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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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野餐注定吃得不平静，从夏侯君晟打来野兔到烤熟吃完前后持续了半个时辰。待二人吃完，夏侯君晟才正色道：“既然找到了香料，水姑娘打算怎么办？”
水冰汐此时已从尴尬中恢复过来，抬头看了看四周高耸入云的悬崖绝壁，不咸不淡道：“此间风景独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其实也不错的！”
这种地方，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化身为鹏也不一定飞得出去，更何况是人？再说了，这满谷的紫霞香料不解决了，现在千辛万苦的出去，以后还不是得千辛万苦的回来？
夏侯君晟负手如常：“姑娘想法很好！”
水冰汐呵呵一笑，有心调侃不怕阵亡：“所谓君子见机，达人知命，如今的处境，似乎由不得我不淡然吧！”
“是吗？”夏侯君晟唇角微勾，凝眸看向水冰汐，“水姑娘，你我好歹同生共死过，什么事需要帮忙，直说便是！”
水冰汐“……”
酝酿半天的哀兵之计这么快就被看穿了，面子上着实有些挂不住。想了想，方道：“既然公子如此说，我便不客气了。”语罢伸手指向地上的泥土，“夏侯公子可知，这里的泥土为何会是这种颜色？”
夏侯君晟低下头，看了一眼地上褐色的土地，皱眉道：“这是……人血？”
水冰汐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些浸入土中的褐色液体，全部都是人血，而且这些血液的来头大都不一般，它们是中蛊者的血液！”
当年南越侯焚毁寒烟之后，二十年间这世道并不太平。乱世风云，英雄迭起，上位者渴望一统天下，雄霸四方，下位者渴望国家稳定，安居乐业，因此，不管是官府还是民间，一直有人不断尝试找到阴蚀的替代召唤物，企图以此掌控天下大势，但却没有一个人能成功。而水冰汐的师娘柳飘飘，便是这许多尝试者中的一个。
“在下听人提及，尊师似乎是司徒虹？”夏侯君晟道，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师父才能教出这么一个与世无争却又胸怀天下，遗世独立却又风华绝代的徒弟来？不得不说，眼前的女子确有倾城倾国的本钱。
“是啊！”水冰汐点头，“我的师父是司徒虹，天下第一**，我的师娘是柳飘飘，天下第一煞手！”柔柔的声音里有浓浓的淡漠，清冷的双眸似乎链接着一段无法拼凑却又一直存在的记忆，有些淡淡的支离破碎。
夏侯君晟的视线微凝，别人谈论是一回事，听她自己说起又是另一回事。
怪不得她艳绝天下却冷若冰霜，柔弱体虚却身负上乘武学。落在那样的师父师娘手里，她想不被蹂躏就只能逼迫自己比他们更强。夏侯君晟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同样绝艳天下的两个人命运何其相似？
“师娘一生好强，处心积虑，自学医之日始便喜欢医治各种疑难杂症，异域奇毒。在听人说起阴蚀后，便将找到阴蚀替代召唤物作为唯一的生存目标。然而上天毕竟是公平的，它不让其他人找到阴蚀替代物，自然也不会让师娘找到，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死在他手下的试药者不计其数。师娘犹自不知悔改，每日炼药试药疯癫成痴。有时抓不到试药者，便以我为药引。”
水冰汐的声音很平淡，淡淡的诉说着幽幽空谷中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或许不是因为夏侯君晟是夏侯君晟，所以才说给他听，而是因为这些年来一个人所受的风雨，想要另外一个人知道。
而夏侯君晟，他算不算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她不清楚也不想去鉴别，她只知道，以他的身份，今日不管听到了什么，都不会再有另外一个人知道。
而他和她，出去以后除了解蛊不会再有交集。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
偶尔的对着不熟悉的人唠唠叨叨，并不是因为对这个人有多信任，而是因为知道以后不会再遇，所以才放心，不怕别人有机会嘲笑自己软弱。
“师娘一直疯疯癫癫，嗜药成痴，有时也出谷寻药，神龙见首不见尾。如此过了半年有余，直到两年前的一次边关大榷场，她回来很兴奋地告诉我，说她从天竺商人那里找到了阴蚀的替代召唤物，一种叫做紫霞的普通香料。那时，我也替她高兴，毕竟是她苦苦追寻了近半生的一个梦，虽不见得有益于天下，但至少能让她梦想成真也是好的。可是，我没有想到，正是她梦想成真的当日，便是我噩梦的开始?”
