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找娃的女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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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鬼送鬼，这档子事俺之前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以前觉得还怪好玩的。但今天这一亲身经历才发现更本不是这个回事。
深更半夜的，又是在大山沟沟里，二舅在那边，说是念叨着，倒不如说是在唱着，有点类似于俺们这儿的信天游的调子，高一声，低一声，长一声，短一声，幽怨曲折的调调就好像是山沟沟里的羊肠小道一样，九曲十八弯的，鬼送走多少不知道，反正俺的魂感觉都差点被勾跑了。
幸好二舅没让俺去给鬼送什么吃的穿的，只是让俺在这儿烧黄纸，有这么一堆火在这儿，可以烤着取暖，也多少让俺的心里亮堂了些，没有那么害怕了。
只是有一点，俺身子怎么还这么痒呀，痒得俺都快疯了，恨不得拿起块石头蛋子来好好蹭蹭。
就在这时候，耳根子也跟着不清净起来，不是格支支的磨牙声，就是噼啪噼啪的吧嗒嘴的声音，还有像茅房里一群群的苍蝇，从耳旁簇拥而过嗡嗡响，俺赶紧朝二舅喊道：“二舅，你听到什么怪声没有？”
二舅手里忙着，头也没回，颇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是鬼声，你不要理他们就没事，虽然现在看不见，但这四周此刻都聚满了鬼。那些怪声都是他们发出来的，一般的鬼不会说人话，要是碰到会说的，那才是些厉害的恶鬼。你要是听到了，他们无论问你啥话，可千万不要答应，只要你一应声，他们就上了你的身。”
看来俺没听到人声，还算是万幸的呢，不过话说真有鬼会将人话吗？俺心里正范嘀咕呢，结果就听到有人说道：“你们谁看到俺的娃了，你们有谁看到俺的娃了？”
这声音阴森凄惨，像是一个老妇人在找自己的娃，俺心惊胆战的瞅了瞅四周，除了俺跟俺二舅外并没有旁人。
“你们谁看到俺的娃了，你们有谁看到俺的娃了？”
那个声音还在不听的念叨着，而且越来越近。
“你是俺的娃吗，是吗？模样这么俊，一定是俺的娃，让娘抱抱，让娘抱抱……”
“啊----”俺大叫了一声，做到地上，也不知道那个找娃的鬼在哪儿，就把手里的黄纸扔得满天都是。“俺不是你的娃，离俺远点，去……”
“狗剩儿。不要说话！”
二舅一个健步跳到俺跟前，急得他直接给了俺一巴掌，扇的俺眼前金星乱转，但也明白过来了，感觉把嘴捂上。
“山鬼，地鬼，来此处，这里才好上路。”
二舅从兜里掏出一把檀香粉末来，在牛油蜡烛上一扬，那些粉末见火就着，冒出一团火候，立即化成一片白烟。那个找娃的鬼声才渐渐远去。
“狗剩儿，刚才二舅跟你说啥了！”二舅冲俺吼道。
“二舅，俺知道错了。”
“小心了，这是闹着玩得吗？这里面混着什么鬼都有，要是被上了身，或者被勾了魂，到时候俺咋跟你娘交代？”
被二舅训了一顿后，俺这下算彻底老实了，二舅见俺也知道错了，也没再责怪下去。
“狗剩儿，你过来。”
