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量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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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做什么！”
武心蝶见茅小台跪拜，慌忙下马将茅小台扶起，数落道：“你还说何灵秀呢，你这不是也给我跪下了？你先起来，你这茬子事不是小事，我帮不帮你，那要量利而行。”茅小台激动道：“我茅小台虽然不是什么牛b人物，但也从没跟哪个人行过大礼。现在我为了集珍阁和集珍阁的百十位帮众，给大哥行个大礼，大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嗯。我的良心也是肉长的，不是铁铸的，我很同情你和集珍阁的遭遇。可是你这事不是三五人之间的小恩怨，这事牵扯到帮会纷争。我就是再有心帮你，没有帮会的支持那也是白搭，所以我说我要量利而行，你懂了么？”武心蝶言语中饶有深意。
“大哥的意思我懂。我也不是让大哥单枪匹马去沙漠迷宫拼命，我是想让大哥率领着聚义堂的虎狼之师，去沙漠迷宫找萧章讨个公道，然后再去集珍阁找尤士鸠问罪，让鱼在江这傀儡退位，扶正我这阁老的位子……”
“你只知道说，你还是不明白我说的量利而行的意思。”
“量力而行？量力而行……”茅小台喃喃揣摩片刻，笑道，“量力而行的意思谁还不懂啊？大哥的聚义堂在江湖上的帮会中那是响当当的，不敢说比张云纵的人神世家牛吧，反正要收拾沙漠迷宫这伙人可不是难事。大哥在聚义堂位高名重……”
“好了好了，你还是先听我说吧！”
武心蝶一语打断，搓搓手道，“我这人也没读过几本书，可是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忘了这话是孔子说的还是孟子说的了，你听说过么？”
“呵呵，我听说过。这话不是孔子说的，也不是孟子说的，是《史记》的作者司马迁说的，这话传到现在有两千多年了。”
“噢，是他说的。”武心蝶略微羞赧，哈哈一笑，随即严肃道，“不管这话是司马迁说的还是司驴迁说的，反正这话能流传两千多年还被我武心蝶引用，可见这话有多么经典、多么实在！你既然知道这句话的出处，那你应该能理解这话的意思，也应该能明白我说的量利而行的意思了吧？”
“量力而行？”
茅小台疑惑不解，心中反复玩味这四字的意思，再将司马迁那十六字箴言试相融汇，豁然顿悟！大声道，“大哥的意思，是说办这事要使钱，是么？”
“嗯，是这个意思！”武心蝶庄重地点点头，一本正经道，“俗话说商场如战场，这话反过来说也行，战场如商场！你想，人家萧章为什么要跟鱼在江要钱使？因为打仗是要花钱的，弟兄们要买药、要修理装备，这些都是花钱项！再说了，当老大的领着弟兄们奋战疆场、跟人家干仗，弟兄们不仅要出大力，还要得罪敌方的人。江湖上有句话，冤家宜解不宜结，谁愿意多得罪人啊？所以打完仗之后，当老大的是必须要好好犒劳犒劳弟兄们的，你说是不？”
“嗯，说的是！不能让弟兄们白辛苦。”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武心蝶深感欣慰，开门见山道，“你开个价吧。合适的话我就给你安排一下，一定帮你夺回集珍阁阁老之位。而且让你坐得舒舒坦坦，绝不会再受萧章那些人的威胁！”
“这个……”茅小台眉头紧皱，“呃……还是大哥开价吧！”
“我来开价也行！”
武心蝶沉默片刻，心道，“要多少合适呢？嗯…就依样画葫芦，也要两万金！开价两万五，让他砍去五千金！”便道，“当时萧章给鱼在江办事，开价两万金是吧？其实要我说，他这两万金要得一点都不多，因为这是跟帮派干架，不是雇凶杀人！当然了，他们只是吓唬了吓唬你们集珍阁，并没有真干架，他这两万金是真要多了。可是我要帮你夺回阁老之位，那肯定要跟萧章他们真刀真枪地干一架了。所以么——像萧章说的什么‘后勤重任’，那纯属讹人，咱不来那一套。你就给我两万五千金就行了！”
“多少？两……两万五千金？”
