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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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水冰汐呕吐出来，满脸都是至强者洒下的血雨，灵魂承受不了这样惨烈的生存，一片铁骑踏过，千万奔逃的百姓化为血沫，一座又一座古城因此成为空城，漫长岁月过去只剩断壁残垣。
“啊！”
水冰汐放声长啸，不能自已，一个声音在心中呐喊，“不……这是我的国家……我的子民……我的国家……我的子民……国家……子民………”
“我的国家，我的子民……”
水冰汐喃喃，迷茫了自己，跌跌撞撞行走于断壁残垣，21世纪高楼林立，繁华文明，天耀皇朝颠沛流离，战火烽烟……所有欲说还休的往事，是离去，是归来？是透彻，是荒芜？
没有答案，一条路走到天黑，谁是谁的她，她是谁的谁？一切都没有答案！
“忘记了吗？”
“真的忘记了吗？”
空寂悠长的声音悠悠远远。
“不，我没有忘！”
水冰汐大喊，疼痛的脑袋陡然闯进尘封的片段：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一个风姿绝世的男人。
“瑶儿，你为何要朕娶你？！”
“因为我想嫁你！”
“既然嫁我为何又要害我？”
“我说报仇，你信吗？！”
“报仇？”
“师父是瑶儿一生最珍贵的人，国家是你一生最珍贵的东西，你杀了瑶儿的师父，瑶儿灭了你的国，这不是很公平吗？”
“公平？瑶儿，你糊涂了，知不知道这也是你的国家，你的子民……”
“我的国家，我的子民？”
白衣胜雪的女子微微失神，抬眼望去，动荡的域壁不断有强者通过，整个辽阔东域一片狼烟鬼哭狼嚎，无数的人死了，流亡的生命像稻草一样被收割。这是她想要的吗？万里江山哀哭只为一人活祭？
接着画面一转，漆黑幽冷的古城墙上，绝世男子凄然一笑倾国倾城：“瑶儿，我不怪你，谢谢你曾惊艳我落魄潦倒的时光，无悔今生为你燃烧轮回，来世，瑶儿答应我，不恨！哪怕是一个人，也不恨！”
依然是那个清冷如雪的女子背影，无论水冰汐如何改变角度也看不清楚面容，倾国倾城的男子躺在女子怀中，鲜血横流，满身是伤，破碎的身体慢慢燃烧着，一道又一道记忆碎片随风飘散，拼凑不完整的生命空间。
水冰汐的心在痛着，看不清楚女子的真容却无时无刻不在感同身受，她能体会她的感受，她知道她在心疼，在后悔，多少次她想冲上去拉开那个女子想看清她真正的面容，却不能够。她只知道自己在心疼，莫名其妙的为一个男人，泪如雨下，心若刀绞。
“啊！”
女子悲鸣，诸魔震撼，万里哀哭，原本完好无缺的女子一掌轰向自己头顶，“噗”的一声，磅礴劲气正中百会，女子喷出一口鲜血硬生生将自己兵解。原来她也是爱着的，你若离去我必相随，是恨是怨早已分不清楚。
女子灵魂消散的瞬间，手腕处一枚金黄印记随之掉落，男子四处飘荡的魂魄一条一条被拘禁回来，零零碎碎的拼凑在一起不成样子。
“痴儿啊，痴儿！”
一声无奈长叹充满血色大地，苍茫战场深处一个白衣若仙的男子手持竹笛缓缓行来，水冰汐乍看一眼浑身震撼，灵魂就此停在男子脸上回不过来，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日广陵城她为夏侯君晟所伤，昏迷之际灵魂回到现代，于高楼林立中曾见到一方鼓楼，那时古楼中的男子便是眼前这位。
“喂，你……那个谁，你怎么在这儿？”
水冰汐挥手，好不容易在这鬼地方见到一个熟人，自然要加把劲儿的认识。可惜，男子径自走向方才女子兵解的地方，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你……”
水冰汐皱眉，伸手一把抓向男子肩膀，但见纤纤十指如透明玻璃，什么也抓不住，冰冷指尖带回来的只有虚无。
“难道……这只是一个梦？”
