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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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麒麟电影节过后的第二天，戈锐就飞C城，为第二站演唱会彩排。陶瓷则留在家里继续当他的宅男。常煜最近都在陪他的小男朋友，没空带陶瓷出去玩，他的生活因此变得更加单调无聊。戈锐其他朋友，程惊元郑亦为他们倒是来过电话叫他出去，可是他跟他们都不是太熟，再加上他不喜欢泡吧，所以多半都没应约。
每天上午去超市买菜，下午上烹饪课，晚上看电视或上网，一个多星期来都一成不变。而且每天吃完晚饭，他就开始下意识不停地看手机，等戈锐的电话或短信。如果到睡觉前他都没有跟他联络，心里就会有点失落。
几次在报纸上翻到招聘广告，他忍不住想要不要去找一个工作。
虽然他知道戈锐是好意，他也很开心可以留在家里等他回来，可是现在这个状态，他太像被戈锐养起来的“金丝雀”，他自小就苦惯了，独立惯了，不管是那点自尊心作祟还是出于男性所谓的尊严，他都不想再这样下去。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跟戈锐谈论这个话题时，他的学长沈光烨来电话了，请他去城南一家餐厅吃晚饭。
餐厅名叫Black Rose，装修得跟别致很浪漫，陶瓷在侍者的带领下走进去时，沈光烨正坐在一架白色三角钢琴前弹奏。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表情认真专注，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着，弹到兴起处，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制造出来的美妙乐声中。
餐厅所有客人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女人们无一例外地露出惊叹的表情。
陶瓷看着他，想起某一年的元旦汇演，在礼堂里，他也表演了这么一手，当时把全校女生以及不少男生都震翻了。
“学长，风采依然啊。”沈光烨下台走过来，陶瓷忍不住调侃了他一句。
沈光烨笑着坐下喝了一口水，道：“好久没有弹过了，献丑了。”
“学长你太谦虚了。”
侍者拿着菜单走过来，“两位先生，请问要点单了吗？”
沈光烨点了一个招牌龙虾焗饭，然后对陶瓷说：“想吃什么尽管点。”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陶瓷嘴上这么说，最后却还是点了一个价位普通的套餐。
沈光烨看着他笑了笑，又喝了一口水问：“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呃，就还在朋友家帮忙啊……”陶瓷不自觉地脸红起来。
沈光烨皱了皱眉。
陶瓷有点不敢面对他探究的目光，假装看店内的装潢，转移话题道：“这店刚开的吧？”
“是的，老板你也认识。”
“谁啊？”陶瓷好奇地问。
“赵子扬和王辰。”
“哇，又开所又开餐厅，好厉害啊！”陶瓷瞪大眼睛看着沈光烨，“这家餐厅师兄你不会也是老板之一吧？”
沈光烨摇头，“餐厅合伙比较麻烦，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意，没叫我入伙。”
陶瓷了然地点点头。
所有菜上来，两人开吃后，沈光烨问陶瓷，“味道怎么样？”
陶瓷把一条黑椒牛柳吞下去，眼睛犹如星星亮了起来，赞叹道：“很好吃！”
沈光烨被他孩子气的反应逗笑了，望着他语气温柔地说：“喜欢的话下次再来吃。”
“好啊好啊，下次让我请客。”陶瓷想也不想地说。
“没问题……不过我会点很贵的哦。”沈光烨故意逗他。
陶瓷愣了一下，露出有点为难的表情，“呃，能不能不要太贵？”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积蓄，戈锐给了他一张银行卡，让他想买什么随便刷，他穿的用的，都是戈锐的钱给买的。虽然戈锐宽慰他说，他用他的卡只是提前预支他应得的薪水，他却没办法这样说服自己，在他看来，那些还是戈锐的钱。
他们现在是恋人，谈钱伤感情，陶瓷不想让戈锐不高兴，所以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全心全意把所有家事做得更好，让自己心安一点。
这一刻，他一直努力忽略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却又再一次涌上心头。