茅小台吃了一惊，原以为顶多几千金就能成事，心里暗道，“你他娘可真够黑的！”脸上便有为难之色，愁苦道，“大哥，你这个价……开得也太大了吧？”
“这个价还大呀？我这个价已经很照顾你了！”武心蝶落落大方，道，“你想，鱼在江花了两万金，那都找了些什么鸟人？那萧章和萧白菜都没什么名气，我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呢。人和人的身价是不一样的，你给我两万五千金，我能给你找来成大器和道家高手石榴，要是我帮主拽哥没事的话，说不定我也能喊他来——”
“大哥，拽哥是第一号牛人，我没敢指望能请到他，能请到成大器就很好了。不过我听说，成大器好像很不合群，不好说话，你真能把他请来么？”
“晕，你还当我吹牛么？成大器是我拜把子兄弟，我是他大哥！说实话，在聚义堂，就算是帮主拽哥让成大器办点事，依我兄弟的性子，他也未必肯办。不过如果我让他办事，他绝对没有二话！”
“原来大名鼎鼎的成大器是大哥的结拜兄弟啊？”
茅小台一脸的仰慕，神情兴奋，却又黯然道，“不过大哥，你开的这个价也太高了些，兄弟我承受不了。再少一点行么？”
“多少你能承受？”
“去个大头，留个小头，五千金！”
“五千金？我擦，你还真敢聊！”
武心蝶心里冰凉，板起脸道，“一句话了！你要是真想让我帮你夺回你的阁老之位，那我再让你一些，你就给我个整数，两万金！要是觉得有困难，那你就另请高明吧！”
“行！两万金就两万金，能请到成大器和石榴这种高人，两万金值了！”茅小台语气忽然坚决。
“难得你这么痛快！”武心蝶呵呵大笑，道，“那你现在就给我钱吧，有了钱我好尽快安排你这茬子事。”
“现在就给钱么？”茅小台神情中颇有不信任的疑虑，低声道，“等你们帮我夺回阁老之位我再给钱不行么？”
“笑话，当然不行！”
武心蝶斩钉截铁。察言观色，知道茅小台颇不信任自己，便道：“你放一万个心，我绝对不会拿了你的钱却不给你办事！论起来，我是聚义堂的上元长老，是成大器的大哥。你却只是孤家寡人。只有我怕你坐上阁老之位却不给我钱的说法，绝对没有我拿了钱却不给你办事的道理！”
“嗯。说的也是。”茅小台点点头，心里恨道，“入你娘的，白叫了你这么多声大哥！钱要得不少，还一点都不能通融！”沉默片刻，索性实话实说，“我现在并没有这么多钱，我先付两千金的定金，等你们帮我夺回阁老之位，我再一次性付清余款，行么？”
“你的事儿咋这么多！”武心蝶颇有些不耐烦，果决道，“要付定金，那也不能只付两千金。你先付一万金，剩下的等事成之后再一次付清。要再不行，干脆免谈！”
“行行行，就依大哥的意思办！”茅小台见武心蝶说得毫无周旋之余地，只好妥协，却又惆怅道，“不过大哥，兄弟手头上现在只有六千金。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一本《如来经》，这本经书上记载的可是少林武宗的镇派绝学——如来神掌啊！这书至少值个五千金，连那六千金一起送给你，就抵一万金，行么？”
“《如来经》？”武心蝶心里嘀咕道，“也不知道这书值不值五千金。要值，算我赚了。要不值，到时候连那一万金一起讨回！”
当下武心蝶便和茅小台来到汴京钱庄处。茅小台将六千金和那本《如来经》交与武心蝶，武心蝶将金子和秘籍存好，不禁心花怒放。想这趟藏剑山庄真是没白来，居然揽了这么一票好买卖。正自高兴，却又想起在藏剑山庄时茅小台的一言一行，感觉这人人品似乎很不咋滴，怕他失信，便威严道：“余下的那一万金，等我帮你办成了事，你要立马付清！你要是敢赖账，我能把你扶起来，就能把你按下去，明白么？”
“大哥你放心！”茅小台信誓旦旦，指天骂道，“苍天有眼，小弟要是敢赖账，小弟就是小狗！”
“嘿嘿！”
武心蝶冷笑，讥讽道，“别再说什么小狗老狗了！那会在藏剑山庄闯关时，你私吞了两包陨铁碎片，你不是也一样小狗小狗的骂得很响么？说实话我是真信不过你，不过我也不怕你赖账！”
“大哥你误会兄弟了！兄弟那是权宜之计，跟他们那伙人，何必讲信用——”
茅小台被武心蝶讥讽几句，一张脸羞得通红，正想措词开脱几句，忽然见南门外的护城河畔烟尘大起。三骑快马当先驰进城来，身后熙熙攘攘跟随了数百位虎狼之士。那三骑快马上的三位豪客，为首那一位赤着背脊，虎背熊腰，雄壮非常；中间一位手提长剑，风l流倜傥；随后那位也不像等闲之辈。
