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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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认为当兵的生活都是雷厉风行令行禁止的硬线条，那么你错了。或者说，你肯定不了解消防兵。
消防兵就是万能适配器，有时候琐碎的叫人头疼。
平安小区五保老人养的猫不知怎么钻进了排水通道，卡在那里出不来，一直唉唉地叫。老爷子养了好几年的猫，和猫的感情杠杠地，猫在里面有气无力地叫，老爷子在外面眼泪花直蹦。
这种事儿一般是轮不到周磊出任务的，但周磊实在不耐烦在办公室听何儒章传达挂网精神，正好借由子就撩出来了。他们到了现场后几经测量，最后在老爷子眼泪吧擦的目光下，只能把排水管道给破拆了。
那猫哆嗦着被抱出来的时候，喵呜一声就拱到了老人的怀里，这时候大家才看清排水管壁上突出的铁丝和挂在上面的一撮带血的猫毛。
老爷子谢了一圈儿后顾不得回家直接把猫裹到大衣里，据说是打破伤风去了。
猫是否需要打破伤风周磊不懂，但他们拆完的排水管道是要有所交代的。留下丁小冉和物业维修人员交接，他先回车里等着。
周磊拿起扔在车里的手机一看，十二个未接电话，都是罗安的。
“喂？我周磊。”周磊把电话回拨过去，那边罗安第一时间接起来。
“周哥，你说话方便吗？”罗安的声音都快赶上地下党接头了。
“方便，怎么了？”
“你过来一趟吧，中午有人跑到我家，给拿了好多钱——好几万呢！说是给你的，让你高抬贵手之类的，我不要，他们扔下钱就跑了——你什么时候来？”
“什么样的人？男的女的？”
“俩男的。”
“没说别的吗？”
“没有，哦对了，还留了一个优盘，说你看了就全明白了。”
“……你人没事儿吧？”
“嗯？我能有什么事儿？”
“我知道了，晚上我过去，在我去之前你被乱跑听见没？也别乱给人开门。等我过去再说。”
“哦哦。”罗安胡乱答应着放下电话，松了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周磊到罗安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其实他和罗安认识也没多久，掐头去尾也不过两个多月，却已经对上楼左转熟门熟路，简直比回自己的房子还顺脚，可见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现在居然都有人送礼跑到罗安家了——自己是不是来得太勤了？还是……
周磊心里莫名一动，别人是把罗安当成自己家人了？
自己的家，自己的媳妇……
“呐，就是这个。”罗安待周磊坐定后，指着茶几上的钱说，“下午那俩人留下这个就走了，也没说他们是谁，还有这个优盘，说你看了就知道他们是谁了。”
茶几上放着一个打开了的报纸包，里面罗着好几捆现钞，卡卡新红艳艳，一看就是从银行刚取出来的。钱摞上还有一个优盘。
周磊用手指捏起优盘，晃一晃，自然是晃不出什么乾坤的，他板着脸对着罗安说：“胆儿够肥的你！什么人啊就敢放进屋来？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啊？”
“啊什么？”周磊哼一声，“现在社会多乱还用我跟你说？入室抢劫都不新鲜了！也不知道你成天在网上看些个什么，警觉性这么差！日子过舒坦了是吧？看看，惹的这麻烦！”
“我、我……这能怪我吗？那人说是你朋友，顺道帮你捎东西的，我能不给人开门？”
“人五大三粗俩老爷们，你一个小姑娘，哦，他们说是我朋友你就信啊？你不会先给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我打了，那也得有人接算呐！明明是你招来的事儿，怎么怨到我头上了？”罗安委屈大了。