听到二舅叫俺，俺便从地上爬了起来，随着他来到馍馍跟布匹跟前。
“来，你按照俺刚才的样子，唱着送鬼瑶。送送鬼试试。你越是害怕，鬼越是找你。接着这个机会，也正好让你锻炼一下。”
原来这叫送鬼谣呀，听着就渗人毛。
俺学着二舅的样子，用毛笔沾了猪血，在馍馍跟各色布匹上写好字后，就朝矿坑里抛去。接着就唱了起来。
这信天游的调子虽然没人教过俺，更没有专门学过，但俺们这的小小子，从小放羊听老人们唱，听都听会了，谁都会唱那么两嗓子，添上这词就行了。
二舅看着俺学得有模有样的，笑着说道：“好娃子，好好学，这可是花钱都学不来的手艺，等你学好了，跟二舅一起到省城里挣大钱去。”
二舅说完，又坐回去抽烟了，让俺一个人在这里操持着。应该是把这些馍馍跟五色布匹送完了，这送鬼应该也就结束了吧，想到这儿俺不禁加快了手脚。可就在这时候，俺就觉得这脖子实在痒得受不了了，就用手里的馍馍去蹭。
也许使得劲儿太大了，感觉脖子黏糊糊的，应该是蹭出血来了吧，但顺手一模脖子，竟然给摸下来一块皮。
这块皮血乎刺啦的还带着点肉，俺不由得吓了一跳，再一摸，发现虽然皮肤有些破皮了，但却并没有肉都被挠下来，再看手里的馍馍，这才发现，皮并不是俺自个的，而是馍馍上掉下来呢。
因为手里的馍馍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孩的脑袋，应该是才出生的婴儿的那种，大概就只有手掌大小，托在手里还直乐呢。
俺一抖手，赶紧把那玩意扔到一边。俺回身刚想叫二舅，就只见那些还没用到的馍馍。堆成一个小山，竟然也都变成了婴儿的小脑瓜子。
再看五色布匹跟前，一群破衣烂衫，奇形怪状的鬼正在争抢那些布，他们把布匹往身上一披，都高兴的跳起舞来。
布都是没经过裁剪的，大块绿，大块红，大块白的披在身上，连蹦带跳得，比鬼又可怕了三分。
还有在招鬼香下更是如此，一群鬼围在香柱子底下，就跟吸大烟一样，都站在地上正吸得美呢。他们有没手的，有断腿的，还有两个则是嫌站着还不够高的，把脑袋揪了下来，用手举着，尽量往香头的地方够着。
有一个长舌头的鬼看不过去了，一巴掌把一个鬼的脑袋给扇到一边，脑袋咕噜噜的滚出去老远，那个鬼赶忙去追自个的脑袋。但也许是脑袋落的地方又看不见自己的身子，只能在地上瞎摸。
长舌头的鬼占了他的地方，耷拉这能垂到肚脐眼的舌头，被香气迷的直翻白眼，好像真被弄的神魂颠倒了，竟然伸着舌头，想要添那个火红的大香头。
结果他被身后两个鬼攥住他的舌头，在他脖子上缠了两圈后，把他推到一边。
突然看到这种种怪象，俺起初还不敢相信，以为是烟火闪的呢，但再仔细看看，越看越真。
二舅刚才抽着烟，还掏出一瓶小酒来喝着，没一会儿竟然睡倒在了火堆旁，俺赶忙跑到他跟前，把他摇醒。
“二舅，二舅，你醒醒，有鬼，有鬼呀。”
二舅坐起身来，全然不在乎，第一件还是先喝了一口小酒，这才说道：“当然有鬼了，怎么能没鬼呢，弄了这么半天不就是招鬼送鬼呢吗？”
“不是呀，二舅，刚才鬼都显形了，就在这儿，你看呀，有个鬼还想把香给弄下来呢。还有鬼都在抢布，还有馍馍，馍馍都变成小孩的脑袋瓜子了。”
俺指着招鬼香的位置，想让二舅也看看，但奇怪的是，俺刚一回身，一切都又恢复了正常。没鬼抢布了，也没鬼闻香了，连那些馍馍也都是白花花的罗在那儿，根本没什么小孩的脑瓜子。
“狗剩儿，你是不是被鬼吓破了胆，哪里有什么显形的鬼呀？”
