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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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刚过，朝霞辉映，天地间一片霞光璀灿。
水冰汐睁开紧闭的双眼，一如往昔伸出手，想大大的伸个懒腰。
可是，等等……
水冰汐明眸微移，错愕的视线慢慢的，慢慢的转到肩膀之上。
一张俊逸到略有些邪气的脸静静的依靠在她身侧，黑色的青丝如绸缎般披在身后，微风吹过，发丝飞扬，坚挺的鼻翼随着呼吸一张一合。
这是一个完全与平日不同的夏侯君晟，安然沉睡的样子让水冰汐突然间想起了那传说中穿行山林之间妖娆万千的山鬼。
“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水冰汐轻吟，不想打破这样的美好，誓要把装这门艺术坚持到底。
然而……
“阿嚏！”
随着一个细小生物飞进鼻子里，晨曦相依的美好彻底打破。
夏侯君晟慵懒的睁开眼睛，随意的扫了一眼近在眼前的通红耳根，戏谑道：“姑娘醒了？醒了就先看看自己的伤，小小年纪对着男人流口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水冰汐：“……”
淡然的视线与夏侯君晟强强对峙；“公子说笑了，这叫审美！”顿了顿，回头转向自己的伤口，默然看了半晌，幽幽道：“有些男人，还是用来流口水比较好！”
夏侯君晟脸皮一抖，便要发作。视线随着水冰汐落到那粽子一样的绑带上，想了想，决定暂时避开这个严肃的问题，眯着眼睛悻悻道了声：“不知好歹的丫头！”
语毕起身脚底抹油般溜之大吉。
连绵无际的山谷，绿草如茵，繁花似锦。
水冰汐此时已将伤口重新清洗一遍又上了药，对于夏侯君晟昨夜扒掉她的衣服包粽子的恶行绝口不提。
当然了，这其中一个原因是避免尴尬，其次她潜意识觉得，就夏侯君晟与她之间那般明显的距离，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
水冰汐悻悻中也问起夏侯君晟，她昨天晚上可有胡言乱语？
夏侯君晟眼神古怪的看着她，然后飞快的摇头，说像她这样深沉的女孩子，胡言乱语的几率不到一成，也不知道是褒还是贬。
水冰汐当下便叹息。
女人总想男人不知道她的秘密，男人总想让女人以为他不知道她的秘密，可有的时候，女人不想男人知道她的秘密的时候其实最是希望男人知道她的秘密，可男人总还是让女人以为他不知道她的秘密，所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真是个复杂的命题，着实刁难了像她这样的天才。
“这里……好像不对劲呢！”水冰汐低喃，待得调息得差不多了方站起身来，迈着轻快的步子查看四野景物。
其时已是初夏，外面的世界处处落红飘零，花残雨冷，偏偏这谷中却似没有春夏一般，依旧花红柳绿，莺歌燕舞，一派明媚盎然的春日光景，让人好不恍神。
如此风光妩媚，若是一般人当会引为蓬莱仙境，流连忘返。
但多年夹缝求生锻炼出异于常人的危机感，水冰汐明显的觉得眼前景物太过别扭，不仅如此，水冰汐还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时断时续，时隐时现，想找又不知源于何处，不找却又如影随形，当真是奇妙之极。
“没错，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虚幻莫测，这山谷看似锍璃锦绣，里面却大有蹊跷。依我看，这应该是一个阵法！” 夏侯君晟负手跟在水冰汐身后，闻言点头表示赞同。
水冰汐愕然，难得有人附和自己，记忆中似乎自言自语的时候居多。
“姑娘小小年纪，便如此冰雪聪明，想来姑娘对于如何破解此阵应该也有不凡见解了？！”夏侯君晟不知道水冰汐心里想什么，淡淡的开口寻问。