“这不是怨谁的事儿！我说的是你傻了吧唧的乱给人开门！”
“怎么是乱开呢？人家一口就叫出来是找你周磊的，再说，那俩人斯斯文文的，说话客气着呢，一个还戴着眼镜……”
“斯文？戴眼镜？戴眼镜就不是坏人啦？往早了数，解放前戴眼镜的都是汉奸！”
“李大钊还戴眼镜呢！陈赓还戴眼镜呢！要你的意思都是汉奸？”
“李大钊戴眼镜吗？——你别偷换概念！现在说的是你乱开门的事儿！”
“你怎么就认准我乱开门了呢？——不就是给你送礼的吗？你想收就拿着，我只当没看见，不收你就退回去，往我身上褶什么啊？”开不开门是重点吗？罗安蹭的一下站起来，捏了捏拳头，憋了半天劲爆出一句“不跟你说了”，一溜烟儿回了卧室，碰地甩上门，好大一声。
“哎？”这什么脾气啊？！周磊就纳了闷了，自己明明是为她好，说两句注意安全的话她怎么就这么个反应？咂咂嘴，他觉得罗安比周黎还难管。
“梆梆梆~”
“谁！”罗安在卧室里没好气儿。
“你说谁？我！”
“我是谁啊？幼儿园老师说不让给陌生人开门！”
“罗安，你闹什么呢？我借你电脑用用。”
“不行！”
“什么？”
“不行！”罗安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顶得胃疼，“第一，电脑是我的我不爱给你用；第二房间是我的我爱给你进；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瞅你不像好人！”
“跟谁置气呢你？”周磊打开门进来，其实门本来也没锁，敲门不过是打个招呼。
罗安从床边上跳起来：“你你你……谁让你随便进来的？”
周磊打量眼略显凌乱的被褥，又看了眼电脑桌上床头柜上堆着零食，一派了然：“行了，看在你今天受到惊吓的份儿上，不扣你分了。”
“放屁！老娘管你扣分不扣分！这是我的房间，我爱咋样咋样！你、出去！”罗安脸红脖子粗，瞬间罗偲附体了。
周磊正往主机上插优盘，听这话冷了脸回过身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小姑娘家家满口脏话，想提前体验娱乐无极限是吧？
“放屁！我说了，怎么地吧？”
话音刚落，周磊就扑了过来，一把就制住了罗安，把她反敛双手按到床上，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按着她的后颈：“再说一遍？”
“你、你……你放……啊！”罗安刚想说，就感觉压在后颈上的手猛然发力，她立刻一阵窒息，不禁勃然大怒，“周磊你个王八蛋！放开我！放手！”一边儿骂，一边儿挣扎，双脚往旁边乱踢。
“还骂人不？”周磊不为所动。
“你管不着！”
“还骂人不？”
我勒个去啊！罗安长这么大没这么丢脸过，其实周磊也没怎么着她，可明明就是两只手而已，她使出浑身解数就愣是挣不出去！
“……我不骂人了。”
周磊哼一声松开手。
“我骂的都不是人！”
“……”
罗安拖鞋早飞了，光着脚丫坐在床上，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憋的，眼圈都红了。
“不骂人了就好。”周磊搓搓手退后一步：“来吧。”
“？”
“小黎一般这时候就冲上来了，你骂人我纠正你，你改了就行，完后如果觉着那啥就出出气，不用客气，来吧，踹几脚，踢也行，哥不还手。”
“……”这也算周家独有的教育方式了吧？踹几脚？罗安在周磊腰腹下三路扫了一遍，只见他常服衬衫掖在军裤里，板正的军用皮带恰好卡在腰间，不松不紧，留有余地的凸显出腰型，两腿分开站在当地，竟有点儿稳如磐石的意思——要不怎么那么多制服控呢，咳，这家伙……噗通~噗噗通~是罗安的心跳声。