“这是些什么人？不像是萧章那伙人呀？”
茅小台心里正惊疑不定，却遥见那虎背熊腰之士挥鞭指向自己，大喝道，“找到大哥了，在这里！”
“你这是做什么！”
武心蝶见茅小台跪拜，慌忙下马将茅小台扶起，数落道：“你还说何灵秀呢，你这不是也给我跪下了？你先起来，你这茬子事不是小事，我帮不帮你，那要量利而行。”茅小台激动道：“我茅小台虽然不是什么牛b人物，但也从没跟哪个人行过大礼。现在我为了集珍阁和集珍阁的百十位帮众，给大哥行个大礼，大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嗯。我的良心也是肉长的，不是铁铸的，我很同情你和集珍阁的遭遇。可是你这事不是三五人之间的小恩怨，这事牵扯到帮会纷争。我就是再有心帮你，没有帮会的支持那也是白搭，所以我说我要量利而行，你懂了么？”武心蝶言语中饶有深意。
“大哥的意思我懂。我也不是让大哥单枪匹马去沙漠迷宫拼命，我是想让大哥率领着聚义堂的虎狼之师，去沙漠迷宫找萧章讨个公道，然后再去集珍阁找尤士鸠问罪，让鱼在江这傀儡退位，扶正我这阁老的位子……”
“你只知道说，你还是不明白我说的量利而行的意思。”
“量力而行？量力而行……”茅小台喃喃揣摩片刻，笑道，“量力而行的意思谁还不懂啊？大哥的聚义堂在江湖上的帮会中那是响当当的，不敢说比张云纵的人神世家牛吧，反正要收拾沙漠迷宫这伙人可不是难事。大哥在聚义堂位高名重……”
“好了好了，你还是先听我说吧！”
武心蝶一语打断，搓搓手道，“我这人也没读过几本书，可是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忘了这话是孔子说的还是孟子说的了，你听说过么？”
“呵呵，我听说过。这话不是孔子说的，也不是孟子说的，是《史记》的作者司马迁说的，这话传到现在有两千多年了。”
“噢，是他说的。”武心蝶略微羞赧，哈哈一笑，随即严肃道，“不管这话是司马迁说的还是司驴迁说的，反正这话能流传两千多年还被我武心蝶引用，可见这话有多么经典、多么实在！你既然知道这句话的出处，那你应该能理解这话的意思，也应该能明白我说的量利而行的意思了吧？”
“量力而行？”
茅小台疑惑不解，心中反复玩味这四字的意思，再将司马迁那十六字箴言试相融汇，豁然顿悟！大声道，“大哥的意思，是说办这事要使钱，是么？”
“嗯，是这个意思！”武心蝶庄重地点点头，一本正经道，“俗话说商场如战场，这话反过来说也行，战场如商场！你想，人家萧章为什么要跟鱼在江要钱使？因为打仗是要花钱的，弟兄们要买药、要修理装备，这些都是花钱项！再说了，当老大的领着弟兄们奋战疆场、跟人家干仗，弟兄们不仅要出大力，还要得罪敌方的人。江湖上有句话，冤家宜解不宜结，谁愿意多得罪人啊？所以打完仗之后，当老大的是必须要好好犒劳犒劳弟兄们的，你说是不？”
“嗯，说的是！不能让弟兄们白辛苦。”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武心蝶深感欣慰，开门见山道，“你开个价吧。合适的话我就给你安排一下，一定帮你夺回集珍阁阁老之位。而且让你坐得舒舒坦坦，绝不会再受萧章那些人的威胁！”
“这个……”茅小台眉头紧皱，“呃……还是大哥开价吧！”
“我来开价也行！”
武心蝶沉默片刻，心道，“要多少合适呢？嗯…就依样画葫芦，也要两万金！开价两万五，让他砍去五千金！”便道，“当时萧章给鱼在江办事，开价两万金是吧？其实要我说，他这两万金要得一点都不多，因为这是跟帮派干架，不是雇凶杀人！当然了，他们只是吓唬了吓唬你们集珍阁，并没有真干架，他这两万金是真要多了。可是我要帮你夺回阁老之位，那肯定要跟萧章他们真刀真枪地干一架了。所以么——像萧章说的什么‘后勤重任’，那纯属讹人，咱不来那一套。你就给我两万五千金就行了！”
“多少？两……两万五千金？”
茅小台吃了一惊，原以为顶多几千金就能成事，心里暗道，“你他娘可真够黑的！”脸上便有为难之色，愁苦道，“大哥，你这个价……开得也太大了吧？”