“……”
水冰仿似吃了一只死老鼠，弱弱道：“这个……还真没有，我对阵法一窍不通！”
冰雪聪明便会破阵？什么逻辑！
“嗯？”夏侯君晟挑眉，“世界上还有姑娘不会的东西？”
打公主，斗御臣，劫死囚，破迷案，桩桩件件，哪一样她不是信手拈来？
啥？你还真别问夏侯君晟怎么会知道，以水冰汐这几日在洛城闹出的动静，天子脚下不认识她的人怕没几个。
“……”水冰汐樱唇微撇，深吸一口气道，“公子手眼通天不是也困在这儿了么？何苦小女子只是区区弱女目不识丁，手不能提肩不能挑！”
夏侯君晟：“……”
今天这死老鼠还真多！
“姑娘放心，在下既然能看出此地非凡，自然也有破阵之道！”夏侯君晟言归正传，“有人用特殊的方式改变了这里的阴阳五行，使这里的阴阳交替产生了变化。而这种特殊的方式，多半与九宫八卦有关。”
水冰汐点头：“一般阵法皆有阵眼，却不知这阵眼在何处？”
现代人一年四季吃新鲜瓜果，用大棚反季节种植，古代人改变四时风物，却用阵法颠倒阴阳。这目的虽然都一样，但复杂程度却不可同日而语。而但凡阵法，皆有中枢所在，一个中枢控制整套阵法，为阵法中的每一条线提供动力和控制力，其作用便如人的大脑一般。
夏侯君晟微微一笑：“此阵以山水画为阵基，配合阴阳五行而生，其中每样景物都巧夺天工，形同实物，让人信以为真流连忘返。可若真要在里面转悠几天几夜，人也会因缺少食物活活饿死。”
“是吗？”水冰汐闻言疑惑，“这里到处都有小动物，食物随处可有，人怎会饿死？”
“此事姑娘就外行了！”
夏侯君晟淡笑：“我方才说过，此阵的阵基是一幅山水画，其中的任何东西都是由画面所产生，这些小动物也是如此。人在里面打猎、吃东西等看似和外界无异，实际却都是整个画面滋生出来的幻觉！”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直感到别扭，水冰汐轻叹，为这样巧夺天工的手笔连连称奇。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在画中游”的感觉纵然美好，可真处在此种幻境中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待会破阵之时有可能撕裂虚空，你跟在我身后莫要乱跑！”夏侯君晟轻声交代，俊美妖异的脸庞染上凝重。
水冰汐点了点头，虽然早已见识过夏侯君晟的冷酷，但此时还是不自觉的为这一抹风情心跳漏了半拍。
夏侯君晟并未理会花痴的水冰汐，长剑出鞘，指向湖中妖艳荷花运劲一推，只听呜呜的破空声响，长剑擦着冰冷的湖面斜斜掠出，颤颤巍巍的刺入满池清荷中最大最耀眼的那一枝。
夏侯君晟世袭多代，腰上配剑岂是凡物？这一剑刚破水插入花蕾，耳中便听到“轰”的一声。水冰汐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眼前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刚才还平静无波的湖水此刻已是波涛汹涌，阴云蔽日。
“赶紧走，别发呆！”夏侯君晟冷喝，一把抄起水冰汐纵身跳进飞速旋转的湖心，只听“砰”的一声，千斤重的铁藜擦着二人身侧堪堪落地。
水冰汐花容失色，青丝散乱，双手条件反射般抱着夏侯君晟手臂，清冷的眼中涌上一抹显而易见的骇然：“夏侯君晟，阵法破了阵眼之后不是再不会攻击人了么？这阵中怎还有杀招？”
若是明刀明枪，光明正大的与人对战，她自信还有几分把握，但这阵中的杀机却是看不见摸不着，躲过一重还有一重，纵然是从小经历万千磨难的她，此刻也禁不住有些冒冷汗了。
“此阵范围极广，四象之位各有一个阵心，而真正的阵眼则在四重阵心之内。我们方才所破不过第一重，身边自然还有杀招！”夏侯君晟铁拳挥开一重铁黎，耐着性子解释。
水冰汐闻言心中暗暗叫苦，坑爹的阵法，还没完没了了。
“放心吧，此阵虽繁琐，却也并非无法攻克，在下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夏侯君晟似乎是看出她心中害怕，百忙之中出声道。
