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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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得了这命令，走到了门外吩咐道：“娘娘说，让你们起来！不过今日的教训可得记准了，以后见人行人礼，见狗行狗礼，万不可因小失大乱了分寸，明白麽？”讽刺辛辣之处，竟丝毫不亚于司马冰心。
水冰汐愕然：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个小丫头嘴巴子也太厉害了！
杜公公听得此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当即跪下道：“奴才虑事不周，逾越了分寸，罪该万死！请娘娘降罪！”
帝后冷战，可怜的是他这把老骨头，每次都要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充当炮挡箭牌，做太监难！做大太监更难！
司马冰心怎会不知杜公公的用意，这事本就与他无关。反正骂也骂了，气也出了，再把架子摆下去反而会自讨没趣，当下站起身来，扶起杜公公，笑道：“公公快快请起！这宫里上上下下，谁不念着您老伺候陛下的辛苦，本宫怎敢责罚于您？您这一跪，可是折煞本宫了！再说，这些个奴才，平日里也是不长眼的，公公替本宫教训了，本宫感激尚且不及，又怎忍心苛责？”
一段话说得天圆地方，杜公公想再矫情两句也说不出来了，只得伸手抹了一把冷汗，道：“娘娘明鉴！老奴谢娘娘不罚之恩！”
这帝后，雷厉风行半点不吃亏的作风可是一点都没改！谁想要在她手上讨便宜，恐怕都只有作死的份！
“公公不必放在心上，这原是应该的！”司马冰心道，语毕回头看向司寇瑾瑜，问道：“陛下多日不曾驾临凤栖宫，不知今日到来，所为何事？”
司寇瑾瑜从司马冰心进来后一直不曾说话，端着个茶杯轻嘘慢饮，神态悠闲胜似路人。此刻听得司马冰心问话，抬起头来看了水冰汐一眼，道：“朕来看看帝后，顺便也看看朕的将军夫人！”
司马冰心怨气方艾，见了司寇瑾瑜这幅爱理不理的样子，刚熄灭的火种又燃了起来。然众目睽睽之下，却也不好太过计较，只得压了脾气和颜悦色道：“将军夫人？帝君玩笑了吧，这里只有帝君夫人，没有将军夫人！”
她当然知道司寇瑾瑜所说的将军夫人是谁，水冰汐若能与司马少康两情相悦她倒也乐意成全，只是司寇瑾瑜目的会那般单纯么？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成全，所谓的成全不过是因为你付出的够多而已。
司寇瑾瑜淡淡一笑不以为意：“水姑娘与少康一个天女，一个将军，都是我天耀的顶梁柱，如今又是男才女貌，郎情妾意，朕想成全他们，帝后以为如何？”
水冰汐：“……”
苦着脸，这两人有一个把她当成活人了么？
司马冰心玉容微懔：“兹事体大，陛下说的可是真的？”
“朕没时间开玩笑！”司寇瑾瑜道，“难不成，帝后以为水姑娘配不上将军？”
司马冰心道：“臣妾没有这个意思！水姑娘虽是孤女，然性情温雅，气质高贵，比之名门闺秀有过之而无不及，臣妾正巴不得能与她做一家人呢。只是，陛下问过水姑娘和将军的意思了么？”
司寇瑾瑜闻言轻轻一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朕听说少康去挑战天仙台，也是为了水姑娘之故，这种生死相随中得来的感情，才更珍贵，水姑娘，你说是么？”
水冰汐冰眸微寒，冷冷的瞥了一眼司寇瑾瑜，话都不带答的。
太过分了，非亲非故也想为她的婚姻做主，明摆着找不待见的嘛。不过话又说回来，司马少康真的是为她而去的天仙台？他不知道那有可能真的是万劫不复的麼？
这个家伙，太深藏不露了。
