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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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天旋地转，正想要文清逸放我下来，这时大丫鬟宁玉正好迎了上来。
“少爷，少奶奶，你们回来了。”见我们这般亲昵，宁玉丝毫没有少见多怪，只中规中矩的跟我们打了声招呼。
我知道她是文夫人的心腹，因为不想她再传出什么话到文夫人的耳朵里，所以我把脸埋在文清逸的颈窝里，没有应她。
文清逸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冷神情，淡淡的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宁玉面露哀戚，低声回答：“夫人流了好多血，她的孩子保不住了，伤心过度，已昏厥了，今晚是不会见人的了。”
“是吗？”文清逸的语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只是看似随意的嘱咐道，“你们要好好照顾，等她心情平复，我们再去看她。”
“是，少爷。”宁玉低着头，侧身让出一条路，任文清逸抱我上了楼。
回到卧室，文清逸长腿一勾，便关上了门。他轻轻的把我放在天鹅绒的铺盖上，俯身要去查探我脚踝上的伤势。
我却慌忙的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靠在墙上，有些害怕，有些警惕的望着他。
“我没事了。”我怕他生气，只能硬着头皮说谎。可对我来说，他的触碰像是带着灼热的火，我也怕被烫伤了，所以只能保持距离。
文清逸叹了口气，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感觉到我的疏离，他也没再靠近，只是看似掏心掏肺的解释道：“不错，胡小蝶想出这个主意的时候，我是没有阻止她，可我也并不是主谋。更何况，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你相信我，我无心伤害你。”
我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抿着唇瓣妥协道：“已经过去的事，确实也没什么好提的。我如果注定只能给你当侧室，那我的命就是你的，只不过，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想要我的命，请你不要让我死的太难看。”
“不会有那样一天的。”文清逸答应的倒是斩钉截铁。
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我觉得头有些昏沉，便用手掌摸了摸。文清逸宽大的掌心覆上我的手，蹙眉道：“手这么凉，额头却发热，肯定是感染风寒了。我带你去洗个澡，早些休息。”
他说着，就伸手去解我的衣服。
“我自己来就行了。”我有气无力的推拒着他，刚要起身那不争气的脚踝又是一痛。
“我们都已经有夫妻之实了，你还别扭什么？”文清逸隐有怒意，他压住火气，一把扶住我，三下五除二把还残留着寒气的衣物扒下来，用睡袍一裹，抱进了浴室。
浴缸里放满了热水，不一会儿就雾气缭绕。
水中调和了些许玫瑰味儿的香氛，随着蒸腾的水汽，洋溢在整个空间里，分外怡人。
意识朦胧的我乍一坐入热水中，便感到全身一阵放松，寒意尽褪。我双手掬了一捧水，撩在脸上，顿觉脑中清醒了许多。
我绝对不可以倒下，阿九还等着我去搭救。
想到这里，我原本脆弱退缩的内心仿佛就又变得坚定起来。
我正闭着眼享受微醺的蒸汽，突然又听到了什么入水的声音，而原本狭小的浴缸里变得更加逼仄了。
文清逸竟然也大摇大摆的泡起澡来了。
他与我面对面坐着，水下他的膝盖都顶到了我的小腿。
我傻乎乎的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想都没想，立即伸手去够挂在一旁的浴袍。
哼，我才不要和他一起洗，也不知道和多少个女人洗过。
哎，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儿酸，还是收回好了。
就在我探出上身，指尖已经要勾住了浴袍的时候，文清逸突然捏住我的胳臂，往他那边一拉，薄唇凉凉的说道：“你还真是不怕着凉啊。”
我没想到他会有这一手，猝不及防之下，身子朝他一歪，脑袋跌入了水里。我鼻子被呛的难受，双手胡乱的抓住救命稻草，把脸从水中抬了起来。
这一抬头不要紧，我刚来得及喘口气，就看见文清逸的俊脸近在咫尺。
此时此刻，我双手正攀附在他结实的肩膀上，肌肤与他紧紧相贴，他高耸的鼻尖几乎顶在我的鼻梁上，彼此的呼吸似乎都纠缠在了一起。