虽然声音还是冷冰冰的没什么情感，但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不容易。
水冰汐闻言微微一怔，轻轻的蹙了蹙小鼻头。
“真是……让人心酸的家伙啊！”
从来只有她对人说“放心”，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生命中那许许多的惊险与不惊险，何时也有人站在她的身后，面对重重杀机温柔的对她说“放心”。
“放心！”虽然只是两个字，可它所代表的却是一份担当。不管经历何等的狂风暴雨，生死别离，只要有你这句话我便愿意放弃所有的清傲孤高，安静在你身后默默守护。
“痴傻的丫头，还发呆！”夏侯君晟低喝，打断水冰汐的煽情，四周风起云涌，看不清楚下一个劫波会在哪里，这可不是发花痴的时候。
水冰汐淡淡一笑，罕见的没有顶嘴，玉臂一振冰蚕丝带飞出，缠绕一重铁藜利落的抛向身后，恬淡温柔的笑容看得夏侯君晟一阵莫名其妙的失神。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灼热到窒息的女帝迷宫。
司马少康大手一挥，五根修长的玉指便如上好的羊脂美玉，洁白无瑕，纹路分明，丝毫看不出长年习武的样子。
“冲啊！”司马少康手势方起，立即有军士呼啸着上前，成群结队的攻上迷宫之中一座高高的祭台。那祭台之上，密密麻麻的浇筑了几百个人型凹槽，每个凹槽中央都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似乎专门用来收取人血。
“咻咻！”虚空中只听破空声响，无数箭矢如雨般掠向那些当先冲上祭坛的士兵。
众人显然措手不及。
刹那间惨呼声尖叫声咒骂声响成一片，不少人方一登台便惨呼着掉下来。
然而，不待这一拨人完全歼灭，下一拨人又呼啸着冲上去。
惨呼，鲜血，叫骂……
不断的有人冲上去，不断有人掉下来……
似乎这里是早有人安排，只为等着司马少康带人前来。
这是一场空前激烈的大战，没有敌人却不断有人受伤，流血，或者死亡……
辰时刚过，朝霞辉映，天地间一片霞光璀灿。
水冰汐睁开紧闭的双眼，一如往昔伸出手，想大大的伸个懒腰。
可是，等等……
水冰汐明眸微移，错愕的视线慢慢的，慢慢的转到肩膀之上。
一张俊逸到略有些邪气的脸静静的依靠在她身侧，黑色的青丝如绸缎般披在身后，微风吹过，发丝飞扬，坚挺的鼻翼随着呼吸一张一合。
这是一个完全与平日不同的夏侯君晟，安然沉睡的样子让水冰汐突然间想起了那传说中穿行山林之间妖娆万千的山鬼。
“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水冰汐轻吟，不想打破这样的美好，誓要把装这门艺术坚持到底。
然而……
“阿嚏！”
随着一个细小生物飞进鼻子里，晨曦相依的美好彻底打破。
夏侯君晟慵懒的睁开眼睛，随意的扫了一眼近在眼前的通红耳根，戏谑道：“姑娘醒了？醒了就先看看自己的伤，小小年纪对着男人流口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水冰汐：“……”
淡然的视线与夏侯君晟强强对峙；“公子说笑了，这叫审美！”顿了顿，回头转向自己的伤口，默然看了半晌，幽幽道：“有些男人，还是用来流口水比较好！”
夏侯君晟脸皮一抖，便要发作。视线随着水冰汐落到那粽子一样的绑带上，想了想，决定暂时避开这个严肃的问题，眯着眼睛悻悻道了声：“不知好歹的丫头！”
语毕起身脚底抹油般溜之大吉。
连绵无际的山谷，绿草如茵，繁花似锦。
水冰汐此时已将伤口重新清洗一遍又上了药，对于夏侯君晟昨夜扒掉她的衣服包粽子的恶行绝口不提。
当然了，这其中一个原因是避免尴尬，其次她潜意识觉得，就夏侯君晟与她之间那般明显的距离，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
水冰汐悻悻中也问起夏侯君晟，她昨天晚上可有胡言乱语？