周磊解开袖扣，把袖子往上挽了两道，瞥了罗安一眼：“不打啊？不打我办正事儿啦？”见她傻愣愣地坐着，头发乱七八糟地，不由心情大好，上前抬手把她散乱的头发揉得更散乱，坐到电脑跟前。还是比小黎乖多了——周磊很欣慰。
罗安的脸上一阵一阵泛热，眼睛不自觉地往他身上瞟啊瞟，他抓鼠标的手很大，小臂的肌肉有力又不夸张，嗯，侧脸也很……顺眼，左胳膊肘支在键盘边儿上，如果是在办公室，他手上该有支烟吧？
“你一小丫头片子，被成天抢毛炸刺儿地，稳稳当当地多好！”周磊一边儿点开优盘，一边儿总结。
“你管我~”罗安顶了一句，爆出来的语调让她自己都打了个寒战。
“送礼的都送到你家来了，我管管你还不应该？！我要是你爹妈，早把你归拢板正了，一天打你八遍，惯得一身毛病！”
罗安撇撇嘴，一抬头发现周磊正在打开优盘上的视频文件，直接就是一声尖叫，“别动！”
周磊手一抖，直接就点了叉。
“那是视频啊？是吧？人家特意给你送来，里头妥妥地是把柄之类的——那什么，我还在屋里呢！要万一里头是你那啥啥的录像，你懂得哈~或者啥啥门之类的可怎么整？”
周磊吼：“皮子紧了吧你？什么话都敢往出溜达！”没好气儿重新点开视频。
快乐影音的小框框一出现，罗安就“啊”地一声双手捂住了眼睛，只是手指间的缝儿都能漏过鸡蛋去。
视频不长，开始有些模糊，后来越来越清晰，结束的画面是周磊的脸部特写。
“……”
“……”
“英、雄、救、美、啊~”罗安已经自觉地凑到了电脑跟前，看完录像语调上挑，一字一字地说，“未来嫂子还挺漂亮的~”
周磊瞪了罗安一眼，眉头皱的老深。
“起开起开，我查杀下，要是这优盘有木马你就死定了！”罗安也不怎么就那么不痛快，推周磊。
周磊顺势起身，把鼠标一扔，嘟囔句什么往外走，到门口又回身跟罗安说：“杀完毒把优盘拿出来。”
“知道！墨迹！”罗安一边儿操作电脑，一边儿捞过旁边的牛肉干，拆开一小包倒进嘴里——什么破玩意儿，这牛是吃石头长大的吧！
等罗安把优盘弄好，又在旺旺上搞定一个买家后，一开进客厅就闻到满屋子香气。周磊正在厨房忙活着呢，茶几上的钱不见了，估计是被他收起来了。斜眼看看，他的手包的确鼓鼓囊囊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罗安撇撇嘴。
假模假式地晃到厨房，问需要帮忙否？得到不需要的回答和一块干炸肉的投喂。
怎么这个家伙就有女朋友了呢？罗安默默地站在厨房门口，如果这时候再不明白自己的心思，那她就是真傻了。
你是哪路神仙派来故意玩儿我的吧？罗安绞尽脑汁把她所知道的全部神仙都念叨了一遍，连度娘和**大神都没放过，实在不明白为啥自己宅得好好的，非得遇上这么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周磊又具体给罗安普及了一下安全知识，问：“要不找个人陪你住两天？你家都什么人啊？平时也没见你和谁来往，你家也是外地的？”
“不用唔~没事儿，我家本地的——亲戚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嘛，都挺忙的，没事儿谁有时间总往一块儿凑哇。”
“对象呢？有没？”
“没有，怎么地？你的意思我有危险？”
“那倒不至于，这不是你傻么——没有对象好，要不让人更操心，就你这安全意识，让人卖了还得给人数钱呢。”
“谁~谁！你别侮辱我智商我告诉你！也就是你吧，你打听打听去，去了你和小黎，我让谁进过我家！”遭到质疑某宅女很气愤。
周磊嗤笑一声：“没人进你家钱它自己长腿飞进来的？”
这回轮到罗安笑话他了：“长腿还飞进来——飞毛腿啊？”
“行了，我得回去了。小黎下礼拜就回，总之你这几天安分点儿，尽量别乱跑，也别乱给人开门。”周磊闲闲地伸了个懒腰，把茶几上的优盘放到手包里，穿大衣换鞋。
罗安跟着递帽子拿手包，周磊扣好帽子，接过手包，注视了罗安一会儿，说了句“等我电话。”就走了。
