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 我不是慕容冲 > 62第六十一章

62第六十一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武林中文网 www.50zw.io,最快更新我不是慕容冲最新章节!

    第六十一章

    吕光怔了一下,慌忙也跟着离席,对苻坚一拜道:“天王言重。孤。。。我与任将军玩笑一二罢了。。。”

    谁知任臻竟不领情,捧樽之手依旧凝在原处,执拗地开口道:“酒泉公位尊,既然赐酒,又岂有收回之礼?”苻坚愣了下,几乎有点疑心任臻是故意叫人下不了台——便是二人有心结,也不该在这当口闹。当即便也不悦道:“你倒是真海量!”任臻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末将既然领赏,自当尽力而为死而后已。”苻坚拧起一双浓眉,语气亦加重了三分:“任将军少年英雄国之栋梁,万自珍重为好。怎可轻言生死之事?你若要领这赏,我与你共饮之。”他这话自然是提醒任臻如今的身份,但在任臻耳中听来却甚刺耳:“末将幸不辱命,于百般艰险之中送天王平安抵达姑臧,甚至牺牲了大燕禁军虎贲卫数十条性命,莫不是还受不起酒泉公的酒赏?!”

    被晾在一旁的吕光这才回过神来,差点对眼前奇景给跪了——一个独处异国的燕将来使居然敢在此处与苻坚唇枪舌战地针锋相对!他本没想到苻坚会为这么个小小燕将出头,如今见任臻还不见好就收,硬着脾气还在胡搅蛮缠,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但见苻坚一贯淡定的面上也生出几分愠怒,便不敢再挑拨,反在旁劝了一句:“这是家宴,原就没那么多尊卑规矩么。任将军若有心便满饮一樽,就算是谢了赏了。”

    苻坚缓了脸色——吕光一席话算是解了围,任臻也无从执拗了——谁知他一错眼,那任臻便立即抬起双手,果然端起最大的那一海,冲了吕光遥举一示意,竟直接将碗凑到嘴边,猛地仰脖喝下。

    苻坚:“。。。。。。”如今他性情与称帝之时迥异,大多时候都堪称沉稳温和,但慕容冲,不,是任臻却每每都能激起他骨子里的烦燥憋闷之情,迫切地想要开一开杀戒。

    顷刻间酒樽见底,任臻匡然一声砸下碗来,一抹嘴道:“凉州美酒果然甲于天下——谢酒泉公赏!”

    纵使是吕光也被他这么着给吓了一跳,他觑了觑苻坚锅底般的脸色,一面不着痕迹地命人速将那马上樽全给撤换了,另一面抬眼看向任臻——他天生白内障,双瞳浑浊,有时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有没在暗中观察你窥视你——他总觉得这西燕将军看着有几分面熟,但再细看那英挺眉目与唇上薄须却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若是这鲜卑将军当年也曾随着前燕慕容氏扣在前秦长安为质,他应该会有些印象吧。他扯着嘴角顺承地接道:“任将军看着年纪不大,却甚是豪爽,果然英雄了得。”

    任臻没心机似地朗声大笑,很为吕光的青眼相看而得意似的,刚要说话脚下虚浮,却是猛地一个踉跄,苻坚在旁138看書网地扶了一把,才没摔了个丢人现眼。苻坚低下头来,见任臻白净的面皮上已是烧出了一片红霞,便拧眉不耐似地道:“任将军殿前失仪了,醒醒酒再来!”

    任臻犟头犟脑地大着舌头道:“末将,末将何曾醉了。。。”

    病夫似的吕纂以袖掩唇咳了几声方道:“我凉州之酒醇烈无比,便是任将军酒量再好也禁不住猛然间这一海的,还是,咳咳,命人服侍将军醒一醒酒罢?”说罢便斜睨了其妻杨氏一眼,后者忙命贴身侍女上前,扶起任臻退下。

    在场诸人见他随意发号施令,完全不将世子绍放在眼里,而吕光竟也听之任之,可知这吕纂在明光宫的地位果然隐在世子吕绍之上。

    且说任臻摇摇晃晃地被扶出明光殿,拐至左近一处精巧宫室之中,其间盥洗焚香之物一应俱全,外间四面卷帘,通透出室外的花叶婆娑,中有一榻一几,可以小憩。任臻方知这处宫阁原是专为醉酒的贵客们席间醒神所用——听闻前凉张氏据凉州之时,对姑臧皇宫倾力修缮,亭台楼阁无不华美,从此可见一斑——谁知子孙不孝,平白地全留给后来的吕氏享用。

    杨氏那名婢女玉雪粉嫩,未语先羞,此刻声如蚊呐地道:“奴婢服侍将军出恭——”

    任臻猛地回头:“啊?出恭?!”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见那双粉白玉手竟果然朝他腰间伸来,赶忙一把拦住,那婢女不解似地抬起头来,任臻便粗声大气地将她挥开:“不必你小意伺候!磨磨唧唧恁地麻烦!”