二舅站起来，看了看天，掏出表来一看，凌晨十二点半了，觉得时辰差不多了，该是要收场的时候了。
二舅先让俺把招鬼香给弄灭了，然后把剩下馍馍跟布匹，用猪血画好红字后，都扔到了大坑里，接着，他把最后的黄纸上都写上：“至尊地藏，大威天龙，神鬼必寂。”
用黄纸把小麦，谷子，高粱和稻子都包起来，往火堆里一投，顿时就烧起来熊熊大火。火苗子一下子窜起来有一丈多高。
与此同时，四周刮起来一阵旋风，一时间飞沙走石，吹得四盏送鬼蜡都差点灭了。旋风刮了一阵后，都一并投到了火堆当中。
二舅说那股旋风已经带着众鬼，都赶往阴曹地府去报道了，他让俺把剩下的猪血围着火堆撒了一圈，免得有些鬼会再回来。
剩下的事就是要让四根送鬼蜡必须一直燃烧到天亮才行，要是中途灭了，有些鬼就有可能迷路，没准还会转回来。所以俺们爷俩还得在这儿守一夜才行。
二舅从工人住的地方拿过来两套被褥，就想在这边打地铺，熬一夜。
不过，二舅毕竟是长辈，俺又是个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了，自己还守不了夜吗？而且鬼都被送走了，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他喝着喝着酒不知道啥时候就又睡着了。等于还是俺自个守着。
“哈哈，娃子，你自个不怕吗？”二舅笑着问道。
“不怕，二舅，你去休息吧，俺自个就行，不是就让蜡烛一直亮着，没别的事了吗？”
“是的，是没别的事了。你自个真的不害怕。”
“真不害怕。”说实话，其实俺有点希望二舅说：“你个毛孩子，嘴巴没毛办事不牢，还是俺们爷俩做个伴吧。”
但是，二舅却伸了个拦腰说道：“好吧，你小心点，有事叫二舅就行了，再有就是如果万一蜡烛被风吹灭了，你可得马上点上，千万别耽搁久了。”
说完，二舅就径自回去睡觉了。
招鬼送鬼，这档子事俺之前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以前觉得还怪好玩的。但今天这一亲身经历才发现更本不是这个回事。
深更半夜的，又是在大山沟沟里，二舅在那边，说是念叨着，倒不如说是在唱着，有点类似于俺们这儿的信天游的调子，高一声，低一声，长一声，短一声，幽怨曲折的调调就好像是山沟沟里的羊肠小道一样，九曲十八弯的，鬼送走多少不知道，反正俺的魂感觉都差点被勾跑了。
幸好二舅没让俺去给鬼送什么吃的穿的，只是让俺在这儿烧黄纸，有这么一堆火在这儿，可以烤着取暖，也多少让俺的心里亮堂了些，没有那么害怕了。
只是有一点，俺身子怎么还这么痒呀，痒得俺都快疯了，恨不得拿起块石头蛋子来好好蹭蹭。
就在这时候，耳根子也跟着不清净起来，不是格支支的磨牙声，就是噼啪噼啪的吧嗒嘴的声音，还有像茅房里一群群的苍蝇，从耳旁簇拥而过嗡嗡响，俺赶紧朝二舅喊道：“二舅，你听到什么怪声没有？”
二舅手里忙着，头也没回，颇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是鬼声，你不要理他们就没事，虽然现在看不见，但这四周此刻都聚满了鬼。那些怪声都是他们发出来的，一般的鬼不会说人话，要是碰到会说的，那才是些厉害的恶鬼。你要是听到了，他们无论问你啥话，可千万不要答应，只要你一应声，他们就上了你的身。”