“师娘找到紫霞之后，便不再出谷，每日流连药圃之内，潜心培植为数不多的几株紫霞幼苗。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我与师娘隐居之处乃昆仑极北苦寒之地，天气寒冷，终年积雪，如何能养活产于天竺湿热绿洲的紫霞？”
“在所有的紫霞幼苗都差不多快要冻死的时候，师娘的心情变得极坏，每每和师父交手时便拖上我，硬要逼我杀了师父。终于，在一次激烈的打斗后，我的手掌被师父师娘的剑刃双双划过，鲜血滴出来落在快要枯死的紫霞幼苗上。当时我和师娘都没有在意，没想到过了几天，那株被鲜血淋过的幼苗竟奇迹般的活了过来。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只有中了蛊毒的鲜血，才可以养活娇贵的紫霞。”
“师娘知道此事后，非常高兴，命我继续以血喂养这些历尽劫波的紫色小植物。我照做了，眼看着紫霞一天天长大，渐渐打包，开花，熏得满室芬芳，我和师娘都很开心，总算苦尽甘来，看到了自己的劳动成果了。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和师娘在这满室芬芳中竟然支持不了盏茶时分，便双双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我想办法除掉了体内的蛊毒。师娘则将这些年来对阴蚀及其召唤香料的研究，包括用中蠱之人的鲜血培育紫霞等方法，还有这些年她自己发明的稀奇古怪的毒药配方一一记录下来并编写成册，取名《毒经》，不久后经书被师父携带出谷，至今下落不明。”
“这么说来，姑娘此次出谷是为了寻找经书？”夏侯君晟道，听她轻描淡写的诉说着自己的经历，冷清如他心中竟也会觉得莫名的悲伤。或许每一个光风霁月的人背后都有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惊心动魄，只适合对那时那刻的那个人诉说。
“算是吧！”水冰汐淡淡一笑，“我奉师娘之命南下寻找《毒经》，紫霞是唯一的线索，这才一路追踪过来。”
夏侯君晟皱眉：“姑娘早就知道这里种植着香料？”
水冰汐摇头：“之前只是有所怀疑，如今这大面积的紫霞种植却是验证了我的猜想。如果我猜的没错，洛城失踪的那些人口多半已经葬送在这儿！”
还真是让人绝望的真相啊！
那么多鲜血汇聚才成长起来的紫霞，美则美矣，可美丽之后却是深深的罪恶，水冰汐都觉得以后该对紫色的东西有阴影了。
“旁门左道的东西，幕后主使者该死！”夏侯君晟冷哼，对这种阴狠的手段深恶痛觉，完全忘记了他当年落在小乞丐背上的鞭子可是没有一点留情过。
水冰汐回头，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谁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我不知道，不过昨日在山崖与我交手的人中有一个女子，名唤西门静訾！”
夏侯君晟微微一怔：“西门静訾？”
水冰汐点了点头：“对啊，好像……还唤公子为……‘晟哥哥’，嗯，就是晟哥哥!”