“朕也是考虑到水姑娘与帝后情同姐妹，少将军与帝后亦是同胞手足，故才想着给二人赐婚呢，没想到少康便自己来求朕，说要娶水姑娘为妻，并且……非她不娶，你说，朕能不成全吗？”
司马冰心：“……”
想了想，终究是有些为难道：“婚姻大事，终究不是儿戏，我们还是问问水姑娘的意思再做决定吧！”语毕回过头来，看向一旁的水冰汐，笑问道：“汐儿，你……”
“我不愿意！”
水冰汐道，她和司马少康两次合作，有生死与共的情感，可那不是爱情，她还分得清楚爱情和友情的区别。若是别的事也就罢了，婚姻之事绝对不能妥协。
司马冰心发窘，这孩子，太实在了，倔劲上来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可是，你不是和家兄感情很好么？”
司马冰心弱弱的问，一边是兄长，一边是姐妹，她也为难好么？再说水冰汐这小妮子之前听说兄长要来的时候可是开心的很，怎么这会儿又变卦了？
“感情很好，不一定都是爱情！”水冰汐轻声道，叹了口气，面对这天外飞来的桃花，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司马少康是她的好朋友，这事儿要不成多半连朋友都不能做，愁死人了。
“依朕看，冰儿，此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来决定吧！”司寇瑾瑜淡淡道，语罢双掌轻击三下，雕花屏风后慢慢走出一个人来。
“少康，朕只负责下旨，可不负责赢取美人心，你好好跟水姑娘谈谈，你们何时谈妥了，朕何时给你们指婚！”司寇瑾瑜道，完了站起身，愉快的拍拍屁股走人，出溜得那叫一个利索。
水冰汐：“……”
脸都绿了，这是要闹哪样？
“呃，那什么……没事的话本宫要去接太子了，你们两个先坐会儿啊！”司马冰心也发毛，这帝君办的是啥事？这不是明摆着要她难看嘛！
司马少康今日穿了一身官袍，丰神俊朗，剑眉星目，一双明媚电眼淡淡的看着水冰汐，别是一番温文儒雅，倜傥风流。
“那个，不是说你不好……”水冰汐在心中将司寇瑾瑜这个杀千刀的肆虐了千千万万遍，咬着舌头郁闷的解释。她根本不知道司马少康会在这儿才拒绝得那么快好不好？这不是当着司马少康的面甩耳光么？
司马少康唇角噙着一抹淡笑，温柔如沐春风：“我知道！”
水冰汐：“……”
这下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纠结的绞着小手指一脸郁闷。
“傻丫头！”司马少康轻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触了触水冰汐张红的小脸，轻声道，“洛城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我知道，你的心里已经藏了一个人，可是汐儿，这一切都没关系的，我会等你，等到你心甘情愿嫁给我的那一天！”
水冰汐错愕：“你……”
司马少康淡笑，不管不顾，想将自己的话说个清楚，表个明白。
“汐儿，我还想告诉你，其实你很好，只是上天在塑造你的时候，少了一味药，叫幸福！我等着你，来取走！”
水冰汐呆呆的站着，有些发傻。
她从未想到过，司马少康这样的人也会说甜言蜜语，而且说得那么好，好得让她感动，恨不能以身相许。
“汐儿，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宫里，好好保重！”司马少康轻轻伸手，将水冰汐揽在怀里，如抱着世间绝壁无暇的美玉，小心翼翼，极致轻柔。良久，终是放开双手，转身离去。
汐儿，若我不能与你相守，那么请让我在你的心底刻下名字。
世间可以相遇的人那么多，只有一个你让我第一眼看见便想捧在手心里呵护，这是缘分，三生石上结下的缘分，谁都不可以更改，不可以逆流。
水冰汐怔怔的站着，一直在发呆。
这是第一个在她清醒的时候亲近而没被踹飞的男子，她欠他的何其多？
“哎！身上还背着八十万两呢，现在……又多了一笔！”水冰汐小手飞快的捶着脑袋，好看的眉头扭成了麻花。
算了，还是先看看这洛城帝宫有什么猫腻吧。
