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 爱情标本 > 第二十七章 离别

第二十七章 离别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武林中文网 www.50zw.io,最快更新爱情标本最新章节!

    诗

    在我的爱人与我之间必将竖起

    三百个长夜如三百道高墙

    而大海会是我们中间的魔法一场。www.Pinwenba.com

    时间残忍的手将要撕碎

    荆棘般刺满我胸膛的街道。

    什么也不会有了,除了回忆。

    如同一座雕像决定了一切

    没有了你会使更多的原野悲伤。

    ——博尔赫斯

    意

    爱情是有魔法的,爱神在魔法场的中央,看着天下相爱的人们。

    如果他们真爱到生死不离,那么它就会让他们之间,不管多久的离别,彼此都不断了爱的信息,它会让他们彼此的思念浩如大海,让大海里每朵浪花每个水滴都生动多情,它们汇集起来,让他们坚信虽然彼此的身影被隔开,但这一点一滴的浪花却又将他们的心连在一起。

    哪怕时间总是无情地,试图让他们彼此忘记,却不知,因为相爱,时间的手再残忍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它根本就无法阻止他们更加相爱,更加渴望在一起。

    有人说,只有相爱过的人,体会离别时,才是痛苦的,其实不是的,孤单地执恋过、执爱过,最后的终于放弃的那一场离别,同样使天空原野都悲伤。

    爱的喜悦,是生命给心的魔法一场,爱的悲场,也是生命为心注入的魔法一场。

    无论怎样,心都被彻底改变。

    博尔赫斯 (1899-1986),阿根廷作家。 一生创作极丰,作品涵盖多个文学范畴,短文、随笔小品、诗、评论、翻译。但是我们在欣赏他的作品的时候,可曾会想到他是一个盲目人。博尔赫斯家族有失明史,他自幼眼力不好,青年时眼睛撞伤后失明。他之所以在文学上取得成功,非常重要的一点是,有两位伟大女性用爱一直长期地支持着他。一位是他的母亲,母亲出身望族,博览群书,学识丰富,且通晓英语,博尔赫斯失明后,母亲以惊人的爱心照料他的生活,为他读书、念报、记录及整理文稿。另一位是他的夫人,她与他志趣相投,崇拜他,爱他,常常和他一起研究探讨,因为有这样一位知已的陪伴,博尔赫斯心情舒畅,毫不低落,在创作上也更加自信。

    情

    走鹃的属性:疾走终身、伴侣终身。在听到伴侣终身制的那一刻,我想到的是鲁科和米娅。其实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明白,他们两个,即使不在彼此身边,他们也依然有爱,即使没有彼此消息,还是很爱。而我,是一只孤独的走鹃,即使不在天空,也在执着地用走表达飞翔。那一瞬,一切都结束了,眼泪又像缺堤的湖泻涌奔流,我知道这份伤痛代表得太多,甚至包括终于获得不再希望的那浩如烟海的勇气……

    看你们,在地老把天荒

    一、

    那天的“鲁家小铺”接待了两位不一样的顾客。我记得那样清楚是因为她们都让我难过了。

    那天心情本就不好,昨天是我生日,鲁科请吃饭,饭间他说店里这季生意不错,然后就从桌上花瓶里抽了一支非洲菊送给我。我不接,他笑了,大概是知道我这个佛,不喜欢他借来献上的花。他跑出饭店,给我买回一大束花,鲜艳如生。

    但是,它们还是非洲菊。

    彼此心意,真真假假,都让我伤心。

    所以当一位婆婆拎着两斤黑米来退货时,我朝她吼,像只小狮子似地反问她:“有没有搞错,米还有假?那你去问问水稻得了。”

    老人很不满我这态度,以一种无比痛心的语气说:“姑娘,做人讲良心,水一洗,米白了,水黑了,还不假?”

    我不再理她。那米根本就不是我们店里的,她拎来的塑料袋上,都还有超市称重计价标。我以为在一旁的鲁科会帮我,这毕竟关系到他店铺的声誉。可他却不气不急,对婆婆不断重复叙述的淘米熬粥经历表示同情,等老人终于喘着气停下时,他让我给她换两斤上乘米。

    我不情愿,他便亲自换,送客出门还高呼:“以后买米,您给我打个电话就行啦!”

    就是这时,来了第二位找麻烦的顾客,她说为什么买去的莲米熬出的银耳羹是苦的?

    我记得她,上次也是绿裙子,在做客户积分登记时,鲁科问她叫什么?她说:“米呀!”

    鲁科愣住。她咯咯地笑:“就是米呀!”并从鲁科手里拿去笔,在纸上写“米娅”。

    但当我跟鲁科赌气,也要按他刚才的做法也给她换货时,鲁科却伸手拦住我,他看着米娅说:“你,不知道莲米是有苦芯的?”