夏侯君晟：“……”
瞬间没了脾气转身就走。去的方向正是，连绵成片的紫色花园。
正如水冰汐所说，这些紫色植物是依靠人的精血而活。那么，一旦断了血液供应，这些害人的东西也就没有存在下去的条件了。夏侯君晟想的是，找到找到供血的地方连根拔除。
“哎，晟哥哥，你去哪儿？等等我呀！”水冰汐笑的欠揍，屁颠屁颠的追上来，一点神仙姐姐的觉悟都没有了。
“我说小丫头，胆子养肥了是吧？”
夏侯君晟睨她一眼，看着她脸上密密的汗珠，知道她内伤还没有好，脚步不知不觉的放慢。
水冰汐浅笑，弯弯的双眼眯成月牙，夸张道：“晟哥哥，真是个好称呼啊！我喜欢！”
夏侯君晟：“……”
感情他是被这丫头接二连三的调戏了？
“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啊！”如碧玉般晶莹白皙的银牙微咬，夏侯君晟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微笑，不待水冰汐反应过来大手一招已经拥上水冰汐不盈一握的娇躯。
“汐儿，也是个好称呼呢，要不从今以后便跟在爷身边？”
水冰汐：“……”
轻轻的转了转眼珠干笑道：“那什么，这香料园中危机重重，一步走错就可能万劫不复了！”
她自然知道夏侯君晟的打算，但即便要去寻找鲜血来源地，也不带这样招摇过市的，难道还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擅闯禁地吗？
夏侯君晟轻轻一笑：“怎么？现在知道危机重重了？”
面上脸色不变，心中却着实有些惊异于水冰汐的单薄，那副细小的身骨，风都可以掀翻了。
水冰汐点头，无耻的做委屈状，似是极怕的样子。
“如此宽阔的山林一 一排查旷日费时，只有主动攻击才能寻找破绽！”夏侯君晟道，伸手放开水冰汐耐心解释。可想了想，忽然劲风一动掌风扫扫出，轻飘飘的落在水冰汐脑后“枕户穴”。
丫的，被算计了！水冰汐“夏侯?”二字尚未说出口，身子已软软的倒了下去。
“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夏侯君晟道，伸手接住水冰汐将之送回之前两人短暂停留过的山洞。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山洞极为隐秘，要藏一个人并不难。夏侯君晟倒并不担心水冰汐会暴露，然而在起身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地上沉睡的女子。
如果两个时辰之内我不回来，你便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这个尘世，不属于你。
这顿野餐注定吃得不平静，从夏侯君晟打来野兔到烤熟吃完前后持续了半个时辰。待二人吃完，夏侯君晟才正色道：“既然找到了香料，水姑娘打算怎么办？”
水冰汐此时已从尴尬中恢复过来，抬头看了看四周高耸入云的悬崖绝壁，不咸不淡道：“此间风景独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其实也不错的！”
这种地方，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化身为鹏也不一定飞得出去，更何况是人？再说了，这满谷的紫霞香料不解决了，现在千辛万苦的出去，以后还不是得千辛万苦的回来？
夏侯君晟负手如常：“姑娘想法很好！”
水冰汐呵呵一笑，有心调侃不怕阵亡：“所谓君子见机，达人知命，如今的处境，似乎由不得我不淡然吧！”
“是吗？”夏侯君晟唇角微勾，凝眸看向水冰汐，“水姑娘，你我好歹同生共死过，什么事需要帮忙，直说便是！”
水冰汐“……”
酝酿半天的哀兵之计这么快就被看穿了，面子上着实有些挂不住。想了想，方道：“既然公子如此说，我便不客气了。”语罢伸手指向地上的泥土，“夏侯公子可知，这里的泥土为何会是这种颜色？”
夏侯君晟低下头，看了一眼地上褐色的土地，皱眉道：“这是……人血？”
水冰汐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些浸入土中的褐色液体，全部都是人血，而且这些血液的来头大都不一般，它们是中蛊者的血液！”
当年南越侯焚毁寒烟之后，二十年间这世道并不太平。乱世风云，英雄迭起，上位者渴望一统天下，雄霸四方，下位者渴望国家稳定，安居乐业，因此，不管是官府还是民间，一直有人不断尝试找到阴蚀的替代召唤物，企图以此掌控天下大势，但却没有一个人能成功。而水冰汐的师娘柳飘飘，便是这许多尝试者中的一个。