我有些发烧，但还是觉得脸颊滚烫。我低下头，下意识想要松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文清逸灼热的目光没放过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搂住我的腰，将我又贴近了他一些。他低下额头，轻轻抵在我的脑门上，声音似乎都温柔起来：“好像不那么热了。”
我甚至听见自己急速加快的心跳声。
不行，我不能被他迷惑了。他的心在柳依依那里，眼下只是在戏弄我罢了。再说了，今晚发生了这么多惨事，我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真是不知耻。
我这么一冷静，刚刚的意乱情迷便都消散了。我推开文清逸，匆匆说了句“我没事，你不用管我”，然后迅速的套上浴袍，忍着脚踝的疼痛，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文清逸这次倒没有拦我，只是深深的看了眼我的背影，唇角不自觉的扬了扬。
我躲在被子里，轻轻揉了揉我隐隐作痛的脚踝。好在伤得不是太严重，这几天应该不会怎么影响走路。
听到浴室里传来响动，我赶忙关了我这边的台灯，装作睡着的样子。
文清逸缓步走出来，在我身边躺了下来，关上了最后一盏灯。黑暗中，他将背对着他的我一把转过来，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他倒是真不怕把自己惊醒了。
我极力装作睡着了，想要忽略这一切。文清逸如清玉相击的声音却在这时候传了过来：“别装了。”
我身上一僵，正琢磨着该如何脱身才好，他的薄唇已经封住了我的嘴。
“唔……”我抬起手，想要把他推开，咬紧牙关，不容许他探进半分。
昨晚我们毕竟都是被下了药才会这样的，今晚如此清醒，我又为什么要让他占我的便宜。
就算是自己答应他要做妾了，可终究心里还是不甘愿的。
柳依依的傲慢，胡小蝶的无礼，还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至于我不了解的女人，就更是不知道还有多少。
文清逸的女人，我实在当的太憋屈。
感觉到我的抗拒，文清逸心里大为不悦。他强势的捏着我的下颚，迫使我承受着他浓烈的吻。
他撕扯开我的浴袍，在我身上留下一连串的痕迹。
我反抗不成，也只剩下冷嘲热讽：“你要女人，大可去外面找。天色虽晚，柳依依未必没有等你。”
文清逸身上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目光像掺着寒冰一般望向我。
我惹怒他了。
其实，理智告诉我，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时刻，我不应该在文家再树敌人的。
可要我舍弃尊严，一味的讨好对我三心两意的丈夫，我实在做不到。
文清逸冷笑了一声，靠近我，宛如魔鬼一般的话语充斥在我的耳廓里：“你怎么能和她比？我珍惜她，不给她名分之前，绝不会碰她。至于你，既然求着要做我的妾室，就该承受这些。”
他的话太沉重，以至于我原本心里建立起来的一点点模糊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就崩塌了。
每一次，我对这个男人刚刚燃起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希望时，现实就会狠狠的打碎它。
原来我在文清逸心里，不过如此而已。
我没再拒绝他的亲近，只是沉默的闭上了眼睛。
只要能将阿九从疯人院解救出来，我就立刻带着她离开这里。
文家，甚至整个上海滩，再没有什么值得我们留恋的。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文清逸已经出门了。
他昨夜兴许是心中愤懑，把我折腾得几度昏厥过去。我现在浑身酸痛，挣扎着坐起身，觉得崴伤的脚踝处有些异样。
我低头看了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贴了一幅大膏药。
贴的歪歪扭扭皱皱巴巴，实在是太丑了。
我揭下膏药，径直去浴室洗漱。
我下楼的时候，只有文晓敏一个人在吃着早饭。
“夫人呢？”我款款落座，拿起筷子，轻描淡写的问了宁玉一句。
宁玉不紧不慢的答道：“夫人这次滑胎伤了元气，大夫让她静养，现在三餐都只能在房间里吃。”
“哦。”我淡淡的点了点头。要是过去，我肯定要心疼文夫人，可是现在，面对这只是想利用我的人，我也只有互相利用的心情。“你去告诉夫人，我有几句话，想要和她说，看她愿不愿意见我。”
“是，少奶奶。”宁玉应了一声，转身又端了一个汤盅，放到了我的面前，“大少爷临走前嘱咐了，这人参乌鸡汤，要给少奶奶你补身子。”
“嗯，放下吧。”我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
我吃了几口粥的工夫，宁玉就走了过来：“少奶奶，夫人说想现在见你。”
我用手帕擦了擦嘴，径直起身上了楼。