    那婢女似受了惊吓,却还是不肯退下,执拗地贴过来欲‘贴身伺候’,任臻无语了,这吕纂未免也太好客了,就不会安排个清俊的小太监来?故而忙不迭地借酒装疯,只顾大吵大嚷地命她退下。那婢女实在无法可想,也没有霸王硬上弓的道理,只得可怜兮兮地福了一福:“那奴婢备下醒酒香茶,在此候着将军。”任臻方才跌跌撞撞地径直转进内室,见这出恭之所必外室更显奢华,就差没装个纯金马桶宝石尿壶来摆摆气派了。他故意发出乒呤乓啷的翻动声响,顺势抽出掖在腰间的手巾浸湿了冷水狠狠擦了擦自己的脸面,再睁眼时候已是双目清明,哪里还有一丝醉态?他一面酒嗝醉语不停,一面却侧耳去听外间动态——脚步声响了又停,显是那婢女奉进茶来了。他搭在腰间的手一松,已是弃了匕首,满房间找趁手的工具——那女子受命于人到底无辜,当然没必要害她性命。用烛台敲晕她?不成,万一破相了不好;用板砖拍晕她?不成,万一拍出个失忆症不好;干脆勒晕她?不成,他下手没个轻重还是不好。任臻从来令出即行的性子,此刻却活活愁肠百结起来,要是送他进来的是个孔武男儿反倒没那么多忌讳了,谁知道吕纂夫妇这般的“盛情难却”——他就是见今夜吕纂夫妇齐来赴宴,则他所居住的璇玑殿必定防守空虚,他借酒醉中途退场便是想趁机夜探其宫——他根本就不信吕纂会真地“时疾缠身”,不过是借病委过罢了,若没猜错,吕纂此番诸多施为皆洞若观火,应当都是出自沮渠蒙逊的暗中授意——他要把这在幕后上窜下跳的黑心野猴崽子给揪出来!天水湖一役,他虎贲卫折损过半,没有不报这仇的道理!他是临时起意,连拓跋珪都被蒙在鼓里,只是那苻坚——开始的确不知,但后来只怕心里明镜儿似的,已猜到了他的真意,才会顺水推舟助他金蝉脱壳。

    时间无多,他不敢再犹豫,只得将那怜香惜玉之心暂且一放,蹑手蹑足地推门出去,满拟一记手刃劈晕那婢女,谁知刚一迈步,便见那婢女已经俯卧在地,生死不知。他暗吃一惊——谁还替他代劳了不成赶忙上前扶起那婢女,刚一翻转其身,那婢女猛地睁眼,四目相对的瞬间任臻心中便一个咯噔,暗叫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但见她朱唇轻启,嗖地吐出一枚银针直袭其面门而去——二人近在咫尺,任臻避无可避,扬手击晕婢女的同时,银针已射中肩膀,没入肉中。任臻知道这小银针为暗器定然是做过手脚淬了毒的,当下不敢停留,谁知他刚腾地起身,耳后便有疾风扫过,他侧身一让,猛地滑开数步,堪堪避过这次杀招,定睛一看那偷袭的彪形大汉,顿时咬牙切齿:“科摩多!”

    难怪吕纂也极力劝他来此醒酒,原来早在这布好了了杀局,只等他自投罗网!只是,苻坚已抵姑臧,吕纂为何本末倒置非要除去他这么个燕将!

    科摩多只听命于吕纂,对任臻自然不会有任何他乡遇故知的重逢之情,他闷吼一声,再次扬起巨木剑砍向任臻。

    任臻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开玩笑,他又不是四肢发达头脑僵硬的苻大头,和这绿巨人硬碰硬那是傻子!他是来找人又不是来找死的!