难道自己请一个朋友吃饭都要用戈锐的钱吗？
他感到羞耻和恐慌。
沈光烨看到他脸色骤变，连忙收起玩笑的表情，有点尴尬地说：“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是你学长，怎么好意思宰你。”
陶瓷知道他误会了，却根本没办法解释，勉强地对他笑一笑。
心里乱乱的，沈光烨却又说起他最不想面对的一个问题，“你真的不打算从事法律方面的工作了？”
陶瓷怔怔地望着他，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
沈光烨看一眼他下午上完课直接带过来的烹饪教学书，又问：“你很喜欢烹饪？”
这回，陶瓷坚定地点了点头。
沈光烨抚额叹气，“读那么多年法律，又在法院呆了几年，结果却觉得烹饪比较有意思，真是被你打败了……”
陶瓷脸红起来，呐呐道：“学长你就别取笑我了。”
“我怎么会取笑你。”沈光烨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烹饪，不然就考虑做厨师吧，不过刚开始会辛苦一点……”
陶瓷记得高中毕业去饭馆打工时，店里的大厨想收他为徒，当时他的想法是，他马上要念大学了，他的前途一片大好，怎么可以待在肮脏油腻的厨房里当小厨师呢。
而现在，他读完了大学，在法院待过几年，当过法官，只要他想的话，他还是可以找到不错的工作……虽说职业无贵贱之分，对于厨师这份职业，他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排斥了，可是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去做一个厨师。
沈光烨一眼就看明白他的顾虑，微笑着问他，“今天的晚餐很好吃，你吃完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陶瓷点头。
“心情好的人吃了美味的食物会变得更加开心，心情不好的人也可以从中得到一点点安慰……”沈光烨继续说，“人生在世，每个人都离不开食物，做一个让人吃得开心的厨师其实也可以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而且待遇方面也不会低……如果你真的不想从事和法律有关的职业了，不如考虑看看。”
陶瓷认真地听他说完，露出一个真诚的带着感激意味的笑容，“学长，谢谢你。”
沈光烨看着他右颊的酒窝恍了两秒神才笑笑道：“别跟我这么客气。”
吃完饭，侍者把餐盘收走，沈光烨状若不经意地问陶瓷，“大学毕业后有没有交女朋友啊？”
陶瓷本来想老实说没有，对上他温柔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却不由自主地回答：“交过一个……”
沈光烨有点惊讶，“哦？是什么样的女孩，现在还在一起吗？”
“同事介绍的，挺可爱的女孩子……”陶瓷只得硬着头皮把谎圆下去，“已经分手很久了……”
“为什么分手？”沈光烨又问。
“呃，性格不合……”陶瓷不习惯说谎，垂下头有点困窘地继续瞎掰。
沈光烨却把他的困窘当成了沮丧，莞尔道：“是不是那女孩觉得你太闷了？”
陶瓷呵呵干笑两声。
沈光烨安慰他道：“分了就别想了，赶明儿我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
陶瓷还是干笑，为了不让这个可怕的话题继续下去，反过来问他，“学长你呢，怎么还没结婚啊？”
沈光烨看着他笑了笑，“这种事靠缘分，我不急。”
两人又聊了一下大学时代的各种趣事，回忆了一番那段美好时光，这才离开餐厅。
为了不让沈光烨再误会他被富婆包养了，陶瓷没有开车出来。
不料一走出餐厅，沈光烨就对他说：“你住哪，我送你。”
陶瓷连忙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何必麻烦，还是我送你吧。”
陶瓷急了，要是让学长知道他住在戈锐那幢豪华别墅里，那还得了！
可是再拒绝的话，他也会起疑心的吧？
怎么办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常煜打来问他在哪，要不要一起去唱K。
陶瓷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他才松一口气，沈光烨却又说：“你朋友约在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陶瓷狂躁得很想嚎叫，很想使劲揪自己的头发。
