，只会依赖契约者的能力来发挥战力的你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最强的煌月，所谓的武器种族，不都是与契约者齐心协力共同战斗的存在吗？”
啊……说出来了……
苏绮夏一口气吼完，心中不自觉的抖了抖，被人这么当面训斥的话那杆大爷脾气的战枪一定会恼羞成怒的修理她的呜呜呜……
卡修的眼睛被挡在刘海的阴影里，看不出情绪，隔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微微抬起头，炎色的眼睛危险的眯细了一瞬，“……很好，你是第一个这么废还敢跟本大爷叫嚣的人类。”
呜啊啊啊，来了来了，卡修大爷的雷霆之怒！
苏绮夏条件反射的又蹲了回去，双手捂着之前被敲痛的额头，气鼓鼓的回瞪过去，只是这样小动物的防御模式实在没什么杀伤力。卡修眼底的戾气缓和了不少，声音顿了顿，话锋忽然一转，“但是，你说的没错。”
嗯？苏绮夏有些意外，放开了捂着额头的手，讪讪的望向卡修。红发的炎枪青年换了个坐姿，双手架在膝盖上，十指交叉支着下巴，声音倒是平静，听不出丝毫恼怒的迹象，“之前没有考虑到你的情况，的确是我的失职。你说的没错，只会依赖契约者的能力来战斗的煌月根本不能称之为强大的煌月，跟契约者齐心协力共同进步的才是。这不是挺了解的嘛，你之前真的没见过煌月一族？”
“虽然现实生活中没见过，不过类似设定的武器种族倒是了解过不少……”苏绮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回想起自己电脑里的无数游戏动画。说完后她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朝卡修伸出了手，“既然你也同意我的想法，那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吧。认真合作的话我们也可以像之前那样齐心协力的干掉敌人啊。”
合作……
卡修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中一动，炎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紧盯着苏绮夏。黑发的少女眼神坦然而清澈，朝着他伸出手，正在等待他给出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慎重决定。卡修的心情在那样的眼神中变得很好，嘴角也忍不住溢出一丝笑意。
作为身居高位的十二煌星之一，他的存在于这个世界而言代表着颠覆性的力量，因此接近他的人从来都只有两种面貌，或是对他畏惧戒备，害怕他强大的破坏性；又或是对他依赖奉承，想要借由十二煌星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与野心，而苏绮夏是第一个敢跟他提‘合作’的人。
合作……卡修在舌尖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心中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个契约者来。苏绮夏将自己与卡修放在了完全平等的位置上，不卑不亢，哪怕她现在只是个连野猪都打不过的弱鸡菜鸟，但就像她刚刚所说的那样，苏绮夏不会永远只是个弱鸡，这个女人远不像她的*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羸弱，她只是还不习惯战斗罢了。
卡修微微勾起了唇角，伸出手来与苏绮夏握在了一起，那一瞬间两人都微妙的怔了怔，苏绮夏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锁骨处微微发热的契约烙印，而卡修则若有所思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明明契约在昨晚上被苏绮夏拔起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卡修却觉得刚才握手的那一瞬间他才算是真正承认了苏绮夏，将她视作幽司流炎的正式契约者。
不是依靠煌月与生俱来的血统能力，而是通过人类的方式来完成的契约吗？卡修握紧了手指，再一次勾起了唇角，这个将他拔出封印的女人会带给他怎样的未来，居然开始有点期待了啊。
“那么先回答你之前的疑问吧，你想从我这里了解什么？”卡修收回了手，盘坐在苏绮夏对面，单手撑着下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可以详细的告诉你。”
“唔……果然最在意的还是煌月一族吧？”苏绮夏挠了挠脸颊，“契约需要注意些什么，平时有任何跟人类不同需要注意的地方之类的。”
卡修挑了挑眉，原以为少女会问他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她却先问了煌月的事情，先从自己身边的事物开始了解，这到不是个坏习惯，“我们煌月一族，大体上来说也就是某些拥有特殊基因的人类而已，经过某个契机而觉醒，拥有了变成武器的能力。一旦煌月基因觉醒，人类形态的外貌就会一直停留在觉醒时的那一刻直至死亡，煌月的平均年龄通常比人类更长，所以根据人类外貌来判断煌月的年龄是错误的想法。”