    科摩多倒是在原地一愣——他还没见过不战先跑这般不做脸的敌人——但吕纂下令,格杀勿论,便迈开步子猛追过去。

    任臻重新扑回内室,旋身反脚一踢,将鎏金木门猛地合上,旋即听见门板上嘭地一声怦然巨响,显是头部重创之音,任臻胆战心惊兼感同身受地摸了摸额头,却不敢拖延,他知道这不堪一击的木门根本阻不了多久,余晖反手扣着一粒石子儿扬手一挥,便击开了窗户,凉风习习洞穿的瞬间他已纵身飞扑出去,甫一落地,他便是一阵头晕目眩,再暗中一提气,果然空荡荡的全给封住了内力。连四肢都变得迟缓麻痹——那枚银针果然有问题!

    任臻深吸一口气,正要先将银针拔出,却猛地听见身后脚步声沉重而纷杂地追了出来——科摩多已经追了出来!任臻一咬牙,强忍眩晕地拔足狂奔,只是双脚发软,没几步便跌扑在地,尚不及自我安慰,巨木剑已然袭到!

    任臻一咬牙,一直扣在腰间的右手丕动,随身匕首利刃出鞘,蹭地一声恰好格住了那挟排山倒海之势扑面砍来的巨木剑。科摩多力大无穷,又怎惧这般角力?他狞笑着加了把气力,生生又将他的巨木剑压下了几分,明明只是草木之属,却似要压断了那把销金断玉的铁质匕首一般!任臻知道自己再撑不了多久,立即改弦更张,忽然勾起脚尖,猛力踹向科摩多的裤裆!

    科摩多反应不及似地眨了眨眼,怔怔愣愣地与任臻对瞪,任臻感同身受,龇牙咧嘴地也替他一阵害疼,但同时早已暗蓄了气力,猛然间就地向外一滚,脱离了巨木剑的挟制,立即拔足狂奔——和个野人拼力气,他有病啊他!没中招之前就是必输的,何况如今!

    可是任臻受伤在先,左肩连带着半个身子都麻痹了,又哪里能跑地快?而那科摩多畜生似地竟不知疼,已是大刀阔斧地追击而来,任臻简直内牛满面了——这绿巨人练过缩卵神功吗?!趁着任臻在前步履蹒跚之时他大喝一声,扬剑就刺,任臻听脑后声响便觉不祥,堪堪回身一旋,避开双肩,巨木剑锋便已实实在在地刺进了他的丹田之处——他纵是身手再快,也快不过吕纂麾下最重要的杀人利器啊!

    任臻向后翻身一跃,顿时一阵气血翻涌,却强忍了咯血之意——他中毒在先,担不起一点的气血翻涌,血行加速。任背后诸穴洞开,生生受袭,他却不管不顾地忍下痛来,只一个劲儿地往前冲,连口大气都不敢喘——要是被吕纂暗算死在这“更衣出恭之处”,那还真是丢脸丢大发了——还是得跑!科摩多再锲而不舍,只要到了灯火通明宫人齐聚之处,他必也不敢横冲直撞只知抓人了。

    可惜事与愿违,明光宫本就占地广袤,科摩多又紧追不舍,任臻慌不择路之下抱头鼠窜,已到了一处波光粼粼的人工湖畔,四周宫室疏影间,竟越发人烟稀少了,耳听那野兽般的吭哧吭哧之声愈来愈近,他苦笑了一下,干脆停下脚步,缓缓地蹲□子——他也实在跑不动了。

    科摩多粗看吓人,细看吓死人的脸逐渐放大,他先是喘出一大口气来,方才举剑一指,狞笑着看向任臻。

    任臻可怜巴巴地抬头道:“打个商量成不?咱俩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你胜之不武,改天再切磋中不——诶诶诶你先别忙着过来!我还有话说!”任臻赶紧抬起双手想制止科摩多的逼近,“反正我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我了,横竖是个死,那还不如——”他话说一半却又打住,一脸无辜地只盯着科摩多看,对方笃定他再逃不了了正猫逗鼠一般等他的下文,谁知任臻石化了一般只知道直勾勾盯着他,好像他脸上能突然开出一朵花来。他忍不住又上前一步,刚欲说话,眼前人却忽然纵身跃起,扬手一撒,一大把黄沙洒将下来,将其头脸悉数笼罩!科摩多赶紧闭眼,又不住地呸呸吐出满嘴泥沙,黑暗中听见湖心噗通一声重物落水之响,忙好一番地死命搓揉,再双目通红地睁眼一看,果然已无人影——任臻竟借这偷袭之机跳水跑了!

