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兰郁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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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媳妇谨遵婆母之命。
“你也知道，金元十几岁时，父亲便已辞世。我一个人将他及姐姐和妹妹三个含辛茹苦地拉扯长大，已属不易。如今金元的姐妹都早已出嫁，他姐姐都已娶了儿媳妇了，自己都是快要当奶奶的人了，呵呵，妹妹的孩子也已十来岁了，她住的不远，倒是常常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的。”婆母侃侃而谈。
“是的，婆母高福。”兰郁说道。
“唯有金元，他是家中的独子，家中大事，全家生计，程家脸面都靠着金元来支撑了，哎，可我这个儿子啊，娶了个前妻也是个福薄之人，结婚九年，只是生了个女儿，也没有留下个男孙，便就积疴过重而亡了，哎，生下我那孙女之后，她便就一直身上不爽，为了给她治病，我们程家也算了倾尽了财力人力，到处托人找郎中，买好药奇药，这样也拖了三、四年了，可怜我家金元每日服侍于前妇左右，不离不弃，如此坚持了三、四年啊，你想他白天要忙剿丝厂的生产和生意，晚上回来还要照顾前妇，身体哪能吃得消哦！”婆母回忆过往，仍然十分心疼自己儿子。
“是的，金元是太辛苦了。”兰郁淡淡地答道。
“是啊，金元这样坚持了三、四年啊，大夫都说她这妇科雪崩之病是熬不过一年半载的，在我们程家的照料之下，前妇支撑了三、四年之久，连前妇亲家都感慨于我程家的高义啊。”婆母接着说道。
“是的，婆母家对前儿媳是有情有义的。”兰郁顺从地答道。
“前妇辞世之后，金元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的，委实不容易啊，虽说我也帮衬他一把，可终究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啊，一个大男人，苦啊，前妇刚辞世半年，上门来要给金元续弦说媒的人就一个接一个了，都说我家金元为人厚道，做事本分，剿丝厂也经营地不错，对待前妇这样有情有义，这人肯定错不了的。可是我家金元本是个恋旧之人，也怕人家说闲话，迟迟不肯纳新。”婆母继续说着。
兰郁也搭不上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对儿子的赞赏。
“这样过了约莫一两年，金元心情渐渐的好些了，于是我和你姑子们轮番劝导他重新再娶一个媳妇，既能辅佐他做好生意，也能帮衬着照料家里的生活。最后他算是给我这个老太婆的面子了，也同意媒人们给他引荐新妇了，在你之前，上门来的媒人也已不下十多个了，不是我觉得那些女子不是非出自书香门第，不懂什么礼仪，就是容貌过于一般，金元没有看上。及至引荐到你，我们母子倒是意见完全统一了，呵呵，我觉得你学都念到高中了，也是有一些见识了，容貌嘛，我们金元一眼就看上你了，说起来我们也是有缘，那么多的闺秀碧玉，纤纤小姐我们家还都没看上，唯独是看上了你啊，呵呵。”婆母一副慧眼识珠，于平淡之处发现珍奇的神态，将兰郁从人群中挑选出来的恩赐跃然显现。
“多谢婆母独爱。”兰郁温顺地说道，心中甚是不屑，若不是家中生意滑落，怎会嫁到这里来呢，婆母倒还在这大肆显摆，他的儿子有着成队的女子等着续这根弦呢。
“说这些也不过是向你介绍下家中的情况，要不以后你可能要说我这个老婆子没拿你当家里人，什么事情都不跟你知会一声。不管怎么说，自昨日开始你就正式嫁做我程家媳妇了，以后就要跟金元，跟程家一条心，相夫教子，做好妇道人家本分的事情，虽然你也受过一些教育，但是我们祖上对女子要求的”三从四德“你也该很清楚的，妇道人家就该这样，学的一些文化也是为了辅佐丈夫教育孩子的，绝不是搞什么妇女独立，男女平等那一套的，那个在我们程家是断断行不通的，那些个搞平等的女人们也都没一个有好下场地。”婆母说出了她权威意见，也是在告诫兰郁。
“嗯，媳妇知道了。以后自当尽力按照程家的要求去做的。”兰郁淡淡地答道。