看来俺没听到人声，还算是万幸的呢，不过话说真有鬼会将人话吗？俺心里正范嘀咕呢，结果就听到有人说道：“你们谁看到俺的娃了，你们有谁看到俺的娃了？”
这声音阴森凄惨，像是一个老妇人在找自己的娃，俺心惊胆战的瞅了瞅四周，除了俺跟俺二舅外并没有旁人。
“你们谁看到俺的娃了，你们有谁看到俺的娃了？”
那个声音还在不听的念叨着，而且越来越近。
“你是俺的娃吗，是吗？模样这么俊，一定是俺的娃，让娘抱抱，让娘抱抱……”
“啊----”俺大叫了一声，做到地上，也不知道那个找娃的鬼在哪儿，就把手里的黄纸扔得满天都是。“俺不是你的娃，离俺远点，去……”
“狗剩儿。不要说话！”
二舅一个健步跳到俺跟前，急得他直接给了俺一巴掌，扇的俺眼前金星乱转，但也明白过来了，感觉把嘴捂上。
“山鬼，地鬼，来此处，这里才好上路。”
二舅从兜里掏出一把檀香粉末来，在牛油蜡烛上一扬，那些粉末见火就着，冒出一团火候，立即化成一片白烟。那个找娃的鬼声才渐渐远去。
“狗剩儿，刚才二舅跟你说啥了！”二舅冲俺吼道。
“二舅，俺知道错了。”
“小心了，这是闹着玩得吗？这里面混着什么鬼都有，要是被上了身，或者被勾了魂，到时候俺咋跟你娘交代？”
被二舅训了一顿后，俺这下算彻底老实了，二舅见俺也知道错了，也没再责怪下去。
“狗剩儿，你过来。”
听到二舅叫俺，俺便从地上爬了起来，随着他来到馍馍跟布匹跟前。
“来，你按照俺刚才的样子，唱着送鬼瑶。送送鬼试试。你越是害怕，鬼越是找你。接着这个机会，也正好让你锻炼一下。”
原来这叫送鬼谣呀，听着就渗人毛。
俺学着二舅的样子，用毛笔沾了猪血，在馍馍跟各色布匹上写好字后，就朝矿坑里抛去。接着就唱了起来。
这信天游的调子虽然没人教过俺，更没有专门学过，但俺们这的小小子，从小放羊听老人们唱，听都听会了，谁都会唱那么两嗓子，添上这词就行了。
二舅看着俺学得有模有样的，笑着说道：“好娃子，好好学，这可是花钱都学不来的手艺，等你学好了，跟二舅一起到省城里挣大钱去。”
二舅说完，又坐回去抽烟了，让俺一个人在这里操持着。应该是把这些馍馍跟五色布匹送完了，这送鬼应该也就结束了吧，想到这儿俺不禁加快了手脚。可就在这时候，俺就觉得这脖子实在痒得受不了了，就用手里的馍馍去蹭。
也许使得劲儿太大了，感觉脖子黏糊糊的，应该是蹭出血来了吧，但顺手一模脖子，竟然给摸下来一块皮。
这块皮血乎刺啦的还带着点肉，俺不由得吓了一跳，再一摸，发现虽然皮肤有些破皮了，但却并没有肉都被挠下来，再看手里的馍馍，这才发现，皮并不是俺自个的，而是馍馍上掉下来呢。
因为手里的馍馍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孩的脑袋，应该是才出生的婴儿的那种，大概就只有手掌大小，托在手里还直乐呢。
俺一抖手，赶紧把那玩意扔到一边。俺回身刚想叫二舅，就只见那些还没用到的馍馍。堆成一个小山，竟然也都变成了婴儿的小脑瓜子。
再看五色布匹跟前，一群破衣烂衫，奇形怪状的鬼正在争抢那些布，他们把布匹往身上一披，都高兴的跳起舞来。
布都是没经过裁剪的，大块绿，大块红，大块白的披在身上，连蹦带跳得，比鬼又可怕了三分。
还有在招鬼香下更是如此，一群鬼围在香柱子底下，就跟吸大烟一样，都站在地上正吸得美呢。他们有没手的，有断腿的，还有两个则是嫌站着还不够高的，把脑袋揪了下来，用手举着，尽量往香头的地方够着。