学长，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热心！！！
沈光烨把陶瓷送到被外界称为“销金窟”的宁私人会所，看着窗外低调而华丽的霓虹招牌，心里充满疑窦，很想问陶瓷什么朋友找他来这种最低消费上万的地方唱歌，又怕自己问太多让他厌烦不快，只得交代他一句，“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给我。”
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车子离开，陶瓷长舒一口气。
唉，玩地下恋真是累人……
回过头正想进店里，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常煜吓了一大跳。
常煜抽着一支烟看一眼沈光烨离去的方向，问：“那是谁啊？”
“大学学长。”
“长得挺帅的啊。”常煜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
陶瓷嘴角抽了抽，正想说别打他学长的主意，人家是直的，一个少年突然蹿了出来，伸出手猛地揪住常煜的右耳，破口大骂道：“说谁帅呢？！就出来抽根烟的功夫，又勾搭上谁了你？！人渣！！”
陶瓷看着眼前这一幕，满脸愕然。
“宝贝儿，轻点行不行……”常煜龇着牙把少年的手拽下来，然后搂住他的肩膀露出有点宠溺又有点无奈的表情，对陶瓷介绍道，“这个暴力狂就是我家小朋友，路唯。”
“喔……”陶瓷看着一脸凶神恶煞地想要挣脱常煜怀抱的路唯，眨眨眼道，“真的是未成年啊……”
路唯凶神恶煞的眼神立刻改变方向射向陶瓷，“谁说我没成年，今天老子十八岁了！”
就算他已经十八岁，也还只是个小孩子，脾气特别暴躁，嘴贱，爱吃醋，高兴了就像只哈巴狗似的特别乖，不高兴了立刻变身大狼狗闹得鸡飞狗跳。
很任性，可是也很可爱。
晚上回家后跟戈锐讲电话时，陶瓷忍不住不停地在讲起路唯，戈锐一直没说话。
陶瓷以为他觉得没趣，正想转换话题，戈锐开口了，“我不太记得你十八岁时什么样子了……”
陶瓷愣了一下，笑了，“我们那时才见过几面啊，你记得才奇怪了……不过后来你做专辑签售，我去找你签名，你有认出我……当时觉得特别开心，可是其实也挺不解的，你怎么会记得我呢？”
戈锐沉默了几秒，轻声说：“我记得你的眼睛，很干净很明亮。”
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并没有*的意味，陶瓷的脸却腾地红了起来。
金麒麟电影节过后的第二天，戈锐就飞C城，为第二站演唱会彩排。陶瓷则留在家里继续当他的宅男。常煜最近都在陪他的小男朋友，没空带陶瓷出去玩，他的生活因此变得更加单调无聊。戈锐其他朋友，程惊元郑亦为他们倒是来过电话叫他出去，可是他跟他们都不是太熟，再加上他不喜欢泡吧，所以多半都没应约。
每天上午去超市买菜，下午上烹饪课，晚上看电视或上网，一个多星期来都一成不变。而且每天吃完晚饭，他就开始下意识不停地看手机，等戈锐的电话或短信。如果到睡觉前他都没有跟他联络，心里就会有点失落。
几次在报纸上翻到招聘广告，他忍不住想要不要去找一个工作。
虽然他知道戈锐是好意，他也很开心可以留在家里等他回来，可是现在这个状态，他太像被戈锐养起来的“金丝雀”，他自小就苦惯了，独立惯了，不管是那点自尊心作祟还是出于男性所谓的尊严，他都不想再这样下去。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跟戈锐谈论这个话题时，他的学长沈光烨来电话了，请他去城南一家餐厅吃晚饭。
餐厅名叫Black Rose，装修得跟别致很浪漫，陶瓷在侍者的带领下走进去时，沈光烨正坐在一架白色三角钢琴前弹奏。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表情认真专注，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着，弹到兴起处，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制造出来的美妙乐声中。
餐厅所有客人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女人们无一例外地露出惊叹的表情。
陶瓷看着他，想起某一年的元旦汇演，在礼堂里，他也表演了这么一手，当时把全校女生以及不少男生都震翻了。
“学长，风采依然啊。”沈光烨下台走过来，陶瓷忍不住调侃了他一句。
沈光烨笑着坐下喝了一口水，道：“好久没有弹过了，献丑了。”
“学长你太谦虚了。”
侍者拿着菜单走过来，“两位先生，请问要点单了吗？”