夏侯君晟眼神古怪的看着她，然后飞快的摇头，说像她这样深沉的女孩子，胡言乱语的几率不到一成，也不知道是褒还是贬。
水冰汐当下便叹息。
女人总想男人不知道她的秘密，男人总想让女人以为他不知道她的秘密，可有的时候，女人不想男人知道她的秘密的时候其实最是希望男人知道她的秘密，可男人总还是让女人以为他不知道她的秘密，所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真是个复杂的命题，着实刁难了像她这样的天才。
“这里……好像不对劲呢！”水冰汐低喃，待得调息得差不多了方站起身来，迈着轻快的步子查看四野景物。
其时已是初夏，外面的世界处处落红飘零，花残雨冷，偏偏这谷中却似没有春夏一般，依旧花红柳绿，莺歌燕舞，一派明媚盎然的春日光景，让人好不恍神。
如此风光妩媚，若是一般人当会引为蓬莱仙境，流连忘返。
但多年夹缝求生锻炼出异于常人的危机感，水冰汐明显的觉得眼前景物太过别扭，不仅如此，水冰汐还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时断时续，时隐时现，想找又不知源于何处，不找却又如影随形，当真是奇妙之极。
“没错，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虚幻莫测，这山谷看似锍璃锦绣，里面却大有蹊跷。依我看，这应该是一个阵法！” 夏侯君晟负手跟在水冰汐身后，闻言点头表示赞同。
水冰汐愕然，难得有人附和自己，记忆中似乎自言自语的时候居多。
“姑娘小小年纪，便如此冰雪聪明，想来姑娘对于如何破解此阵应该也有不凡见解了？！”夏侯君晟不知道水冰汐心里想什么，淡淡的开口寻问。
“……”
水冰仿似吃了一只死老鼠，弱弱道：“这个……还真没有，我对阵法一窍不通！”
冰雪聪明便会破阵？什么逻辑！
“嗯？”夏侯君晟挑眉，“世界上还有姑娘不会的东西？”
打公主，斗御臣，劫死囚，破迷案，桩桩件件，哪一样她不是信手拈来？
啥？你还真别问夏侯君晟怎么会知道，以水冰汐这几日在洛城闹出的动静，天子脚下不认识她的人怕没几个。
“……”水冰汐樱唇微撇，深吸一口气道，“公子手眼通天不是也困在这儿了么？何苦小女子只是区区弱女目不识丁，手不能提肩不能挑！”
夏侯君晟：“……”
今天这死老鼠还真多！
“姑娘放心，在下既然能看出此地非凡，自然也有破阵之道！”夏侯君晟言归正传，“有人用特殊的方式改变了这里的阴阳五行，使这里的阴阳交替产生了变化。而这种特殊的方式，多半与九宫八卦有关。”
水冰汐点头：“一般阵法皆有阵眼，却不知这阵眼在何处？”
现代人一年四季吃新鲜瓜果，用大棚反季节种植，古代人改变四时风物，却用阵法颠倒阴阳。这目的虽然都一样，但复杂程度却不可同日而语。而但凡阵法，皆有中枢所在，一个中枢控制整套阵法，为阵法中的每一条线提供动力和控制力，其作用便如人的大脑一般。
夏侯君晟微微一笑：“此阵以山水画为阵基，配合阴阳五行而生，其中每样景物都巧夺天工，形同实物，让人信以为真流连忘返。可若真要在里面转悠几天几夜，人也会因缺少食物活活饿死。”
“是吗？”水冰汐闻言疑惑，“这里到处都有小动物，食物随处可有，人怎会饿死？”
“此事姑娘就外行了！”
夏侯君晟淡笑：“我方才说过，此阵的阵基是一幅山水画，其中的任何东西都是由画面所产生，这些小动物也是如此。人在里面打猎、吃东西等看似和外界无异，实际却都是整个画面滋生出来的幻觉！”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直感到别扭，水冰汐轻叹，为这样巧夺天工的手笔连连称奇。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在画中游”的感觉纵然美好，可真处在此种幻境中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待会破阵之时有可能撕裂虚空，你跟在我身后莫要乱跑！”夏侯君晟轻声交代，俊美妖异的脸庞染上凝重。