“嗯，我也有些累了，你就退下吧，有事我会召唤你的。”婆母看了看兰郁，低头抿了口茶，说道，她的宗旨宣告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以后看新妇的表现再说吧，她心里想。
“好的，媳妇告退了，婆母安歇吧。”如获大赦，兰郁忙说道，退出。
回到自己住的西厢房，程金元已匆匆地吃了饭，正在整理衣服，准备到剿丝厂去。
“回来啦，跟我母亲聊的还好吧？”程金元问道。
“嗯，是的，还好。”兰郁低低地回答道。
“嗯，那就好，我母亲一人在家也没什么事，有空的话就陪她聊聊好了。”程金元接着说道。
“嗯，好的。”兰郁答道。
“我要早些去厂里看看，也没有等你回来一起吃饭了，就自己先吃了，让李妈帮你把饭再热热吧。”
“不用了，李妈要照顾贤宁，我自己来热吧，你走吧，别耽误了。”兰郁说道。
“那好，我先走了。”说完，程金元就出门了。
屋里立刻静寂了下来，兰郁开始捋了捋自己的新生活：严厉而刻板的婆母；丈夫，一个现实的生意人，在母亲面前是一个孝子，妻子面前也有些大男子；丈夫前妻留了一个女儿叫贤宁，由家中保姆李妈带着，家中除了大客堂外，还有八间正房，堂屋面南背北，东西各有四间，东边老太太占了一间，本来程金元要给老太太请个保姆的，可是婆母说自己身体还行，一切都能自理，执意不肯，加之贤宁逐渐长大，李妈轻松了许多，可以帮婆母做些整理清扫的事情，有一间说是要留给以后照顾婆母的保姆住的，还有两间是书房和佛堂，西边两间是兰郁夫妇及李妈带着贤宁各一间，还有两间是留给姑子们回娘家暂住及客人客房一间，另有厨房、膳食房、偏堂屋子都设在后院，家中还有一个烧火做饭加之看家护院的男家人老童，他就住在后院的偏堂屋子。
吃过早饭，兰郁利索地把家中收拾了一下，一直有李妈整理，家中也井然有序，整洁而且物品放置有序，稍微整理了一会，家中就已十分洁净了。
也没什么事了，兰郁正闷在屋里，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不一会就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妈子带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孩来到跟前。
“快来，这就是你的新妈妈，快叫‘姆妈’！”老妈子拉着女孩的手催促道。
“姆妈。”女孩的声音很低。
“少奶奶，我是这家里的老妈子，他们都叫我李妈的，这孩子就是少爷前妻的女儿，叫‘贤宁’的，今儿一早老太太就跟我交代，要带着贤宁过来给您行礼，以后是一家人了，还要仰仗您多关照。”李妈介绍道。
“哦，承蒙婆母费心了。这就是‘贤宁’啊，长的真可爱，一看就是个灵气的姑娘呢。”兰郁称赞道。
“还不快谢谢姆妈，姆妈夸你呢。”李妈推了推贤宁说道。
“谢谢姆妈！”贤宁声音稍微高了一些。
“老太太交代一早就要过来给您请安了，我考虑少奶奶要先到老太太那边去，回来还要吃饭，也没敢太早过来，怕打扰了少奶奶用餐，所以拉着贤宁晚一些过来的，没有赶早过来，少奶奶还需不要见怪啊。”李妈接着说道。
“那哪会呢，李妈太客气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大家应该随和一些，不必拘于礼仪的。”兰郁真诚地说道。
“是的，少奶奶。”李妈应道。
“对了，我给你们准备一点小礼物，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喜欢呢。”说着，兰郁打开抽屉，取出了一个系着红绳的黄金挂件和一块墨绿刺绣凤凰的上乘锦丝缎面料。
“这个是我去黄金饰品店中给贤宁打制的一个黄金挂件，听说贤宁属兔的，我特意让金匠锻制了一个兔子图案的挂件；这个是我特意给李妈选的，我父亲店中的上乘绸缎料子，可供李妈做一套衣服，还请李妈收纳。”说着兰郁递上了精心为她们准备的礼物。
“少奶奶真是大仁大义，心地善良呢，人还没过门的时候就给我们备好了这等贵重的礼物，连老妈子我都沾了这许多的光啊，快，贤宁，我们一起给你姆妈行个大礼，谢谢她心里还惦挂着我们呢。”说着，李妈拉着贤宁就要行跪拜之礼。
“这怎么可以，兰郁收受不起，这样行大礼，确是折杀兰郁了。”兰郁忙将两人扶起“两位不嫌弃，兰郁就很高兴了，礼就不必了。”