“在下听人提及，尊师似乎是司徒虹？”夏侯君晟道，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师父才能教出这么一个与世无争却又胸怀天下，遗世独立却又风华绝代的徒弟来？不得不说，眼前的女子确有倾城倾国的本钱。
“是啊！”水冰汐点头，“我的师父是司徒虹，天下第一**，我的师娘是柳飘飘，天下第一煞手！”柔柔的声音里有浓浓的淡漠，清冷的双眸似乎链接着一段无法拼凑却又一直存在的记忆，有些淡淡的支离破碎。
夏侯君晟的视线微凝，别人谈论是一回事，听她自己说起又是另一回事。
怪不得她艳绝天下却冷若冰霜，柔弱体虚却身负上乘武学。落在那样的师父师娘手里，她想不被蹂躏就只能逼迫自己比他们更强。夏侯君晟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同样绝艳天下的两个人命运何其相似？
“师娘一生好强，处心积虑，自学医之日始便喜欢医治各种疑难杂症，异域奇毒。在听人说起阴蚀后，便将找到阴蚀替代召唤物作为唯一的生存目标。然而上天毕竟是公平的，它不让其他人找到阴蚀替代物，自然也不会让师娘找到，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死在他手下的试药者不计其数。师娘犹自不知悔改，每日炼药试药疯癫成痴。有时抓不到试药者，便以我为药引。”
水冰汐的声音很平淡，淡淡的诉说着幽幽空谷中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或许不是因为夏侯君晟是夏侯君晟，所以才说给他听，而是因为这些年来一个人所受的风雨，想要另外一个人知道。
而夏侯君晟，他算不算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她不清楚也不想去鉴别，她只知道，以他的身份，今日不管听到了什么，都不会再有另外一个人知道。
而他和她，出去以后除了解蛊不会再有交集。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
偶尔的对着不熟悉的人唠唠叨叨，并不是因为对这个人有多信任，而是因为知道以后不会再遇，所以才放心，不怕别人有机会嘲笑自己软弱。
“师娘一直疯疯癫癫，嗜药成痴，有时也出谷寻药，神龙见首不见尾。如此过了半年有余，直到两年前的一次边关大榷场，她回来很兴奋地告诉我，说她从天竺商人那里找到了阴蚀的替代召唤物，一种叫做紫霞的普通香料。那时，我也替她高兴，毕竟是她苦苦追寻了近半生的一个梦，虽不见得有益于天下，但至少能让她梦想成真也是好的。可是，我没有想到，正是她梦想成真的当日，便是我噩梦的开始?”
“师娘找到紫霞之后，便不再出谷，每日流连药圃之内，潜心培植为数不多的几株紫霞幼苗。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我与师娘隐居之处乃昆仑极北苦寒之地，天气寒冷，终年积雪，如何能养活产于天竺湿热绿洲的紫霞？”
“在所有的紫霞幼苗都差不多快要冻死的时候，师娘的心情变得极坏，每每和师父交手时便拖上我，硬要逼我杀了师父。终于，在一次激烈的打斗后，我的手掌被师父师娘的剑刃双双划过，鲜血滴出来落在快要枯死的紫霞幼苗上。当时我和师娘都没有在意，没想到过了几天，那株被鲜血淋过的幼苗竟奇迹般的活了过来。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只有中了蛊毒的鲜血，才可以养活娇贵的紫霞。”
“师娘知道此事后，非常高兴，命我继续以血喂养这些历尽劫波的紫色小植物。我照做了，眼看着紫霞一天天长大，渐渐打包，开花，熏得满室芬芳，我和师娘都很开心，总算苦尽甘来，看到了自己的劳动成果了。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和师娘在这满室芬芳中竟然支持不了盏茶时分，便双双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我想办法除掉了体内的蛊毒。师娘则将这些年来对阴蚀及其召唤香料的研究，包括用中蠱之人的鲜血培育紫霞等方法，还有这些年她自己发明的稀奇古怪的毒药配方一一记录下来并编写成册，取名《毒经》，不久后经书被师父携带出谷，至今下落不明。”