水冰汐叹息，毕竟是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人，对这种感情问题也算拿得起放得下，不过几分钟便把这事儿忘记了，全程投入到其他事情中。
初到一个地方自然是要晃荡晃荡的，水冰汐亦如此。原本想着直接从司马冰心的寝宫晃回天女宫，可惜中途迷路，来来回回好几圈还是深陷迷宫无法自拔。
“唉……呀，没事把家建的这么大干嘛呢，迷宫似的！”水冰汐靠在墙上，抚着晕乎乎的脑袋，一个劲抱怨。
“一个走路都迷晕的女孩子，还可以热那么多麻烦，真是怪事！”
就在水冰汐哀叹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一身明黄贵气天成的司寇瑾瑜懒洋洋的靠在对面，锐利双眸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水冰汐。
“嘁！治理天下的人还不是一样吃猪肉，为什么惹麻烦的人就不能是路痴？”水冰汐撇嘴，对这个一路跟着她晃荡还看着她迷路的人物很不感冒。
“呵呵！”司寇瑾瑜轻笑，“算你有理，朕不跟你争。朕来这儿是告诉你，司马少康的婚事，你拒绝不了！”
水冰汐小脸一沉：“为何？”
司寇瑾瑜双手背负，姿态极高。
“因为这是朕的命令，你没法拒绝！”
其实这已经够了，一个天子的命令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比如生死人肉白骨，刨祖坟抛尸骨，父子相残手足相害……相对于这些而言，赐一桩婚姻已算仁慈了，简直就是积功德的大善之事。
水冰汐冷冷一笑，走到司寇瑾瑜面前偏头看他：“你是我爹么？”
司寇瑾瑜摇头：“不是！”
水冰汐又问：“你是我娘么？”
“不是！”
水冰汐银牙轻咬：“那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水冰汐不是傻子，在这个利用价值高于一切的时代，谁会为自己真正的打算？司寇瑾瑜如此热心这段姻缘，一副君子成人之美的谦谦之样，可内里到底装着几分祸水，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朕是天子，够格了！”司寇瑾瑜道，居高临下俯视水冰汐，仿似眼前的少女是墙角的一匹野草，“朕曾经答应过少康，等他破案便送他一份大礼。从朕将你从夏侯君晟那里将受伤的你带走开始，你便是一份礼物，朕想送给谁，便送给谁，没有你反抗的权利！”
“所以你设计引我挑战天仙台？”水冰汐扬眉，这个所谓的天女不过须有其名，真实的是帝后传承，不真实的是这个所谓高贵的身份。她还好奇呢，像群莺会这样的盛事，从来都是高门贵女占据主导，她无权无势孤身一人，那几个高高在上的贵女为何会选中她？
司寇瑾瑜淡笑：“既然是礼物，哪有不包装就送出的道理。礼物再好，也要让世人看见她的价值，如此才会有更划算的交易，不是么？”
水冰汐：“……”
“那你此次换到了什么？“
“将军府三分之一的兵权！”
天耀兵权主要集中在将军府手里，将军府三杰一人一份，司寇瑾瑜所说的三分之一兵权便是司马少康掌握的镇远兵。这份兵力主杀伐，精兵强将，装备精良，内中强者极多，算是天耀军中的主力。
这才是司寇瑾瑜垂涎的原因，从一开始他就算记好了每一步。
水冰汐黛眉轻扬。
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动手。
玉手一招司寇瑾瑜腰中短剑不受控制的飞出，“刷”的一剑直刺司寇瑾瑜咽喉。其速度之快，力道之准，放在当今世上只怕她排了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这不是第一次，水冰汐用他的兵刃杀他。
“别这么冲动！”司寇瑾瑜轻笑，食中二指探出，夹住一片薄薄的锋利刀刃，“朕，带你去看一个人，看完了，也许你便同意了！到时候别说嫁给一个将军，便是嫁猪，嫁狗，你也会求着嫁！”