    “不知道,你没告诉!”语气里的那份霸道在她脸上显得又纯净又清澈。

    鲁科的笑声响彻小铺,笑完后他说:“唔,那我好像是应该告诉你一下。”

    那天晚上,我写博客时哭了,不是因为鲁科那莫名其妙的好与不好,让我手足无措地做了两次坏人,而是,米娅走后,鲁科的笑,跟随她的背影那么久。

    而他回过头来看我时,一脸平淡。

    二、

    鲁科说要换广告牌,改名叫生态林,要用淡的像风吹过新芽的那种绿。

    刚好那晚,房东刚从外地回来不久的小儿子林小奉问我做什么工作,我说:“卖米呀!”他大笑,说他有个同学叫米娅,他们小时候总笑她“买米呀”。

    大概因为提到往事,虽然是第一次跟他见面,我还是读懂小奉眼里那饱饱的温暖,就像鲁科第一次见到米娅时也有。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是你前生都认识的?

    米娅跑来告诉鲁科说她在台灯下,用大头针拨出了所有莲米的芯,然后莲米就不苦了。

    鲁科笑得像一棵胖豆芽菜,生机勃勃地说:“对呀!不给你换就是因为觉得你应该看看莲米的芯是怎样的?”

    他一定觉得她有多美好,而我,如同他天天见到的小草。从那天起,小草嫉妒地想,有些事情是不是就是因为复杂一点而才觉得更生动幸福的,比如吃带壳杏仁比吃裸杏仁更美味。而情节繁杂地遇见和喜欢一个人,会更美好。

    鲁科让我分装薏米,每包两百克。他打电话联系做广告牌的人来量尺寸时,我小心地问他为什么要叫生态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激动,我说:“鲁科,这附近已有店叫生态林,是家卖竹炭的,房东装修房子时,我还买了赠送。”为了让我的谎话听起来更像,我还说:“只是房东儿子小奉后来讲,我好像没帮到他们,因为用了我送的竹炭,他的小狗嘉米甲醛中毒了。”

    鲁科说:“赵风风,这个故事我好像听你讲过。”

    我没敢再以一副激动的样子注视着他,低下头去找花瓶时,眼泪拼了命一样滴进手里刚刚折好的一朵淡绿的纸玫瑰花里。我发誓我从未讲过这么烂的故事,因为小奉我前天才认识,而且也没有什么嘉米。

    三、

    我是偶然认识鲁科的。

    两年前,我做兼职外语导游,那天带着小团队在广场。风暖和得让人们脱了外套席地而叙,鸽子悠闲散漫得边散步边觅食。鲁科进货回来,开着小皮卡在广场边停下,他站在车上那小山似的口袋堆,给鸽子撒小米吃。

    我不喜欢鸽子,总觉得有关这种生物的美好已在远古,在它还做信差的时代。但是我喜欢那样一个阳光善良的青年,站在那有些陈旧但依然有光泽的红色小皮卡上,向天空扬洒小米的那个姿势。

    那个姿势,让天空和我的心共同收获了一抹金黄,很飞扬。

    我记下他的车牌号,又一个下午在广场等到它,我走过去问他:“你需要看店的人吗?”

    两年来,我以各种隐隐的方式想让他明白,我放弃专业八级的英文,自荐去他店里打工,整天给顾客在电子秤上称粮食,唯一的原因就是喜欢他。

    他只说我是好帮手。可我希望有一天,我回过头时,刚好看见他对着我的背影在笑。

    我不知道米娅每周六来买有芯的莲米是为什么?相熟后,她总是边挑莲米边对我说:“风风,我只要一百颗,同样大小的一百颗。”

    我讨厌她总是这么麻烦,甚至因为这份讨厌也开始讨厌莲米,我好几次对鲁科说:“你有没有觉得,在所有的粮食里,只有小米最美好。”我等着跟他说我喜欢小米那样细腻又不张扬的金黄色。可是鲁科他说,他还是更喜欢莲米,说莲米长得营养又文艺。

    终于有一天,我难受得又对顾客发火了,还和鲁科吵架了,我承认我是故意的,因为那个下午,鲁科又在帮米娅挑莲米,他让我给他递一只小封口袋,我不耐烦地说如果全是这样有智障的顾客,那还不如换牌开慈善机构。