等你电话？分赃么？罗安想了半响，得出结论：等你奶奶个爪！我哪天不安分了！
如果你认为当兵的生活都是雷厉风行令行禁止的硬线条，那么你错了。或者说，你肯定不了解消防兵。
消防兵就是万能适配器，有时候琐碎的叫人头疼。
平安小区五保老人养的猫不知怎么钻进了排水通道，卡在那里出不来，一直唉唉地叫。老爷子养了好几年的猫，和猫的感情杠杠地，猫在里面有气无力地叫，老爷子在外面眼泪花直蹦。
这种事儿一般是轮不到周磊出任务的，但周磊实在不耐烦在办公室听何儒章传达挂网精神，正好借由子就撩出来了。他们到了现场后几经测量，最后在老爷子眼泪吧擦的目光下，只能把排水管道给破拆了。
那猫哆嗦着被抱出来的时候，喵呜一声就拱到了老人的怀里，这时候大家才看清排水管壁上突出的铁丝和挂在上面的一撮带血的猫毛。
老爷子谢了一圈儿后顾不得回家直接把猫裹到大衣里，据说是打破伤风去了。
猫是否需要打破伤风周磊不懂，但他们拆完的排水管道是要有所交代的。留下丁小冉和物业维修人员交接，他先回车里等着。
周磊拿起扔在车里的手机一看，十二个未接电话，都是罗安的。
“喂？我周磊。”周磊把电话回拨过去，那边罗安第一时间接起来。
“周哥，你说话方便吗？”罗安的声音都快赶上地下党接头了。
“方便，怎么了？”
“你过来一趟吧，中午有人跑到我家，给拿了好多钱——好几万呢！说是给你的，让你高抬贵手之类的，我不要，他们扔下钱就跑了——你什么时候来？”
“什么样的人？男的女的？”
“俩男的。”
“没说别的吗？”
“没有，哦对了，还留了一个优盘，说你看了就全明白了。”
“……你人没事儿吧？”
“嗯？我能有什么事儿？”
“我知道了，晚上我过去，在我去之前你被乱跑听见没？也别乱给人开门。等我过去再说。”
“哦哦。”罗安胡乱答应着放下电话，松了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周磊到罗安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其实他和罗安认识也没多久，掐头去尾也不过两个多月，却已经对上楼左转熟门熟路，简直比回自己的房子还顺脚，可见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现在居然都有人送礼跑到罗安家了——自己是不是来得太勤了？还是……
周磊心里莫名一动，别人是把罗安当成自己家人了？
自己的家，自己的媳妇……
“呐，就是这个。”罗安待周磊坐定后，指着茶几上的钱说，“下午那俩人留下这个就走了，也没说他们是谁，还有这个优盘，说你看了就知道他们是谁了。”
茶几上放着一个打开了的报纸包，里面罗着好几捆现钞，卡卡新红艳艳，一看就是从银行刚取出来的。钱摞上还有一个优盘。
周磊用手指捏起优盘，晃一晃，自然是晃不出什么乾坤的，他板着脸对着罗安说：“胆儿够肥的你！什么人啊就敢放进屋来？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啊？”
“啊什么？”周磊哼一声，“现在社会多乱还用我跟你说？入室抢劫都不新鲜了！也不知道你成天在网上看些个什么，警觉性这么差！日子过舒坦了是吧？看看，惹的这麻烦！”
“我、我……这能怪我吗？那人说是你朋友，顺道帮你捎东西的，我能不给人开门？”
“人五大三粗俩老爷们，你一个小姑娘，哦，他们说是我朋友你就信啊？你不会先给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我打了，那也得有人接算呐！明明是你招来的事儿，怎么怨到我头上了？”罗安委屈大了。
“这不是怨谁的事儿！我说的是你傻了吧唧的乱给人开门！”