春香得了这命令，走到了门外吩咐道：“娘娘说，让你们起来！不过今日的教训可得记准了，以后见人行人礼，见狗行狗礼，万不可因小失大乱了分寸，明白麽？”讽刺辛辣之处，竟丝毫不亚于司马冰心。
水冰汐愕然：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个小丫头嘴巴子也太厉害了！
杜公公听得此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当即跪下道：“奴才虑事不周，逾越了分寸，罪该万死！请娘娘降罪！”
帝后冷战，可怜的是他这把老骨头，每次都要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充当炮挡箭牌，做太监难！做大太监更难！
司马冰心怎会不知杜公公的用意，这事本就与他无关。反正骂也骂了，气也出了，再把架子摆下去反而会自讨没趣，当下站起身来，扶起杜公公，笑道：“公公快快请起！这宫里上上下下，谁不念着您老伺候陛下的辛苦，本宫怎敢责罚于您？您这一跪，可是折煞本宫了！再说，这些个奴才，平日里也是不长眼的，公公替本宫教训了，本宫感激尚且不及，又怎忍心苛责？”
一段话说得天圆地方，杜公公想再矫情两句也说不出来了，只得伸手抹了一把冷汗，道：“娘娘明鉴！老奴谢娘娘不罚之恩！”
这帝后，雷厉风行半点不吃亏的作风可是一点都没改！谁想要在她手上讨便宜，恐怕都只有作死的份！
“公公不必放在心上，这原是应该的！”司马冰心道，语毕回头看向司寇瑾瑜，问道：“陛下多日不曾驾临凤栖宫，不知今日到来，所为何事？”
司寇瑾瑜从司马冰心进来后一直不曾说话，端着个茶杯轻嘘慢饮，神态悠闲胜似路人。此刻听得司马冰心问话，抬起头来看了水冰汐一眼，道：“朕来看看帝后，顺便也看看朕的将军夫人！”
司马冰心怨气方艾，见了司寇瑾瑜这幅爱理不理的样子，刚熄灭的火种又燃了起来。然众目睽睽之下，却也不好太过计较，只得压了脾气和颜悦色道：“将军夫人？帝君玩笑了吧，这里只有帝君夫人，没有将军夫人！”
她当然知道司寇瑾瑜所说的将军夫人是谁，水冰汐若能与司马少康两情相悦她倒也乐意成全，只是司寇瑾瑜目的会那般单纯么？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成全，所谓的成全不过是因为你付出的够多而已。
司寇瑾瑜淡淡一笑不以为意：“水姑娘与少康一个天女，一个将军，都是我天耀的顶梁柱，如今又是男才女貌，郎情妾意，朕想成全他们，帝后以为如何？”
水冰汐：“……”
苦着脸，这两人有一个把她当成活人了么？
司马冰心玉容微懔：“兹事体大，陛下说的可是真的？”
“朕没时间开玩笑！”司寇瑾瑜道，“难不成，帝后以为水姑娘配不上将军？”
司马冰心道：“臣妾没有这个意思！水姑娘虽是孤女，然性情温雅，气质高贵，比之名门闺秀有过之而无不及，臣妾正巴不得能与她做一家人呢。只是，陛下问过水姑娘和将军的意思了么？”
司寇瑾瑜闻言轻轻一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朕听说少康去挑战天仙台，也是为了水姑娘之故，这种生死相随中得来的感情，才更珍贵，水姑娘，你说是么？”
水冰汐冰眸微寒，冷冷的瞥了一眼司寇瑾瑜，话都不带答的。
太过分了，非亲非故也想为她的婚姻做主，明摆着找不待见的嘛。不过话又说回来，司马少康真的是为她而去的天仙台？他不知道那有可能真的是万劫不复的麼？
这个家伙，太深藏不露了。
“朕也是考虑到水姑娘与帝后情同姐妹，少将军与帝后亦是同胞手足，故才想着给二人赐婚呢，没想到少康便自己来求朕，说要娶水姑娘为妻，并且……非她不娶，你说，朕能不成全吗？”
司马冰心：“……”
想了想，终究是有些为难道：“婚姻大事，终究不是儿戏，我们还是问问水姑娘的意思再做决定吧！”语毕回过头来，看向一旁的水冰汐，笑问道：“汐儿，你……”
“我不愿意！”