水冰汐点了点头，虽然早已见识过夏侯君晟的冷酷，但此时还是不自觉的为这一抹风情心跳漏了半拍。
夏侯君晟并未理会花痴的水冰汐，长剑出鞘，指向湖中妖艳荷花运劲一推，只听呜呜的破空声响，长剑擦着冰冷的湖面斜斜掠出，颤颤巍巍的刺入满池清荷中最大最耀眼的那一枝。
夏侯君晟世袭多代，腰上配剑岂是凡物？这一剑刚破水插入花蕾，耳中便听到“轰”的一声。水冰汐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眼前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刚才还平静无波的湖水此刻已是波涛汹涌，阴云蔽日。
“赶紧走，别发呆！”夏侯君晟冷喝，一把抄起水冰汐纵身跳进飞速旋转的湖心，只听“砰”的一声，千斤重的铁藜擦着二人身侧堪堪落地。
水冰汐花容失色，青丝散乱，双手条件反射般抱着夏侯君晟手臂，清冷的眼中涌上一抹显而易见的骇然：“夏侯君晟，阵法破了阵眼之后不是再不会攻击人了么？这阵中怎还有杀招？”
若是明刀明枪，光明正大的与人对战，她自信还有几分把握，但这阵中的杀机却是看不见摸不着，躲过一重还有一重，纵然是从小经历万千磨难的她，此刻也禁不住有些冒冷汗了。
“此阵范围极广，四象之位各有一个阵心，而真正的阵眼则在四重阵心之内。我们方才所破不过第一重，身边自然还有杀招！”夏侯君晟铁拳挥开一重铁黎，耐着性子解释。
水冰汐闻言心中暗暗叫苦，坑爹的阵法，还没完没了了。
“放心吧，此阵虽繁琐，却也并非无法攻克，在下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夏侯君晟似乎是看出她心中害怕，百忙之中出声道。
虽然声音还是冷冰冰的没什么情感，但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不容易。
水冰汐闻言微微一怔，轻轻的蹙了蹙小鼻头。
“真是……让人心酸的家伙啊！”
从来只有她对人说“放心”，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生命中那许许多的惊险与不惊险，何时也有人站在她的身后，面对重重杀机温柔的对她说“放心”。
“放心！”虽然只是两个字，可它所代表的却是一份担当。不管经历何等的狂风暴雨，生死别离，只要有你这句话我便愿意放弃所有的清傲孤高，安静在你身后默默守护。
“痴傻的丫头，还发呆！”夏侯君晟低喝，打断水冰汐的煽情，四周风起云涌，看不清楚下一个劫波会在哪里，这可不是发花痴的时候。
水冰汐淡淡一笑，罕见的没有顶嘴，玉臂一振冰蚕丝带飞出，缠绕一重铁藜利落的抛向身后，恬淡温柔的笑容看得夏侯君晟一阵莫名其妙的失神。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灼热到窒息的女帝迷宫。
司马少康大手一挥，五根修长的玉指便如上好的羊脂美玉，洁白无瑕，纹路分明，丝毫看不出长年习武的样子。
“冲啊！”司马少康手势方起，立即有军士呼啸着上前，成群结队的攻上迷宫之中一座高高的祭台。那祭台之上，密密麻麻的浇筑了几百个人型凹槽，每个凹槽中央都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似乎专门用来收取人血。
“咻咻！”虚空中只听破空声响，无数箭矢如雨般掠向那些当先冲上祭坛的士兵。
众人显然措手不及。
刹那间惨呼声尖叫声咒骂声响成一片，不少人方一登台便惨呼着掉下来。
然而，不待这一拨人完全歼灭，下一拨人又呼啸着冲上去。
惨呼，鲜血，叫骂……
不断的有人冲上去，不断有人掉下来……
似乎这里是早有人安排，只为等着司马少康带人前来。
这是一场空前激烈的大战，没有敌人却不断有人受伤，流血，或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