有一个长舌头的鬼看不过去了，一巴掌把一个鬼的脑袋给扇到一边，脑袋咕噜噜的滚出去老远，那个鬼赶忙去追自个的脑袋。但也许是脑袋落的地方又看不见自己的身子，只能在地上瞎摸。
长舌头的鬼占了他的地方，耷拉这能垂到肚脐眼的舌头，被香气迷的直翻白眼，好像真被弄的神魂颠倒了，竟然伸着舌头，想要添那个火红的大香头。
结果他被身后两个鬼攥住他的舌头，在他脖子上缠了两圈后，把他推到一边。
突然看到这种种怪象，俺起初还不敢相信，以为是烟火闪的呢，但再仔细看看，越看越真。
二舅刚才抽着烟，还掏出一瓶小酒来喝着，没一会儿竟然睡倒在了火堆旁，俺赶忙跑到他跟前，把他摇醒。
“二舅，二舅，你醒醒，有鬼，有鬼呀。”
二舅坐起身来，全然不在乎，第一件还是先喝了一口小酒，这才说道：“当然有鬼了，怎么能没鬼呢，弄了这么半天不就是招鬼送鬼呢吗？”
“不是呀，二舅，刚才鬼都显形了，就在这儿，你看呀，有个鬼还想把香给弄下来呢。还有鬼都在抢布，还有馍馍，馍馍都变成小孩的脑袋瓜子了。”
俺指着招鬼香的位置，想让二舅也看看，但奇怪的是，俺刚一回身，一切都又恢复了正常。没鬼抢布了，也没鬼闻香了，连那些馍馍也都是白花花的罗在那儿，根本没什么小孩的脑瓜子。
“狗剩儿，你是不是被鬼吓破了胆，哪里有什么显形的鬼呀？”
二舅站起来，看了看天，掏出表来一看，凌晨十二点半了，觉得时辰差不多了，该是要收场的时候了。
二舅先让俺把招鬼香给弄灭了，然后把剩下馍馍跟布匹，用猪血画好红字后，都扔到了大坑里，接着，他把最后的黄纸上都写上：“至尊地藏，大威天龙，神鬼必寂。”
用黄纸把小麦，谷子，高粱和稻子都包起来，往火堆里一投，顿时就烧起来熊熊大火。火苗子一下子窜起来有一丈多高。
与此同时，四周刮起来一阵旋风，一时间飞沙走石，吹得四盏送鬼蜡都差点灭了。旋风刮了一阵后，都一并投到了火堆当中。
二舅说那股旋风已经带着众鬼，都赶往阴曹地府去报道了，他让俺把剩下的猪血围着火堆撒了一圈，免得有些鬼会再回来。
剩下的事就是要让四根送鬼蜡必须一直燃烧到天亮才行，要是中途灭了，有些鬼就有可能迷路，没准还会转回来。所以俺们爷俩还得在这儿守一夜才行。
二舅从工人住的地方拿过来两套被褥，就想在这边打地铺，熬一夜。
不过，二舅毕竟是长辈，俺又是个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了，自己还守不了夜吗？而且鬼都被送走了，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他喝着喝着酒不知道啥时候就又睡着了。等于还是俺自个守着。
“哈哈，娃子，你自个不怕吗？”二舅笑着问道。
“不怕，二舅，你去休息吧，俺自个就行，不是就让蜡烛一直亮着，没别的事了吗？”
“是的，是没别的事了。你自个真的不害怕。”
“真不害怕。”说实话，其实俺有点希望二舅说：“你个毛孩子，嘴巴没毛办事不牢，还是俺们爷俩做个伴吧。”
但是，二舅却伸了个拦腰说道：“好吧，你小心点，有事叫二舅就行了，再有就是如果万一蜡烛被风吹灭了，你可得马上点上，千万别耽搁久了。”
说完，二舅就径自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