“这个价还大呀？我这个价已经很照顾你了！”武心蝶落落大方，道，“你想，鱼在江花了两万金，那都找了些什么鸟人？那萧章和萧白菜都没什么名气，我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呢。人和人的身价是不一样的，你给我两万五千金，我能给你找来成大器和道家高手石榴，要是我帮主拽哥没事的话，说不定我也能喊他来——”
“大哥，拽哥是第一号牛人，我没敢指望能请到他，能请到成大器就很好了。不过我听说，成大器好像很不合群，不好说话，你真能把他请来么？”
“晕，你还当我吹牛么？成大器是我拜把子兄弟，我是他大哥！说实话，在聚义堂，就算是帮主拽哥让成大器办点事，依我兄弟的性子，他也未必肯办。不过如果我让他办事，他绝对没有二话！”
“原来大名鼎鼎的成大器是大哥的结拜兄弟啊？”
茅小台一脸的仰慕，神情兴奋，却又黯然道，“不过大哥，你开的这个价也太高了些，兄弟我承受不了。再少一点行么？”
“多少你能承受？”
“去个大头，留个小头，五千金！”
“五千金？我擦，你还真敢聊！”
武心蝶心里冰凉，板起脸道，“一句话了！你要是真想让我帮你夺回你的阁老之位，那我再让你一些，你就给我个整数，两万金！要是觉得有困难，那你就另请高明吧！”
“行！两万金就两万金，能请到成大器和石榴这种高人，两万金值了！”茅小台语气忽然坚决。
“难得你这么痛快！”武心蝶呵呵大笑，道，“那你现在就给我钱吧，有了钱我好尽快安排你这茬子事。”
“现在就给钱么？”茅小台神情中颇有不信任的疑虑，低声道，“等你们帮我夺回阁老之位我再给钱不行么？”
“笑话，当然不行！”
武心蝶斩钉截铁。察言观色，知道茅小台颇不信任自己，便道：“你放一万个心，我绝对不会拿了你的钱却不给你办事！论起来，我是聚义堂的上元长老，是成大器的大哥。你却只是孤家寡人。只有我怕你坐上阁老之位却不给我钱的说法，绝对没有我拿了钱却不给你办事的道理！”
“嗯。说的也是。”茅小台点点头，心里恨道，“入你娘的，白叫了你这么多声大哥！钱要得不少，还一点都不能通融！”沉默片刻，索性实话实说，“我现在并没有这么多钱，我先付两千金的定金，等你们帮我夺回阁老之位，我再一次性付清余款，行么？”
“你的事儿咋这么多！”武心蝶颇有些不耐烦，果决道，“要付定金，那也不能只付两千金。你先付一万金，剩下的等事成之后再一次付清。要再不行，干脆免谈！”
“行行行，就依大哥的意思办！”茅小台见武心蝶说得毫无周旋之余地，只好妥协，却又惆怅道，“不过大哥，兄弟手头上现在只有六千金。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一本《如来经》，这本经书上记载的可是少林武宗的镇派绝学——如来神掌啊！这书至少值个五千金，连那六千金一起送给你，就抵一万金，行么？”
“《如来经》？”武心蝶心里嘀咕道，“也不知道这书值不值五千金。要值，算我赚了。要不值，到时候连那一万金一起讨回！”
当下武心蝶便和茅小台来到汴京钱庄处。茅小台将六千金和那本《如来经》交与武心蝶，武心蝶将金子和秘籍存好，不禁心花怒放。想这趟藏剑山庄真是没白来，居然揽了这么一票好买卖。正自高兴，却又想起在藏剑山庄时茅小台的一言一行，感觉这人人品似乎很不咋滴，怕他失信，便威严道：“余下的那一万金，等我帮你办成了事，你要立马付清！你要是敢赖账，我能把你扶起来，就能把你按下去，明白么？”
“大哥你放心！”茅小台信誓旦旦，指天骂道，“苍天有眼，小弟要是敢赖账，小弟就是小狗！”
“嘿嘿！”
武心蝶冷笑，讥讽道，“别再说什么小狗老狗了！那会在藏剑山庄闯关时，你私吞了两包陨铁碎片，你不是也一样小狗小狗的骂得很响么？说实话我是真信不过你，不过我也不怕你赖账！”
“大哥你误会兄弟了！兄弟那是权宜之计，跟他们那伙人，何必讲信用——”
茅小台被武心蝶讥讽几句，一张脸羞得通红，正想措词开脱几句，忽然见南门外的护城河畔烟尘大起。三骑快马当先驰进城来，身后熙熙攘攘跟随了数百位虎狼之士。那三骑快马上的三位豪客，为首那一位赤着背脊，虎背熊腰，雄壮非常；中间一位手提长剑，风l流倜傥；随后那位也不像等闲之辈。
“这是些什么人？不像是萧章那伙人呀？”
茅小台心里正惊疑不定，却遥见那虎背熊腰之士挥鞭指向自己，大喝道，“找到大哥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