卡修一边说着，换了个姿势将胳膊搭在膝盖上，“剩下的你基本都已经知道了，耳坠上的晶石是煌月转换形态的关键，也是用于储存记忆与情感的地方，所以不能随意触碰。我武器形态上靠近枪尖部分的炎色宝石你也看见了吧？那就是我的晶石。”
苏绮夏点了点头，眼神停在了卡修耳边灿若云霞的耳坠上。
“煌月一族主要靠契约者提供的契约力来维持形态转换与日常活动，当然没有契约者的时候我们无法自行转换形态，不需要太多契约力，靠普通的食物也能维持生存，跟普通的人类无异。”卡修的声音顿了顿，“至于十二煌星，是煌月一族中最为强大与古老的存在，从上世纪末开始就是各大势力争相抢夺的存在，每一次现世都将掀起腥风血雨。”
“原来如此……特别稀有的设定吗？”苏绮夏了然道，“话说卡修你用这么官方的语气来介绍自己不觉得渗的慌吗？掀起腥风血雨什么的，台词太中二啦！”
“…………”虽然听不太懂苏绮夏在说什么，不过卡修的本能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话，作势又要臭脸，苏绮夏赶紧摆手，“我知道卡修你很厉害，问鼎整个煌月一族的最强十二煌星之一对不对！”
卡修轻轻哼了一声，尾音上挑，显然心情不错。苏绮夏暗中松了口气，莫名觉得自己越来越了解如何顺毛摸卡修的方法了。
“不过自上世纪初就存在的话，卡修的真实年龄一定比看上去大很多吧……说不定会是个老爷爷之类的。”苏绮夏暗自嘀咕，却不太敢让卡修听到，省的又伤的某把炎枪在契约者面前那敏感又脆弱的自尊心。
“第二个问题，卡修你知道先前追杀我的那些白袍教士是什么来头么？”苏绮夏换了个话题问道。
“从领口上的金边莲纹来看，应该是北迦教会的人。”卡修回忆了一下，神色间也有些气闷，“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他们具体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追杀你，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在这鬼地方已经呆了二十五年，除开一些基础常识，我所知道的东西并不比你多多少。”
从卡修这里并未得到太多有用的情报，苏绮夏也不觉得气恼，“没关系，反正他们对我有所企图的话，迟早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在那之前好好让自己变得强大，不再像昨晚那样束手无策坐以待毙才是。”
卡修闻言笑了一声，难得露出了赞许的目光，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神色一凛，伸手将苏绮夏狠狠一推，苏绮夏往后一倒，她先前所在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三道犀利的残光，像是某种动物的利爪，一只灰色的狼从空中现形，一击不成戒备的退向了后方，而它的身后亮起了层层叠叠的猩红色瞳孔，长嗥声此起彼伏的回荡在空旷的荒野上。
卡修的瞳孔骤然一缩，望着远方的狼群握紧了拳头，“…………雾隐灰狼。”
与脸色臭的能阴出水来的卡修不同，苏绮夏整个人高兴的呆毛都快翘起来了（？）。要知道她昨晚就是饿着肚子睡着的，没有什么比饿肚子的时候遇到一头送上门来的烤野猪更值得开心的事了。幽司流炎的威力果然强大，刚才那一番乱战之中刺野猪已经被高温的流炎烤了个五成熟，连背上那些难搞的倒刺都被烧得七七八八，倒是给苏绮夏省了不少功夫。
卡修阴着脸，看着黑发的少女一路哼着小曲将倒地的刺野猪给拖到了岩石后面，将昨晚的火堆拾掇了一番准备将刺野猪烤熟。她寻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工具将刺野猪切分成小块，最终双眼放光的盯住了身后沉默的自家炎枪。
“想都别想！”卡修额头上爆出一个清晰的十字路口，简直想要把苏绮夏摁住捶一顿，被迫跟野猪战斗（还差点没打过）已经足够记入他卡修大爷一生的黑历史了，被人当做餐刀切分烤肉？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苏绮夏遗憾的瘪瘪嘴，就这么将刺野猪给整个烤了，等到肉熟的时候她已经被那阵阵焦香勾得前胸贴后背，顾不得烫就直接上手撕了。
虽然没有抹别的调味料，但刺野猪的肉依旧焦香鲜嫩，脂肪分布极其均匀，每咬一口都涌出充沛的肉汁，饿极了的苏绮夏根本把持不住，一口气干掉了小半头，让原本阴着脸的卡修都露出震惊的神情来。
吃饱喝足，苏绮夏满足的摸了摸肚子，抬头一看卡修却没有吃多少，他的食量作为一个成年男性来说实在少的不科学，不禁有些奇怪问道，“怎么吃这么少，卡修？烤肉不合胃口吗？”
但是昨晚明明啃鸭脖啃的挺开心的，苏绮夏眨了眨眼睛，“难道是因为不想面对跟野猪互殴的黑历史？”