沈光烨点了一个招牌龙虾焗饭，然后对陶瓷说：“想吃什么尽管点。”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陶瓷嘴上这么说，最后却还是点了一个价位普通的套餐。
沈光烨看着他笑了笑，又喝了一口水问：“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呃，就还在朋友家帮忙啊……”陶瓷不自觉地脸红起来。
沈光烨皱了皱眉。
陶瓷有点不敢面对他探究的目光，假装看店内的装潢，转移话题道：“这店刚开的吧？”
“是的，老板你也认识。”
“谁啊？”陶瓷好奇地问。
“赵子扬和王辰。”
“哇，又开所又开餐厅，好厉害啊！”陶瓷瞪大眼睛看着沈光烨，“这家餐厅师兄你不会也是老板之一吧？”
沈光烨摇头，“餐厅合伙比较麻烦，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意，没叫我入伙。”
陶瓷了然地点点头。
所有菜上来，两人开吃后，沈光烨问陶瓷，“味道怎么样？”
陶瓷把一条黑椒牛柳吞下去，眼睛犹如星星亮了起来，赞叹道：“很好吃！”
沈光烨被他孩子气的反应逗笑了，望着他语气温柔地说：“喜欢的话下次再来吃。”
“好啊好啊，下次让我请客。”陶瓷想也不想地说。
“没问题……不过我会点很贵的哦。”沈光烨故意逗他。
陶瓷愣了一下，露出有点为难的表情，“呃，能不能不要太贵？”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积蓄，戈锐给了他一张银行卡，让他想买什么随便刷，他穿的用的，都是戈锐的钱给买的。虽然戈锐宽慰他说，他用他的卡只是提前预支他应得的薪水，他却没办法这样说服自己，在他看来，那些还是戈锐的钱。
他们现在是恋人，谈钱伤感情，陶瓷不想让戈锐不高兴，所以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全心全意把所有家事做得更好，让自己心安一点。
这一刻，他一直努力忽略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却又再一次涌上心头。
难道自己请一个朋友吃饭都要用戈锐的钱吗？
他感到羞耻和恐慌。
沈光烨看到他脸色骤变，连忙收起玩笑的表情，有点尴尬地说：“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是你学长，怎么好意思宰你。”
陶瓷知道他误会了，却根本没办法解释，勉强地对他笑一笑。
心里乱乱的，沈光烨却又说起他最不想面对的一个问题，“你真的不打算从事法律方面的工作了？”
陶瓷怔怔地望着他，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
沈光烨看一眼他下午上完课直接带过来的烹饪教学书，又问：“你很喜欢烹饪？”
这回，陶瓷坚定地点了点头。
沈光烨抚额叹气，“读那么多年法律，又在法院呆了几年，结果却觉得烹饪比较有意思，真是被你打败了……”
陶瓷脸红起来，呐呐道：“学长你就别取笑我了。”
“我怎么会取笑你。”沈光烨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烹饪，不然就考虑做厨师吧，不过刚开始会辛苦一点……”
陶瓷记得高中毕业去饭馆打工时，店里的大厨想收他为徒，当时他的想法是，他马上要念大学了，他的前途一片大好，怎么可以待在肮脏油腻的厨房里当小厨师呢。
而现在，他读完了大学，在法院待过几年，当过法官，只要他想的话，他还是可以找到不错的工作……虽说职业无贵贱之分，对于厨师这份职业，他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排斥了，可是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去做一个厨师。
沈光烨一眼就看明白他的顾虑，微笑着问他，“今天的晚餐很好吃，你吃完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陶瓷点头。
“心情好的人吃了美味的食物会变得更加开心，心情不好的人也可以从中得到一点点安慰……”沈光烨继续说，“人生在世，每个人都离不开食物，做一个让人吃得开心的厨师其实也可以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而且待遇方面也不会低……如果你真的不想从事和法律有关的职业了，不如考虑看看。”
陶瓷认真地听他说完，露出一个真诚的带着感激意味的笑容，“学长，谢谢你。”
沈光烨看着他右颊的酒窝恍了两秒神才笑笑道：“别跟我这么客气。”