    鲁科说我怎么这样说话。我说我没有怎样。

    就是那晚打烊时,我们谁也没检查门窗,深夜台风来袭,店里进水,所有的五谷杂粮都泡着了,除了那一箱莲米,因为鲁科用小皮卡把它带回去了。

    四、

    店里生意,像突然失语或失聪的人,无提前预约,状况就在那里了。

    上午,我俩都沉默在店里。下午,我却还是会跟着他去广场上喂鸽子。小米很潮,但不影响他站在小皮卡上抛洒它们的姿势,我坐在车里只知道哭,为恋恋不舍的金色身影。

    米娅已有半个多月没出现。有时候,我真的希望她能来,我希望她这个最重要的顾客能来给鲁科一个结果,就像突然失语或失聪的人,也总是期待主治医生能相告病因和结果。

    大暑那天闷热,鸽子们没精打采,仿佛小眼睛被薄雾蒙住了,鲁科洒小米时,没有一只鸽子拥有往日的勇气,飞扑到他身上歇住。

    我们回去时,意外地看到米娅坐店门口。

    那一刻,时间静得好可怕,我的耳朵仿佛出现了幻听,我听到鸽子们又欢快了,扑扑地飞向鲁科,好像一根头发都可以歇住一对白翅膀。

    等我回过神来,米娅和鲁科拥抱在一起,然后他们还接吻了,阳光照在他们身上,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美丽和安静,而我,在阴影里。这个结果对于鲁科来说就等于,他患得是可逆性失语或失聪,而对我,却全是不可逆。

    鲁科去跟广场管鸽子的那个大叔谈妥,把店里的粮食都晒干了捐给他。

    我们三个人,拉着差不多半车粮食去一个水泥面操场整整晒了三天。我们每天都围坐在操场上聊天,米娅说她前段时间是去了四川,做志愿者。

    晒干的粮食拉到广场管理处,大叔还是折半给了钱。回走时,鲁科和米娅坐在前面,我在后面感觉自己的身后像深渊前面也像深渊。我没忍住泪水,鲁科从镜子里看到,问我怎么了。我说:“饿了。”

    他笑:“饿了还哭啊,真少见,这就去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说:“我是指鸽子。”

    鲁科说他也正想再好好再喂一次它们。他将车调头又开到广场,取出里面留的最后一包小米,他和米娅站在小皮卡上,一把又一把地扬洒,鸽子在飞,他们也在飞。

    我以害怕鸽子会扑脸为由,独自坐在小皮卡的后座里,悄悄酝酿怎么离开。

    五、

    也许任何一场复杂的分手,都会有枝节外的劫难。

    那天喂完鸽子,我们去看了一场电影《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出来已是深夜,我们带着啤酒又去了广场。

    米娅说:“我们三个人算不算三个火枪手?”

    鲁科说他看了这部电影很想去参加开心辞典了,就算不能像杰玛一样靠答题赚两千万,至少也可以见见亲切的小丫。

    我把脸贴在膝盖上问鲁科:“鲁科,你若去开心辞典,答题愿望是什么?”

    鲁科的嘴角弯弯地笑,他看着米娅说:“保密。”

    他俩问我看了这电影喜欢什么。我说:“我喜欢那个叫拉提卡的女孩,喜欢剧中光影把她那金色的身影和笑容经过时的场面。”

    正说着,广场上来了一个乞丐,摇着一把破纸扇,游魂一样地既让人心疼又让人害怕地行走着,似乎在找家。鲁科拉起我们的手跑,把米娅送到家后,我们去店里把各自的东西都收拢,要退房了。

    出来后鲁科给我结算工资,他多给了一个月的。

    这种慷慨让我难过,下车时我把钱留在座位上。上楼后发短信给他:鲁科,我也想见王小丫,这钱帮我也买张机票吧。

    或许一切到此就该清晰了,即便是伤痛,即便是绝望,都应该有结果了。但是鲁科没有回我的短信,再拨电话已是关机。

    我的心里突然像长了一个魔鬼,几乎是不加分析地,我打电话给米娅,问她鲁科是不是又到她这里来了?米娅说没有。我说鲁科不见了。

    米娅大概是听出了我声音的异样,安慰说别着急,他会没事儿的。

    但是谁也没想到,米娅那晚竟然也因为联系不到鲁科而不安,她深夜出来去了鲁科的住处,去过他平常爱去的一些小酒馆,最后她甚至来到广场。

    再最后米娅就出事了,那个游魂一样的乞丐一直在广场游荡,见这么晚了还有人来,于是兴奋地举着破纸扇着米娅跑来,米娅害怕,转身跑时,绊倒了,然后碰在了石凳上。

    鲁科第二天一早握着飞机票去找米娅时,米娅的房门开着,手机也没拿。鲁科看到手机上最后和她通话的是我,打来电话问,我告诉了鲁科一切。

    我以为鲁科会骂我,他没有,他什么都没再跟我说,只是开着小皮卡满城找米娅,他找了两天一夜都没睡觉,第二天傍晚终于撑不住,恍惚间车撞向了一棵大树。

    一个月后,米娅给我邮件,说她走了,说那晚在广场,她摔倒后一直不动,那个乞丐以为她死了,吓得跑开。她一直昏迷,没多久天微微亮了,来广场晨练的人看到她,才把她送到医院。米娅说她现在样子好难看,额头在石凳楞上碰出一条口子,缝过五针,有一条像小蜈蚣一样的疤痕留下了,这样的米娅鲁科最好不认识她。