“怎么是乱开呢？人家一口就叫出来是找你周磊的，再说，那俩人斯斯文文的，说话客气着呢，一个还戴着眼镜……”
“斯文？戴眼镜？戴眼镜就不是坏人啦？往早了数，解放前戴眼镜的都是汉奸！”
“李大钊还戴眼镜呢！陈赓还戴眼镜呢！要你的意思都是汉奸？”
“李大钊戴眼镜吗？——你别偷换概念！现在说的是你乱开门的事儿！”
“你怎么就认准我乱开门了呢？——不就是给你送礼的吗？你想收就拿着，我只当没看见，不收你就退回去，往我身上褶什么啊？”开不开门是重点吗？罗安蹭的一下站起来，捏了捏拳头，憋了半天劲爆出一句“不跟你说了”，一溜烟儿回了卧室，碰地甩上门，好大一声。
“哎？”这什么脾气啊？！周磊就纳了闷了，自己明明是为她好，说两句注意安全的话她怎么就这么个反应？咂咂嘴，他觉得罗安比周黎还难管。
“梆梆梆~”
“谁！”罗安在卧室里没好气儿。
“你说谁？我！”
“我是谁啊？幼儿园老师说不让给陌生人开门！”
“罗安，你闹什么呢？我借你电脑用用。”
“不行！”
“什么？”
“不行！”罗安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顶得胃疼，“第一，电脑是我的我不爱给你用；第二房间是我的我爱给你进；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瞅你不像好人！”
“跟谁置气呢你？”周磊打开门进来，其实门本来也没锁，敲门不过是打个招呼。
罗安从床边上跳起来：“你你你……谁让你随便进来的？”
周磊打量眼略显凌乱的被褥，又看了眼电脑桌上床头柜上堆着零食，一派了然：“行了，看在你今天受到惊吓的份儿上，不扣你分了。”
“放屁！老娘管你扣分不扣分！这是我的房间，我爱咋样咋样！你、出去！”罗安脸红脖子粗，瞬间罗偲附体了。
周磊正往主机上插优盘，听这话冷了脸回过身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小姑娘家家满口脏话，想提前体验娱乐无极限是吧？
“放屁！我说了，怎么地吧？”
话音刚落，周磊就扑了过来，一把就制住了罗安，把她反敛双手按到床上，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按着她的后颈：“再说一遍？”
“你、你……你放……啊！”罗安刚想说，就感觉压在后颈上的手猛然发力，她立刻一阵窒息，不禁勃然大怒，“周磊你个王八蛋！放开我！放手！”一边儿骂，一边儿挣扎，双脚往旁边乱踢。
“还骂人不？”周磊不为所动。
“你管不着！”
“还骂人不？”
我勒个去啊！罗安长这么大没这么丢脸过，其实周磊也没怎么着她，可明明就是两只手而已，她使出浑身解数就愣是挣不出去！
“……我不骂人了。”
周磊哼一声松开手。
“我骂的都不是人！”
“……”
罗安拖鞋早飞了，光着脚丫坐在床上，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憋的，眼圈都红了。
“不骂人了就好。”周磊搓搓手退后一步：“来吧。”
“？”
“小黎一般这时候就冲上来了，你骂人我纠正你，你改了就行，完后如果觉着那啥就出出气，不用客气，来吧，踹几脚，踢也行，哥不还手。”
“……”这也算周家独有的教育方式了吧？踹几脚？罗安在周磊腰腹下三路扫了一遍，只见他常服衬衫掖在军裤里，板正的军用皮带恰好卡在腰间，不松不紧，留有余地的凸显出腰型，两腿分开站在当地，竟有点儿稳如磐石的意思——要不怎么那么多制服控呢，咳，这家伙……噗通~噗噗通~是罗安的心跳声。
周磊解开袖扣，把袖子往上挽了两道，瞥了罗安一眼：“不打啊？不打我办正事儿啦？”见她傻愣愣地坐着，头发乱七八糟地，不由心情大好，上前抬手把她散乱的头发揉得更散乱，坐到电脑跟前。还是比小黎乖多了——周磊很欣慰。