    任臻躲在粗大的栏柱之后,沉默着匀了匀呼吸,尽可能地悄声屏息——方才纵跳、飞沙、弹石入水,自己再反向躲进最近的宫室之中,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简直要累惨了他,只希望能骗过那个没脑的史前动物——明光宫不比天水湖,万无可能湖底也挖了个暗道通向宫外,更何况以他的水性儿,若是单枪匹马就只有做屈原的份。

    须臾之后他无声地探出头撩了一眼又赶紧缩了回来——科摩多还怒气冲冲地在湖边来回走动,暂时并无撤退之意,似要侯到他气尽上岸自投罗网,只得另辟蹊径,矮□子转向而走。一面打量起周围环境来,但见这处宫室雕梁画栋,豪奢不输明光殿,却不知是宫中哪位主子的住处——谁知还没观光多久,廊下便列队走过十几名明火执仗的覆甲武士,看服色正是凉宫禁军。任臻赶紧缩回身子,无可奈何地向后退了一步,脚下却不经意踩着了一截枯枝,在静寂暗夜中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轻响。

    “谁在哪里?!”禁卫首领猛地望向此处,随即一挥手招呼手下前来查看,任臻刚欲回头,却瞥见那科摩多竟然也循声而来,他顿时在心里叫苦不迭——如今前后加攻,他是插翅难逃啊!正急地无法可想之时,身侧的一扇房门忽然打开,任臻尚不及转头细看,便被人一把攥住胳膊拖了进去。

    任臻在同时便嗅到了窜进鼻端的那抹熟悉的暗香,登时安下心来,在黑暗中乖乖地被人签引到榻边坐下,随即感到身边褥子一软,那人也紧挨着他坐下,静静地听着外边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便听门上几声轻叩,随即是恭敬有礼的询问:“公子可曾睡下了?”

    任臻听见身边人睡意朦胧似地含糊张口:“。。。怎么了?”

    外边的禁卫赔笑道:“方才听见异动声响,标下放心不过,特来问安——不知公子可有见到可疑人物?”

    那人打了个哈欠,略带不耐道:“我睡都睡下了,何曾见过什么可疑人物?若你们不放心,大可入内一搜。”

    禁卫首领一愣——里面所住贵客虽不知是何方神圣,但主子吩咐下来要礼敬相待的,谁敢为个没影之事去得罪人?便赶紧赔笑退下。

    任臻听外边声响渐次全无了,方才暗暗松了口气,顺手一弹,点亮了榻边红烛,他在明灭不定的温暖萤光中对着眼前人一笑:“你这是盘丝洞中的蜘蛛精啊,捆了人就往里拽?”

    来人扑哧一笑,双眼之中顿时波光流转,盈盈动人:“一见面就嘴贱,若不是我,且看你怎么逃出生天!”

    任臻痞子似地只管笑:“姚嵩,你我经年未见,你难道舍得见死不救?”

    “我怎么舍不得了?你要找死,我还拦着?”后秦安成侯姚嵩白了他一眼,却是抿着嘴儿似笑带嗔。任臻许久不曾见他,只觉得他艳容殊色更甚往昔,心里难免一动,忽然倾身,握了他的手,真心实意地道:“姚嵩,凉宫凶险,你怎会在此?”

    姚嵩扭开脸,低下头:“我若说想你,特地混进来为见你一面,你却是信还是不信呢?”

    任臻攥了他的手不肯松开:“自然。。。不信。若我没估错,此处人手虽少但戒备森严,一宫一殿又极尽豪华,当是吕纂的璇玑殿无疑。”他顿了顿,抬头盯住姚嵩的双眼,“你能混进来,只有一个可能——你是跟随吕纂入宫的,并被其奉为上宾——姚嵩,你究竟为何来此?”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咳嗽~~上肉~~》《一样的 也是保留12小时 次日早晨删~大家明白,河蟹凶猛

本站推荐: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帝少心头宠:国民校草是女生少帅你老婆又跑了天才高手总裁爹地宠上天总裁爹地超给力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我的冰山美女老婆总裁大人,要够了没!霸情恶少:调教小逃妻

我不是慕容冲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武林中文网只为原作者楚云暮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楚云暮并收藏我不是慕容冲最新章节