“……”卡修抬起头，沉默了看了她一眼，“我是会因为那种无聊的事而浪费食物的人吗？煌月一族本身就不需要太多食物，我们通过吸收契约力来维持日常活动与形态转换，普通食物的话，这个量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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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修闻言挑了挑眉，看着神色认真严肃的黑发少女，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你知道我是来自异世界的人，换句话说，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包括很多你认为是常识的东西。就像刚刚那样，煌月一族是怎样的存在，十二煌星又是什么，你们可以与人签订契约变化成武器，耳坠的晶石不能随便碰，不需要进食太多普通的食物……这些事，如果你不主动告诉我的话，我是不会知道的。”苏绮夏说着，微微叹了口气，垂下目光看着眼前已经熄灭的火堆，“你也看到了，战斗方面我是个完完全全的废材，连头野猪也打不过，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我估计早就已经死在那群白袍教士的手里了吧。”
卡修不置可否，等待着少女继续引出后话。
“嘛，说来不怕你笑话，我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那些白袍教士是谁，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所以不管是要追寻这些真相也好，还是寻找可以回去原来世界的方法也好，我都需要你的力量。”苏绮夏的声音顿了顿，望着卡修正襟危坐，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她的眼睛是清澈灵动的纯黑色，像这样认真的看着谁时很容易将自己的情绪传达给对方，卡修也被她眼中的神情感染，神色变得严肃了许多。
“我需要你的力量在这个世界生存，而没有我的话你也还是插在荒野上的一柄锈枪。正如你在结契之时所说，我想要力量，而你想要自由，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公平交易，没有什么不满的理由吧。”苏绮夏看着卡修，眼中漫过一丝被忽视的气恼，“既然我们选择了彼此，就好好相处共同前进不好吗，虽然目前的我是个毫无战力的弱鸡，但不代表我会一直这样啊，身为我的契约武器，偶尔也要有点耐心好好引导我进步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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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修闻言皱眉，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少女一鼓作气的气势给打断，“我知道你是很厉害的煌月，但是，真正的强大不仅仅是根据武器的力量来评判的吧，强者持有你会变得更强，那不习惯战斗的弱小者就无法发挥出你的力量了吗？那样的话，只会依赖契约者的能力来发挥战力的你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最强的煌月，所谓的武器种族，不都是与契约者齐心协力共同战斗的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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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绮夏一口气吼完，心中不自觉的抖了抖，被人这么当面训斥的话那杆大爷脾气的战枪一定会恼羞成怒的修理她的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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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啊啊啊，来了来了，卡修大爷的雷霆之怒！
苏绮夏条件反射的又蹲了回去，双手捂着之前被敲痛的额头，气鼓鼓的回瞪过去，只是这样小动物的防御模式实在没什么杀伤力。卡修眼底的戾气缓和了不少，声音顿了顿，话锋忽然一转，“但是，你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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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修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中一动，炎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紧盯着苏绮夏。黑发的少女眼神坦然而清澈，朝着他伸出手，正在等待他给出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慎重决定。卡修的心情在那样的眼神中变得很好，嘴角也忍不住溢出一丝笑意。
作为身居高位的十二煌星之一，他的存在于这个世界而言代表着颠覆性的力量，因此接近他的人从来都只有两种面貌，或是对他畏惧戒备，害怕他强大的破坏性；又或是对他依赖奉承，想要借由十二煌星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与野心，而苏绮夏是第一个敢跟他提‘合作’的人。