文晓敏和宁玉不约而同的瞟了一眼文清逸给我留的汤，又各怀心思的移开了视线。
那碗汤，我一口都没有动。
我一时天旋地转，正想要文清逸放我下来，这时大丫鬟宁玉正好迎了上来。
“少爷，少奶奶，你们回来了。”见我们这般亲昵，宁玉丝毫没有少见多怪，只中规中矩的跟我们打了声招呼。
我知道她是文夫人的心腹，因为不想她再传出什么话到文夫人的耳朵里，所以我把脸埋在文清逸的颈窝里，没有应她。
文清逸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冷神情，淡淡的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宁玉面露哀戚，低声回答：“夫人流了好多血，她的孩子保不住了，伤心过度，已昏厥了，今晚是不会见人的了。”
“是吗？”文清逸的语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只是看似随意的嘱咐道，“你们要好好照顾，等她心情平复，我们再去看她。”
“是，少爷。”宁玉低着头，侧身让出一条路，任文清逸抱我上了楼。
回到卧室，文清逸长腿一勾，便关上了门。他轻轻的把我放在天鹅绒的铺盖上，俯身要去查探我脚踝上的伤势。
我却慌忙的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靠在墙上，有些害怕，有些警惕的望着他。
“我没事了。”我怕他生气，只能硬着头皮说谎。可对我来说，他的触碰像是带着灼热的火，我也怕被烫伤了，所以只能保持距离。
文清逸叹了口气，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感觉到我的疏离，他也没再靠近，只是看似掏心掏肺的解释道：“不错，胡小蝶想出这个主意的时候，我是没有阻止她，可我也并不是主谋。更何况，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你相信我，我无心伤害你。”
我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抿着唇瓣妥协道：“已经过去的事，确实也没什么好提的。我如果注定只能给你当侧室，那我的命就是你的，只不过，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想要我的命，请你不要让我死的太难看。”
“不会有那样一天的。”文清逸答应的倒是斩钉截铁。
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我觉得头有些昏沉，便用手掌摸了摸。文清逸宽大的掌心覆上我的手，蹙眉道：“手这么凉，额头却发热，肯定是感染风寒了。我带你去洗个澡，早些休息。”
他说着，就伸手去解我的衣服。
“我自己来就行了。”我有气无力的推拒着他，刚要起身那不争气的脚踝又是一痛。
“我们都已经有夫妻之实了，你还别扭什么？”文清逸隐有怒意，他压住火气，一把扶住我，三下五除二把还残留着寒气的衣物扒下来，用睡袍一裹，抱进了浴室。
浴缸里放满了热水，不一会儿就雾气缭绕。
水中调和了些许玫瑰味儿的香氛，随着蒸腾的水汽，洋溢在整个空间里，分外怡人。
意识朦胧的我乍一坐入热水中，便感到全身一阵放松，寒意尽褪。我双手掬了一捧水，撩在脸上，顿觉脑中清醒了许多。
我绝对不可以倒下，阿九还等着我去搭救。
想到这里，我原本脆弱退缩的内心仿佛就又变得坚定起来。
我正闭着眼享受微醺的蒸汽，突然又听到了什么入水的声音，而原本狭小的浴缸里变得更加逼仄了。
文清逸竟然也大摇大摆的泡起澡来了。
他与我面对面坐着，水下他的膝盖都顶到了我的小腿。
我傻乎乎的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想都没想，立即伸手去够挂在一旁的浴袍。
哼，我才不要和他一起洗，也不知道和多少个女人洗过。
哎，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儿酸，还是收回好了。
就在我探出上身，指尖已经要勾住了浴袍的时候，文清逸突然捏住我的胳臂，往他那边一拉，薄唇凉凉的说道：“你还真是不怕着凉啊。”
我没想到他会有这一手，猝不及防之下，身子朝他一歪，脑袋跌入了水里。我鼻子被呛的难受，双手胡乱的抓住救命稻草，把脸从水中抬了起来。
这一抬头不要紧，我刚来得及喘口气，就看见文清逸的俊脸近在咫尺。
此时此刻，我双手正攀附在他结实的肩膀上，肌肤与他紧紧相贴，他高耸的鼻尖几乎顶在我的鼻梁上，彼此的呼吸似乎都纠缠在了一起。
我有些发烧，但还是觉得脸颊滚烫。我低下头，下意识想要松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文清逸灼热的目光没放过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搂住我的腰，将我又贴近了他一些。他低下额头，轻轻抵在我的脑门上，声音似乎都温柔起来：“好像不那么热了。”