水冰汐道，她和司马少康两次合作，有生死与共的情感，可那不是爱情，她还分得清楚爱情和友情的区别。若是别的事也就罢了，婚姻之事绝对不能妥协。
司马冰心发窘，这孩子，太实在了，倔劲上来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可是，你不是和家兄感情很好么？”
司马冰心弱弱的问，一边是兄长，一边是姐妹，她也为难好么？再说水冰汐这小妮子之前听说兄长要来的时候可是开心的很，怎么这会儿又变卦了？
“感情很好，不一定都是爱情！”水冰汐轻声道，叹了口气，面对这天外飞来的桃花，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司马少康是她的好朋友，这事儿要不成多半连朋友都不能做，愁死人了。
“依朕看，冰儿，此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来决定吧！”司寇瑾瑜淡淡道，语罢双掌轻击三下，雕花屏风后慢慢走出一个人来。
“少康，朕只负责下旨，可不负责赢取美人心，你好好跟水姑娘谈谈，你们何时谈妥了，朕何时给你们指婚！”司寇瑾瑜道，完了站起身，愉快的拍拍屁股走人，出溜得那叫一个利索。
水冰汐：“……”
脸都绿了，这是要闹哪样？
“呃，那什么……没事的话本宫要去接太子了，你们两个先坐会儿啊！”司马冰心也发毛，这帝君办的是啥事？这不是明摆着要她难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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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是说你不好……”水冰汐在心中将司寇瑾瑜这个杀千刀的肆虐了千千万万遍，咬着舌头郁闷的解释。她根本不知道司马少康会在这儿才拒绝得那么快好不好？这不是当着司马少康的面甩耳光么？
司马少康唇角噙着一抹淡笑，温柔如沐春风：“我知道！”
水冰汐：“……”
这下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纠结的绞着小手指一脸郁闷。
“傻丫头！”司马少康轻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触了触水冰汐张红的小脸，轻声道，“洛城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我知道，你的心里已经藏了一个人，可是汐儿，这一切都没关系的，我会等你，等到你心甘情愿嫁给我的那一天！”
水冰汐错愕：“你……”
司马少康淡笑，不管不顾，想将自己的话说个清楚，表个明白。
“汐儿，我还想告诉你，其实你很好，只是上天在塑造你的时候，少了一味药，叫幸福！我等着你，来取走！”
水冰汐呆呆的站着，有些发傻。
她从未想到过，司马少康这样的人也会说甜言蜜语，而且说得那么好，好得让她感动，恨不能以身相许。
“汐儿，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宫里，好好保重！”司马少康轻轻伸手，将水冰汐揽在怀里，如抱着世间绝壁无暇的美玉，小心翼翼，极致轻柔。良久，终是放开双手，转身离去。
汐儿，若我不能与你相守，那么请让我在你的心底刻下名字。
世间可以相遇的人那么多，只有一个你让我第一眼看见便想捧在手心里呵护，这是缘分，三生石上结下的缘分，谁都不可以更改，不可以逆流。
水冰汐怔怔的站着，一直在发呆。
这是第一个在她清醒的时候亲近而没被踹飞的男子，她欠他的何其多？
“哎！身上还背着八十万两呢，现在……又多了一笔！”水冰汐小手飞快的捶着脑袋，好看的眉头扭成了麻花。
算了，还是先看看这洛城帝宫有什么猫腻吧。