    米娅是追求完美的,就像她吃莲米,都那么让常人不解地要挑一样大的。

    我没有把信给鲁科看,那次事故后他脾气变得很坏很坏,我带着他换了个安静的住处,边找工作边照顾着他。

    三个月后,在路上我偶然遇到小奉,他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这个‘米呀’,前段时间我们同学结婚,我听说我那个叫‘米呀’同学,从四川灾区领养回了一个孩子,真的取名叫‘米呀’。”

    我心里一缩,一边说小奉你怎么讲话像绕口令,什么米呀米的,一边把他的话深深地往心里疼。

    晚上,我很想把这说给鲁科听,感情进行到这里,我其实早就已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有什么意义,以前我一直觉得在这份感情里,最疼的是我,是赵风风,但是现在,我觉得是米娅,是鲁科,可是在承认这一点的同时,我却觉得我的疼,又超过他们。

    我几度犹豫,几次张嘴,鲁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我有话要说的那种氛围,他一直低着头挑莲米。鲁科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后,沉默了许多,我到这时候,依然幻想那是因为对米娅的淡望和对现在跟我在一起的安然。

    晚上睡觉时,我已决定说了,因为说了再难过,睡着后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了。

    可是就在我帮鲁科掖被子时,我的手摸到他颈下那只用莲芯做的薄枕垫,它是湿的,咸咸的湿。

    那一刻,我在自己毫无希望的爱情里无地自容。

    六、

    我向旅行社投的简历得到回复,一个月后我开始随一位资深的导游带团出境了。

    离开的那天,我把很多希望都寄托在这样的远行里,或许远一次,再远一次,我就可以习惯不呆在鲁科身边的日子,然后习惯就会变成我永远离开他的勇敢。

    有一天带游客购物,我去邮局给鲁科寄明信片,有张明信片上印着一种小鸟,说是走鹃,还有相关介绍,说它是生活在美国西南部和墨西哥北部的一种速度飞快的地面鸟类,美国新墨西哥的州鸟,就是它。

    刚好有个年长的美国朋友经过,大概是对鸟类有研究,他主动给我更详细地介绍明信片中的那只小鸟。

    他走后,我一直哭。

    回宾馆后,我打电话给鲁科,沙哑着声音和他说了米娅,然后说:“鲁科,我很抱歉,回国后,我就不来见你了。”

    鲁科没有说话。

    是他先挂断的电话,那一瞬,一切都结束了,眼泪又像缺堤的湖泻涌奔流,我知道这份伤痛代表得太多,甚至包括终于获得不再希望的那浩如烟海的勇气,我又打电话给米娅,告诉她鲁科住在城南郊区,路口写着紫色的“边城彩扩”,但是那里已不是照相馆,看到它后朝前走,会看到一棵斜长的大树,现在树叶应该落光了,那么就应该可以看到门牌号,它是绿茶路59号,鲁科躲着想念她的地方。

    挂断电话时,我的笑容像个没心没肺的天真小孩。

    因为那个美国人告诉我说,走鹃最可贵的一点是,它们是伴侣终身制。

    在听到伴侣终身制的那一刻,我想到的是鲁科和米娅。其实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明白,他们两个,即使不在彼此身边,他们也依然有爱,即使没有彼此消息,还是很爱。

    就像走鹃寻求的高度一样,即使不在天空,也在执着地用走表达飞翔。

    米娅刚才在电话里哭了,她说:“好的,风风,我这就去找鲁科。”

    七、

    带团回来的那天,我打电话给绿茶路那处房子的房东,让她去检查一下电表是不是有故障。很快,房东回电说:“赵小姐,你屋里没人。”

    我让她等,说我很快就回。

    电表在房间内,没有故障,我给房东电话只是确认一下鲁科不在屋里。房东离开后,我看到那只莲芯薄枕没有了,我推开窗户,看楼下。

    鲁科和米娅,他们现在应该已为他们自己出发了吧,他们一定会很开心吧。

    这季节风很凉,从窗子往里灌,缠着人,要人知道它内心的温暖,我在一种又痛又轻松的感觉里,仿佛又看见鲁科站在他的小皮卡上,向天空扬洒小米的那个姿势,那种金黄……

    走鹃的爱情,在地老,把天荒。而我,何尝不是。

    只是,有谁知之,所以,盖亦勿思。我顺着窗台落下身来,泪湿了双膝。

本站推荐: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帝少心头宠:国民校草是女生少帅你老婆又跑了天才高手总裁爹地宠上天总裁爹地超给力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我的冰山美女老婆总裁大人,要够了没!霸情恶少:调教小逃妻

爱情标本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武林中文网只为原作者兰小界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兰小界并收藏爱情标本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