“嗯，恭敬不如从命，我们但凭少奶奶的吩咐，也不讲究礼仪了，但凭少奶奶不怪罪就行。”李妈将贤宁拉了起来，说道。
“嗯，这就对了，以后就是一家人啦，哪来那么多的礼数呢，那样不是很累人的吗？”兰郁笑着说道。
“是的，媳妇谨遵婆母之命。
“你也知道，金元十几岁时，父亲便已辞世。我一个人将他及姐姐和妹妹三个含辛茹苦地拉扯长大，已属不易。如今金元的姐妹都早已出嫁，他姐姐都已娶了儿媳妇了，自己都是快要当奶奶的人了，呵呵，妹妹的孩子也已十来岁了，她住的不远，倒是常常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的。”婆母侃侃而谈。
“是的，婆母高福。”兰郁说道。
“唯有金元，他是家中的独子，家中大事，全家生计，程家脸面都靠着金元来支撑了，哎，可我这个儿子啊，娶了个前妻也是个福薄之人，结婚九年，只是生了个女儿，也没有留下个男孙，便就积疴过重而亡了，哎，生下我那孙女之后，她便就一直身上不爽，为了给她治病，我们程家也算了倾尽了财力人力，到处托人找郎中，买好药奇药，这样也拖了三、四年了，可怜我家金元每日服侍于前妇左右，不离不弃，如此坚持了三、四年啊，你想他白天要忙剿丝厂的生产和生意，晚上回来还要照顾前妇，身体哪能吃得消哦！”婆母回忆过往，仍然十分心疼自己儿子。
“是的，金元是太辛苦了。”兰郁淡淡地答道。
“是啊，金元这样坚持了三、四年啊，大夫都说她这妇科雪崩之病是熬不过一年半载的，在我们程家的照料之下，前妇支撑了三、四年之久，连前妇亲家都感慨于我程家的高义啊。”婆母接着说道。
“是的，婆母家对前儿媳是有情有义的。”兰郁顺从地答道。
“前妇辞世之后，金元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的，委实不容易啊，虽说我也帮衬他一把，可终究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啊，一个大男人，苦啊，前妇刚辞世半年，上门来要给金元续弦说媒的人就一个接一个了，都说我家金元为人厚道，做事本分，剿丝厂也经营地不错，对待前妇这样有情有义，这人肯定错不了的。可是我家金元本是个恋旧之人，也怕人家说闲话，迟迟不肯纳新。”婆母继续说着。
兰郁也搭不上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对儿子的赞赏。
“这样过了约莫一两年，金元心情渐渐的好些了，于是我和你姑子们轮番劝导他重新再娶一个媳妇，既能辅佐他做好生意，也能帮衬着照料家里的生活。最后他算是给我这个老太婆的面子了，也同意媒人们给他引荐新妇了，在你之前，上门来的媒人也已不下十多个了，不是我觉得那些女子不是非出自书香门第，不懂什么礼仪，就是容貌过于一般，金元没有看上。及至引荐到你，我们母子倒是意见完全统一了，呵呵，我觉得你学都念到高中了，也是有一些见识了，容貌嘛，我们金元一眼就看上你了，说起来我们也是有缘，那么多的闺秀碧玉，纤纤小姐我们家还都没看上，唯独是看上了你啊，呵呵。”婆母一副慧眼识珠，于平淡之处发现珍奇的神态，将兰郁从人群中挑选出来的恩赐跃然显现。
“多谢婆母独爱。”兰郁温顺地说道，心中甚是不屑，若不是家中生意滑落，怎会嫁到这里来呢，婆母倒还在这大肆显摆，他的儿子有着成队的女子等着续这根弦呢。
“说这些也不过是向你介绍下家中的情况，要不以后你可能要说我这个老婆子没拿你当家里人，什么事情都不跟你知会一声。不管怎么说，自昨日开始你就正式嫁做我程家媳妇了，以后就要跟金元，跟程家一条心，相夫教子，做好妇道人家本分的事情，虽然你也受过一些教育，但是我们祖上对女子要求的”三从四德“你也该很清楚的，妇道人家就该这样，学的一些文化也是为了辅佐丈夫教育孩子的，绝不是搞什么妇女独立，男女平等那一套的，那个在我们程家是断断行不通的，那些个搞平等的女人们也都没一个有好下场地。”婆母说出了她权威意见，也是在告诫兰郁。
“嗯，媳妇知道了。以后自当尽力按照程家的要求去做的。”兰郁淡淡地答道。
“嗯，我也有些累了，你就退下吧，有事我会召唤你的。”婆母看了看兰郁，低头抿了口茶，说道，她的宗旨宣告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以后看新妇的表现再说吧，她心里想。
“好的，媳妇告退了，婆母安歇吧。”如获大赦，兰郁忙说道，退出。