“这么说来，姑娘此次出谷是为了寻找经书？”夏侯君晟道，听她轻描淡写的诉说着自己的经历，冷清如他心中竟也会觉得莫名的悲伤。或许每一个光风霁月的人背后都有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惊心动魄，只适合对那时那刻的那个人诉说。
“算是吧！”水冰汐淡淡一笑，“我奉师娘之命南下寻找《毒经》，紫霞是唯一的线索，这才一路追踪过来。”
夏侯君晟皱眉：“姑娘早就知道这里种植着香料？”
水冰汐摇头：“之前只是有所怀疑，如今这大面积的紫霞种植却是验证了我的猜想。如果我猜的没错，洛城失踪的那些人口多半已经葬送在这儿！”
还真是让人绝望的真相啊！
那么多鲜血汇聚才成长起来的紫霞，美则美矣，可美丽之后却是深深的罪恶，水冰汐都觉得以后该对紫色的东西有阴影了。
“旁门左道的东西，幕后主使者该死！”夏侯君晟冷哼，对这种阴狠的手段深恶痛觉，完全忘记了他当年落在小乞丐背上的鞭子可是没有一点留情过。
水冰汐回头，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谁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我不知道，不过昨日在山崖与我交手的人中有一个女子，名唤西门静訾！”
夏侯君晟微微一怔：“西门静訾？”
水冰汐点了点头：“对啊，好像……还唤公子为……‘晟哥哥’，嗯，就是晟哥哥!”
夏侯君晟：“……”
瞬间没了脾气转身就走。去的方向正是，连绵成片的紫色花园。
正如水冰汐所说，这些紫色植物是依靠人的精血而活。那么，一旦断了血液供应，这些害人的东西也就没有存在下去的条件了。夏侯君晟想的是，找到找到供血的地方连根拔除。
“哎，晟哥哥，你去哪儿？等等我呀！”水冰汐笑的欠揍，屁颠屁颠的追上来，一点神仙姐姐的觉悟都没有了。
“我说小丫头，胆子养肥了是吧？”
夏侯君晟睨她一眼，看着她脸上密密的汗珠，知道她内伤还没有好，脚步不知不觉的放慢。
水冰汐浅笑，弯弯的双眼眯成月牙，夸张道：“晟哥哥，真是个好称呼啊！我喜欢！”
夏侯君晟：“……”
感情他是被这丫头接二连三的调戏了？
“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啊！”如碧玉般晶莹白皙的银牙微咬，夏侯君晟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微笑，不待水冰汐反应过来大手一招已经拥上水冰汐不盈一握的娇躯。
“汐儿，也是个好称呼呢，要不从今以后便跟在爷身边？”
水冰汐：“……”
轻轻的转了转眼珠干笑道：“那什么，这香料园中危机重重，一步走错就可能万劫不复了！”
她自然知道夏侯君晟的打算，但即便要去寻找鲜血来源地，也不带这样招摇过市的，难道还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擅闯禁地吗？
夏侯君晟轻轻一笑：“怎么？现在知道危机重重了？”
面上脸色不变，心中却着实有些惊异于水冰汐的单薄，那副细小的身骨，风都可以掀翻了。
水冰汐点头，无耻的做委屈状，似是极怕的样子。
“如此宽阔的山林一 一排查旷日费时，只有主动攻击才能寻找破绽！”夏侯君晟道，伸手放开水冰汐耐心解释。可想了想，忽然劲风一动掌风扫扫出，轻飘飘的落在水冰汐脑后“枕户穴”。
丫的，被算计了！水冰汐“夏侯?”二字尚未说出口，身子已软软的倒了下去。
“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夏侯君晟道，伸手接住水冰汐将之送回之前两人短暂停留过的山洞。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山洞极为隐秘，要藏一个人并不难。夏侯君晟倒并不担心水冰汐会暴露，然而在起身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地上沉睡的女子。
如果两个时辰之内我不回来，你便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这个尘世，不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