水冰汐叹息，毕竟是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人，对这种感情问题也算拿得起放得下，不过几分钟便把这事儿忘记了，全程投入到其他事情中。
初到一个地方自然是要晃荡晃荡的，水冰汐亦如此。原本想着直接从司马冰心的寝宫晃回天女宫，可惜中途迷路，来来回回好几圈还是深陷迷宫无法自拔。
“唉……呀，没事把家建的这么大干嘛呢，迷宫似的！”水冰汐靠在墙上，抚着晕乎乎的脑袋，一个劲抱怨。
“一个走路都迷晕的女孩子，还可以热那么多麻烦，真是怪事！”
就在水冰汐哀叹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一身明黄贵气天成的司寇瑾瑜懒洋洋的靠在对面，锐利双眸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水冰汐。
“嘁！治理天下的人还不是一样吃猪肉，为什么惹麻烦的人就不能是路痴？”水冰汐撇嘴，对这个一路跟着她晃荡还看着她迷路的人物很不感冒。
“呵呵！”司寇瑾瑜轻笑，“算你有理，朕不跟你争。朕来这儿是告诉你，司马少康的婚事，你拒绝不了！”
水冰汐小脸一沉：“为何？”
司寇瑾瑜双手背负，姿态极高。
“因为这是朕的命令，你没法拒绝！”
其实这已经够了，一个天子的命令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比如生死人肉白骨，刨祖坟抛尸骨，父子相残手足相害……相对于这些而言，赐一桩婚姻已算仁慈了，简直就是积功德的大善之事。
水冰汐冷冷一笑，走到司寇瑾瑜面前偏头看他：“你是我爹么？”
司寇瑾瑜摇头：“不是！”
水冰汐又问：“你是我娘么？”
“不是！”
水冰汐银牙轻咬：“那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水冰汐不是傻子，在这个利用价值高于一切的时代，谁会为自己真正的打算？司寇瑾瑜如此热心这段姻缘，一副君子成人之美的谦谦之样，可内里到底装着几分祸水，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朕是天子，够格了！”司寇瑾瑜道，居高临下俯视水冰汐，仿似眼前的少女是墙角的一匹野草，“朕曾经答应过少康，等他破案便送他一份大礼。从朕将你从夏侯君晟那里将受伤的你带走开始，你便是一份礼物，朕想送给谁，便送给谁，没有你反抗的权利！”
“所以你设计引我挑战天仙台？”水冰汐扬眉，这个所谓的天女不过须有其名，真实的是帝后传承，不真实的是这个所谓高贵的身份。她还好奇呢，像群莺会这样的盛事，从来都是高门贵女占据主导，她无权无势孤身一人，那几个高高在上的贵女为何会选中她？
司寇瑾瑜淡笑：“既然是礼物，哪有不包装就送出的道理。礼物再好，也要让世人看见她的价值，如此才会有更划算的交易，不是么？”
水冰汐：“……”
“那你此次换到了什么？“
“将军府三分之一的兵权！”
天耀兵权主要集中在将军府手里，将军府三杰一人一份，司寇瑾瑜所说的三分之一兵权便是司马少康掌握的镇远兵。这份兵力主杀伐，精兵强将，装备精良，内中强者极多，算是天耀军中的主力。
这才是司寇瑾瑜垂涎的原因，从一开始他就算记好了每一步。
水冰汐黛眉轻扬。
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动手。
玉手一招司寇瑾瑜腰中短剑不受控制的飞出，“刷”的一剑直刺司寇瑾瑜咽喉。其速度之快，力道之准，放在当今世上只怕她排了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这不是第一次，水冰汐用他的兵刃杀他。
“别这么冲动！”司寇瑾瑜轻笑，食中二指探出，夹住一片薄薄的锋利刀刃，“朕，带你去看一个人，看完了，也许你便同意了！到时候别说嫁给一个将军，便是嫁猪，嫁狗，你也会求着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