“梦？”水冰汐呢喃，蓦然耳边冰冷，全身汗毛炸立，当即凭着本能一个矮子翻身顺势一滚，“唰”的一声，再次睁开眼睛只见身后夹板上锋利骨刀峥峥矗立，晕染一丝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显然，这血迹是水冰汐的，方才凝神静听歌声一时大意竟然着了邪道，若非天赋绝技神识超人，这一刀之下必然遭劫。
“少主，你醒了！”
碧月惊呼，声音微弱，单手捂住肩膀站起身来，温热的鲜血汩汩外流，显然水冰汐陷入梦靥这段时间两人都遭受了致命攻击，碧月功力深厚还好些，沉鱼却受伤严重眼看着便要昏迷了。
水冰汐点点头，取出药物为沉鱼碧月快速疗伤，完了将二人穴道一封塞给船夫。
“水冰汐，我操你大爷，你敢关键时刻抛开老娘，老娘做鬼也不饶你！”
饶是碧月波澜不惊，此刻也怒了，张嘴破口大骂，半点遮拦也无。想来她虽是广陵四美中最沉默寡言的，却并非无情无义之主，此时水冰汐要送走她们，自是要留下自己断后。断后是干什么的？文雅点说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难听了，其实就一送死鬼。水冰汐堂堂一教之主，绝代佳人，换做其她天骄贵女早把她们当咸鱼喂狼了，怎么还肯为她们身处险境？故碧月嘴上骂着，心中却感动，为不能与水冰汐这样的朋友共进退万般不甘。
“哈哈，我的好碧月，你就乖乖听话去前面渡口等我吧，待姐回来那一天，花正好，月正浓，你我再调素琴，阅金经，如何？”
水冰汐拍拍手，将泫然欲泣的碧月一脚踹下去，再回首时，鼻头微酸，黯然**。
她有一种直觉，自己今日当葬身于此了。
这不是被害妄想症，相反的，这是基于女人最不可捉摸的第六感。第六感，多神秘莫测的感觉，她能活着，活到如今，很多时候靠的便是这最不可捉摸的第六感。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沦落入红尘，迟早有一天双手得染血，这血，不是别人的，便得是你的。
对此水冰汐一向想得开，死是一件殊途同归的事，不同之时早一天迟一天不是么？
水冰汐背负双手，漫不经心站在船头，彼时月光很好，风儿很柔，清淡素衣如水如纱，随风摇曳。
想来世间美人如花隔云端的意境也不过如此，人是美的，没有一丝杂质，纱是轻的，没有一丝沉重，美人与纱，不管刻不刻意随不随意，放在一起都是一段风景。
而风景，一段风景到底有多梦幻才能称得上美？
水冰汐抬手眺望千里长江，漆黑如墨的大棺材极速而来，看着是飞速横溢，其实却是在横渡虚空。至于横渡虚空能有多快不言而喻，一眼能看见的距离未必能在只手间触摸到，只要她阻拦得当，沉鱼和碧月生机不见得无章可循。
“唰！唰！唰！”
数柄骨刀携着劲风打向水里，磅礴劲气如狂龙飓风，席卷整个平静无波的江面。
“哪儿来的哪儿去！”
水冰汐雪白衣袖拂过江面，玉臂一震反手弹出，来势汹汹的锋利骨刀刹时化为寒冰利剑，载风载水反向回归。
“噗噗噗”黑色大棺材内有人吐血，一具又一具骷髅尸体应声掉落。而便在这一来二往电闪雷鸣的瞬间，江面上闪烁的幽蓝鬼火被黑色巨棺飞速抛在身后，平静的夜空陡然阴风怒吼，鬼哭狼嚎，阴森鬼声愈发勾魂夺魄。
“冷月照孤江，白骨覆红躯。血沉江底水，沉舸已死亡……劝君莫贪欢，回头无路环，森罗阎王殿，遗骨筑红丘……”
万鬼哀哭，残旗萧索，一片幽蓝光影中但见黑白无常静立，青面獠牙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蹲在主人身前。一道又一道骷髅鬼影撕扯纠缠，受尽酷刑凄厉嚎叫，炼狱般的凝练真实。
而让人惊奇的是，这艘鬼船没有船夫，没有舵手，就连划船的木棍也没有一根。仿似它就是地狱里面出来的，没有舵手，没有船夫，没有船的形态与基本要求，它便这样凭空出现，毫不犹豫去它想去的地方，带走它想带走的人。
水冰汐云淡风轻的站着，对方不出手，她便不出手，安之若素，不争不显。