罗安的脸上一阵一阵泛热，眼睛不自觉地往他身上瞟啊瞟，他抓鼠标的手很大，小臂的肌肉有力又不夸张，嗯，侧脸也很……顺眼，左胳膊肘支在键盘边儿上，如果是在办公室，他手上该有支烟吧？
“你一小丫头片子，被成天抢毛炸刺儿地，稳稳当当地多好！”周磊一边儿点开优盘，一边儿总结。
“你管我~”罗安顶了一句，爆出来的语调让她自己都打了个寒战。
“送礼的都送到你家来了，我管管你还不应该？！我要是你爹妈，早把你归拢板正了，一天打你八遍，惯得一身毛病！”
罗安撇撇嘴，一抬头发现周磊正在打开优盘上的视频文件，直接就是一声尖叫，“别动！”
周磊手一抖，直接就点了叉。
“那是视频啊？是吧？人家特意给你送来，里头妥妥地是把柄之类的——那什么，我还在屋里呢！要万一里头是你那啥啥的录像，你懂得哈~或者啥啥门之类的可怎么整？”
周磊吼：“皮子紧了吧你？什么话都敢往出溜达！”没好气儿重新点开视频。
快乐影音的小框框一出现，罗安就“啊”地一声双手捂住了眼睛，只是手指间的缝儿都能漏过鸡蛋去。
视频不长，开始有些模糊，后来越来越清晰，结束的画面是周磊的脸部特写。
“……”
“……”
“英、雄、救、美、啊~”罗安已经自觉地凑到了电脑跟前，看完录像语调上挑，一字一字地说，“未来嫂子还挺漂亮的~”
周磊瞪了罗安一眼，眉头皱的老深。
“起开起开，我查杀下，要是这优盘有木马你就死定了！”罗安也不怎么就那么不痛快，推周磊。
周磊顺势起身，把鼠标一扔，嘟囔句什么往外走，到门口又回身跟罗安说：“杀完毒把优盘拿出来。”
“知道！墨迹！”罗安一边儿操作电脑，一边儿捞过旁边的牛肉干，拆开一小包倒进嘴里——什么破玩意儿，这牛是吃石头长大的吧！
等罗安把优盘弄好，又在旺旺上搞定一个买家后，一开进客厅就闻到满屋子香气。周磊正在厨房忙活着呢，茶几上的钱不见了，估计是被他收起来了。斜眼看看，他的手包的确鼓鼓囊囊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罗安撇撇嘴。
假模假式地晃到厨房，问需要帮忙否？得到不需要的回答和一块干炸肉的投喂。
怎么这个家伙就有女朋友了呢？罗安默默地站在厨房门口，如果这时候再不明白自己的心思，那她就是真傻了。
你是哪路神仙派来故意玩儿我的吧？罗安绞尽脑汁把她所知道的全部神仙都念叨了一遍，连度娘和**大神都没放过，实在不明白为啥自己宅得好好的，非得遇上这么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周磊又具体给罗安普及了一下安全知识，问：“要不找个人陪你住两天？你家都什么人啊？平时也没见你和谁来往，你家也是外地的？”
“不用唔~没事儿，我家本地的——亲戚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嘛，都挺忙的，没事儿谁有时间总往一块儿凑哇。”
“对象呢？有没？”
“没有，怎么地？你的意思我有危险？”
“那倒不至于，这不是你傻么——没有对象好，要不让人更操心，就你这安全意识，让人卖了还得给人数钱呢。”
“谁~谁！你别侮辱我智商我告诉你！也就是你吧，你打听打听去，去了你和小黎，我让谁进过我家！”遭到质疑某宅女很气愤。
周磊嗤笑一声：“没人进你家钱它自己长腿飞进来的？”
这回轮到罗安笑话他了：“长腿还飞进来——飞毛腿啊？”
“行了，我得回去了。小黎下礼拜就回，总之你这几天安分点儿，尽量别乱跑，也别乱给人开门。”周磊闲闲地伸了个懒腰，把茶几上的优盘放到手包里，穿大衣换鞋。
罗安跟着递帽子拿手包，周磊扣好帽子，接过手包，注视了罗安一会儿，说了句“等我电话。”就走了。
等你电话？分赃么？罗安想了半响，得出结论：等你奶奶个爪！我哪天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