我甚至听见自己急速加快的心跳声。
不行，我不能被他迷惑了。他的心在柳依依那里，眼下只是在戏弄我罢了。再说了，今晚发生了这么多惨事，我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真是不知耻。
我这么一冷静，刚刚的意乱情迷便都消散了。我推开文清逸，匆匆说了句“我没事，你不用管我”，然后迅速的套上浴袍，忍着脚踝的疼痛，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文清逸这次倒没有拦我，只是深深的看了眼我的背影，唇角不自觉的扬了扬。
我躲在被子里，轻轻揉了揉我隐隐作痛的脚踝。好在伤得不是太严重，这几天应该不会怎么影响走路。
听到浴室里传来响动，我赶忙关了我这边的台灯，装作睡着的样子。
文清逸缓步走出来，在我身边躺了下来，关上了最后一盏灯。黑暗中，他将背对着他的我一把转过来，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他倒是真不怕把自己惊醒了。
我极力装作睡着了，想要忽略这一切。文清逸如清玉相击的声音却在这时候传了过来：“别装了。”
我身上一僵，正琢磨着该如何脱身才好，他的薄唇已经封住了我的嘴。
“唔……”我抬起手，想要把他推开，咬紧牙关，不容许他探进半分。
昨晚我们毕竟都是被下了药才会这样的，今晚如此清醒，我又为什么要让他占我的便宜。
就算是自己答应他要做妾了，可终究心里还是不甘愿的。
柳依依的傲慢，胡小蝶的无礼，还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至于我不了解的女人，就更是不知道还有多少。
文清逸的女人，我实在当的太憋屈。
感觉到我的抗拒，文清逸心里大为不悦。他强势的捏着我的下颚，迫使我承受着他浓烈的吻。
他撕扯开我的浴袍，在我身上留下一连串的痕迹。
我反抗不成，也只剩下冷嘲热讽：“你要女人，大可去外面找。天色虽晚，柳依依未必没有等你。”
文清逸身上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目光像掺着寒冰一般望向我。
我惹怒他了。
其实，理智告诉我，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时刻，我不应该在文家再树敌人的。
可要我舍弃尊严，一味的讨好对我三心两意的丈夫，我实在做不到。
文清逸冷笑了一声，靠近我，宛如魔鬼一般的话语充斥在我的耳廓里：“你怎么能和她比？我珍惜她，不给她名分之前，绝不会碰她。至于你，既然求着要做我的妾室，就该承受这些。”
他的话太沉重，以至于我原本心里建立起来的一点点模糊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就崩塌了。
每一次，我对这个男人刚刚燃起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希望时，现实就会狠狠的打碎它。
原来我在文清逸心里，不过如此而已。
我没再拒绝他的亲近，只是沉默的闭上了眼睛。
只要能将阿九从疯人院解救出来，我就立刻带着她离开这里。
文家，甚至整个上海滩，再没有什么值得我们留恋的。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文清逸已经出门了。
他昨夜兴许是心中愤懑，把我折腾得几度昏厥过去。我现在浑身酸痛，挣扎着坐起身，觉得崴伤的脚踝处有些异样。
我低头看了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贴了一幅大膏药。
贴的歪歪扭扭皱皱巴巴，实在是太丑了。
我揭下膏药，径直去浴室洗漱。
我下楼的时候，只有文晓敏一个人在吃着早饭。
“夫人呢？”我款款落座，拿起筷子，轻描淡写的问了宁玉一句。
宁玉不紧不慢的答道：“夫人这次滑胎伤了元气，大夫让她静养，现在三餐都只能在房间里吃。”
“哦。”我淡淡的点了点头。要是过去，我肯定要心疼文夫人，可是现在，面对这只是想利用我的人，我也只有互相利用的心情。“你去告诉夫人，我有几句话，想要和她说，看她愿不愿意见我。”
“是，少奶奶。”宁玉应了一声，转身又端了一个汤盅，放到了我的面前，“大少爷临走前嘱咐了，这人参乌鸡汤，要给少奶奶你补身子。”
“嗯，放下吧。”我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
我吃了几口粥的工夫，宁玉就走了过来：“少奶奶，夫人说想现在见你。”
我用手帕擦了擦嘴，径直起身上了楼。
文晓敏和宁玉不约而同的瞟了一眼文清逸给我留的汤，又各怀心思的移开了视线。
那碗汤，我一口都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