终于，近了。
这具大船一样的棺材，或者说，棺材一样的大船，冲破夜幕笼罩，静静的横在水冰汐对面数步之遥。
“唔！”
水冰汐呕吐出来，满脸都是至强者洒下的血雨，灵魂承受不了这样惨烈的生存，一片铁骑踏过，千万奔逃的百姓化为血沫，一座又一座古城因此成为空城，漫长岁月过去只剩断壁残垣。
“啊！”
水冰汐放声长啸，不能自已，一个声音在心中呐喊，“不……这是我的国家……我的子民……我的国家……我的子民……国家……子民………”
“我的国家，我的子民……”
水冰汐喃喃，迷茫了自己，跌跌撞撞行走于断壁残垣，21世纪高楼林立，繁华文明，天耀皇朝颠沛流离，战火烽烟……所有欲说还休的往事，是离去，是归来？是透彻，是荒芜？
没有答案，一条路走到天黑，谁是谁的她，她是谁的谁？一切都没有答案！
“忘记了吗？”
“真的忘记了吗？”
空寂悠长的声音悠悠远远。
“不，我没有忘！”
水冰汐大喊，疼痛的脑袋陡然闯进尘封的片段：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一个风姿绝世的男人。
“瑶儿，你为何要朕娶你？！”
“因为我想嫁你！”
“既然嫁我为何又要害我？”
“我说报仇，你信吗？！”
“报仇？”
“师父是瑶儿一生最珍贵的人，国家是你一生最珍贵的东西，你杀了瑶儿的师父，瑶儿灭了你的国，这不是很公平吗？”
“公平？瑶儿，你糊涂了，知不知道这也是你的国家，你的子民……”
“我的国家，我的子民？”
白衣胜雪的女子微微失神，抬眼望去，动荡的域壁不断有强者通过，整个辽阔东域一片狼烟鬼哭狼嚎，无数的人死了，流亡的生命像稻草一样被收割。这是她想要的吗？万里江山哀哭只为一人活祭？
接着画面一转，漆黑幽冷的古城墙上，绝世男子凄然一笑倾国倾城：“瑶儿，我不怪你，谢谢你曾惊艳我落魄潦倒的时光，无悔今生为你燃烧轮回，来世，瑶儿答应我，不恨！哪怕是一个人，也不恨！”
依然是那个清冷如雪的女子背影，无论水冰汐如何改变角度也看不清楚面容，倾国倾城的男子躺在女子怀中，鲜血横流，满身是伤，破碎的身体慢慢燃烧着，一道又一道记忆碎片随风飘散，拼凑不完整的生命空间。
水冰汐的心在痛着，看不清楚女子的真容却无时无刻不在感同身受，她能体会她的感受，她知道她在心疼，在后悔，多少次她想冲上去拉开那个女子想看清她真正的面容，却不能够。她只知道自己在心疼，莫名其妙的为一个男人，泪如雨下，心若刀绞。
“啊！”
女子悲鸣，诸魔震撼，万里哀哭，原本完好无缺的女子一掌轰向自己头顶，“噗”的一声，磅礴劲气正中百会，女子喷出一口鲜血硬生生将自己兵解。原来她也是爱着的，你若离去我必相随，是恨是怨早已分不清楚。
女子灵魂消散的瞬间，手腕处一枚金黄印记随之掉落，男子四处飘荡的魂魄一条一条被拘禁回来，零零碎碎的拼凑在一起不成样子。
“痴儿啊，痴儿！”
一声无奈长叹充满血色大地，苍茫战场深处一个白衣若仙的男子手持竹笛缓缓行来，水冰汐乍看一眼浑身震撼，灵魂就此停在男子脸上回不过来，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日广陵城她为夏侯君晟所伤，昏迷之际灵魂回到现代，于高楼林立中曾见到一方鼓楼，那时古楼中的男子便是眼前这位。
“喂，你……那个谁，你怎么在这儿？”
水冰汐挥手，好不容易在这鬼地方见到一个熟人，自然要加把劲儿的认识。可惜，男子径自走向方才女子兵解的地方，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你……”
水冰汐皱眉，伸手一把抓向男子肩膀，但见纤纤十指如透明玻璃，什么也抓不住，冰冷指尖带回来的只有虚无。
“难道……这只是一个梦？”
“梦？”水冰汐呢喃，蓦然耳边冰冷，全身汗毛炸立，当即凭着本能一个矮子翻身顺势一滚，“唰”的一声，再次睁开眼睛只见身后夹板上锋利骨刀峥峥矗立，晕染一丝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显然，这血迹是水冰汐的，方才凝神静听歌声一时大意竟然着了邪道，若非天赋绝技神识超人，这一刀之下必然遭劫。