吃完饭，侍者把餐盘收走，沈光烨状若不经意地问陶瓷，“大学毕业后有没有交女朋友啊？”
陶瓷本来想老实说没有，对上他温柔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却不由自主地回答：“交过一个……”
沈光烨有点惊讶，“哦？是什么样的女孩，现在还在一起吗？”
“同事介绍的，挺可爱的女孩子……”陶瓷只得硬着头皮把谎圆下去，“已经分手很久了……”
“为什么分手？”沈光烨又问。
“呃，性格不合……”陶瓷不习惯说谎，垂下头有点困窘地继续瞎掰。
沈光烨却把他的困窘当成了沮丧，莞尔道：“是不是那女孩觉得你太闷了？”
陶瓷呵呵干笑两声。
沈光烨安慰他道：“分了就别想了，赶明儿我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
陶瓷还是干笑，为了不让这个可怕的话题继续下去，反过来问他，“学长你呢，怎么还没结婚啊？”
沈光烨看着他笑了笑，“这种事靠缘分，我不急。”
两人又聊了一下大学时代的各种趣事，回忆了一番那段美好时光，这才离开餐厅。
为了不让沈光烨再误会他被富婆包养了，陶瓷没有开车出来。
不料一走出餐厅，沈光烨就对他说：“你住哪，我送你。”
陶瓷连忙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何必麻烦，还是我送你吧。”
陶瓷急了，要是让学长知道他住在戈锐那幢豪华别墅里，那还得了！
可是再拒绝的话，他也会起疑心的吧？
怎么办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常煜打来问他在哪，要不要一起去唱K。
陶瓷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他才松一口气，沈光烨却又说：“你朋友约在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陶瓷狂躁得很想嚎叫，很想使劲揪自己的头发。
学长，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热心！！！
沈光烨把陶瓷送到被外界称为“销金窟”的宁私人会所，看着窗外低调而华丽的霓虹招牌，心里充满疑窦，很想问陶瓷什么朋友找他来这种最低消费上万的地方唱歌，又怕自己问太多让他厌烦不快，只得交代他一句，“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给我。”
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车子离开，陶瓷长舒一口气。
唉，玩地下恋真是累人……
回过头正想进店里，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常煜吓了一大跳。
常煜抽着一支烟看一眼沈光烨离去的方向，问：“那是谁啊？”
“大学学长。”
“长得挺帅的啊。”常煜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
陶瓷嘴角抽了抽，正想说别打他学长的主意，人家是直的，一个少年突然蹿了出来，伸出手猛地揪住常煜的右耳，破口大骂道：“说谁帅呢？！就出来抽根烟的功夫，又勾搭上谁了你？！人渣！！”
陶瓷看着眼前这一幕，满脸愕然。
“宝贝儿，轻点行不行……”常煜龇着牙把少年的手拽下来，然后搂住他的肩膀露出有点宠溺又有点无奈的表情，对陶瓷介绍道，“这个暴力狂就是我家小朋友，路唯。”
“喔……”陶瓷看着一脸凶神恶煞地想要挣脱常煜怀抱的路唯，眨眨眼道，“真的是未成年啊……”
路唯凶神恶煞的眼神立刻改变方向射向陶瓷，“谁说我没成年，今天老子十八岁了！”
就算他已经十八岁，也还只是个小孩子，脾气特别暴躁，嘴贱，爱吃醋，高兴了就像只哈巴狗似的特别乖，不高兴了立刻变身大狼狗闹得鸡飞狗跳。
很任性，可是也很可爱。
晚上回家后跟戈锐讲电话时，陶瓷忍不住不停地在讲起路唯，戈锐一直没说话。
陶瓷以为他觉得没趣，正想转换话题，戈锐开口了，“我不太记得你十八岁时什么样子了……”
陶瓷愣了一下，笑了，“我们那时才见过几面啊，你记得才奇怪了……不过后来你做专辑签售，我去找你签名，你有认出我……当时觉得特别开心，可是其实也挺不解的，你怎么会记得我呢？”
戈锐沉默了几秒，轻声说：“我记得你的眼睛，很干净很明亮。”
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并没有*的意味，陶瓷的脸却腾地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