回到自己住的西厢房，程金元已匆匆地吃了饭，正在整理衣服，准备到剿丝厂去。
“回来啦，跟我母亲聊的还好吧？”程金元问道。
“嗯，是的，还好。”兰郁低低地回答道。
“嗯，那就好，我母亲一人在家也没什么事，有空的话就陪她聊聊好了。”程金元接着说道。
“嗯，好的。”兰郁答道。
“我要早些去厂里看看，也没有等你回来一起吃饭了，就自己先吃了，让李妈帮你把饭再热热吧。”
“不用了，李妈要照顾贤宁，我自己来热吧，你走吧，别耽误了。”兰郁说道。
“那好，我先走了。”说完，程金元就出门了。
屋里立刻静寂了下来，兰郁开始捋了捋自己的新生活：严厉而刻板的婆母；丈夫，一个现实的生意人，在母亲面前是一个孝子，妻子面前也有些大男子；丈夫前妻留了一个女儿叫贤宁，由家中保姆李妈带着，家中除了大客堂外，还有八间正房，堂屋面南背北，东西各有四间，东边老太太占了一间，本来程金元要给老太太请个保姆的，可是婆母说自己身体还行，一切都能自理，执意不肯，加之贤宁逐渐长大，李妈轻松了许多，可以帮婆母做些整理清扫的事情，有一间说是要留给以后照顾婆母的保姆住的，还有两间是书房和佛堂，西边两间是兰郁夫妇及李妈带着贤宁各一间，还有两间是留给姑子们回娘家暂住及客人客房一间，另有厨房、膳食房、偏堂屋子都设在后院，家中还有一个烧火做饭加之看家护院的男家人老童，他就住在后院的偏堂屋子。
吃过早饭，兰郁利索地把家中收拾了一下，一直有李妈整理，家中也井然有序，整洁而且物品放置有序，稍微整理了一会，家中就已十分洁净了。
也没什么事了，兰郁正闷在屋里，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不一会就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妈子带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孩来到跟前。
“快来，这就是你的新妈妈，快叫‘姆妈’！”老妈子拉着女孩的手催促道。
“姆妈。”女孩的声音很低。
“少奶奶，我是这家里的老妈子，他们都叫我李妈的，这孩子就是少爷前妻的女儿，叫‘贤宁’的，今儿一早老太太就跟我交代，要带着贤宁过来给您行礼，以后是一家人了，还要仰仗您多关照。”李妈介绍道。
“哦，承蒙婆母费心了。这就是‘贤宁’啊，长的真可爱，一看就是个灵气的姑娘呢。”兰郁称赞道。
“还不快谢谢姆妈，姆妈夸你呢。”李妈推了推贤宁说道。
“谢谢姆妈！”贤宁声音稍微高了一些。
“老太太交代一早就要过来给您请安了，我考虑少奶奶要先到老太太那边去，回来还要吃饭，也没敢太早过来，怕打扰了少奶奶用餐，所以拉着贤宁晚一些过来的，没有赶早过来，少奶奶还需不要见怪啊。”李妈接着说道。
“那哪会呢，李妈太客气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大家应该随和一些，不必拘于礼仪的。”兰郁真诚地说道。
“是的，少奶奶。”李妈应道。
“对了，我给你们准备一点小礼物，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喜欢呢。”说着，兰郁打开抽屉，取出了一个系着红绳的黄金挂件和一块墨绿刺绣凤凰的上乘锦丝缎面料。
“这个是我去黄金饰品店中给贤宁打制的一个黄金挂件，听说贤宁属兔的，我特意让金匠锻制了一个兔子图案的挂件；这个是我特意给李妈选的，我父亲店中的上乘绸缎料子，可供李妈做一套衣服，还请李妈收纳。”说着兰郁递上了精心为她们准备的礼物。
“少奶奶真是大仁大义，心地善良呢，人还没过门的时候就给我们备好了这等贵重的礼物，连老妈子我都沾了这许多的光啊，快，贤宁，我们一起给你姆妈行个大礼，谢谢她心里还惦挂着我们呢。”说着，李妈拉着贤宁就要行跪拜之礼。
“这怎么可以，兰郁收受不起，这样行大礼，确是折杀兰郁了。”兰郁忙将两人扶起“两位不嫌弃，兰郁就很高兴了，礼就不必了。”
“嗯，恭敬不如从命，我们但凭少奶奶的吩咐，也不讲究礼仪了，但凭少奶奶不怪罪就行。”李妈将贤宁拉了起来，说道。
“嗯，这就对了，以后就是一家人啦，哪来那么多的礼数呢，那样不是很累人的吗？”兰郁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