“少主，你醒了！”
碧月惊呼，声音微弱，单手捂住肩膀站起身来，温热的鲜血汩汩外流，显然水冰汐陷入梦靥这段时间两人都遭受了致命攻击，碧月功力深厚还好些，沉鱼却受伤严重眼看着便要昏迷了。
水冰汐点点头，取出药物为沉鱼碧月快速疗伤，完了将二人穴道一封塞给船夫。
“水冰汐，我操你大爷，你敢关键时刻抛开老娘，老娘做鬼也不饶你！”
饶是碧月波澜不惊，此刻也怒了，张嘴破口大骂，半点遮拦也无。想来她虽是广陵四美中最沉默寡言的，却并非无情无义之主，此时水冰汐要送走她们，自是要留下自己断后。断后是干什么的？文雅点说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难听了，其实就一送死鬼。水冰汐堂堂一教之主，绝代佳人，换做其她天骄贵女早把她们当咸鱼喂狼了，怎么还肯为她们身处险境？故碧月嘴上骂着，心中却感动，为不能与水冰汐这样的朋友共进退万般不甘。
“哈哈，我的好碧月，你就乖乖听话去前面渡口等我吧，待姐回来那一天，花正好，月正浓，你我再调素琴，阅金经，如何？”
水冰汐拍拍手，将泫然欲泣的碧月一脚踹下去，再回首时，鼻头微酸，黯然**。
她有一种直觉，自己今日当葬身于此了。
这不是被害妄想症，相反的，这是基于女人最不可捉摸的第六感。第六感，多神秘莫测的感觉，她能活着，活到如今，很多时候靠的便是这最不可捉摸的第六感。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沦落入红尘，迟早有一天双手得染血，这血，不是别人的，便得是你的。
对此水冰汐一向想得开，死是一件殊途同归的事，不同之时早一天迟一天不是么？
水冰汐背负双手，漫不经心站在船头，彼时月光很好，风儿很柔，清淡素衣如水如纱，随风摇曳。
想来世间美人如花隔云端的意境也不过如此，人是美的，没有一丝杂质，纱是轻的，没有一丝沉重，美人与纱，不管刻不刻意随不随意，放在一起都是一段风景。
而风景，一段风景到底有多梦幻才能称得上美？
水冰汐抬手眺望千里长江，漆黑如墨的大棺材极速而来，看着是飞速横溢，其实却是在横渡虚空。至于横渡虚空能有多快不言而喻，一眼能看见的距离未必能在只手间触摸到，只要她阻拦得当，沉鱼和碧月生机不见得无章可循。
“唰！唰！唰！”
数柄骨刀携着劲风打向水里，磅礴劲气如狂龙飓风，席卷整个平静无波的江面。
“哪儿来的哪儿去！”
水冰汐雪白衣袖拂过江面，玉臂一震反手弹出，来势汹汹的锋利骨刀刹时化为寒冰利剑，载风载水反向回归。
“噗噗噗”黑色大棺材内有人吐血，一具又一具骷髅尸体应声掉落。而便在这一来二往电闪雷鸣的瞬间，江面上闪烁的幽蓝鬼火被黑色巨棺飞速抛在身后，平静的夜空陡然阴风怒吼，鬼哭狼嚎，阴森鬼声愈发勾魂夺魄。
“冷月照孤江，白骨覆红躯。血沉江底水，沉舸已死亡……劝君莫贪欢，回头无路环，森罗阎王殿，遗骨筑红丘……”
万鬼哀哭，残旗萧索，一片幽蓝光影中但见黑白无常静立，青面獠牙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蹲在主人身前。一道又一道骷髅鬼影撕扯纠缠，受尽酷刑凄厉嚎叫，炼狱般的凝练真实。
而让人惊奇的是，这艘鬼船没有船夫，没有舵手，就连划船的木棍也没有一根。仿似它就是地狱里面出来的，没有舵手，没有船夫，没有船的形态与基本要求，它便这样凭空出现，毫不犹豫去它想去的地方，带走它想带走的人。
水冰汐云淡风轻的站着，对方不出手，她便不出手，安之若素，不争不显。
终于，近了。
这具大船一样的棺材，或者说，棺材一样的大船，冲破夜幕笼罩，静静的横在水冰汐对面数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