合作……卡修在舌尖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心中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个契约者来。苏绮夏将自己与卡修放在了完全平等的位置上，不卑不亢，哪怕她现在只是个连野猪都打不过的弱鸡菜鸟，但就像她刚刚所说的那样，苏绮夏不会永远只是个弱鸡，这个女人远不像她的*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羸弱，她只是还不习惯战斗罢了。
卡修微微勾起了唇角，伸出手来与苏绮夏握在了一起，那一瞬间两人都微妙的怔了怔，苏绮夏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锁骨处微微发热的契约烙印，而卡修则若有所思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明明契约在昨晚上被苏绮夏拔起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卡修却觉得刚才握手的那一瞬间他才算是真正承认了苏绮夏，将她视作幽司流炎的正式契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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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修挑了挑眉，原以为少女会问他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她却先问了煌月的事情，先从自己身边的事物开始了解，这到不是个坏习惯，“我们煌月一族，大体上来说也就是某些拥有特殊基因的人类而已，经过某个契机而觉醒，拥有了变成武器的能力。一旦煌月基因觉醒，人类形态的外貌就会一直停留在觉醒时的那一刻直至死亡，煌月的平均年龄通常比人类更长，所以根据人类外貌来判断煌月的年龄是错误的想法。”
卡修一边说着，换了个姿势将胳膊搭在膝盖上，“剩下的你基本都已经知道了，耳坠上的晶石是煌月转换形态的关键，也是用于储存记忆与情感的地方，所以不能随意触碰。我武器形态上靠近枪尖部分的炎色宝石你也看见了吧？那就是我的晶石。”
苏绮夏点了点头，眼神停在了卡修耳边灿若云霞的耳坠上。
“煌月一族主要靠契约者提供的契约力来维持形态转换与日常活动，当然没有契约者的时候我们无法自行转换形态，不需要太多契约力，靠普通的食物也能维持生存，跟普通的人类无异。”卡修的声音顿了顿，“至于十二煌星，是煌月一族中最为强大与古老的存在，从上世纪末开始就是各大势力争相抢夺的存在，每一次现世都将掀起腥风血雨。”
“原来如此……特别稀有的设定吗？”苏绮夏了然道，“话说卡修你用这么官方的语气来介绍自己不觉得渗的慌吗？掀起腥风血雨什么的，台词太中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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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修轻轻哼了一声，尾音上挑，显然心情不错。苏绮夏暗中松了口气，莫名觉得自己越来越了解如何顺毛摸卡修的方法了。
“不过自上世纪初就存在的话，卡修的真实年龄一定比看上去大很多吧……说不定会是个老爷爷之类的。”苏绮夏暗自嘀咕，却不太敢让卡修听到，省的又伤的某把炎枪在契约者面前那敏感又脆弱的自尊心。
“第二个问题，卡修你知道先前追杀我的那些白袍教士是什么来头么？”苏绮夏换了个话题问道。
“从领口上的金边莲纹来看，应该是北迦教会的人。”卡修回忆了一下，神色间也有些气闷，“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他们具体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追杀你，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在这鬼地方已经呆了二十五年，除开一些基础常识，我所知道的东西并不比你多多少。”
从卡修这里并未得到太多有用的情报，苏绮夏也不觉得气恼，“没关系，反正他们对我有所企图的话，迟早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在那之前好好让自己变得强大，不再像昨晚那样束手无策坐以待毙才是。”
卡修闻言笑了一声，难得露出了赞许的目光，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神色一凛，伸手将苏绮夏狠狠一推，苏绮夏往后一倒，她先前所在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三道犀利的残光，像是某种动物的利爪，一只灰色的狼从空中现形，一击不成戒备的退向了后方，而它的身后亮起了层层叠叠的猩红色瞳孔，长嗥声此起彼伏的回荡在空旷的荒野上。
卡修的瞳孔骤然一缩，望着远方的狼群握紧了拳头，“…………雾隐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